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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慕容谨转身眉眼温和的看着莫婧媛。
这是他贯有的状态。
莫婧媛虽然知道。
但依旧沉在他的温柔里。
“民女有话跟你说，能不能措一步说话？”莫婧媛深吸了口气，直接道。
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真是蠢。莫惜颜啧笑一声。
慕容谨也略有些为难。
倒是莫丞相轻笑一声，上前道，“五王爷，想来婧媛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婚礼的事，您也知道，现下臣的夫人是那样的状态，府里确实也无人帮衬一二。”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拉着莫婧媛上前，继续这，“请五王爷念在小女孤苦的份上，帮衬一二吧。”
“请五王爷成全。”莫婧媛高声一呼。
他们父女两这样一说，吴老夫人也跟着道，“老身知道五王爷向来仁善，想来应不会推辞了，是吗？”
好大一顶高帽子，这下就算慕容谨再不情愿，也是要跟莫婧媛细谈一下了。
莫惜颜高赞了一下莫家祖孙三代的行动力，也替五王爷点了根蜡烛。
因为就算他什么也没做好了，估计明天京城上下还是会传他跟莫婧媛的风流往事一二三吧。
若是再有说书的加入，那他们两人这段情缘，说不定也能成？
毕竟谁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武敏亦然。
所以莫惜颜敢肯定，武敏听到这件事之后，肯定会让武侯进宫找皇帝取消婚约的。
嗯，到时这件事就精彩了。
不过眼下嘛，这对慕容谨来说，已经是道必选题了。
谁让他当初走的路线，便是亲民跟善良呢？
莫惜颜讥讽一笑。
慕容谨却是满脸的尴尬，“丞相，莫二小姐，吴老夫人，这与礼不合。”
说着他看向莫婧媛，“莫二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就现在直接说了吧。”
莫婧媛咬了咬唇，眼眶红的跟个兔子似的，盯看着慕容谨。
眼里写满了请求，“五王爷，民女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我们就去那座凉亭里站站，我问好问题之后，肯定不会再作纠缠。”
对她来说，太子基本上是指望不上了。
但是五王爷她本来已经是志在必得了。
她不信慕容谨对自己全无感情，更何况她还有件事没告诉五王爷。
相信他知道之后，肯定娶自己的。
莫婧媛抱着这样的想法，抬起右手慢慢的抚上自己的腹部。
“也好。”慕容谨看到院中西南角的那个凉亭确实不错。
其左右都茂盛的树木，从他现在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尖尖的亭顶。
不过影影绰绰间，还是可以透过树叶，看到亭中的景色。
再加上那里离所宾客区还是有段距离，确实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如此，本王便应了你。”慕容谨说着，就朝着那个凉亭大步走了过去。
莫婧媛紧跟在他的身上。
两人很快就进了亭子。
从树影看去，两人站的还是二三步距离的。
也算是守礼。
呵呵，莫婧媛找五王爷，八成就是想毁婚罢了。
但是莫婧媛也未免太天真，皇帝下的旨，又不是菜市场的肉，可以随意的更改的。
莫惜颜轻摇了下头，继续享受起桌上的美食。
至于莫丞相跟莫老夫人，则是在让宾客们继续用餐之外，便满眼担忧的盯着凉亭的方向。
倒还真有那么几分亲情了。
凉亭里
莫婧媛觉得自己确实快疯了。
她盯着慕容谨，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竟是这样的陌生。
明明是一样的眼，一样的表情，可是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却是淡了许多。
对她的态度亦是冷了不少。
这让她很不甘心。
于是口气也就变差了许多。
“五王爷，这就是您此前跟我说过的，帮我请的圣旨？”
面对她的控诉，慕容谨倒是淡然，“是，莫二小姐可还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
莫婧媛的心像是被针钆了一下，痛的她双腿发虚。
“五王爷，你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我？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明明都是你自己先走到我身边来的，为什么现在搞得竟像俱是我的错似的？”
“莫二小姐，本王事忙，若你依旧在说这些陈年往事，那本王便不奉陪了。”
慕容谨也是绝，莫婧媛说了半天，他却只说了这样一句。
但却让莫婧媛彻底怔住了。
“五王爷，我心悦你，我……”
莫婧媛盯看着慕容谨，轻声低喃。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谨打断，“莫二小姐，难道你忘记了，这里可不止你我两人。”
冷，此时的慕容谨对莫婧媛的感觉，就是哪儿哪儿都是凉的。
甚至她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对她的讥讽与嘲笑。
这让她的心差点窒息，脸色也白的跟透明似的。
“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我？”莫婧媛说着，两行清泪便从眼眶里滑了下来，滴在她的衣襟之上。
“其中原因，莫二小姐不是比本王更清楚吗？”
慕容谨再次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眸底。
他就这样看着莫婧媛，眸底平静无波，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我……”
他的眼神让莫婧媛头皮发麻。
她总感觉在这双眼睛之下，自己被看了个通透，就连心里的想法，也被他一并窥探而去。
这，可能吗？
“怎么莫二小姐已经想到了吗？”
慕容谨继续笑着，就好像在跟莫婧媛闲话家长一样。
“如此，本王可以离开了吗？”
说完他继续盯看着莫婧媛，隐隐带着威胁。
莫婧媛被他看的背脊一凉，她看了看树影后头的宴会区，又转头看向慕容谨。
最后嘴角一扯，“五王爷，既你还有事，那民女也不留了。”
“如此，甚好。”慕容谨满意了，转身就要走了。
“五王爷，民女怀孕了。”
莫婧媛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不知五王爷是否忍心让你的儿子变成别人的。”
慕容谨愣住了。
饶是他想过各种原因，也没能想到，莫婧媛居然会怀孕。
皇室众子嗣。
而他还未娶正妃，所以还没有孩子。
莫婧媛肚子里这个，就是他第一个孩子。
每个男人都会对‘第一’抱着特殊的感情，其中包括第一次恋爱，也包括第一个孩子。
不过对于别人可能是兴奋而喜悦。
但对慕容谨来说，这个孩子就是个负担，就是一块绊脚石。
‘你是否忍心’？
自然忍心。
成大事者，不据小节。
他慕容谨一但登基，到时孩子只会多，而不会少。
“莫二小姐，不要拿自己的终生幸福，以及丞相府上下来抗旨。”
慕容谨并未下面回答莫婧媛的问题。
只是在冲她展颜一笑之后，方继续道，“你可知抗旨可是要诛九族的，你愿意看到自己的族亲因你而死吗？”
莫婧媛心头大骇，身体微微一颤，盯着慕容谨终是苦笑一声，“五王爷好筹谋。”
话落，她的手落到自己的肚子上，轻声道，“五王爷，既然你坚持要民女嫁，那么民女腹中的这个孩子，就有劳你了。”
慕容谨的视线落到莫婧媛还未突起的腹部。
莫婧媛语带双关。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保护及抚养，也可以解读成，打胎……
慕容谨沉默了片刻之后，方道，“可以，请莫二小姐于三日后，至城南仁术堂，本王会在那里等你。”
五王爷果然狠，竟选了打掉？
莫婧媛胸口发闷，深吸了口气，压了压自己满溢的情绪之后，方道，“民女必到。”
“嗯。”慕容谨满意点头，“如此，莫二小姐应该无事了吧？”
莫婧媛摇了摇头，“确实叨唠五王爷许久了，民女真是过意不去。”
说着她拢了拢自己的裙摆，继续道，“五王爷不是说还有事忙？如此民女便不送了。”
慕容谨也没跟她计较她的无礼。
只是又看了她一眼之后，才转身离开。
莫婧媛从树影的交间处，目送着慕容谨离开。
在彻底看不到他之后，她方深吸了口气，保持着自己的仪态，走回了主桌。
她回去的时候，莫惜颜已经离开。
虽然丞相对她的态度是好多了，但气氛却是怪怪的。
莫惜颜可没有兴趣虐待自己。
再说，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若回慕容御那里。
最近这阵子他事多，她略担心。
她是从后门离开的。
这里是算是条捷径，通常也没什么人，走起来相对就比较快。
只是她还没走几步，一道黑影就从她的头顶掠过，接着一道宝蓝色的身影就落在她的跟前。“慕容御，你怎么会在这里？”莫惜颜很是惊讶。
这家伙不是正在忙？
“左右无事，所以就过来看看。”慕容御颇不自在的道。
看着他耳尖可疑的飞红，莫惜颜笑了。
“如此，你定也没有吃饭吧？那正好，我也没怎么吃，我们一起去吃吧。”
她说着上前，挽住男人的手臂，拉着他往前走去，“我听说月丰楼新出一道点心，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去尝尝？”
慕容御眼带宠溺的道，“好。”
两人按着惯例，到了月丰楼之后，就要了靠街的包厢。
莫惜颜喜欢看街景，慕容御便负责点菜。
“慕容御，你快来。”
刚点了菜，莫惜颜便急急的朝慕容御招手。
慕容御让小二退下之后，便快步走到她身侧。
莫惜颜一把把他扯了下来，男人被迫半蹲在地上，他不解的问，“怎么了？”
莫惜颜自己也窝在一旁，看着窗外，轻声道，“我好像看到九王爷跟欧阳湛了，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