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麟先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定村子里也仍然没有半点魔气泄露出来,更感觉不到有什么修为比较高的修士隐藏的踪迹,但透过神识可以清楚地‘看’到,村子里来回晃悠的活死人动作比镇上的活死人灵活得多,而且腐烂程度表面上居然并没有后死的那些镇上百姓严重,看起来颇为奇怪。
凤花和云烈也放出神识查看了一下,当看见那些健步如飞,还能‘飞檐走壁’双手嗖嗖嗖爬上房顶的活死人的动作,在心中称奇。
这要是到了晚上行动能力更强,皇上派来的那些精兵估计就算再训练有素也只有挨挠得份吧?
而且这些活死人的感官也比镇上的敏锐,隔着同样的距离,镇上的没发现他们,可在村口的几个活死人却在他们小声说话时猛然回头,把凤花吓得好悬没跳起来。
是说,你们特么的都已经死了,五感比他们还敏锐算怎么回事?这是要逆天吗!
说归说,那几个活死人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他们也只能迅速规避,这些家伙明明生前都只是普通庄稼汉,可死后的身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速度又快,攻势又狠地直接袭向了他们。
之前被镇上那个活死人吓了一下,还让自家男人将嗅觉刺激得不轻,凤花心里正好有一团火气愁着无处发泄,这几个活死人一过来,刚好成了她的出气筒。
云烈那边拦住了两个活死人,正想再引来一个,凤花大手一挥:“不用,这三个都由我来对付!”然后从储物戒里摸出一个上辈子家里长辈专门给她制作的冰火属性的鞭子。
这鞭子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还是第一次拿出来用,以前她将储物戒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给云烈看过,所以云烈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但很意外她今天会拿出来,因为她说过,一般动真格的了她才会把这鞭子拿出来耍耍。
今天怎么?
他可不认为这么几个活死人就能让危机感高到以前常用的那把匕首法器都不够用了。
身为男人的云烈当然无法理解女人某些时候的小心思。
活死人对凤花确实造成不了威胁,但他们的味道确实让人退避三舍,他一个大男人对这些没太大感觉,凤花可忍不了!
鞭子属于远程攻击法器,又带有寒冰属性,活死人一攻过来,凤花先拉开一段距离,然后直接催动冰灵力附着在鞭子上先给鞭子带个‘套’免得上面噌一层腐肉,然后直接对准活死人就开始没命地抽!
我抽死你们这些死了还出来熏人的!抽死你们这些其貌不扬还出来吓人的!一句废话都没有,总之就是一个字——抽!
这要是活人,保管已经被抽得血肉横飞了!就算是活死人,被抽下来的腐肉也像天女散花一样到处嘣,当然,它绝对没有天女散花那么美。
云烈连着被嘣了好几块肉以后也默默地和正在发飙的媳妇儿拉开了一段距离,在想用同样的雷灵力攻击眼前两个活死人时,忽然福至心灵,改用在丹田中蕴养的雷炎剑将他们身首异处,干净利落地解决。
雷炎上面同样附着了一层灵力,避免上面沾上血迹,这灵剑可是凤花为他量身定做的,比起把自己弄脏,他更舍不得让雷炎沾上任何脏东西。
凤花注意到他宝贝地摸着雷炎剑的动作,心中余下的拿点火气‘噗’地一声直接散没了,也不故意崩肉了,宝器的寒冰属性发挥起它真正的用处每甩出一鞭子都将活死人的*冻住一部分,冻住得范围越多,对方的动作越僵硬,知道最后直接被冻成了一块冰坨子。
三个活死人都停下了动作,最后再给他们一人一鞭子,整块的冰坨子直接裂成了无数小冰块,里面还冻着跟着碎裂一块块肉。
但是没有一块肉蹦出来,味道也被彻底冻住!
如果凤花用和云烈一样的方式,也能很快结束战斗,可为了发泄一下小情绪,活动活动筋骨,也为了更加‘环保’,呃,尽管她心中所谓的环保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其实更加让人寒毛直竖。
解决了这几个活死人,二人并没有再靠近活死人村,玄麟提醒他们说:“你们先将身上活人的气息掩盖一下。”
云烈问道:“如何掩盖?”
玄麟瞥凤花,“你不是除了炼器炼丹还能画符吗,敛息符难道没有?”
“啊!有!”凤花一拍脑门,耸肩道:“我忘了还可以用这个了,”说着赶紧拿出了三张敛息符。
“我不需要,我有法子让人察觉不到的我的存在。”玄麟道。
云烈和凤花一人用了一张敛息符,再靠近村子,距离比之前还近,果然再没有一个活死人多关注他们的存在。
敛息符虽然能掩盖住他们所有的气息,但无法遮住他们的身形,通过之前的观察可以看出,这些活死人的视觉已然可用,凤花又顺便给他们二人各自拍了一个隐身符,这才顺利进入了村子。
因为不确定暗中是否有人隐藏着幕后黑手,二人商量以后决定先不分开,将村子转一圈确定这里除了他们还有没有别的活人再说其他。
村子并不大,比云家村还要小一些,但人数似乎比云家村多上那么几十个人。
二人只花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就将全村转了一圈,终于确定这里确实没有别人,他们俩的感觉如果还不够,加上玄麟的搜索总有可信度了吧?
“既然没人,那我们再重新到处看看,这回重点查找他们的食物,或者水吧。”
“好,分头行事。”
查找中毒源头自然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回花费的时间就更久了,直到半个时辰后二人一蛇才在约好的地方回合,一碰面就同时说道:“是水!”
云烈道:“村民们家里储备的一点水可能都是之前接的雨水,里面没有毒,但是村子里几口快干枯的井里的水却剧毒无比。”
验毒的一种药丸是凤花制作的,只要把药丸放入怀疑有毒的食物或水中,一旦确认有毒,药丸就会自动变色,本来是白色,毒性越强,颜色越黑。
云烈将药丸拿出来,白色的药丸已经彻底变黑了,只不过颜色还没有那么深邃,隐约还能看到点白色的影子。
毒性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强,这种药丸只能检验人级丹范围内的毒药,一旦超过,药丸直接就碎成粉了。
凤花也拿出她那粒同样变黑的药丸,“我也发现了村子里的井水收到了毒药污染,但是再往周边查探,这里的地下水应该也连着镇子那边,可是被污染的水却不知道为什么,只在村子范围内,没进一步扩散出去。”
玄麟道:“这么说,下手的人的目的就只是这个村子?”
云烈和凤花也是这样想的,可如果对方的目的真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问题也跟着来了。
为什么?原因呢?
寻仇?什么人能和全村的人都有仇,恨到要毒死所有人?难道是抱着‘我仇恨一个人,所以同村的也不是好东西,都一起陪葬’的心理变态?这也太报社了吧!
一提出这种可能性,云烈和玄麟都用诡异的眼神瞄了她一眼,玄麟呵呵两声道:“我觉得与其怀疑可能存在着总心理,我更纳闷,你怎么会有这么扭曲的想法。”
亲,你好像比那个下手的人更恐怖,你没发现吗?
凤花同样会以两个字的回答:“呵呵。”不是我方太变态,可是上辈子她生活的世界太多姿多彩,种种生活压力下心理扭曲的人太多。
其实,也不能保证相对民风比较淳朴没什么见识的古人当中就真的不存在这种人吧?
“如果不是心情扭曲,无差别投毒,你们觉得这村子里的惨案是处于什么原因做下的?”
云烈沉默着摇头,他长这么大,日子过得艰苦归艰苦,但也真没碰到过类似的案件,云家村,包括若水镇在内,都没发生过凶杀案,毒杀案,感觉距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了。
玄麟随意地晃动着蛇尾张大了嘴打了个哈欠,随口道:“那可说不好,可能是下毒的人路过这个村子的时候正好心情不好,随手就把毒药扔进井里想教训一下村民们,没想到村民这么不抗毒,全都毒死了。”
凤花嘴角一抽,无语道:“……你确定你这种推测比我的好到哪里去吗?”分明是一样的变态好吗!
玄麟神色微顿,也觉得挺有道理,又改口道:“好吧,你的猜测其实也很有可能,如果是在上古时期的话。”
凤花来了兴趣,“怎么个意思?”
玄麟微微眯起一双竖瞳,幽幽道:“上古时期很多修士一言不合就斗个你死我活,喜怒无常的修士们也可能如我所言,心情不好就随手发泄在凡人身上,经常会有一些村子或镇子在修士手中灭亡,凡俗国家的皇帝就算发现了凶手,如果皇室没有供养实力更高深的修士,或对方有什么大来历,也只能认栽,根本不敢把修士抓来问罪。上古时期就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远比你们能想象得更加残酷的时代。”
凤花和云烈都沉默了,许久后,云烈忽然问道:“曾经的你也是这样?”
玄麟瞳孔中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咧嘴一笑道:“我可是灵兽,没你们人类的道德观念,妖修本就更加随性而为,有人对我不敬,惹我不快,自然杀之除之,死在我手中的人数不胜数,在我和仇家打斗之时无辜被波及的普通人也多如牛毛,怎么,你想为他们报仇吗?”
云烈神色淡淡道:“我又不认识那些人,为什么要给他们报仇。”
凤花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摸着玄麟凉丝丝的蛇身,语气中透着凉薄地说道:“死在你手中的人不论是的确冒犯了你,还是无辜被波及,都只能说是他们命该如此,你也说了,上古时期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没有足够的实力,死在别人手中也怨不得人。”其实就算是在现在,这个道理也通用。
如果不是她和阿烈实力够强,之前他们怎么可能从四大门派,也算上九霄宗手里得到那么多的好处?说白了不都是靠实力得来的吗?
只不过现如今修士传承都没落了,没那么多实力强横的人,相对的一些争斗也没有上古时期那么激烈,一旦修士的数量越来越多,日后发现的天材地宝也不断增加,竞争在所难免,未来的某一天说不定又会重现上古时期的某些光景。
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在他们闻到周围到处飘散着的尸体腐臭味时暂时被他们掠到脑后,别管上古时期怎么样,玄麟又杀过多少人,如何解决这里的问题才是他们此时最该考虑的。
“问题很好解决吧。”玄麟懒洋洋地说道:“这毒我知道是什么,而且如果我猜得没错,毒还是被稀释过的。”
凤花和云烈都用一种‘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看着玄麟,投入水里的毒能不被稀释吗?
玄麟额头冒出几根青筋,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我的意思是说,被投入井水之前,这毒就已经被稀释过了!可能是下毒的人知道自己用的毒药用在普通人身上毒性太强,不稀释过会牵扯到更广泛的范围,让更多人遭殃,这才稀释了毒药,然后用比较简单的隔绝阵法隔离开了村子下面的地下水流向周围。”
本来因为干旱地下水水位就降了不少,剩的也不多,所需的隔绝阵法也只是个非常粗浅的。
至少他们可以由此判断出,对方的阵法学得不怎么好,否则用一个更好一点的隔绝阵法,根本不需要特意将毒药稀释。
“现在那隔绝阵法已经快失去作用,也不知道是那人真的阵法学得太差,不懂,还是还有别的什么想法,他难道就不知道,越是捡漏的阵法,能维持的时间也越短,等效果一过,地下水还得往外延伸,其他地方的百姓依旧要遭殃?”
“鬼晓得。”凤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道:“反正我先往井里扔几粒解毒丹,把地下水‘净化’一下,管他是真蠢还是假蠢,都要杜绝活死人再度扩大人数的可能。”
云烈道:“村子里,还有镇上的那些人,等会儿回去后直接让周桐长老他们过来帮着一块儿处理就可以了,只有中间别出什么意外,最多花上两三天的时间就能都处理干净。”
如果他和凤花亲自出手,不出半天功夫就能把所有活死人干掉,但既然让其他人跟过来了,长见识也好,增加特殊的经验也罢,总得给他们留点机会多多历练。
他们俩完全可以在一旁掠阵,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有了主意后,二人没多耽误时间,凤花在村子里的几口井中分别投放了一粒解毒丹,之后直接离开了村子,去其他人落脚的西河镇和他们会合。
这一趟出去,一共花了快三个时辰,太阳都快落山了,回到西河镇衙门时,之前还没到的邢封,云彩他们也都来了,看见他们回来,全都迎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询问他们初步的调查结果。
连一连二,云彩这些和凤花云烈最亲近的人更是在第一时间就迅速将两个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以确定他们有没有受伤。
幸好,除了身上脏了点,好像有点飞溅过来的血污,他们自己的精神看起来和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面色红润,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凤花和云烈简明扼要地将他们进镇以后发生的一切,以及在村子里搜索后得出的结论一一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村民们中的是专门对付修士的毒,又听说了那些村民们比他们想象中还惊人的行动能力和攻击力,脸色都很是凝重。
只有从活死人镇跑出来的官员,以及西河镇的地方官满脸懵逼,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修士是什么?和道士一样的某种职业吗?
凤花懒得给他们解释这些,只对唐逸说:“那二十个精兵等我们把事情解决后帮着做善后,还是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处理那些活死人了。”
唐逸理解地应承道:“我知道了。”从听他们说到那些活死人的战斗力开始他就知道,父皇安排的精兵大概只能打下手了,真跟着去了伤亡一定会很惨重,若要护着他们不受伤,其他人又会束手束脚。
唐慧急急地开口道:“你不会想让我和四哥七哥也在这里等着你们把事情解决完再回来吧?”
唐渝和唐舒虽然脸色有些白,但对于亲自去见识一下那些活死人的威力也不是没有期待,也默默地看向凤花和云烈。
云烈道:“如果你们可以保证去了以后不尖叫着到处乱跑,带你们去也可以。”大不了到时候随便找个人拿着防护法器把他们都罩住就是了。
“你可别小看我们,我们好歹也是……那什么身份!”唐慧自傲地挺了挺发育极好的胸脯,甩了头发道:“我们才不会做胆小怕事!你少看不起人。”
云烈不予置评,到底能不能做到,还得到时候看。
唐渝和唐舒都没有像唐慧那么肯定地夸下海口,反而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希望自己到时候一定要沉住气,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慌。
好歹凤花和云烈都给他们说明了镇子里的情况,他们尽可能往夸张地想象一下做好心理准备,等到了地方应该不至于表现太差……吧?
两个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眼底都充满了不肯定。
西河镇的官员擦了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两位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具体怎么个处理法,他已经不准备问了,没听他们说他们这一趟去就已经‘处理’了几个活死人吗。
剩下的那些大概也保不住了,他也不敢说让他们把人留下来,拥有那么吓人的能力的活死人,他现在只恨不得赶紧都弄死了才安心,如果可以,最好把那个丧心病狂地对全村人下手,又波及大半个镇子的罪魁祸首也抓到就更好了。
可惜那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今天休整一下,明天一早出发进镇。”凤花看看周围的人,道:“除了皇上派过来的二十个精兵外,其他人明天都一块儿去,不过记得绝对不可以单独行动,你们自己自由组队,至少要三人以上一个队伍,没我和阿烈的命令,进镇后都不会走太远,免得到时候我们顾不过来。”
众人纷纷点头应承,九霄宗的人第一个表决心,“长老放心,我们肯定不会给你们添乱!”
做为御剑门和天衍宗代表的贺云书和容岚也表示会听从他们的安排。
“好了,你们都去自己分组,周桐长老和国师留下。”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凤花才对留下来的两个人说:“我们这一行人当中,除了我和阿烈,你们的实力最高,明天就算撇开精兵们不说,一起进镇的人也有二十人数,实力平均也只在三层左右,要是碰上很多活死人一起围攻,难免会遇到危险,到时候我需要你们帮忙在一边掠阵,除了有人发生性命之危时进行救助,其他时候不要插手。”
周桐道:“万一有人被伤到呢?也不出手吗?不是说伤了以后也会中毒?”
“无妨,我这里有解毒丹,中毒了吃一粒就行了,数量管够。”
容羽道:“三人一组也要分成六七个组,只凭我们四个人,万一顾不来怎么办?”
“不会,不算我们四个人,一共二十个人,其中还有唐慧唐渝他们三个,九霄宗那边找个人护着他们,真正要动手的人只有十六人,最多分成五组,多出来的一组,让玄麟帮忙。”
周桐一脸了然,容羽却狐疑地挑了挑眉,“玄麟是谁?”
“是我。”玄麟忽然从凤花手腕上滑了出来,故意在容羽面前吐了吐舌信,恶趣味地说道:“小子,还记得我吗。”
亲眼看着一条蛇忽然口吐人言,还在距离自己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处吐舌信,绕是容羽性子再镇定,也心中一震,警惕又惊骇地往后退了一步,一道冰锥也下意识地冲着玄麟扔了出去。
结果还没靠近玄麟,就被一团火给化得直接成水蒸气了,连个水滴都没留下来。
“哼,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卖弄。”玄麟傲然地抬了抬蛇头,眯着眼道:“上次挨揍挨得还不够,还敢对本座出手?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吗。”
上次?容羽还没从一条蛇会说话的震撼中回神,敏锐地捕捉到玄麟口中的怪异之处,心中咯噔一声,狐疑地打量起这条奇怪的蛇。
凤花和云烈都没开口,默默地看着玄麟装逼,一个金丹期欺负人家练气大圆满的小辈,还一个得瑟连自称都改回来了。
容羽看着玄麟直觉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来自己何时遇见过这么一条能说话的蛇,一时心中惊疑不定地望向凤花和云烈,试图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
和凤花和云烈都相当有默契只是沉默以对,一点提示都没给。
这时,为了起到足够的威慑惊吓作用,玄麟更是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迅速变大!从一条只有手指粗细的小细蛇瞬间变成了有水桶粗细的巨蛇!
连周桐都是第一次看见玄麟变这么大,本来还只是打算看戏,这下也吓得吸了口凉气,迅速后退两步,就怕不小心被玄麟粗粗的尾巴扫到,那么粗的一条尾巴,稍微被扫到一点都得内伤吐血不可!
玄麟并没有变成他蛟龙的真身,只是变成了当初遇见容羽时的姿态,容羽一眼就认出了它,脸色微变道:“是你!?”
玄麟哼哼两声,“认出来了?想不到本座会在这里吧。”
“你……”容羽的确很意外,但是想到云家村就在那条山峰脚下,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再次看向了凤花和云烈,“你们和它?”
凤花不怎么真诚地笑道:“真是不要意思,上次打扰了你收服它,后来你走了以后,我发现我和它非常契合,所以就和它结了契。”
容羽不太懂得什么是结契,凤花也没提过灵兽方面的事情,只以为她所谓的收服和他曾经想靠武力收服让它为自己所用一样,只不过当时的他没能做到,而她做到了。
容羽当初也是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才无意中发现了那个深潭之中有一条巨蛇的事情,主要消息来源也是云家村历代传下来的传说。
花了那么多心思最后却没能得到它,心中不是没有遗憾,但想到凤花筑基期的修为,又觉得不是很难接受,实力不如人,只能认栽。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当时你的实力再强一些就能收服本座?哼!”玄麟落下脸色,道:“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凭你的本事,便是实力再提升一个大境界,在本座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
为了让容羽彻底信服,玄麟干脆放出了一丝金丹期的威压,那股无形的压力一倾泻,另外三个人脸色一下子都变了,凤花脱口骂道:“玄麟!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云烈直接把凤花拉到身后,将自身威压也释放出来抵挡玄麟的气势。
周桐比他们惨,没人护持,实力还不如他们,脸色瞬间就白了,体内气血翻涌,费了好大力气才没吐一口血出来。
容羽承受的压力最大,压根压不住,嘴角很快就渗出一丝血来,面如金纸,看着似受了不小的内伤。
凤花也微微有些恼了,不是心疼容羽或什么,而是玄麟这不分场合找场子的作为很可能会影响了明天的行动。
“玄麟!”第一次,凤花动了她和玄麟之前结的契约。
两者虽然是平等契约,但身为契约灵兽的主人,她仍然有一定能力限制玄麟的暴走,虽然目前这种情况还算不上。
玄麟到底还是收了点力,真要是金丹期威压全开,在场四个人都得被压得重伤。
感觉到凤花动了他们之间的契约,也见好就收地迅速收了威压,身上压力骤然消失,容羽险些栽倒在地,关键时刻单膝跪地稳住了身形,但脸色仍然很难看。
倒不是一身狼狈让他觉得丢了面子,而是真切地意识到了自己和玄麟之间巨大的差距,远比想象中得要大得多。
而且,似乎比曾经在皇宫里感受到过的云烈的筑基期威压还更让人有压力?
这又是怎么回事?
自家灵兽弄出来的烂摊子,凤花当然得负责解决,给容羽递过去一粒蕴灵丹让他恢复伤势,之后狠狠地横了玄麟一眼道:“还不变回来!”
玄麟也没因强制压制自己生气,出了点气就顺势变了回来,脸上还散发出一股‘我很高兴’的气息。
直到听见凤花阴测测地说:“不分场合乱发脾气,接下来一个月,疾风狼肉的份例减半!”
玄麟脸上荡漾的小表情顿时僵住了。
什么玩意!?
凤花无视玄麟一脸‘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的表情,对容羽道:“玄麟脾气比较大,当初你想制服它,难免心里留了气,你不要介意。”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特意拿出了一瓶蕴灵丹,这可是连东临帝都没拿到手的好东西。
“这里的丹药可以助你修炼,就当是我的一点歉意,你不要拒绝。”
容羽已经亲身体验了蕴灵丹带给他的效果,不久前还觉得至少要调养个把月的伤势居然在蕴灵丹入肚后瞬息间恢复完全,着实令人惊叹。
这么好的东西,想也知道寻常人根本弄不到手,容羽性子冷淡归冷淡,该拿东西的时候也是半点不手软,也不推脱,直接把药瓶收下了,也没记恨玄麟什么,只是问:“它为何能说话?”
凤花看了眼似乎在闹别扭不愿意回来她这边,蹭到云烈肩膀上去的玄麟一眼,道:“一些特殊的兽类修炼到一定境界后便能口吐人言。”只不过这个境界的要求相当高。
“那它的修为比你和云烈还高?”容羽看似疑问实则肯定地说:“它的修为应该不止筑基期吧?”
凤花神秘地笑道:“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解决东临国旱情的第二个方法时,我的回答吗?”
容羽想起当时她说过在她之上还有其他的境界,玄麟就是如此吗?比她和云烈更厉害?
如果玄麟是水灵根,是否他就能代替四大门派那些修为低弱的弟子,更快速地解决旱情?
容羽先入为主地通过之前玄麟化掉他的冰锥判断玄麟是火灵根,凤花看出他的想法后也没刻意解释。
现在旱情已经在四大门派弟子们的帮助下逐渐得到缓解,并不需要玄麟出手,玄麟真正的灵根,日后容羽总有机会知道。
总之,有了玄麟,自然也不需要担心明天五个组的人遇到危险时他们无法及时施以援手。
其实如果凤花给他们五组人每组借一个防护法器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那样就完全起不到历练的作用,再说,让太多人知道她手中有不少法器,也不是什么好事。
枪打出头鸟,她现在已经够引人注目,没必要让人知道更多她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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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以前,我再强调一遍。”凤花看着眼前已经分好组的五个队伍,以及唐慧三人加一个保护者江铭的旁观组,一字一句地说道:“想真正解决掉活死人,必须砍头才有用,四皇子你们那一组,一定要记得跟进了江铭,不论遇到任何危险都不要自己到处乱跑,江铭有能力把你们保护好。”主要是,她给的防护法器一定能护住他们。
“一旦因为你们自己乱跑最后导致被活死人伤到,咬到,甚至直接吃了,我都不会负任何责任,就算回去后向你们父皇禀报,相信我,你们父皇都不会责怪我的。”凤花笑眯眯道:“所以,为了你们自己的小命着想,老实点,能做到吗?”
“放心,我们不会乱跑的。”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唐渝和唐舒自觉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唐慧还是那副样子,爱答不理,傲然地一抬下巴也不回答,不知道有没有把凤花的话听进去。
话她是已经撂下了,唐慧要是真的作死不听话,出了事她绝对说到做到不会负任何责任,管她去死呢。
有些人就得受一次深刻的教训才会明白,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身份,在那些根本不认人的活死人面前,连一坨屎都不如。
因为这次是抱着剿灭活死人的心理来,一行人也没有从一些特殊路径进入,直接把镇上的人离开时堵住的路重新打通,正大光明地从镇门口进入。
最新看到的光景和昨天凤花云烈看到的一样,到处一片荒凉,风中飘散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腐臭味,还有蔬菜水果之类腐烂的味道。
往镇子里走一段,地面上,或者铺子的窗纸上留下来的血迹越来越密集,唐渝,唐舒和唐慧三个没见过血腥场面的温室里的花朵都难免脸色有点发白,但好歹也是做了不少心理准备,只看着这点场景还能撑得住,没有拖慢队伍前进的步伐。
只是,亲眼看着好端端的一个镇子被不知道什么人弄得像个废弃的镇子,满目荒凉,身为皇室子弟,也难免心中愤恨,觉得下毒的人心思太歹毒!
这种想法在第一批活死人出现在眼前时更加强烈。
当看见那些浑身溃烂,面目全非,动作僵硬的活死人从各个小巷子或屋子里走出来向他们靠近,那种视觉冲击,将所有人都震了一下,唐渝和唐舒这种从没见识过什么血腥场面的人更是忍不住扭过头去‘呕——’一声干呕起来。
唐慧也‘不负众望’地在一开始待了一息后,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啊——!”
高分贝的嗓音吸引了更多的活死人出现。
九霄宗的弟子们都忍不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谁昨天说大话说不会尖叫,这尖锐的声音都快冲破天际了好吗!
在场的也不只她一个女流之辈,就算不算上凤花,云彩不也在呢吗,人云彩就特别镇定,听见唐慧的尖叫声后还特别嫌弃地撇撇嘴,拉了拉凤花的袖子,小声问:“嫂子,不拦着她吗,活死人都被她引过来了。”
“没事,早料到她是个花瓶了。”凤花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我们本就是来灭活死人的,她这一叫,也省得我们再派人去引怪了。”
唐慧真是一点没辜负凤花对她的‘期望’,她不但尖叫,还完全把凤花之前的叮嘱忘到了脑后,一边叫一边想往回跑,好在江铭早就得了凤花的嘱咐,在她尖叫时就把人给拉住了。
唐慧被拉住还一脸愤怒地妈他:“快放开本公主!没看见那些死人要来了吗,我不想死!快放开我!让我走!我要走——!”
“走个屁!”凤花一个手刀直接把唐慧给拍晕了,把人扔给唐渝和唐舒,“把她扶好了,老实待在江铭左右,哪儿也不许去,睁大眼睛看看我们是怎么解决这些活死人的。”
既然东临帝希望这些还没成功练气入体的‘菜鸟’们真切地感受一下修士的世界,她就让他们看看!
唐慧的卖力‘演出’直接把一大半的活死人都招来了,云烈等到这些活死人离他们的距离够近后,直接对五个队伍的人一挥手,五队人立刻向不同方向冲过去。
战斗开始!
十六个人当中只有贺云书和容岚没经历过玉琢峰的历练,其他九霄宗的真传弟子们和连一云彩等人都经过了他们二人难以想象的特殊‘洗礼’,即便是面对这些活死人,也没露怯,都不用适应就直接上手了!
动作相当熟练地收割那些活死人的脑袋,手里的匕首长剑嗖嗖砍起人脑袋来动作一点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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