第二百二十二章理解

　　“谢老师夸奖。”戎轶颔首，接着道，“我们是没有告诉他。一呢，是因为我们认为他容易沉不住气露出马脚，被曹沫发现。他能监视你，当然也会监视他。你们的关系，他不会不知道。但知道还任由他在你身边，显然他是有什么准备。但具体是什么，我们却不知道。所以我们必须要小心行事。”

　　“那二呢？”寻戈问。第一个理由她完全同意。单是这个其实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但戎轶既然有第二第三个理由。她也很好奇那是什么。

　　“二，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小小的私心吧。我其实也想看看，他到底需要多久才能认出你。他找了你那么久，结果却到现在都没能认出你来。我想，在最后的时候，当他知道他迟了那么久，应该也会知难而退吧。”戎轶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还说什么知难而退，他根本就已经移情别恋了好吗。”寻戈摇头叹道。

　　“移情别恋？你这么说，是生他的气了吗？”戎轶不禁有些忐忑的问。她这么说，是说她在乎方甫是否还喜欢她？那简丹怎么办，他们一开始的共识可是撮合方甫和简丹的。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又什么都没想起来，我还是现在的我好不好！怎么可能对他生气，你就当我是用错词好了。我会生谁的气，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嘛。”寻戈皱眉不悦，当即反驳道。

　　拜托，她现在还是她的“季寻戈”。她只是知道自己是纪燃，但却还是一点关于自己的记忆都没有。既然没有记忆。那连感觉也不会有的好吗。再说了，要是有感觉，早就有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这不就正好说明了，以前的自己也并没有喜欢过方甫。

　　现在，自己和戎轶在一起，方甫跟简丹在一起，不刚好是大团圆的结局。各个皆大欢喜岂不好？她才不会多生什么事端呢。况且。刚刚跟方甫说了那么几句话后，她别的没感觉到什么，倒是觉得方甫对简丹是真的上心了。既知道这个。她是决计不会再多想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我太紧张了。”听了寻戈的话，戎轶不由更加尴尬了。手脚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摆了。

　　“紧张什么？你又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寻戈无奈的摇头。

　　“啊？是……”戎轶突的一愣，干笑的应声。

　　寻戈本是随便说的话。却不想刚好触到了戎轶的敏感地带。心里想着要保持镇定的戎轶，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眼神闪了闪，避开寻戈的视线，透露出一丝心虚。

　　不过好在。寻戈以为他是因为嫉妒她跟方甫，所以才会有这么个反应。无奈是无奈，但也充分表示理解。没有再为难他什么。

　　“对了。我知道的事，你是不是也该抽空告诉给梁警/官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总得商量个对策吧。不能一直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直以来，我们都太被动了。”寻戈换了个话题问。

　　“你说的是。但目前来说，也只能先顺着他们。毕竟，她想利用你侵吞独孤集团的目的昭然若揭。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是最关键的时候。不容有失的同时，也是他们最忙乱的时候。我的想法是，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配合他们。私底下，得找机会把你的红绳狗牙给找出来。有了那个，我们才能跟他们放手一搏。”说起这个，戎轶这才正色回答。

　　“必须要找回那个东西吗？弄个一模一样的不行吗？”寻戈没看到影片最后，所以还不理解她的红绳狗牙对她的意义。

　　“不行！如果可以，我们不是早就做了嘛。”戎轶摇头，“找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容易，但绝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样。那是你的东西，所有的细节你都最清楚。除非是你，也就是记得那根红绳狗牙的纪燃亲自做，不然不可能有用。但你现在又不可能记起红绳狗牙的样子，所以只能是找到被他们拿走的红绳狗牙。”

　　“唉，那好吧，我见机行事吧。不过，那些东西他们都藏的很严。也可能根本就不在他们身边，在英国也说不定。找的话，可以说是大海捞针。”寻戈摇头叹息道。

　　季家那两个人她了解。平时两个人说个话都关上门，避开所有人的。要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会被轻易给找到。再加上曹沫受过的那些训练，跟他对着干，输的只可能是自己。

　　不过，世事也无绝对。在他们那么密切的监视下，该知道的，自己不都还是知道了嘛。而且戎轶他们也发现了这个重要的线索。仔细想想，他们还真是瞒了曹沫不少的事。虽然不能轻举妄动，但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再难也要找到，你现在早就不是一个人了。”戎轶握住寻戈的手，道。

　　“嗯，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你们想好怎么对付他们了吗？就算是因为红绳狗牙不能轻举妄动，但私下里，不也可以准备起来了吗？”寻戈问。

　　“梁警/官在收集证据，但你也知道，曹沫不会那么不小心。所以现在还没什么太大的进展。”戎轶说着，垂下了眼帘。

　　“你们那么查肯定不行了。他受的可是特种作战的训练，这些对他就是家常便饭的事。从这个角度入手，那结果只能是以卵击石，吃力不讨好的。”寻戈摇头很不赞同道。

　　“这我们也知道，但眼下，也没什么好办法。”戎轶一时转不过来弯儿的叹道。

　　“谁说的，我就有办法。我已经让‘滤’去查她跟独孤总裁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了。她既然是抱着目的回来的，弄清楚过去发生了什么也是很必要的。而且，什么事都得有个熟练的过程。我相信，他们不会从一开始就什么破绽也没留下。就像我这样的，把时间线都理清楚，当然不难猜到五年前出事的季寻戈，跟差两天失踪的我之间的联系。”

　　“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个呢！你简直是绝了！么！”戎轶一听，顿时茅塞顿开，激动的抱着寻戈，就在她的额头上印了深深的一个吻。

　　寻戈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表现惊的一愣一愣的。紧接着就红了脸，低头不敢再看他。

　　而这时，戎轶才发现红了脸的寻戈，意识到刚刚他都干了什么。什么时候，他也这么莽莽撞撞的了。这也太不像他了。也难怪，寻戈会又脸红又尴尬了。

　　“呃……那个，这个应该就是‘滤’没告诉过我们的事吧。你之前确认的就是这个？”戎轶等了等，试图换个话题问。

　　“是，看来他还是有点职业道德的。要他送快递，还有再次给他任务的时候，其实是一起的。只不过，他似乎就告诉了你们快递的事。还算他对的起我。不过，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你们就告诉他一声，关于季寻戈五年前的事就不用查……不行，还是得查。只是目的应该是偏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正的季寻戈在哪儿，我们也不能不管不是吗？”

　　“是不能不管，但，我跟梁警/官都认为，她已经不在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把她藏到哪儿去了。如果她还在，应该也用不到你。更不用花那么大的力气，把你变成她。”

　　“这只是你们的猜想而已。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她好歹也是你兄弟项郁的女朋友。你就当是为了他，也得往好处想不是吗。怀着希望去找，最后才可能会有好的结果。还有啊，如果不是她，我们应该没机会见面吧。我更不可能认识简丹，还跟她成为朋友。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不是吗？”寻戈不是很认同道。

　　做了五年的季寻戈，虽然记忆都是被灌输的。但也都是客观的事实。少了很多真正季寻戈的主观情绪。反倒让纪燃有机会回想起季寻戈的记忆，对她过去的生活，有了一个客观的认识。

　　对纪燃来说，季寻戈的过去，虽然有很多她不认同的地方。但原因只是因为她从来没得到过家人的爱。母亲相比于她这个亲生女儿，对养子倒是更加尽责。

　　虽然曹沫他们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弱化引起她不满的地方。但细微处，还是这五年来，纪燃虽然成为别人，但感受却还是她自己的。真正季寻戈感受过的不在乎，得不到的偏爱，她也都感受过。

　　尽管，是她自己不愿意亲近季母。但季母也从来没有真心要去亲近过她。她就是再跟季母感情不是多好，也常常会感到格格不入和被人厌弃。

　　连她都能感受到的痛苦，真正的季寻戈经历了二十多年，如何能不变成不讨大家喜欢的样子。都是有原因的，只是有的人不知道，有的人不想知道罢了。

　　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未必可恨之人，就没有可怜之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