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所谓的奖励。
后视镜里,朱海棠人影一晃,跟着倒在季家大门口。
见她好几秒都没爬起来。
唐馨呼吸一紧,刚推开季南风,想做什么,又见贺君兰和杜管家一前一后跑了出来,她松了口气,指着后视镜说,“你未婚妻晕了!”
“所以呢?”季南风眯起危险的眸子。
唐馨好像没瞧见,带着些许幽怨道,“都晕了,你还不过去照顾啊!”
哑柔带喘的嗓音,满是娇嗔。一张潋滟的唇在夕阳折射进来的余晖中,仿佛带着勾人的魔力,使得季南风又凑上来狠狠摄住。
似一场唇与齿的决斗,直到她不能呼吸了,小脸都是涨红的,他才放开。
“我还石更了呢!”张嘴咬住她的手指,见她要缩,季南风反手钳住她手腕,用力!
“你……”唐馨一滞,“脏!”
“哪里脏?我看看!”季南风笑得痞气,眼尾舒展的程度是唐馨见过的最夸张的一次,可以预想他心情很好,莫名让她想到了自由飞翔的雄鹰。
心一动,她望着他,“小叔叔,谢谢你!”
“虚!”季南风好笑的骂道。
这一刻的他,完全和一贯高冷的气质不同,放荡又有些坏坏的点着她的唇,附耳道,“小东西,叔叔我喜欢实际的,懂?”
唐馨冷不丁的哆嗦了下,刚张嘴,季南风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瞬间。那张有着舒张笑意的俊脸,布满了阴郁,好像十足的怨妇,惹得唐馨‘噗’的笑了,笑得特别开怀,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反手勾着他的脖子,来了句,“乖乖接电话,一会奖励加倍!”
“好!”季南风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热了。
好像喝了几百瓶红牛,满满的力量感,愉悦的氛围也在狭仄的车里蔓延开来,接电话的时候他没忘记拉过唐馨的小手,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玩着。
听筒里传来季老爷的声音,“下班后,带丸子回来一趟!”
“他很忙!”季大叔毫不客气的拿儿子做挡箭牌,粗粝的手指缠进唐馨细细软软的指缝里,成了十指紧扣的姿势,然后搁在右腿上摩着。
尽管有裤子隔着,唐馨还是感觉手背好像着了火。
不知是夕阳还是什么,她热。
整个人都是晕晕的,好像中暑了一般,不经间,又接触到他炙热的视线,脑海里闪过刚才冲动下说出来的话,她呼吸微慌,忙别开脸。
他的影子如影随形,倒影在副驾驶这边的玻璃上,层次分明的黑发下,是饱满的额头,还有深深的眼框,鼻梁又是高挺着……
蓦地,被他牵着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
她顿时一僵,控制不住的回忆起生日那晚在浴室发生的……
心跳砰砰的,她呼气,吸气,恍惚中,听到季南风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明天忙,后天也忙,大大后天还是没有时间,过段时间再说吧!”
“……季南风!”隔着电话,季老爷忍不住吼道。
这一刻,摆在他面前的检测结果:
清楚的表明杜管家之前换下来的衣服上的血迹,当真如唐馨所堵的那样,是两个人的血迹,而且血袋里残留的血也的确不是朱海棠的。
意味着:在这件事上,他这个在商界呼风唤雨的老奸商,处理的多么愚蠢。
是想着之前在病房中的武断,季老爷才努力压下所有怒意,几乎是好言好语的说,“明天你生日,再怎么样都要回来一趟,哪怕没空吃饭!”
“……再说吧!”季南风沙哑的说道。
只因为,裹在掌心的小心,轻轻柔柔的写了什么字。
细细品味下来,竟是一句:喜欢你!
心一抖,“忙,挂了!”
就在季南风将要收线的刹那,又传来季老爷的声音,“季南风,你老实告诉我,当初季北城离婚的时候,你之所以答应跟朱海棠相亲,是不是权益之计?”
“随便你怎么想!”他疯了一般,扣上电话,捞过一旁的女人,然后发动车子,瞬间奔驰在马路上。
吓得唐馨‘啊——’没坐稳,胡乱一抓,他拉链就这样随着她后仰的姿势拉开,一抬头,又在斑斓的霓虹灯中看见了不该看的……
唐馨小脸一红,捂眼赶紧藏。
然,就这么点空间。
她又能藏到哪?
好巧不巧的,又一次埋错地方。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烫得唐馨耳根子都红了,完全忘记要季南风带她去商场的事,就听‘咯吱’一声,车子停下。
唐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圈在怀里,看车子如何扭转,奔驰。又在猛地刹车下,认出车子停下的地方是双月湾。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她的脸更红得不像话。
正好路过的邻居中有上次劝架的大妈,似乎认出唐馨来,隔着绿化带说,“哎呦,夫妻就这样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外头诱-惑再大。都不如平平凡凡的床头吵床尾和!”
末了还给了季南风一个加油的手势,说什么二胎之类的话,羞得唐馨一口气跑上楼。
站在门口,她才意识到,门禁卡没带。
一转身,又对上一张看似威严,眼底却荡漾着笑意的眼眸,她稳了稳神,“小叔叔,开门,快点!”
她的急切,只是不想被其他邻居看到。
但落在季南风耳朵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急了?”修长的大手握着门把,灼灼的看着她,是灯光还是羞涩,使得她白白的肌肤上好像裹了一层粉,柔柔的透着朦胧的诱-惑。
季南风手臂控制不住的‘喀’开了防盗门。
只是门开了而已。
他和她,依旧站在门口,深望着。
好一会,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唐馨一把——只是单纯的想躲避邻居,哪里会想,就是这一把,竟然把季南风倒退在玄关处的橱柜上。
然后他又无赖般的举手,来了句,“就算再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野蛮?”
“哈哈哈——”唐馨站在门口,差点笑抽了,任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季南风竟然也有这样滑稽的一面,肚子都笑疼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季南风松了口气:一夜关禁再加上朱海棠流产的诬陷,向来不会哄女人的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哄,陆惊鸿的这招没想到,还是蛮管用的。
这么想着,再回神,说是给他奖励的女人,居然溜了?
“唐馨?”季南风不太高兴了。
扯下领带,余光一闪,看见了那个溜掉的女人,竟然在厨房。
这时候的唐馨,已经麻利的系了围裙,又从冰箱里取了食材,虽然只有简单的鸡蛋和鸡肉,一些少得可怜的面包和青菜,她迅速忙碌起来。
“很快就好了!”顿了顿,她补充,“我最拿手的!”
面包弄碎,蛋清和蛋黄分离,又弄了青菜,鸡肉再弄碎下锅,十几分钟后,出现在季南风眼前的好像是一堆类似羊肉泡馍的东西。
“楞着做什么,过来尝尝看!”唐馨准备好筷子,递给餐桌旁的男人。
季南风有些委屈,“所谓的奖励,就这?”
亏大发了呀。
“对啊!”唐馨双手托腮,装傻,“原本想给你放一个蛋的,现在放了两个,难道不是加倍吗?”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不然再放两个?”
“好啊,那就再放两个!”话是这样说,但表情和语气就是:你敢放,试试?
“玩笑,玩笑!”唐馨吐了吐舌,转过身,把大灯关了,只留一旁的壁灯,望着似要抓狂的男人,冷不丁的说。“小叔叔,生日快乐!”
“……”季南风的心,一颤,一涩。
眸色湛黑。
“你怎么知道的?”他喉结一滚。
唐馨剥着手指,把之前季老爷在渡假村说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那个……”想到老班长之前说他不能说辣椒的事,她像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季南风故意把吃饭的声音弄得很响。
“就是辣椒啊,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你不能吃辣椒……”突然记起是杜管家告诉朱海棠的,他是有意在她面前说的,还是故意误导朱海棠?
唐馨这样想着,眼睛下意识看着碗,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不想吃,一点也不饿。
季南风注意力好像都在碗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会拧眉一会喝水的,吃的唐馨忐忑,“怎么,是不是盐巴放多了?”
“对啊,你还说拿手呢!”他语气里带了抱怨,唐馨不怎相信的夺过筷子就尝,“还好啊!”
“还好?你再尝尝!”他忍住,想擦净她嘴边的冲动。
唐馨当真又试了试。
谨慎期间,她又吃了两口,“真的还好!”
“那你就是感觉系统出错了!”季南风靠在椅上,幽幽的望着她。
“怎么可能?”他认真的模样,让她不相信自己了,两口又两口……直到碗见底,似乎听到了他低低的笑意,唐馨才明白什么。
鼻腔里涩涩的,想收拾碗筷,一双大手更快。
下一刻,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闪过开放式的厨房中。好看的手指在流水下忙活,动作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生涩,好像洗碗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常下厨吗?”她凑过去,问他。
流水声,哗哗的。
他垂眸说道,“儿子也要吃饭。”
“一个人照顾丸子,很辛苦吧!”带孩子这种事,在唐馨的意识里,总感觉男人没有女人心细,更没有女人容易上手,何况他又那么忙。
季南风洗碗的动作顿了顿,“所以他妈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羡慕,妒忌,又莫名的小欣喜,使得她脱口问,“他的妈妈呢?”
砰!
季南风筷子一放。
好像生气了。
唐馨正在想,她是不是说错了?
眼前亮光突然一暗。跟着就被壁咚到冰箱和他胸膛之间,下巴又一紧,是他湿漉漉的手指扣着,“小东西,你说他的妈妈呢?”
“你,你别激动啊,反正……”他看她的眸色好像冷了两分,唐馨还是说完,“反正不是我!”
忽然不敢看他。
弄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期待没良心的女人是她,事实却不是她。
22岁的人生,她太清楚自己每一年的经历,十月怀胎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其实……啊!”手臂被猛地举过头顶,唐馨呼吸一窒,眼底似闪过一抹害怕,季南风闷着气,忍住想要她的冲动。
“其实什么,说!”
“……”看着他性感的喉结,她张了张嘴。“上上次……就是第一次……”脸情不自禁的红了,“虽然没有落红,我其实是……就是第一次。”
她硬着头皮说完,脑袋垂得更低,不敢再看他。
感觉扣着她手腕的大手紧了紧。
半晌,听他说,“嗯?”
“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唐馨呼了口气,迎上他,把杜管家带她做检查,然后被医生不小心碰破的事说出来。
半晌,见他没什么反应。
瞧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唐馨咽了咽水,“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我根本不可能是丸子的妈妈!”
“……”季南风真的是又气又喜,没想到她……,“你这个女人!”他咬了咬牙,“跟我过来!”拉着她,就往书房去。
“做什么?”唐馨心跳砰砰的。
好像要揭晓什么秘密一般,整个人都是懵的。
砰!
书房门踢开。
几个大叔,来到白色的书桌前,季南风说,“闭上眼!”
冷梆梆的语气,带着气。
她清楚,都清楚。
也就乖乖的闭上眼,“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吗?”紧张,期待,控制不住的乱想,会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失忆了,然后丸子是她和他生的?
可年龄不对啊!
除非她今年不是22,不然17岁就……
哐——
季南风拉开抽屉,那只拿鉴定结果的手顿了顿,先拿了丸子的相册,打开的刹那,第一张照片就是他和丸子的初遇——在难民营里,丸子趴在十几具死尸之上。
画面血腥,丸子身上尽是血,十几具死尸也不全。
季南风顿了顿,最终还是取下这张太过血腥的照片,把相册递给唐馨,“可以睁开眼了!”说着,另一只手把那张尽是血的照片装进裤装,点了支烟。
“相册?”唐馨一怔,“好沉啊!”翻开看。
发现第一张照片是丸子两岁两个月,之后依次是三个月,四个月……每个月都会有一张照片,每张的丸子都是一个新的变化。
如果说,最开始的丸子是干瘦又黄的,那么随着变迁,照片里的他渐渐胖也白皙起来,小脸上的笑容从自至终都没有变过,依旧是纯真无邪的。
有淘气,欢快,大哭,有奔跑和生病,每一次的他都在茁壮成长,都有季南风的身影。
抛开人前的他冷不冷不说,单单是他针对丸子是疼爱的。好像能透过这份疼爱,可以看到一个父亲对孩子母亲的深情。
直至最后一页,唐馨看得五味杂品,“怎么没有之前的?”
季南风,“……”
站在窗台前,狠狠抽了两口气。
“抽屉里,还有东西。”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每晚都会期待她入梦的儿子!
“又是什么东西?”他忽然怪怪的,唐馨放相册时不由得看了他两眼,没留意一旁的水杯,哗——水杯倒在桌子上,上面的东西被打湿。
噼里啪啦的,她赶紧处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越慌,弄得弄乱。
眼看水渍要湿到相册,伸手去拿的刹那,脚下又是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后仰,一声惊呼,她吓得闭上眼,想象中的疼没发现。
腰间一紧,随即被三两脚并过来的季南风给接住,“不省心的小东西!”
“我又不是有意的!”想到了什么,赶紧拿相册给他看,“你看,这个没事,我……”还没说完,已经被他低头吻住,唐馨捧着相册的手紧了紧。
仿佛他薄唇上,还残留着烟卷的温度。涩苦又滚烫,掏空她的所有。
因为相册封面是玻璃材质的,她生怕摔了,大半的注意力都在相册上,没注意自身并不像之前的几次一样僵硬,慢慢的贴合上来。
这样的反应,让季南风吻得更动情,卧室都不要回,接过相册在书桌上一扫,衬衣铺在上面。
将入未入之际,他忽然停了下,“确定?”
唐馨恍惚的嗯了一声,头顶的吸顶灯照得她睁不开眼,只觉着光芒狠狠一晃……
气,屏着。
好一会没缓过神。
炮光在她眼底绽放,像一朵美丽的雪莲,看得季南风越发冲动,外头客厅的钟表。在这个时候铛铛的响了十二下,正好是14号。
“小乖,这一刻开始,才是我的生日!”
“小叔……”似乎听到他不悦的声音,她求饶,“大叔,季大叔总行了吧!生日快——乐!”唯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句话在讲述的过程中,都经历了什么。
以为是结束,却才是真正的开始,好像十二点的钟声一响,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新开始,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季南风不愿意,“说好的奖励加倍呢?”撇了两眼,眸色再深,“需要锻炼,太弱了!”
“谁说的谁说的!”傻了吧唧的。不知道是坑,居然爬起来忿忿的证明,头顶的吸顶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只剩下玻璃上的倒映在晃。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放松,直到筋疲累尽……
——
圣慈医院。
陆惊鸿一出手术室,迎面就被一个小鬼抱住。
“干爹干爹,我想回家,呜呜……”夜深人静,整个走廊都回荡着丸子软糯的童音,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也粘在了一起。
陆惊鸿皱眉,“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我想妈妈,我要爸爸!”抱着陆惊鸿的腿又哭。
陆惊鸿跟身旁的医护人士交待了几句,抱起丸子哄,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小家伙不但没被哄睡,反而越来越精神。就是一会哭一会哭的。
陆惊鸿看了看腕表,“现在是凌晨四点,天亮干爹再送你回去行不行?”
丸子非常不情愿的撇嘴,“好吧!”拿手机,自己滚到沙发那里去玩,三按两三按,不知怎么的就和唐馨的号码视频上了。
认出屏幕里的人是唐馨,小家伙特别开心,“妈妈,我妈妈吖,干爹,你看!”
小小的人儿,从沙发里滑下来,一蹦一跳的拿给陆惊鸿看。
陆惊鸿本是随便一撇,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好像是不可描述……
——
早上八点。
季南风被一阵门铃吵醒。
怀里的女人像猫,他不想起,装死。
门外。小丸子又踢了两脚,“妈妈,我给你带蛋糕了!”
等了会,还是没反应。
丸子不解的问一旁的陆惊鸿,“干爹,你不是我妈妈累了吗?怎么不起来吃蛋糕?”
“……”隐约听到里头传来,越来越近的沉重的脚步声,陆惊鸿随便交待了一句,转身就溜:才不要留在这里等骂!
就听‘砰!’巨大的开门声。
丸子望着陆惊鸿消失的地方,眨了眨眼,抱着季南风的腿,“爸爸生日快乐,祝您越来越年轻!”然后往里瞧,“妈妈呢?”
季南风,“……”所以蛋糕不是给他的?
什么叫越来越年轻?
一晃神,丸子已经钻过去。
往卧室跑。
“站住!”里头睡着的女人,那是他的。
还是什么没穿,怎么能让其他男人看?
即便这个男人有点小!
丸子却‘哇’拎着蛋糕。站在卧室门口就哭了,哭得特别伤心。
唐馨不醒才怪,“……怎么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眼仅是黑和白两色的装饰,想起身,全身都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门板也在这个时候,被一关一敞的来回晃着。
隐隐听到门外,一个是季南风不让丸子进,一个是丸子哭着要进。
唐馨没办法,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只能从衣橱里拿季南风的衬衣,看向穿衣镜的刹那,整个人都是懵的。
全身上下,像开遍了紫色的小花,一朵一朵的,有的还是重叠。
——这个老男人!!
草草收拾了一下。她勉强出门,“丸子,早啊~”
“不早了,妈妈,太阳都晒屁股了~”丸子突然瞪大了眼,“妈妈,是不是爸爸打你了?”然后蛋糕一放,上前就要检查。
“没,没事,我……过敏了!”唐馨脸红的跟什么一样,只能忿忿的瞪了某个男人一眼。
丸子似乎忘记这个话题。
兴奋的把他喜欢的玩具,画本以及陆惊鸿在路上给他买的蛋糕,全部搬到唐馨跟前,一会妈妈这个一会妈妈那个,特别高兴。
“妈妈,你吃蛋糕,很好吃的哦!”
一个上午,丸子已经喂了唐馨好多吃的。
他好像没看见季南风拉下来的脸,又拉着唐馨的手臂说,“妈妈,我们出去玩吧,我同学说有家新开的游乐园很好玩,幼儿园里的爸爸妈妈都陪小朋友去,我爸爸忙就不用了,妈妈陪我去吧!”
殷勤,期待的小眼神。
唐馨发现某个男人的脸色好像变了,低低在丸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丸子怯生生的瞧了一眼,“当然,丸子更希望是一家人一起啦!”
某个黑臭男人的脸,因为‘一家人’这三个字缓和了许多。
午后,一家人三口出动。
出发前,某个男人很有心机的,让白沫弄来两套亲子装,最后女人和孩子一致选定黄色的那套,虽然大男人穿黄色的衣服有点别扭,还是穿出来。
旋转木马前,看着笨女人在丸子的拉扯下,硬头皮坐上去,季南风倚在栏杆旁,默默的点了支烟……
画面温馨有爱,不用靠近都能感受到幸福。
跟了他们一路,一直躲在暗处的男人,看到这样的一幕,眼底尽是杀气,摸出手机正要联系游乐场的哥们,想制造出一场意外来。
这时候,放在耳边的手机一空。
男人转身一看,“表姐?”
朱海棠红着眼朝旋转木马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拉着男人偏僻的地方去。
朱海棠自以为,他们的离开很小心,几乎没有人发现,却没注意倚在栏杆旁的季南风冷冷的一笑,丢了烟蒂,拿起手机拨打了个号码。
很快,最多十分钟不到。
滴滴滴,一个又一个短信发到朱海棠手机里。
朱海棠来不及看,只扣着男人不放,“你又要做什么,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难道害我害得还不够?”
“什么叫我害你?”男人不服气,“表姐,你说话可不能这样没良心,如果不是他,我们的孩子能没吗?凭什么我们的孩子死了,他们的孩子还好好的?”
“你……我们的关系,就算生下来能活吗?”朱海棠眼底尽是薄雾,“而且两小时前,季老爷已经同意我和他解除婚约,之所以没暴露你,你知不知道……”
又有短信发进来。
朱海棠呼了口气,“之前在渡假村给我看病的那个村医,是不是你做的?”
那一天在病房。原本她还可以和季南风谈判,却是没想到,季南风拿出来的不止是栈道的录像,还有那个村医被推下山的一幕。
别人不认识,可她认识他的车,他的背影——凶手就是她眼前的他,不然她怎么可能那样卑微的给季老爷下跪?
想到这里,朱海棠从包里拿出支票和机票,“你现在赶紧出国,出门避一避!”
男人怔了怔,还没怎么明白,朱海棠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不再是短信,而且是电话。
入耳听到,“朱小姐,老爷晕过去了,你在哪,赶紧回来吧,出大事了!海棠珠宝新上市的饰品。钻石被举报,经过鉴定全是高防品!”
一句话,朱海棠身影晃了晃,“走,你赶紧走!”咬呀,看着男人,“公司出事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再爆出我和你的关系,朱家就彻底的完了,我求你,赶紧走吧!”
不等男人开口,朱海棠拉着他,“我送你去机场!”
——
12月14号过完,唐馨的生活好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尽管新剧还处于暂停的状态,已经有好几家广告代言找到她,通过锦绣洽谈,希望她能抽出时间,看看能能不能先拍摄一些造型和封面。
这边预约还没谈拢。另一边又有新剧的邀请,好像她这个替身,一夜间被家喻户晓了一样,弄得唐馨猝不及防,很不适应。
这天下午,经过两场预约会谈,唐馨揉着脖子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去接丸子一起吃饭,刚下楼,走到锦绣门口,远远的看见朱海棠等在那里。
隔着一条马路,能看到她脸色很差,好像瘦了许多。
唐馨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堂堂的朱家的大小姐,竟然在穿过马路的刹那,在下班高峰期,穿着一身天蓝色的OL职装一下子跪在她面前。
唐馨的第一反应就是,朱海棠又玩什么把戏?
下意识躲开她。
然而朱海棠泪流满面的脸上。眼框里涌动的尽是乞求,“唐馨,求求你,继续之前的拍摄吧,我愿意配合你所有的演出,好吗?”
“朱海棠,你想干什么?”周围围了不少人过来,唐馨说,“你赶紧起来!”
“我知道之前陷害你不对,请你原谅,我已经知道错了!”见唐馨走远,朱海棠移过去,一把拉住她的裙摆,“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起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
“你起来,松开我!”唐馨整个人都懵的。唤来保安,却是怎么都拉不开她。
也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唐馨回头一看。
见从电梯走出来的为首的男人是白慕杨,想到他和朱海棠的关系,她刚要说什么,没想到白慕杨直接对保安说,“把这个女人拉走,如果不走的话就报警!”
唐馨一怔:他们不是亲戚,外加亲密的男女关系吗?
这时候,原本跪在台阶上的朱海棠忽然起身,动作很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瓶盖拧开的刹那有刺鼻的味道飘出,然后对着唐馨泼了过去!
“是硫酸!唐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