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灵气氤氲的圣山之巅,修真者催控能量风暴在法宝飞剑的加持下,震耳欲聋的碰撞声隆隆不绝。
这等情景已有数日之久。圣山脚下的民众也早已习惯。这是圣城府主为平复鬼蜮瘟疫,特地举办的天机府青年修者十杰之争,意欲事后让这十名强者试水鬼蜮,平乱邪祟!而今日也是比斗胜出排位的最后一日。
据说,夺得十杰席位的青年修者,俱都可得到一件府主赠与的修真灵器,飞剑亦或是各类法宝。当然,获得灵器宝贝的代价也是巨大的,鬼蜮危机重重,随时有丧命的危险。要知道,一件上等级别的法宝对于修真者是多么的重要。故而这次十杰选战不但引来了各大修真道门的弟子参与,也有众多隐士散修慕名而来。
此刻山脚下一间奢华的酒楼里,突然出现了数十个身带佩刀等兵器的武者,这让店家可有些慌了手脚。数十年来,人来人往的圣城过路武者虽不在少数,但像这等之多的人数阵仗还是头次见到。
只见这些武者三三两两地分坐数桌,相互间也不言语,各自招呼店家要些酒菜吃将起来。难不成这些武者也是来参加十杰选战的?店家心里直打鼓,眼色转换间,酒楼内间隐身暗处的一条人影,咻呼一晃继而不见了踪影。
圣城叶府,巍峨堂皇的偏殿内,一个中年美妇正静静地站立在一具龙牙床帐前。顺着她饱含慈爱的目光,看到的却是叶家少主叶天。只见他正盘膝于床,静静地沉湎修炼之中。看中年美妇的样子只怕是正在等待其修炼醒转。
良久,一阵气机牵引的波动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却见盘坐于床的叶天星目一睁,精光骤敛道:“雪姨,你怎会在此?”
说话间叶天屈膝下床,似乎对中年美妇的到来颇感诧异。中年美妇神色一喜道:“天儿你可算醒转了,你可知道眼下天机府地域武者云集,据说是为了寻找什么人族武者魔兵宝刃而来……”
哦,叶天神色一松道:“此事,祖爷爷业已知晓,并已安排妥当。已经吩咐过天机府地域各大宗门修者静观其变,不得插手武者之争。”
中年美妇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但接着又道:“天儿,青儿之事你祖爷爷那里可有转机?都这么多年了,该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毕竟血浓于水……”
“够了……”原本神态平静的叶天突然严词厉色道:“雪姨,我叶家之事旁人不可非议。虽然你将我和他一手带大,但他却误入歧途怨不得人。”
“天儿……”中年美妇颇显无奈,但是看到叶天那决绝冰冷的眼神,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下去,叹息间略显落寞地转身离开了偏殿。
望着中年美妇的背影,叶天神色数变。心中嘀咕道:“若不借机除掉他,必将后患无穷。为了大计,看来只有如此了……”
与此同时,潮湿晦暗的阴冷地牢深处,被囚禁自由的子墨正一动不动地打坐行功。或者是功法太过诡异,亦或许是他隐藏的太深。阴暗中陡然出现的数道身影,观察良久俱都摇头不语。难以察觉的人影中,子墨认识的府主叶老赫然在列。
瞧着诸人俱都摇头不语,叶老挥手示意,自知众人定然如他一般查探不出。待诸人退去,叶老光洁的额头上挤出几道皱纹,像是在微笑。“小子深藏不露,若是说出师承门派,我自放你离去,如何?”
正沉湎心神修炼恢复的子墨陡然闻声,心中不由也是一惊。竟然连对方何时到来竟都不知,心下愈发对叶老讳莫如深。但子墨若是知道与叶老同来的还有数人已经退却后,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叶老玄功传神,晚辈只怕穷毕生精力也难望其项背。又何苦为了一介凡修功法而动了本源道心?”
嗯?叶老微微诧异,愈发感觉到子墨的不凡。自己沉静了数百载岁月的不动凡心竟然不自觉间出现了偏差,大道寻求之途境界体悟便是最原始的兑变。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后辈小子竟能说出如此精深之言。
叶老似笑非笑看着子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良久才道:“你让老夫有太多的疑惑,罢了,就当佛家放生行善,老夫就放你一马。”
闻听此言子墨神情一诧,似乎没想到叶老这么容易地就声言放了自己。但是接下来叶老的一句话又让他刚生的好感消散无踪。
“鬼蜮异变,殃及无辜,其内危机重重。你自称侠肝义胆声讨老夫,这次你便随选出的修者十杰一起进入寻找祸根,平复鬼蜮。你敢去还是不敢?若是不敢那就在这玄铁地牢等待终老吧……”
看着言罢转身而去的叶老,子墨虽然恨其趁人之危将他当做了免费打手,但却也自知除此借机答应他离开囚禁地牢外,别无他法。心思翻转间,只得恨恨道:“我去……”
翌日,子墨便真的被迫与修真十杰一道儿前往鬼蜮。不过一行人中除多了他一人外,还有叶天与一个浑身罩着黑衫的蒙面人随行。一行十三人气势雄浑地朝着鬼蜮跨步而去。
打量着身周诸人眼神中内敛的精光与身上散发出的沉稳气势。子墨深知这些便是修真一脉青年俊彦中一等一的好手,要想逃走实乃幻想。再说还有功力不知深浅的叶天与黑衫蒙面人随行。若是鬼蜮里面真遇到危险,有这多好手也自是不惧。一番计较下来,子墨只得压下心头起伏,老老实实随行而去。
呼,劲风扑面,强韧有力地摩擦着皮肤,隐隐生疼。子墨心头一警,这鬼蜮还真是邪门的紧,还没深入多远便与外界祥和仙境大为迥异,周遭厉风呼啸不说,就连艳阳发出的光线也被莫名的黑雾遮挡,能见度不足百米。转头看向诸修真高手,但见个个面色郑重,步步为营谨慎前行,子墨也愈发警惕小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