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在万金心里慢慢扩散,周围莫名的都充斥着危险。仿佛中,那目光触及不到的角落就隐藏着一双幽幽眼睛。
他的一举一动全在那双眼睛的监控下。
惊是惊,但他还算冷静。心中相信,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开始镇静下来,不动声色地偷偷瞄去。
那伙人走得很快,早没了身影。当然也再没有话传来。
短短的几秒,万金拉了夏艳佯装着镇定地返回来。却没走大门出去。而是经过繁复的小道,绕到了省医的一处小门。
省医地处市中,出口很多。这处小门若不是本地人还真找不着。
万金的车停在门诊大楼外的停车场,这时候这般诡异地来到小门,让夏艳奇怪地皱眉,“不开车回去?”
“蠢货!那伙人气势汹汹来这儿找李智武,前门肯定留得有人。”万金环目四顾,左右两方树荫下的大道车来车往,小雨霏霏,昏昏黄黄,遥远的地方更是因树密集而显得漆黑,那看不清的地方让他更觉惶恐。
见一辆显示无乘客的出租车开来,断然招手。
上车后,略有些大悟的夏艳又不甘心地道:“万哥!你说那些人找李智武干什么?李智武是不是在真县惹什么祸了?”
有司机在场,万金直嫌夏艳人小头脑不机灵,暗中扯了下她裙子,向司机道:“到万方酒店。”
“都说了不是来找你。是找李智武的。怕什么!”
夏艳人小,除了无理的撒娇撒泼,遇到他不回答的情况就是这样埋怨的咕咕。
万金没精神理会夏艳,只把目光向掠过眼前的景物看去。往日里。他看着那灯红酒绿的地方特别的亲切。今日,却觉得里面也是隐藏着一双偷窥的眼睛。他走到哪都躲不过。
下了出租车,夏艳又锲而不舍地发出新的疑问,“不是说回秀溪吗?怎么要住酒店?”
万金一边走,一边打量人行道的四周,没好气地低斥道:“你个蠢货。他们既然知道我在医院住院,可见他们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难道你看不出他们是杀手吗?回秀溪已经不安全。而且他们找不到李智武。不得问我吗?你说我是供出李智武住处。还是咬紧牙不说?”
夏艳打了个寒战,小碎步跟上,“那……那报警吧!”
万金回头狠狠瞪眼夏艳。埋怨不满由然而生。真个儿觉得妹妹不能与姐姐相比。妹妹若有姐姐一半聪明,他也算是心慰了。
这会儿,那强烈的占有欲与征服欲又从心底固执地爬起来,一心要报复夏雨的他多多少少又对夏雨起了些非份之想。
钱是好!但说实话。他对现在这种不说挥金如土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状况很是满意。而且在商途也没多大愿望。可把那一心要杀了他的女人弄来玩玩。再照几张照片晒到网上,气死那赫赫有名的安平集团总裁那才叫爽到家。
毁了他们。这应才是一生中最得意的事情。
一张年轻陌生女人的身份证仍到总台,万金垂首点烟,夏艳则扭过头打量酒店。
万方酒店是万金的老根据地。他经常带女人前来开房。而且没见用过他的身份证。总台小姐也不觉得稀奇,只随便地瞄了眼夏艳。就给他们办理入住手续。
上了电梯,万金拿出新买的手机来,点按数安键。
那群杀手是冲着李智武来的。他得通知李智武别再偷偷来找他。不然。难免让他跟着遭殃。
当显示有人接电话时,他压低声音道:“智武!今晚你的仇家来寻你了。这段时间我这儿风声紧。你好好与卑济养伤。不要随意出门。更不要来找我。”
“。。。。”
“外省人!估摸着得到处追杀你。”
挂断电话。他轻松地抖动着腿。
刚才那些人不是说了吗。此次来只杀李智武。并不会为难他。这般小心的原因也还有一个,怕警方抓到李智武。
。。。。。
月上柳梢,冷辉撒下。
夏雨右臂搂住身边的娇儿,透过半开的窗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外面。
地处十五楼,略下的是从上映射上来的淡淡橘红色光晕,略高的便是点缀着小星的浩瀚天幕。
美丽的夜辽阔无垠,总是能令她想起发生在夜晚的一桩桩事情。
护士乔芳复给夏雨拉了拉夏被,见她精神尚好,又知她刚醒来,道了声早点休息,向相邻的小房间走去。
没会儿,王妈从洗手间出来,妇人刚洗了个澡,头发润润。皱纹的脸也变得白皙了些。只一凝,就走向床前,“夏小姐!夜深了,还不睡吗?”
夏雨浅浅一笑,“醒来又睡了两天两夜,我不想睡了。”
经过两天两夜的时间休息,肩部的疼意虽未减分毫,也全身软绵,可已经不是那么弱不禁风。
王妈伸手抱向安龙宇,安龙宇微微睁开眼,拒绝地推向王妈,嘴里撒着娇道:“我要捱妈妈睡!”
王妈一脸为难之色,“小少爷听话。妈妈刚动完手术……”
夏雨不忍,拍了拍王妈抱向安龙宇的手,“算了!让小宇在这儿睡吧!”
王妈直起身,拧着眉道:“只是安先生回来怕要说道。”
提到安南轩,夏雨突然想起从醒来就没有见过他。而自知道他没中卑济的迷毒,他已经在她心目变得神秘诡异起来。
醒来的她不愿意去想他。甚至是想以后的事。
昏昏沉沉入睡的孩子粉色的唇瓣嘟哝着,不时溢出清晰的爸爸两字。
夏雨轻轻地拍了拍安龙宇的小胳膊,正视王妈,“他的伤……”
“与夏小姐一样,刚动完手术。可先生今晚支撑着回公司了。”王妈垂首,愁云笼罩。
手术才刚两天,安南轩就不要命的往公司跑。夏雨蹙了蹙眉,油然担心起来。
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很久,慢腾腾地下了床。
头一阵的晕眩,有些许不适应。
肩部令她换衣服特别的困难,也就在外面罩上一件薄款黑风衣,拿了那柄黑伞,摸索出了门。
身无分文,打车到酒店让出租车司机等着,唤了李明堂出来付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