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
宋安乔睡眼惺忪地醒来,按了按太阳穴,视线里,是男人健硕的胸膛,随后目光缓缓向上,最终落在他棱角分明,清俊出尘,却略显清瘦疲倦的面庞。
盯着那张脸,宋安乔眼睛里的色彩,厌恶,贪恋,反复的纠结。
她贪念他的怀抱,贪念醒来第一眼是他,她真的很想就此睡过去,在他的怀抱中,和他一起睡到地老天荒,永生永世。
一双小手不自觉向上移,停留在他的脖颈处,楚非远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目光凝视她的脸,声线凉沉,“想掐死我?”
缓闭了下眼睛,楚非远沉声,“来吧。”
宋安乔瞪他,扬手掐他脖子,楚非远一点反应都没有,宋安乔便没了兴致,松开他脖子,俯身,张口咬他。
一丝血腥味,楚非远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宋安乔怔住,松开了嘴,双唇一抹殷红。
“把孩子给我。”她冷冰冰地开口。
楚非远好整以暇,抬手摸了下脖子,声音清雅,“你咬我怎么算?”
“你咬回来。”宋安乔将脖子侧向给他,“然后把孩子给我,我们今后谁也不欠谁!”
楚非远躺在那,薄唇紧抿,宋安乔坐在那,朝他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一张小脸上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时间静默几秒,两人僵持,谁都没有动。
正当宋安乔坐不住要起身下床,他的长臂突然勾住她,一个用力,便让她趴下了身。
宋安乔心惊,还没等她挣扎,男人微热的舌尖已经贴向了她的脖颈,身体微僵,两秒后,她做好了被他咬的准备。
然而,他只是在吻,深深地吮吻,宋安乔的心尖都跟着打颤,趴在他身上,人难受得脸颊燥红。
“嘶——”
宋安乔紧皱小脸,倒吸了一口气。双臂箍紧她,楚非远狠狠吸吮,在她脖颈上嘬出一个深深的吻痕。
楚非远舔了一下唇,嘴角勾了勾,痞子似的,“真甜。”
坐起身,宋安乔怨念的瞪着他,一只手摸着脖颈,灼热的疼。
“小年糕呢,给我。”宋安乔气呼呼地说。
楚非远坐起身,眉梢微挑,“为什么给你?她是我女儿,在我这里我会亏待她吗?”
宋安乔脸色难看,“我陪你睡了,你别不讲诚信。”
楚非远轻笑,伸手捏她气鼓鼓的脸颊,逗弄她,“我不讲诚信,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宋安乔心口疼。
蓦地。
楚非远眸色明显沉了沉,忽然,倾身将她直接压在了身下,声线冷寒,“这就是警告你,以后别轻信人!瞧我睡了你,照样不给你孩子,你这不是人身两空!”
一张小脸惨白着,宋安乔牙根痒痒,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气我恼我没用。”楚非远五官清冷,“知道为什么吗?就像现在的我们,我在上你在下,想翻身做霸主,你就强大起来!”
宋安乔鼻子酸涩,此时此刻,她觉得楚非远是这世上最可恶的人!
楚非远注视着她,心口莫名一紧,自己挺混蛋的。
娶她后,心中有发过誓,一心一意对她好,而如今,他终于把宋安乔宠惯的有些娇气了。可,又想她回到没有遇见他时,凡事自己独挡一面的性子。
“你不强大。”长指捏她下颌,楚非远嗓音凌厉,“只能被我欺负!”
他话音一落,手上的力道跟着一重,掰开她的唇,直接张嘴,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宋安乔滞了滞,整个身体猛然一震,用力地挣扎。
楚非远没使劲,压她的力量只用了三分,宋安乔轻而易举翻身把他压在床,跨坐在他的腰上。
黑眸深邃如星辰,楚非远深笑,“把我压在下,不是很容易吗?”顿了下音,“你早这么对付我,孩子不早就给你了吗?”
宋安乔垂眸,怔怔地看着他,正要说话,外面有人敲了门。
值班医生来检查宋安乔的体温,宋安乔高烧退了,医生略松口气,叮嘱她多喝水,便又将病房留给两个人。
早在医生进来时,楚非远穿好了衣,尔后,又打过电话,十几分钟后,卓文驱车过来。
宋安乔的衣服不能穿,整套衣服泥水脏兮,楚非远昨晚就给她丢进了垃圾桶,吩咐卓文买来一套女士衣衫。
虽不愿接受他的东西,但眼下情况,宋安乔不得不接受了他的衣服。
“回家吧。”楚非远拉她的手,“卓文送你回去。”
宋安乔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我要小年糕。”
“她在家呢。”楚非远神情隐约掠过一丝疲倦,“不相信可以跟何妈打电话问问。”
宋安乔僵了僵,没有打。
心里暗暗苦笑,即使两人的关系到了这般境地,她却还坚信,他不会骗她。
宋安乔有骨气,接受他的衣服,不接受他的司机。
医院门前,他的车旁刚好停着一辆出租车,宋安乔脾气倔强,选择了出租车,楚非远勾唇一笑,傻瓜,出租车也是他的司机。
他多了解宋安乔的执拗的脾气,所以预备出租车,实则是他的明智之举。
出租车临走前,宋安乔摇下车窗,“楚非远,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趴下!”
楚非远莞尔,看她的目光带了几分宠溺,“好,等你把我打趴下。”
宋安乔白他一眼,神经病,这么期待她羞辱他吗?
一路上,宋安乔心事重重。
揉着额角,努力回想他昨晚的话,思来想去,她都没能想起他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但,她心中肯定一件事,楚非远一定有问题。
回到家后,宋安乔先见到了老太太。
老太太人没事,只是对儿媳妇寒心,她真没想过赵敏敢推她。
宋安乔宽慰两句,“没事的奶奶,我养你。”
老太太听了,苦笑不得,嘴上却说,“有大乔乔这句话,奶奶这辈子知足了。”
姚雪昨晚没走,帮忙照顾小年糕,见到安然无恙的宋安乔吁了口气,再抬眸,眸色一怔,错愕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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