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她死了?
这是一个晨光四射的上午,有耀眼的光束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把这间本就庄重威严的办公室,笼罩得更加神秘严谨,白色的地板上干净的容不下一根发丝。
紧张的气氛下,呼吸好像都变得小心翼翼,咫尺前,有着迫人气场的男人又一下子转身,十足威胁的说道,“唐馨,这一次是你招惹我的!”
唐馨一滞,就见两三米开外的季南风,抬起手臂,解开袖扭,然后脱着黑色西装外套疾步走了过来。
这个刹那,她被袖扣的冷光扎得有些失神。
退都不用退。
只因为她身后就是推拉门!
而他眨眼间就靠近。
外套猛得一扔,正当她的视线随着外套划出的弧度望过去时,手背又是一紧,等唐馨看过来,发现双手所落的位置正是他的衬衣领口。
蓦地,唐馨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掌心已经被按在他黑白两色领带的鼓突处。
“开始前,你最好想清楚,我姓季,和季家的其他人一样——”他棱色分明的俊脸上没什么情绪,支起她的下巴,“一样卑鄙!”
望着她看似平静的脸,他一笑,“也无耻!”
这一刻,季南风所要的偿还方式,和她先前提出的打工完全背道而驰。
唐馨收回手,佛开捏着她下巴的大手。回得不亢不卑,“季总,我不是出来卖的支女!”
季南风没说话,只是手臂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薄唇靠向她的唇边,好像要吻下去的样子,唐馨想都没想的别开脸!
“不愿意?”季南风捏着她的腮帮子,逼她直视着自己,“在你眼里,四季海棠就是人才市场?不管男女老少,不管专业如何,都可以随随便便的进出?”
“唐馨,我没要求你一定要还!既然你眼巴巴的凑上来,说什么非还不可,那偿还的方式就由我说了算!不愿意就转身,敞门,走人!”
他放开她,也转身走向办公桌,一副随她的架势。
唐馨站在门口,咬了咬唇,“季总,一定要这样吗?以您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就你所谓的打工?”季南风‘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计算器,“看来你还不清楚要偿还的债务是什么!”
他再一次走向了她。
一手拿着平板电脑,另一只手食指点着屏幕上的数字,“违约金按一亿来算,十年的话,一年平均一千万,唐馨,你到底有多少能力,让四季海棠出这样的高价签下你?”
“……”唐馨顿了顿,“年薪千万,我的确不值,那……”垂眸,“二十年!”
“年薪五百万?”季南风眯了眯眼,“很好!”来到办公桌前,按内线对秘书说,“马上把中层领导的工资表打印一份,送过来!”
外头很快响起敲门声。
唐馨因为站在门口,顺手开了门。
门外的秘书不认识唐馨,更意外季南风办公室里怎么有女人,顿时一怔,“季总……”
“给她!”季南风头也没抬,点了支烟,坐到旋转椅里。
唐馨从秘书手里接过来工资单,入目看到四季海棠五年以上的中层领导,只有个别有资历和业绩突出的才是几百万,明显是她不自量力。
走向办公桌,她说,“三十年,总可以了吧!”
只要能还清,只要不再欠他,还清的那一刻,就自由了。
“唐馨!”有烟雾从他嘴里吐出。
灿烂的阳光半拢着他帅气的脸庞,烟雾环绕间,他的样子如梦如幻,飘渺的教人看不清他眼里的色彩倒底是喜是怒,亦或是冰冷无情。
对视中,季南风说,“你今年22岁,清楚三十年是什么概念吗?”一顿,他又道,“宋以南是不是没告诉你,你和金苹果的违约金也是我出的?”
唐馨,“……那就再,再加!”
季南风轻笑了一声。
望着一桌之隔的女人,“再加?说得轻巧!”忍着想掰开她脑袋的冲动,弹了弹烟灰,“之前宋雅琴的赌资,你以为只是简单的几十万?”
“那就……”
“就怎样?再说?”季南风拍案而起,“唐山水从一个植物人到醒来,能正常下地走,你以为每天支付的仅是药费?住院费和护理费?!”
“……”努力平静的脸,慢慢苍白,唐馨深吸了口气。
不等开口。
季南风又说,“什么都没想清楚,就敢过来扬言还账?谁给你的胆?”捡起之前丢掉的西装,他面无表情的套上,“愚不可及!”
继而,离开办公室。
走廊尽头。是等候已久的白沫。
见到季南风走出来,她走上前,“季总,中层以上的部门领导都在会议室等你,已经过了17分钟!”
季南风嗯了声,扣着西装纽扣走向会议室。
年初的会议内容多是针对去年的总结和利弊分析,然后就年底归纳未来一年的计划,做出更细致的探讨和各部门的发展方向,听起来有些枯燥。
白沫发现,今天坐在主位上的季南风,明显心不在焉。
虽然她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仅是他上任四季海棠总经理的这半年多,可是多数的时间,他都是淡漠的,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别说对哪位部门经理敷衍,单单就是对最底层的员工,都是要求严谨苛刻的,他的方针就是:只要是上班时间,就要认认真真的。
这半年以来,都是以身作则的老总,却在这样重要的会议是频频分神,好像总在看腕表,给其他人的感觉就是迫不及待想结束会议的意思。
白沫以为季南风有事,借上咖啡的空档,提议休息一下。
季南风再一次看了看腕表,“继续!”
于是会议,再度开始。
这个会议貌似有点长,中午11:30是他们下班午饭的时间,季南风看腕表的动作没变,但同时也没有停止会议的意思。
白沫忽然有点看不懂他:好像赶时间,又故意不结束会议……
终于到了午后两点。
季南风说,“好了,今天列会就开到这里!”起身,又让白沫给他们加了补贴,这才离开。
白沫站在会议室门口。
望着季南风离开的方向看,以为他第一要去的地方,应该是洗手间,毕竟五六个小时了,中途光咖啡就添了两次,哪里不解决的?
发现季南风疾步走向的目标是办公室,到了门口反而放慢脚步。
白沫明白了,原来季南风所有不对的地方,是源自办公室里的那个女人——丸子口中所说的妈妈,那个曾经是季北城妻子的唐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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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终于等到季南风回来,唐馨迎上去就问,“我想知道,你之前拉着我的手,按在你自己的领带上,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丸子的妈妈!”
毕竟没有一个女人会容忍,会接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
季南风好像没听到,转身走出办公室。
往尽头那边的电梯走去。
唐馨下意识跟上,“为什么不说话?”
见季南风进了电梯,伸手按启动按钮的时候,唐馨迅速闪进去,再一次追问,“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过她!你对得起她吗?”
她的追问,她的等待,只为验证心里对他的认定,“季南风,我一直以为你和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不一样不同,没想到你……”
说到一半,季南风猛地逼近,“唐馨!我给过你时间离开的!”把她双手举过头顶。按压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支起她的下巴。
“为什么,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他不想对她用粗,更不想再对她用强的!
“知道我刚才开会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他咬着她的唇,用健硕的身躯抵着她,“我在想,只要会议结束,只要你还在,唐馨,我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一切都由不得你!”
唐馨唇上又是一疼,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季南风,你……”后面所有的话,都被他如暴风雨一般的吻。更准确的来说,是啃咬给堵了回去。
从认识他至今,唐馨从来没承受过这样的粗鲁,哪怕那天在7307房间,都不是这样的。
“季南风,这里是公司,是电梯!”说着,电梯门敞开。
外面的世界正好是四季海棠大厅。
可能因为午后的原因,大厅里没有多少人,但零星经过的员工,所望过来的表情全部都是惊愕的。
只因为电梯门敞开的刹那,季南风扯了领带,反剪她的双手,然后拦腰抱起,快步走向‘停车场’表示的方向,两人的唇又是红肿带伤的。
惊得前台的工作人员。瞪大了眼,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你们看到了没有,季总!向来禁-欲系的季总竟然眼里透着狼光,那架势好像要吃了他怀里的女人!”
“那个女人,我有印象!”开始嘀嘀咕咕的。
“羡慕嫉妒恨啊,没想到季总这么男人……”
哪怕她们的声音再小,唐馨还是隐约感觉到。
“季南风,你的员工都在看,更在议论,你又是公司的老总,能不能不要这样?”因为她的胳膊在身后,所以季南风在行走的时候,她只能弓着身。
今天唐馨穿了一件米色的大衣,里头的白色毛衣是V领的,这样姿势下。粉色的内一花边不知不觉的露出来不说,深渠也若隐若现!
季南风感觉小腹那里窜起一股无名的火,沙哑的男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想过丸子的妈妈吗?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见!”
来到黑色路虎前,他仍扣着她不放。
却是敞车门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阵警笛响。
四目相对,唐馨在他询问的眼里读懂了什么,立马解释道,“不是我,我没报警!”
看着渐渐驶近的警察,季南风眯了眯眼,“现在开始,你只能是我的私有物!”附在唐馨耳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得向我这个主人请示,懂了吗?”
也就是不过发生了什么。你身后都有我,我就是你的靠山!
唐馨说,“我又没答应卖给你!”
跟着驶过来的警车停下。
从警车下来的三名警员,其中的一位正是唐馨昨天在派出所见过的那位,她拿出自己的证件问,“唐小姐,精神病医院的唐心月是你的姐姐吧!”
唐馨反剪的双手在这时松开,她揉着手腕,看到这位警员叫方思能,回道,“是的!”
“很好!”叫方思能的警员说,“昨天傍晚,宁市西郊发现一具女尸,通过法医DNA比对,查到她和你的关系,现在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做笔录!”
“你意思是……”唐馨一怔,“唐心月死了?”顿了顿,“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蓦地记起昨天看签字时,好像听到这位警员说:面目全非……
然后她点了点头,走向警车,全然把身后的某人忘记。
直到警车再度行驶起来,唐馨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唐心月死的震撼上,哪注意车窗之外,季南风铁青着脸上的乌云密布?
————
警车赶到派出所门口,刚好下午三点半。
从三点半开始,到傍晚七点多,唐馨一直处于被审问的状态——她以为,来派出所仅像方思能说的那样,只是做个笔录而已。
没想到却成了嫌疑人。
同样的答案,在四个多小时里,唐馨已经回答过多次,“没有,我承认,从小到大和她关系不好,但我没有杀她,而且她什么时候出事的我都不知道!”
之后又是两个多小时,方思能和同事就唐心月之前存档的案件展开询问。
已经晚上十点。
唐馨又渴又饿,“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问话是不是可以结束?我能回去了吗?”
方思能道,“很遗憾,你不能!”
另外那位警员说,“就现在查到的线索,你目前是最大的嫌疑人,对不住了,就算查不到证据,要放你走的话,那也只能是48小时以后!”
随即,唐馨就被看押了起来。
像做梦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哐’的一声巨响,入眼看到宋雅琴‘走’进来——她的脚,好像受伤了,几乎不能着地,是虚踮着的!
“妈?”唐馨顿了顿,“你怎么也进来了?”
难道也是嫌疑人?
这间禁室只有一张床,宋雅琴二话不说,直接往床边一坐,“还楞着做什么,不知道我是你妈吗?尊老爱幼不懂?睡地板去,杀人犯!”
“你说什么!”唐馨恼了,“警方怀疑我就算了,你怎么也怀疑我?”
“如果你没有嫌疑的话,为什么被关在这?”近两百斤的宋雅琴,直接把唐馨推下床。“小贱人,早知道这样,我当年就不该留下你,你这个扫把星,因为你心月的孩子没了,因为你她被送进精神病医院,现在又因为你她命都没了!”
手指着唐馨,宋雅琴就想到初二那天,她被几个陌生人绑到车上,车子一直开,足足离开宁市有几百公里,然后把她拽下车,牵着狗追她!
一天一夜的时间,她狼狈的在前面跑,两条狼狗在后面追,硬是从几百公里之外。把她追回宁市!
啪!
宋雅琴一把巴掌过去,“都是你,就是你害死她!唐馨,你知不知道年三十的时候,我去看她她还活生生的,再见面就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你还我心月,还我女儿!”
抡起拳头就打,一边打着一边骂。
唐馨躲避着,“妈!”
“虽叫我妈,我不是你妈,你妈早死了!”宋雅琴像疯了一样根本不停。
唐馨扯过被子趁她不注意,一下盖在她脸上,只当她刚才的话全是疯话,“妈!我知道唐心月发生这样的事,你心里难受。可是我也是你的女儿,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就你?还女儿?”外面隐隐有脚步声。
宋雅琴压低了声音,“谁是你妈?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妈早就死了!”
愤怒下,她脱口说出隐瞒多年的真像!
禁室没开灯,唐馨看不到她眼里的表情,但能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看到她脸上的恨意和得意,那样愤怒的脸不像撒谎,“你说什么?”
二月中旬,只有零度的室内,她的周边一片寒冷,“你……不是我妈?”
宋雅琴已经被唐心月的死刺激的有些不理智,特别是警方竟然也怀疑她,说什么唐心月出事前,她是最后一个去看她的人!
怒火交加。悲愤之际,她望着唐馨脸上的惊讶,伤心,甚至难过,笑得越发得意,“死丫头,你给老娘听好了,不止我不是你亲妈,而且你之前算计心月,给季北城的那块地皮,也是你妈的命根子,只不过你妈不要脸,以为自己是书香门弟就清高的不行!敢瞧不起我?到最后还不是被我略施小计就挤走了,老公都没有她的份,孩子这些年也被我欺压着!”
说到这里,宋雅琴又想捏唐馨。没注意脚下的被子。反被唐馨猝不及防的掐住脖子,压在身下!
“宋雅琴!”这一刻,唐馨妈都不叫了,“你说什么!”
“想知道啊?”宋雅琴瞪着眼,“你之前不是质疑唐山水没出事之前,我天天嚷着离婚,他出事了我反而不离了吗?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这块地皮没过户啊!哈哈,好不容易过户了,你却为了离婚送给季北城!哈哈,很好,你知道季北城是谁吗?那块地可是你外公留给你妈的!为了这块地皮,你外公被气死了,你妈当成宝!活该!让她当宝,让她不卖,现在好了。反手被亲生女儿送到仇人儿子的手里,怎么样!唐馨,这些年嫁给仇人的感觉,好受吗?”
“你胡说!”唐馨不敢相信。
从宋雅琴愤怒的控诉中,能猜到季家多年前,就想要这块地。
“我胡说?”宋雅琴低低的笑,在这样的夜晚特别瘆人,“是不是心痛了?难受了?我告诉你,更让你难受的还在后面,你想不想听啊!”
看着唐馨变白的脸,宋雅琴故意刺激她!
一遍遍的说她外公怎么死的,亲妈是怎么被挤跑的,最后道,“不然这些年以来,我为什么只疼心月不疼你?倒是可惜了,你妈可是个大美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唐馨的眼睛里渐渐变红。
宋雅琴乐的不行,“你什么你?傻逼玩意,22年了,我从来就没给过你一个好脸,你还像哈巴狗一样天天叫我妈妈妈的,你不知道你妈是被我打跑的吗?不过这些年也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和季北城登记,心月哪里有钱出国?如果不是你给我还赌资,我又怎么输得起?哈哈!”
“宋雅琴!”唐馨喘着气,红着眼想掐死她,“闭嘴,你给我闭嘴!”
“我偏不,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就要说,就是要气死你!”趁唐馨失控。宋雅琴翻身而上,两手死死的掐着她,“唐馨,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是你害得心月在精神病医院受苦,是你害死她的,我也要你进精神病医院!”
“咳咳……”唐馨艰难的掰着她的手腕,“救……”
想喊人,被宋雅琴一把捂住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原来你也怕死啊!”看着唐馨瞪眼、快要悬息的样子,宋雅琴说,“怎么着,这么恨我?想吃了我不成?唐馨,你之前不是问我,有没有失忆过吗?”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是没有失忆过,更没有代孕过,但是——”宋雅琴又是说道,“想知道那个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宋雅琴哈哈大笑,“我偏不告诉你!”
哐哐哐!
外头一阵砸门,“吵什么吵,不睡就滚出来!”
是值班的警员喊道。
宋雅琴仍捂着唐馨的嘴,直到警员走远,才低声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啊,膜是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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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四季海棠公司。
公司法务匆忙赶来,对等候已久的季南风说,“季总,很抱歉,我已经交涉多次了,唐小姐并不是配合做笔记,而是做为第一嫌疑人被扣留的!”
“她什么都没带,而且穿的单薄!”季南风抓起一旁的大衣,“我找姓谭的去!”
“季总!”法务拉住他,“这个时间了,就算你找谭先生,至少要等天亮以后才能放出来!”
听到这样的答案,季南风捏了捏眉,“怪我!”
案件的来龙去脉,法务已经有所了解,安慰道,“配合调查本身就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何况唐小姐又是息愿的,您要是阻拦就是妨碍啊!”
这时候,白沫从外面走进来,因为匆忙和着急没敲门,语速很快的说,“季总,宋雅琴落网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开了,点击飙升!”
法务一震。
季南风说,“继续,争取明天一早上头条!”
没等法务再开口,让他先回去休息。
等法务走后,季南风从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给白沫,“这是牙梦达的资料,匿名寄给警方后,网上的做法和宋雅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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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唐馨就被提审。
问话的警员还是方思能,她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因为没敞开,唐馨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满脑子都是昨晚宋雅琴说的话。
迷迷糊糊的,听到方思能说到牙梦达,抬头的刹那,被强光灯刺得眯起眼来,“关于他的情况,你为什么不去问宋雅琴,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唐馨,我知道怀疑你,你心里肯定有想法,但是我们查案本身就是追查怀疑人,再排斥怀疑人,最后找到真凶,我现在之所以问你,是想知道牙梦达改名前的事,比如,在你六岁那年。发生的那场绑架案,他当时在哪,你还记得多少?”方思能问道。
唐馨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意思是……和他有关?”
见方思能点头,唐馨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怎么了,竟然如此之乱,已经过去十几年,她当时又小对牙梦达的记忆不怎么深,只能记得多少说多少。
方思能听着,也做着记录,“给你看样东西!”拿遥控器,然后按开背后的液晶电视,“这是昨天晚上网上刚刚报出来的信息!”
唐馨弄不懂方思能的用意,却在看到屏幕里除了宋雅琴,就是关于牙梦达的丑闻以及他之前所犯过的事,心里忽然想到一个人!
耳边是方思能说。“有网友爆料,当年的绑架案,牙梦达也有参与!”
闻言,唐馨错愕的抬头,看到方思能在观察她的反应。
“他有没有参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唐心月是他和宋雅琴的女儿!”唐馨懵,眼前景物有些模糊,脑袋里也是晕晕的。
方思能可能是看她脸色不好,最后结束询问。
走出询问室,再往禁室去的时候,唐馨意外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见鬼的嫌疑人,就算她和死者有纠纷,但死者是春节期间出事的,之前广告商对她的违约起诉就是最好的证据,那几天。她要是能和外界联系的话,能被起诉?”
是季南风的声音!
莫名的唐馨眼前一下糊了,鼻腔里酸酸的,好像之前所有的坚持都在禁室里变得虚无,像是徘徊在死亡边缘一样,不再在意身外的错与对。
“季大叔!”她哽咽的,一下子跑向他。
尽管他的影子是模糊,也是背对的,她却像溺水中遇到唯一的浮木一般,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季南风完完全全没反应过来。
转身的一刹那,还没看清脸,扑过来的人儿已经像一团影子一样紧紧的抱着他,窝在他怀里,“谢谢你,到了现在还肯相信我!”
是目前唯一相信她的人。窝在他怀里,唐馨一直隐忍的泪哗哗流下来,“我要出去,季大叔,你可不可帮我找个律师!”
“找屁!”季南风相当的恼火,粗粝的大手擦着唐馨落下的泪,继而拦腰抱起来,有警员过来欲阻拦的时候,他说,“想要人,就让姓谭的亲自给我电话!”
转身抱着唐馨,大步走出派出所。
黑色路虎车前,一身职业装的白沫早已经等待已久,见两人出来,赶紧拉开车门!
“去民政局!”季南风这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