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乔知道,找沈司恪会被扒下一层皮。
但谁也不找,四个毫无经验的人,陷入焦灼状态。
宋安乔和姚雪的房子处在楼梯拐角,又靠着最边上,只有她们两间房。
房间闷热,电风扇的风力不够,四个人干脆在走廊上铺了一张凉席,乘风纳凉,吃西瓜。
“好烦躁。”姚雪嘀咕。
李浩正将电风扇定住,对着他们直吹,回身提议道,“什么也做不了,不如我们打牌吧。”
“好啊好啊。”姚雪极力赞成。
姜以赫无所谓,宋安乔极力反对,“我不会。”
三人傻眼,还有不会打牌的?
反对无效,李浩下楼买了纸牌,姚雪进屋拿了两把黑色签字笔,姜以赫拽着准备逃的宋安乔。
“姐,你不会我们教你,逃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宋安乔想哭。
打牌规则很简单,输的人让赢的人在脸上画画。
宋安乔连输五把后,捂着脸不让他们画了,“你们就是针对我。”
姚雪掰开宋安乔的小手,露出一张小花脸,姚雪忍着笑,又在宋安乔脸上画了一笔,严肃地说,“没有针对你,愿赌服输,你下一把可能就赢了。”
姜以赫看着,于心不忍,“要不我姐输了,我替她画吧。”
李浩拍他肩膀,“赌场上,没有英雄救美这一说。”
连着十四把后,宋安乔悲催到了极致,一张白嫩的小脸上已经画不开,大家觉得欺负宋安乔很好玩,更是画出了兴致。
“画不下,画手上吧。”姚雪看着宋安乔软乎乎的小手,提议道。
她比宋安乔大了七岁半,潜意识上把宋安乔当成了妹妹,大姐姐欺负小妹妹总会上瘾。
宋安乔一听,炸了毛,方想起身跑,李浩将她堵了住,姚雪抓过她的手,一副古代“逼良为娼”的老妈子形象,笑着说,“安乔乖啦,让姐姐画好,姐姐就放了你。”
楚非远上楼时,就看到他家乔妹被堵在角落受人欺负,眸色赫然一沉,嗓音几分冷然,“做什么呢!”
欺负着宋安乔玩闹的三个人僵住,冷不防的一股子寒意从脚底蹿到了头顶,身体忍不住一哆嗦。
楚非远的脸黑,薄唇紧抿成线,伸手拉起凉席上的宋安乔,声音凌厉,“你们三个站在这,不许动!”
被他攥着进了房间,楚非远冷着脸,给宋安乔洗干净,宋安乔抽咧着嘴,“轻点,疼疼疼。”
楚非远捏起她的脸颊,狠狠的捏着,语气极差,“笨死你算了!”
宋安乔委屈,她没打过牌。
外面三个人,你看我,我瞧你,被楚非远的冷呵吓僵了,傻傻的站着一动不动。
楚非远从房间走出来,修长的手指上还沾着水珠,长腿屈膝,坐到凉席上,语气淡漠,“来吧,乔妹的仇我得报。”
“……”三人懵。
半小时后,三人连连告饶,“楚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再也不敢欺负你家乔妹了。”
李浩更惨,新仇旧恨,楚非远刻意针对他,他摸着自己的钱包,“楚先生,您看我真的没钱了。”
缓抬眸,楚非远漫不经心扫了一眼三人的钱包,一分不剩,钱包比脸干净。
在他面前几十张红票,外加五十,二十,一元不等的钞票,楚非远收起,递给身旁的宋安乔,“来,乔妹,拿去买雪糕。”
宋安乔接过,冲他们三人挑衅的一笑,美滋滋的下楼买雪糕。
楚非远面容冷凝,慢斯条理地说,“好了,继续吧。”
“还来?”三人异口同声。
钱都输光了,这男人还想做什么?
楚非远面无表情,声音淡然,“我家乔妹脸上的仇还没报。”
“没报?您刚才在做什么?”姚雪睁大眼睛问。
楚非远漫不经心的抬眸,薄唇微掀,“热个身。”
“噗——”三人吐血。
宋安乔吃着雪糕回来时,姚雪他们躺在凉席上装死,在牌技上他们受了楚非远的羞辱,发誓一辈子不再打牌。
仇抱得差不多,宋安乔好心给他们一人发一块雪糕,摆摆小手,“看见了吧,我身后有人。”
三人怨念,打牌家属来,世道不公平。
三人走后,宋安乔挨了收拾,连连求饶,“不玩了,以后不玩牌了,不让别人画了……”
楚非远掐着她的腰身,猛地一冲,嗓音沙哑低沉,带了一丝暧昧的荤话,“知道这叫什么吗?身后有人,身上有人,明天叫你身下有人。”
宋安乔一阵哆嗦……
洗澡后,宋安乔觉得热,走到电风扇前,张着小嘴,对着电风扇,发出,“啊啊啊啊啊啊……”
风扇的大风将她一连串的“啊”字吹得颤音。
楚非远目光宠溺,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瓜。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楚非远忽然伸过手摸向她的小腹,揉了一把,双眉紧锁。
宋安乔怔了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第二天早上,宋安乔出门,发现门外面贴着一张a4纸,上面写着:内有男人,请勿打扰。
宋安乔囧。
昨晚上,楚非远说了,不准大咧咧的在外面和男人坐在一张凉席上玩牌。
然后,早上的时候,他又说,不准和任何雄性接触,包括狗狗猫猫。
宋安乔看着a4纸,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回屋又写了一张,贴在门上。
姚雪上班路过,看了两眼,嘴角抽了一抽,顺口读出,“内有恶男,闲人免进。”
姚雪赞叹宋安乔,“人才啊,难得的人才啊!”
宋安乔听着,颇为得意。
得意后,宋安乔先去医院看姐姐,天气炎热,担心姐姐身上热,起痱子。
给姐姐擦身后,宋安乔对女护工说,“空调不能开太低,一定要适温。”
“您放心,我会仔细着。”女护工保证道。
宋安乔出病房,去问医生了些她姐姐的情况,医生只说,“你们只要不想拔管子,她就能活着。”
宋安乔心凉,默默祈祷她姐姐出现奇迹。
走在医院,宋安乔脚步怔住,摸了摸脖颈,忽然转过身,目光紧紧落在一个坡脚驼背的人身上。
疾跑上前,拦住了坡脚男人,却被男人的面容吓住,一双清明的眸子睁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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