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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倒贴有妇之夫很好玩么?

如果你没选择离开 宇宙第一红 10146 2021-03-28 18:32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陆华夏这样安慰自己。

  毕竟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这一切结束之后,他们的关系回归原位,也是理所应当。

  “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一热,吃点儿东西吧。”陆华夏深吸一口气,“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这句话,他也没等安渝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安渝看着他的背影,拳头越攥越紧。

  难以想象,陆华夏竟然会让她自己准备吃的。

  安渝这些年应该是被陆华夏伺候惯了,在做饭这种事情上从来没亲自动过手,基本都是陆华夏提前准备好的。

  现在他不打算跟她继续了,所以连饭都懒得为他准备。

  安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脚步虚浮地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

  陆华夏拿着手机下了楼,拨通了周沉昇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陆华夏对他说:“安渝已经答应把给她枪的那个人说出来了。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公安局见吧。”

  周沉昇似乎是没想到安渝会这么快就把人供出来,有些讶异,愣了几秒钟之后,才说:“好的,知道了。”

  陆华夏回了他一句“明早见”,之后便挂上了电话。

  虽然这通电话结束了,但是陆华夏一点儿都不想上楼,家里气氛太压抑,他需要在外面缓一缓。

  到底还是迎来了结束的这一天,想想以后的生活中没有她。他竟然有些心酸。

  可是他又很清醒,她知道安渝心里没有他,就算她真的随便找个人嫁了,那个人也不会是他。

  因为他是陆九州的弟弟,因为她看到这张脸,只能想到他一个。

  陆华夏记得,小时候总是有长辈们说他和大哥长得像双胞胎。

  他从小就崇拜陆九州,当时觉得能跟他长得一样很幸运。

  直到后来遇到安渝,陆华夏才开始恨自己的这张脸。

  陆华夏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晚上的风有些凉,他穿了一件衬衫站在楼下,穿堂风过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腕表,九点一刻。

  算一算,安渝也该吃完饭了。

  陆华夏叹了口气,走进楼宇门,乘电梯上了楼。

  ……

  安渝其实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但是她饿了一天,再不进食估计得晕过去了。

  她从冰箱里随便找了点儿东西填补了一下肚子,然后喝了一杯牛奶。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刚刚进门的陆华夏。

  安渝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了自己平时睡的那间卧室。

  关门的那一刻,她竟然期待着陆华夏追过来。

  可惜他没有。

  安渝自嘲地笑了笑,关上门走到床前,一头栽倒在床上。

  **

  因为陆华夏的那通电话,周沉昇一大早就去了公安局,他刚到没一会儿,陆华夏和安渝也到了。

  安渝穿了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头发散在肩头,连眼睛都是肿的,看起来特别憔悴。

  不过周沉昇没空关心她,他只是怕影响等会儿录口供的效果。

  八点钟,这边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到位了。

  周沉昇找到这起案件的负责人,向他说明了基本情况,了解到情况之后,立马就有办案人员带着安渝去录口供了。

  安渝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两名警察前坐下来,她还是有些心慌。

  其实她胆子很小,这种场面她之前也没经历过——

  “不用紧张。”对面的一名警察打开录音笔,“这件事情我们会查清楚,客观来说,私自将枪支兜售给你的人才是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犯罪性质也恶劣得多。”

  “……他没有兜售,是借给我的。”

  安渝抿了抿嘴唇,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只知道他叫陈苍,之前是个军人,现在他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有他的手机号可以告诉你们……”

  当时从陈苍手中接过那把枪的时候,安渝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也没在意陈苍的行为有多么反常。

  或许陆华夏说得是对的,她就是蠢,所以才会轻而易举地相信陈苍。

  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陈苍或许只是利用她针对周沉昇而已。

  陈苍这个名字,资历稍微老一些的警察都知道,当年他因为泄露机密、贪污受贿,被开除军籍、终身剥夺政治权利,还判了几年刑。

  他和周沉昇的那些恩恩怨怨,他们也略有耳闻。

  但是周沉昇现在已经不在部队呆着了,陈苍竟然还因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估计是真的气不过吧。

  安渝一边回忆陈苍和她说过的话,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说给对面的两个警察听。

  等她说完之后,对面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将录音笔关上。

  “谢谢配合,我们会去酒店调取监控,等真正的嫌疑人被逮捕之后,应该没你什么事儿了。”

  “……啊?”安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虽然你故意伤人,但是受害人并没有生命危险,这种情况,你私底下找受害人赔礼道歉。如果她愿意私了,基本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给受害人赔礼道歉——

  说实在的,安渝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替周沉昇挡枪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那天她开完枪之后就是懵的,后来发生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

  安渝揉着太阳穴从审讯室出来,走了几步,就碰见了陆华夏和周沉昇。

  周沉昇刚刚已经从监视器里听到了安渝的口供,也知道了是陈苍把枪给她的。

  陈苍……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了,还要借别人之手报复他,真是可笑。

  周沉昇自认为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风光,他完全不明白陈苍为什么到现在还意难平。

  陆华夏见安渝出来,回过头对周沉昇说:“带我们去医院看看受伤的人的吧,也让安渝亲自给她道个歉。”

  陆华夏这个想法和周沉昇的不谋而合,毕竟禾冬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她有知情权。

  “也好,走吧。”周沉昇淡淡地扫了安渝一眼,“安小姐没意见吧?”

  “没有。”安渝的声音很轻,完全没了前几天嚣张的样子,看来是真的想通了。

  她的改变,陆华夏都看在眼底,至于原因……他不愿意再去想了。

  最后一次了,陆华夏在心底发誓,这绝对是他最后一次替安渝收拾烂摊子,这次之后,山高水长,再不相见。

  **

  四十分钟后,周沉昇带着陆华夏和安渝来到了禾冬的病房。

  见周沉昇过来,禾冬立马露出了笑脸,“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还没有。”

  周沉昇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旁边的陆华夏和安渝,对她说:“这件案子警察现在还没立案调查,虽然枪是她开的,但是给她枪的那个人才是主谋,所以我没打算追究她的责任。”

  “啊,没关系啊。”

  禾冬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确实,那两枪也没打中她什么要害。

  而且,她内心甚至还有些感谢她,如果没有她那两枪,周沉昇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在她身边守这么些天。

  安渝从进来病房之后就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病床上的人,陆华夏见她没有反应,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安渝这才回过神来,她抬头,往病床前走了一步,然后吸吸鼻子,和禾冬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没什么事情。”禾冬笑着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就听周沉昇的吧,我已经全权交给他处理了。”

  安渝看着禾冬嘴角的笑,有些愣怔。

  来之前,她真想过禾冬会这么大度,大度到让她咋舌。

  安渝不懂,不代表陆华夏不懂。

  单从禾冬看周沉昇的眼神里,陆华夏就能读懂她心中所想。

  他不禁感叹,又是一个为了爱情不要命的女人。又是一个痴心错付的女人。

  世间感情难道都是如此吗?

  “既然禾小姐这么大度,我们也就不再打扰了,希望你安心养病,过些日子我会把精神损失费给你送过来。”

  陆华夏顿了顿,再次将目光转向周沉昇:“周先生,借一步说话。”

  周沉昇知道陆华夏有话要说,他微微颔首,跟陆华夏和安渝一块儿下了楼。

  下楼以后,陆华夏让安渝坐在车里等他,然后去医院的树荫下头和周沉昇碰面。

  “有话跟我说?”周沉昇问他。

  “是有些事情要说,关于乔芷安的。”

  提到乔芷安的时候,陆华夏明显看到周沉昇眼底一亮,那个瞬间,他下意识的替乔芷安松了一口气。

  当初给乔芷安做心理辅导的时候。他就能看出来乔芷安对周沉昇的感情有多深。

  其实对乔芷安,陆华夏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虽然他没有给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曾经有过那些不好的心理暗示,已经足够让她病情恶化了。

  “你和她认识?”周沉昇追问他。

  “是,她抑郁症复发,我是她的心理医生。她曾经在南诏的主治医师是我的恩师,是他把我介绍给边牧的,后来边牧就带她来找我了。”

  “不过我听边牧说,你们儿子出事儿了,她搬去你那边照顾孩子,没时间做治疗了,算算也有好长时间了。”

  陆华夏顿了顿,“周先生。如果你们儿子身体已经康复的话,你最好还是让她继续做心理辅导吧。她病得挺严重的。”

  “她现在不太方便。”

  周沉昇现在满脑子都是乔芷安那张惨白的脸,就她那个状态,估计门儿都出不了。

  “以后方便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找我。”陆华夏笑了笑,“其实作为心理医生,本来是不该透露病人的隐私。但是今天,我想先把职业道德扔到一边。”

  “乔芷安很爱你,她对你的感情,已经超出爱情的界限,快要变成本能了。”

  陆华夏笑着问周沉昇:“你知道本能是什么吗?”

  周沉昇摇摇头,他的确不太理解陆华夏这段话的意思。

  “所谓本能,就是人生来就有的能力,已经融入骨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撼动不了本能。”

  陆华夏笑着给他解释了一遍,“因为爱你成了她的本能,所以她以为她不爱你了。”

  陆华夏这话越说越绕,但是周沉昇大概还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冲陆华夏道了声谢。

  “刚刚病房里那位,应该也对你有意思吧?”

  陆华夏对周沉昇解释,“抱歉,没有八卦的意思,只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

  “是么?”周沉昇之前还真没有观察过。

  “周先生,女人为了爱情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病房里那位……你还是想想如何处理吧。”

  陆华夏跟安渝一起呆了这么多年,基本上把女人的心思摸透了,禾冬打得什么算盘,他大概也能猜到。

  “你心存感激是好的。但千万不要为她伤害乔芷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大概真的会对你心灰意冷。”

  陆华夏和周沉昇不熟,这种话题也不能说得太深入,只能言尽于此。

  周沉昇明白他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就朝住院大楼的方向去了。

  **

  敬彦已经很多天没见到纪湘君了,这几天正好有几件事情要忙,他一鼓作气忙完了,总算是抽出来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找纪湘君了。

  呵,她也真够没良心的,除了第一天晚上打电话通知他最近不回家以外,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敬彦这两天太忙,也没时间主动去联系她。

  下午五点钟,敬彦从公司出来,开车往周沉昇家里走。

  ……

  舒画来北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前些日子一直联系不上敬彦。

  前三四天的时候,她总算在公司楼下堵着他了,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结果。

  而且,他的态度比之前还要冷淡。

  舒画几乎可以确定,他肯定是在这边找女人了。

  所以,当天下午,她在北城雇了一个司机帮她开车,最近几天,不管敬彦去哪里,他们都紧随其后。

  转眼间已经三天了,敬彦竟然没有见过一个女人,他的生活几乎是公司和公寓两点一线,连娱乐生活都没有。

  舒画不甘心,死活都不肯放弃,一直跟着。

  今天,总算是有了一些进展。

  ——敬彦没有走平时回家时走的那条路,说明他要去别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舒画有些激动,她咬了咬牙,催促司机:“专心开,跟紧了——”

  敬彦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后面有车跟着他,他没有被迫害妄想症,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儿,平时开车的时候基本不会注意这个。

  ……

  从公司到周沉昇家里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没多久就到了。

  乔芷安刚刚做完手术,身子虚得很,家里又没什么特别补身子的东西,纪湘君只能去超市买了。

  三点钟去的超市,一直到五点多才回来。

  她拎着一个大袋子走回来,累得满头大汗。

  刚刚踏进院子,就听到身后有车停下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敬彦那张脸,吓了一跳。

  “你来干什么?”一看到他,纪湘君就不耐烦,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怨气。

  纪湘君在出汗,敬彦刚刚就看到了,目光一路向下,看到她手中那个大大的超市购物袋之后,她终于发出一阵嗤笑。

  “你来这里是给乔芷安当保姆的?”

  “要不是你好兄弟造孽。我特么需要这样么?”

  因为乔芷安的事情,纪湘君心情很差,现在看到敬彦,她自然而然就把对周沉昇气撒到了他身上——

  物以类聚,怨不得他们两个人走得这么近呢,两个人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把话说清楚。”敬彦沉下脸,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警告她:“再随随便便因为别人的事情迁怒我,我收拾得你下不来床。”

  “呵,你也只会这招了。”纪湘君不屑地笑笑,“我最近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回去了,安安刚刚做完流产手术,我得照顾她。”

  “她——”

  “拜你的好兄弟所赐。”纪湘君咬了咬牙,“你们两个就是一路货色。都特么是人渣,唔——”

  几天没见,见面之后就跟他发脾气,敬彦真心忍不了了,也不管这是在外面,直接把她的嘴给封上了。

  他一边亲她,一边摸她的身子,纪湘君很快就腿软了。

  **

  舒画刚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如此激情四射的一幕——

  她的丈夫,抱着他名义上的妹妹,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

  呵,她早该想到的,毕竟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纪湘君更不要脸的女人了。

  当年口口声声说着不稀罕敬彦,现在却跟他在这边摸来摸去——

  舒画看敬彦松开了纪湘君。立马走上前,抓着纪湘君的领子,朝着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这一声格外响亮,不夸张地说,在这种安静的别墅区里,二十米之内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纪湘君冷冷地瞥了舒画一眼,然后撩了一把头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以同样的力道回给她一记耳光。

  “……你打我?”

  舒画完全没想到纪湘君竟然有这个胆子,“贱人,你当小三还有有脸打我?”

  “不然呢,等着你继续打我?”

  纪湘君冷笑一声,“舒画,你特么别以为我还跟当年一样好欺负。今天你打我一次,我回你一次,如果有第二次,我就以二还一,如果你不想要自己这张脸,我们可以试一试。”

  ……

  敬彦和舒画刚刚订婚那个时候,纪湘君还没跟敬彦彻底断干净。

  那个时候她总期待着敬彦和舒画结束,所以跟个傻逼似的,每天在外面的公寓里等着他过来。

  等了两个多礼拜,终于有人敲门了。

  只不过,来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未婚妻。

  那会儿纪湘君已经见过舒画好几回了,之前她一直以为舒画不知道她和敬彦的关系,她突然找上门来。纪湘君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

  那个时候她还没满二十岁,喜欢的男人有了未婚妻,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打击了,而且对方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纪湘君本想笑着和她打一声招呼,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舒画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那会儿纪湘君头发短,她一抓,直接揪着头皮了,当时就疼出了眼泪。

  舒画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摔到墙上,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发出一声冷笑。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

  纪湘君当时年龄小,而且事情本来存在,她心虚得根本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我倒真没看出来,你年龄不大。心思倒不小,勾引自己哥哥很好玩儿?”

  舒画抬起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昨天晚上你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吧?”

  “……你怎么知道?”纪湘君下意识地追问她。

  “呵——因为他昨天晚上在我床上。”舒画笑得很得意,“电话是我拒接的,很意外么?”

  “……”纪湘君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喉咙都酸了。

  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舒画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粉色的卡片,还没来得及细看,舒画就将那张东西砸到了她脸上。

  纪湘君眼角被卡纸划开了一道,有些疼。

  她低头看着那张卡片,上面印着很多英文单词,纪湘君却只注意到了一个“Wedding”。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眼睛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因为别的地方比眼睛更疼。

  舒画扔下请柬之后就离开了,后来的几天。纪湘君都没再出过门。

  那段回忆实在是太不愉快了,现在想起来,她依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

  从回忆中抽身,纪湘君深吸一口气,看向舒画,笑眯眯地说:“你刚也看到了,是你丈夫主动亲我的,大概是你在家没把他伺候好吧。”

  “纪湘君,你真贱——倒贴有妇之夫很好玩么?还是说你觉得跟自己哥哥上床特别刺激?”

  舒画被纪湘君气得口不择言了,情绪越来越激动,说着就要打她第二下。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能成功,因为敬彦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舒画这下更气了。正要开口质问他,脸上就挨了一个巴掌。

  舒画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敬彦竟然会为了纪湘君动手打她。

  虽然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夫妻感情不好,但是敬彦对她还算尊重,吵架打骂都不曾有过。

  可是如今,他却为了纪湘君对她这个明媒正娶的老婆动手——

  “舒画,我之前就说过,想当我老婆,就要知道安分两个字怎么写。”

  敬彦松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既然你做不到,我们不如趁早离婚。”

  “离婚”两个字,成功刺激到了舒画,“敬彦,你做梦,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如果你执意要离婚,好啊——我现在就把你们兄妹苟且的事情告诉二老——”

  刚刚听到敬彦说离婚的时候,纪湘君愣住了;

  现在听舒画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二老,她立马清醒了,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到了敬彦身上。

  “好,那你现在去说吧。”

  敬彦根本没有被舒画威胁到,他将纪湘君买的东西拎起来,然后抓着纪湘君头也不回地朝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

  纪湘君基本上是被敬彦一路拖回来的,刚刚进到客厅,纪湘君就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敬彦。

  敬彦被她这个眼神弄得有些不高兴,“你什么意思?”

  “你他妈疯了吗?!”纪湘君抬起腿来踢了他一脚,“你赶紧滚出去跟她解释——”

  “怎么,你怕你妈和我爸知道咱俩的事儿?”

  敬彦抓住她的手腕,一步一步往她身前挪,纪湘君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最后直接坐到了沙发扶手上头。

  “你特么有病啊,发什么疯?”纪湘君骂他,“就算你想当神经病也别拉着我一起,我妈年纪大了,受不起这等刺激。”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让他们知道么?”敬彦勾了勾嘴角,“怎么,现在怂了?”

  “你还当我是当年那个傻逼么?”纪湘君翻了个白眼,“敬彦,你别激我,激将法对我来说没用。”

  “……”

  “何况,我根本就不是怂。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纯粹就是因为我现在根本对你没感觉。”

  纪湘君说得很平静,眼底看不出来一点波澜。

  刚刚那一个瞬间,敬彦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十九岁生日的那天晚上。

  他陪着她去了一趟迪士尼,她孩子气得很,买了米妮的耳朵套在头上逗他开心,好不容易把他逗笑了,才敢问他问题。

  盛夏的夜晚,十九岁的少女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试探他:

  “哥,我们把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他们吧……我不想只在晚上看见你,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吧?”

  她头上戴着夸张的玩具头饰,眼神却无比认真。

  那个时候她比现在稍稍矮了几厘米。又不会穿高跟鞋,和他对视的时候头仰得很高。

  远处的灯光将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她眼底的期待,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模样像极了一条等着主人去顺毛的宠物狗。

  那个时候,他也的确是拿她当宠物狗养着的,从来没想过跟她认真。

  若是家里两位长辈知道他这样对待她,估计得被气个半死。

  那一次,敬彦很长时间都没有给她回答。

  他全程都看着她的眼睛,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眼神由期待渐渐转变成失望。

  再后来,她眼底有了水光。

  尽管如此,她依旧不会在他面前哭出来。

  下一秒钟,她又恢复了之前搞怪的模样,抬起手拽了拽自己头上的耳朵,笑着对他说:“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只在晚上见到你才好呢。”

  “嗯?”敬彦不解。

  “因为你晚上的时候特别给力呀。”纪湘君笑着戳了戳他胸口的肌肉,然后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所以说,回忆的作用,应该就是为了证明时间的残忍吧。

  那个每天变着法儿地讨好他的小姑娘,已经彻底回不来了。

  敬彦是一个比较理性的人,他很少怀念过去。

  但是现在,他不但怀念回去,还想回到过去。

  “对我没感觉?”敬彦弯腰往她身前贴了贴,“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很有感觉?怎么,刚靠近一点儿就软了?”

  “……种马。”纪湘君咬着牙骂他,“想发泄去找你老婆,我看她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是你没喂饱吧?呵。能被你草一回估计她做梦都得笑醒。”

  “我没动过她。”敬彦冷不丁地朝着纪湘君解释了一句,接着又说:“我只说一遍,你记好了。”

  没动过?放他妈的狗屁。

  如果他俩真没睡过,舒画怎么可能知道她那天晚上给他打电话的事儿?

  一个女人就算再不要脸,也不可能拿上床这种事情来糊弄别人的。

  敬彦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纪湘君笑得更讽刺了。

  就像听到什么荒诞的笑话似的。

  敬彦特别不喜欢她这么笑,他抬手捂住她的嘴,警告道:“再张嘴笑就直接给我口。”

  “……”

  真是头种马,纪湘君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轮了一遍。

  “我刚才说离婚的事情也不是开玩笑的,前几年就想离,你不在,我也懒得再和她交涉。”

  说着说着,敬彦又将话题绕了回去。“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名正言顺么,我跟她离婚娶你就是了。”

  纪湘君一把将敬彦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打下去,然后不屑地“呸”了一声。

  “早跟你说了别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逼。”

  纪湘君抬头看着他,眼底写满了不屑:“也只有傻逼才会想着嫁给你这种死变态。”

  “说真的敬彦,现在跟你有共同爱好的人很多,你要是想找一个能配合你在床上玩儿的人也挺简单的,你们你情我愿玩儿一辈子,哪天死在床上也是她心甘情愿爽死的。”

  “但是我没有这个癖好,我这辈子做过最傻逼的事儿就是在床上迁就你。你特么还以为我很爽?我不是抖M。”

  “我巴不得离你远点儿,你特么怎么还做梦想着我会嫁给你?”

  提起来这些事情的时候,纪湘君眼底真的是满满的厌恶,藏都藏不住的那种。

  ——这是敬彦第一次听她提这件事情,他下颚紧绷,听完她的话以后。整张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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