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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迟早都是要脱的 一百个红包奉上

第24条婚规 萌妞坑宝 11753 2021-03-28 18:27

  九年前,我把初吻给他的时候,羞涩到三天不敢露面。

  而今天,我娴熟的吻着他的唇,他却和九年前的我一样,微微颤抖,无所适从。

  我在挑战他的承受能力,尽管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我,但最终,他还是惊恐万状的结束了这个令他身心不适的亲吻,我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的绝望,问他一句:

  “初临,味道怎么样?”

  夏初临踉跄后退两步,用手捂着心口,眉心紧拧,痛苦万分。

  我步步逼近,还没等我伸出的手碰到他,他慌不择路的朝洗手间跑去,匍匐在洗漱池哇哇大吐,像是吃了什么令他恶心的东西。

  这种滋味,在九年前我就体会过了。

  当那团模糊的血肉带着浓重的腥味迎面扑来时,我也如现在的他一样,吐到苦胆水都出来了,浑身虚脱。

  我带着嘲笑倚靠在洗手间的门口,双手抱胸冷眼看着他:

  “二少爷,这种恶心的滋味不好受吧?别怕,一开始都这样,等你尝够了,也就习惯了,如果你今晚愿意留下来的话,我还能做更多的事情,看在我们过往的情分上,我不收你费用。”

  夏初临双手撑着洗漱池,面对镜子,眼神撇着我:

  “江离,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我哼笑:“残忍吗?这样就残忍了?你过来,我让你知道什么事情更残忍。”

  他当然不会乖乖过来,现在的他看我,就如看到洪水猛兽一样。

  偏是如此,我就偏要刺激他。

  于是我跨前两步,从身后搂住他,贴着他的后背说:

  “初临,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欲求不少,既然跟别人都睡过了,你是我青春时期的一个梦,今晚陪你睡,也算是圆梦了,你说呢?”

  夏初临反应巨大,他愤恨的转过身来,用力掐着我的双肩,本来伤口就没有愈合,他这么一用力,我只觉得两只手臂像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的我直冒虚汗。

  “江离。”

  这一声气势如虹,我婉转应了一声,媚笑:

  “初临,你以前对我不这么凶的,你现在变了。”

  这种娇嗔的语气,我自己听着都寒毛直竖。

  夏初临更是竭力隐忍,他缓和了语气,问我:“你一定要把自己说的这么肮脏龌龊,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推开我吗?江离,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我的真心,你还忍心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伤害我吗?毕竟我爱你啊,我用生命在爱你。”

  我伸手去抚摸他的心口:

  “我知道啊,所以我决定回报你,今晚,就让我陪你睡吧。”

  我故作轻松的说完。夏初临沉着气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无可奈何的松开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后,对我丢下一句:

  “不早了,你好好养伤,我让幺妹给你送点吃的来,吃完早点睡。”

  话毕,他迈着大长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我浑身的斗志瞬间颓丧了下来,回到沙发里坐好后,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疼,像是很大一块没有愈合的伤疤被人毫不留情的揭了开来。

  没过多久,幺妹敲门进来,给我带了香菇瘦肉粥,和一杯温牛奶,说是宋安戈知道我没吃晚饭,特意让幺妹准备的。

  放下粥和奶之后,幺妹还拿了药箱出来帮我检查手上的伤口,我任由她摆弄着,脑海里一片空白,对眼前的食物,没有半点食欲。

  脱掉厚实的睡衣后,幺妹惊呼:

  “纱布都浸染了,姐。你们这是吵架了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左手臂,星星点点的血迹沾在纱布上,幺妹小心翼翼的拆着:“姐,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我叹口气:“没事,一点都不疼。”

  与心里所承受的沉重相比,这点伤着实不算什么。

  幺妹细心的把我的伤口处理好,再三叮嘱我不能碰水,忙完后她催着我吃点东西,我吃了几口,有点反胃,吃进去的全都吐了出来,幺妹便不再劝我了,只是打开电视,说陪我看会电视,我催着她回去,她说一个人会害怕,但沙发太小,天又太冷,我只想一个人呆着,便对她说我先睡,她要是困了,就自己回去睡觉。

  其实他们的心思我都懂,他们都想陪着我,怕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会胡思乱想。

  但我只是需要静一静,对于生命,我不会轻易放弃。

  躺在床上,我能感受到幺妹的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所以我躺了一会儿后,假装轻鼾,幺妹起身来给我盖被子,小声的在我耳边喊了两句,我没应她,她以为我睡着了,就把茶几收拾了一下,熄了所有的灯后走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我一点都不怕,就好像夏初临还在这屋子里一样。

  只是那种好闻的味道,却被香菇瘦肉粥的味道给取代了。

  这一晚,我噩梦连连。

  醒来的时候天灰蒙蒙的,时针却已指向了九点多,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就算我穿着厚厚的睡衣,还裹了一件羽绒服,站在阳台上依然觉得冷的颤抖。

  门口的停车位已经空了,仿佛夏初临从未来过。

  我心底竟然隐隐觉得有些小失落。那么微妙,却又无从找寻。

  上午十点,幺妹做了一碗很特别的米粥,味道异常的好,我吃完一碗后,还找她盛了半碗,幺妹开心极了,说是在邻居家借了灶台做的,度假村的房间不能做饭,但也不能每顿都去餐厅吃,所以做了些简单的小食。

  我夸了她,她很开心。

  之后雨停了一会儿,她陪我在度假村离转了转,实在太冷就提议回去。

  回到家门口,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那儿,幺妹还好奇的问我:“姐,你朋友知道你住这儿?”

  我不认识那人,但他见我走近,很自然的笑着跟我打招呼:

  “江离,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幺妹很本能的做出反应,挡在我面前质问他:“你是谁?”

  我轻轻拍了拍幺妹的肩膀,示意她别太紧张。

  幺妹凑到我耳边说:“宋大哥交代了。要是有陌生人来找你的话,让我多留个心眼,昨天晚上你朋友来,还是宋大哥提前对我打过招呼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他见你。”

  我很感动,那人听了,递了张名片给我:

  “老宋说我应该找个委婉一点的方式和你见面,比如偶遇,但我听过你的一些事情,你在销售第一线奋战多年,对于那些拐外抹角的套路早已烂熟于心,所以我觉得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选择直接和你见面,挑明身份,希望你不会太反感我。”

  名片上写着,阳光心灵会所,著名心理咨询师,唐知敏。

  宋安戈给我找的心理医生?

  外面太冷,小雨夹着凛冽而来的风吹打着脸庞,我让幺妹开了门,请唐知敏进了屋。

  幺妹给他倒了杯热茶,对我说阳台上晾了甩干的衣服,要收进来才行。

  幺妹走后,唐知敏环顾房间,指着落地窗问我:“江离,你喜欢落地窗吗?”

  我摇摇头:“唐医生,我不打算回答你问出的任何问题,宋安戈救了我,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请你来帮助我,我不应该对你冷眼相待,但我不需要心理医生,我没有任何问题,再过两天,等我手上的伤口好些了,我就会回城找份工作,想必你也知道,我欠了上千万的债务需要偿还。”

  唐知敏是个中年男人,穿着打扮都很讲究,他也很有礼貌,一直微笑着听我说完,才提出一个请求:

  “好,我答应你,今天我们不做任何测试,但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就当做是我来探望你,虽然我两手空空,实在有失礼数。”

  我笑着回他:“没事,这里啥都不缺,那我们就当是朋友随便聊聊,你和宋安戈是怎么认识的?”

  唐知敏抿了口茶,兀自笑了:

  “你想了解我?还是想了解老宋?”

  可能是因为对方是心理医生的缘故,我面对他还有些露怯,总觉得多说一句,就让对方多掌控自己一分。

  所以我模棱两可的回答:“你觉得呢?不妨猜一猜。”

  唐知敏倒是没有猜测,而是轻松的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问我:“老宋说你之前是做家居行业的,我女儿今年十八岁,想搬出去住,我老婆是个老师,她很赞成女儿搬出去,年中我给她买了一套小公寓,装修好后通风半年了,女儿准备在圣诞节搬入新家,我想问问你,我应该给孩子布置一个什么样的小窝,她才能在感受到我们心意的同时,也能由衷的喜欢我们的选择。”

  我反问他:“这个问题难不倒你吧,你完全可以带着你女儿去家居市场转转,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唐知敏会心一笑:

  “我女儿目前住在学校,最近接了一个英文补习的活儿,她倒是让我别管,但孩子她妈想给女儿一个惊喜,你对这方面应该很了解,可以试着给我一些建议,我参考参考。”

  我不得不承认,尽管唐知敏以女儿搬新家要添置家居品为出发点来跟我套近乎,方式老套且小儿科,但我还是上套了,我在家居行业呆了这么多年,我很喜欢这个职业。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我都在给唐知敏讲述她女儿可能喜欢的款式和风格,以及哪种家居风格会更讨她女儿的喜欢。

  说的好的时候,唐知敏会夸我很懂女孩子的心思。

  但也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他会很明确的指出来,然后纠正我。

  到底是做了父亲的人,在帮孩子选择一些东西的时候,比我考虑的要更周全一些。

  直到晚饭时间,幺妹做了几个家常小菜,我礼貌性的留唐知敏吃饭,他倒不嫌寒酸,还夸幺妹厨艺好。农家小炒肉做的很地道。

  黄昏时分,唐知敏才起身告辞,说是希望下一次来的时候,我能别那么拘束。

  我送他到门口,他向我伸手:

  “我度过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下午,江离,我应该好好谢谢你。”

  我有些迟疑,却还是伸出了手,轻触过后立即收回,还用言语转移我的闪躲:“既然要感谢,空口无凭,说了无用,不如你帮我一个小忙吧,别收费,我比较穷。”

  唐知敏哈哈笑了:“既然是帮忙,肯定不收费,你尽管说,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帮。”

  我耸耸肩:

  “这件事情对你而言不难,你是宋安戈的朋友,应该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吧,他现在是胰腺癌晚期,可能心理上有些难以承受。劳烦你帮忙开导开导他,可以吗?”

  唐知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据我所知,患了胰腺癌的病人,是格外需要注意平时的...”

  不等唐知敏说完,幺妹猛的咳嗽了几声,我们都把视线转移到幺妹身上,幺妹涨红了脸拍着胸口说:

  “一不小心吞口水的时候呛到了,唐医生,你的车是停在度假村门口吗?我们一起走吧,我正好去门口有点事。”

  唐知敏看了看她,又把目光转向我:

  “那我们改天见。”

  他明明有句话没说完,我还想问,但幺妹已经拉着唐知敏下了一个台阶,我只好把疑问吞了下去,换成了两个字:

  “慢走。”

  昏黄的路灯下,唐知敏和幺妹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的消失在夜色里。

  我回房子关了门,发了一会儿愣后,拿了手机给宋安戈打电话,他没接,估计是正在忙着。

  我又坐在电脑面前愣神,以前不用投简历。就有猎头来找我,现在简历投出去,犹如石沉大海,完全杳无音讯。

  网上关于殷悦新产品展会上的闹剧早已沉寂了下来,关于我的负面消息也已经淡下去了,不光是在这个行业,我还投了很多别的公司的简历,无一例外,全都没有回应。

  我手上的伤虽然还没有彻底愈合,但我不能坐在这儿等着冬天到来,我必须要找到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

  发生了那件事情后,沈榆关虽然提出了很荒谬的要求来帮我,但好歹他还关心这件事,而潘奕,我的老领导,却没有只言片语。

  以前的公司我是回不去了,同行肯定也不敢接收我,我心烦意乱的投了一堆的简历,连做服务员这样的工作我都没放过。

  几分钟后,一个星城本地电话打了进来,我提起精神接听,对方问:“您好。请问您是江离女士吗?”

  我回答是的,人家又问:“我刚刚看到您投了我们公司的简历,请问您之前有做过服务行业吗?”

  几个简单的问题过后,对方说他们餐饮行业目前不缺服务员,但招迎宾,我身高一米六七,正合适,虽然工资待遇比较低,我暗暗告诉自己,就算是从底层做起,也好过无所事事。

  只是挂电话时,对方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不起,江离女士,我刚刚又看了一遍您的简历,您今年是三十岁,对吗?”

  说起三十岁,我才突然想起,王潇潇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号,每年的农历十二月初二,她都要回到福利院去和院长一起过,所以她和我们这群朋友在一起,一直过得是阳历生日,正好是今天。

  而我是阴历十一月初九,今年我们是三十岁,王潇潇很早就说过,我们过生相差五天,但这么大的一个节日,我们要一起举办party。

  我过了好久没回,对方又问了一遍,我说是的,今年我三十岁。

  电话那头甜美的女声满带歉意的回复我:“不好意思,江离女士,我们这儿招迎宾是有年龄限定的,我们只招十八岁到二十四岁的,实在是抱歉,请您谅解,再见。”

  挂完电话,我不由的感慨,我真的是老了。

  但我没有哀叹太久,我拿了手机给王潇潇打电话,她在吃东西,嚼的正欢。

  “哎哟宝贝儿,你这么想我啊,吃饭了吗?我这儿有康师傅,你要不要来喝口汤?”

  我歉疚的对她说了一声:“亲爱的。生日快乐,我刚刚才想起来,今年发不了大红包,也送不了礼物,就只好跟你说声祝福了,希望亲爱的潇潇大美女生日快乐,年年十八。”

  王潇潇怪叫一声,然后嚎了一嗓子,最后才崩溃大喊:

  “天啦,这么重要的日子我都忘了,我今天忙了一天,刚回到家泡了桶面,啊啊啊啊,不算不算,今天不算,你别跟我说祝福,本姑娘掐指一算,今天不适合过生,我决定七号再过,七号是初九,我和你一起过生,咱们热热闹闹的,那天正好是大雪时节。好歹也是个节气,咱就当三喜临门。”

  大雪时节?

  大雪了吗?

  我茫然的问:“立冬了吗?现在不是深秋吗?”

  王潇潇呜呼大喊:“江离,你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立冬是十一月七号,现在是冬天了,秋天早已过去。”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我竟毫无察觉。

  我自嘲一声:“怪不得,今天我还在跟幺妹说,这个秋天格外漫长且寒冷炎凉,没想到是冬天早到了,不知道圣诞节的时候,会不会下雪?”

  王潇潇心疼的安慰我:“没关系的,不管冬天有多冷,你有我们,就会觉得很温暖,对了,江离,我正好有事情跟你说,先说说夏初临吧,这个二少爷啊,对你真的是用情至深,我听说你昨晚把人家赶出来了?”

  我没有反驳,只是乞求她:“能不能换个话题?我不想提他。”

  王潇潇叹气:

  “好吧,那就不说他。说说月姐吧,她最近跟易成则走的很近,今天我打车,竟然意外碰到了李云新,他载了我一程,跟我抱怨说月姐最近很忙,还把阿姨接了来专门照顾然然,这几天月姐脾气也不好,总跟李云新吵架,还疑神疑鬼的,说是怕李云新在外面乱借钱,不知从哪儿找了份协议,硬逼着李云新签字。”

  协议?

  我好奇的问:“什么协议?”

  王潇潇吧唧吧唧的嚼着面,吐词不清的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李云新说是一份保证,上面写着夫妻双方婚姻存续期间,对方不知情的债务,一律本人承担,不负连带责任,李云新为此大发雷霆,还打了月姐一耳光,月姐是什么人,毕业后她虽然嫁了人生了孩子,但性格倔着呢,现在她正在和李云新闹离婚,家里面鸡飞狗跳的。”

  平日里杨柳月是个闷葫芦,看着沉稳,其实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之前我没太在意,觉得她结了婚有了家庭,又是个做母亲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应该要比王潇潇好,但现在我突然意识到,可能在我身上发生的悲剧,影响最大的就是她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提醒王潇潇:

  “你千万别在李云新面前提起易成则,李云新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我们都很清楚,柳月去菜市场买菜跟买菜的大爷多说几句砍砍价,李云新见到了都会发脾气,易成则和柳月走得近,只是为了劝说我加入24条公益群,你放心,我明天给柳月打电话,和她好好聊聊。”

  王潇潇满口应承:

  “你放心吧,我又不傻,就李云新那点肚量。我能不说话的,就尽量沉默,只是月姐再这样下去,李云新那边没什么事,她自己就先垮掉了,要不,让她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我觉得她现在是婚后恐惧症,总觉得李云新会迫害她。”

  我不由得想起了唐知敏,我对王潇潇说:

  “你记一个电话号码,是宋安戈认识的心理医生,我今天跟唐医生聊过,他人还不错,你推荐给柳月,让她去看看。”

  说完我又觉得不好,补充道:

  “别说是让她去看心理医生,就说是宋安戈给我找的,但我比较抗拒,你让柳月去帮忙看看,嗯,我想想,要不然就以让唐医生帮忙来度假村给我做心理咨询,总之只要让柳月去见唐医生。唐医生应该能从柳月的话语中察觉到她现在的心理状态,我这边会提前跟唐医生打好招呼。”

  王潇潇应允了,也记下了电话号码,最后对我说:

  “月姐最近突然变得很忙,我怀疑她跟易成则在做什么事情。”

  我嘘了一声:“你别瞎说,没影的事儿。”

  王潇潇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去羊城寻找过的徐曼吗?你后来不是说徐曼怀孕了吗?今天李云新还提到,月姐这几天动不动就煲汤给自己喝,各种各样的补汤熬了一锅又一锅,一回到家就只剩下一丁点,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易成则找到了徐曼,月姐熬的补汤,都是为了给徐曼补身子。”

  我仔细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易成则抢先侯邺一步找到了徐曼的话,相信徐锦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我迫不及待的提出要回城去见一见易成则,王潇潇拦住我:“别急,让我先打探打探,你想啊,侯邺这么对你,还不是因为我们去了羊城惊动了那儿的势力,要是徐曼被易成则找到了,而易成则又没告诉你的话,肯定是月姐跟易成则说了你遭的罪。他们不想让你再卷进来才会瞒着你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算是回城去找易成则,他一口咬定没找到,你还得无功而返,不如我们先别打草惊蛇,先让我帮你找到徐曼住在哪儿,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见徐曼,你也把伤养好,免得回城遇到那群要钱不要命的债主,又得挨揍。”

  王潇潇说得对,这件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能莽撞行事。

  先不说易成则为何瞒我,就说我自己,一举一动恐怕有很多人在暗地里瞧着,万一我去找徐曼,反而泄露了她的行踪,让侯邺那群人有机可乘,岂不是害了徐曼。

  讨论了对策后,挂完电话我又给宋安戈打了个电话,他还是没接。

  我很担心他,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我给邓珩发的信息打的电话,也都得不到回应。

  思绪混乱的我纠结着。最后决定早点睡觉养好身体。

  一连几天过去,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我家,邻居,师母,幺妹的朋友,总之我没有空闲下来过,要不是我知道他们的用意都是为了我好,想让喧闹的氛围转移我心底的落寞,我早就可能耐不住性子要发火了。

  十二月五号晚上,我照常接待了一拨好心给我送烤地瓜的邻居,陪着她们唠唠嗑,直到夜深才各自散去。

  洗漱完后我去拉窗帘准备熄灯睡觉,突然瞥见门口的停车位竟然有车停着,前几天晚上我都听到了车子驶来的声音,但邻居们的笑声太大,每次都等到我熬不住先睡了她们才走,所以这几天的生活都是幺妹在照顾我,窗帘也是幺妹帮我拉的。

  巧的是,夏初临从我这儿落荒而逃后的第二天,停车位旁边的路灯就坏了,直到今天中午才修好。

  我披了一件外套,拿了手电筒出去,车子熄了火,里面却有轻微的呼吸声,这辆车我没见过,但是车里不开空调睡一晚,估计会冷成狗。

  我敲了敲车窗,想确认一下车里有没有人,但是里面有人蠕动,却没给我回应。

  “你还好吗?”

  我怕有人在车里出事,只好出声问了一句。

  或许夜里太静,我的声音吵醒了住在旁边房间的幺妹,她连大衣都没穿,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拉我:

  “姐,你怎么还没睡?”

  我指着车里问幺妹:“这里面好像有人,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幺妹却不理会我的问题,一直试图拉着我离开车子旁。

  但我真的是有点害怕车里的人出事,不知为何,我觉得车里的呼吸声不太对,我很执拗,一直在敲打着车门,最后幺妹没办法,只好向我坦白交代:

  “姐,这车里躺着二少爷,那天晚上你和二少爷吵完架后,他开着车就走了,后半夜才回来,我起床去看,发现他换了一辆车停在路灯下,熄了火在车上睡觉,我本来想让他去我那儿睡的,但他说想在门口陪着你,一是避嫌,二是怕你有什么事。”

  原来是他。

  我拍拍幺妹的肩膀:“哦,那没什么事了,外面这么冷,你不穿外套就出来,会感冒的,赶紧回屋去吧,我也困了,先回去睡了,晚安。”

  我朝着门口走了两步,被幺妹拦下了:

  “姐,我不懂你和宋大哥,还有二少爷之间的关系,但我这几天看的真切,二少爷是真的对你好,你吃的那些饭菜,其实都是二少爷亲手做的,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我不能不说啊,他每天晚上偷偷把车开到这儿,远远的陪着你,也怪可怜的。”

  我充耳不闻,只是催她:“快回去睡吧,小心别着凉了。”

  见我执意要走,幺妹担忧的说:

  “白天给你做饭的时候,我听到二少爷咳嗽了几声,他可能是感冒了,姐,你刚刚说车里的声音不对,虽然我什么都听不到,但我觉得这可能是你们心意相通,能感受到,要不...”

  我不等幺妹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回了家,狠心关了门熄了灯,躺在床上蒙头大睡。

  没过一会儿,幺妹火急火燎的在敲门,大喊:

  “姐,你快出来看看吧,出事了。”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假装听不到。

  以前夏初临守着我的时候,也做过很多的傻事,那时候的王潇潇和杨柳月,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为夏初临求情,她们都不清楚当年的真相,只是觉得夏初临对我的真心,天地可鉴。

  而我不能心软,我们之间横亘的障碍,很难逾越。

  幺妹敲了很久的门后,带着哭腔像是在给谁打电话,一直哭着说怎么办。

  我经不住她这么闹腾,开灯起床,打开门走出去,幺妹身子单薄瑟瑟发抖的站在车子旁打电话,一个劲的问,然后呢?然后怎么做?

  我朝她走过去,幺妹正好挂了电话,泪汪汪的对我说:

  “二少爷刚刚醒来,开了车门,我感觉不对劲,就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应该是发高烧了,姐。我给医院急诊科的刘医生打过电话,他说最好是开着车送二少爷去医院,但我不会开车啊,姐,这可怎么办啊?”

  夏初临躺在后排座上,呼吸凝重,像是鼻塞。

  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很烫很烫。

  都这么晚了,那些邻居们都住的比较远,走路最快的一户人家也要半个小时,住在这边的都是来这儿散心的游客,我试图叫醒夏初临,但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很严重。

  我也给邓珩打了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最后别无他法,我对幺妹说:

  “先把他扶到屋里去,再想办法物理降温,实在不行的话就打120,他以前高烧过一次,昏迷了好几天才醒来。”

  也就是那一次,他的母亲把他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后来带着他出了国。

  说起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我和幺妹费了好大劲,都没办法拖动夏初临,他人高马大的,我和幺妹都没什么力气,最后没办法,我让幺妹去拿湿毛巾,再把冷冻室里的那瓶冰块拿出来,我想把夏初临弄醒,幺妹觉得太残忍了,连看都没看。

  我对夏初临是下的去手的,他被冰醒后,见到我,突然笑了:

  “离离,你还在,真好,我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你离开我了。”

  我尴尬的推开他,在车门口喊:

  “能不能自己下车?今天去屋里睡吧,天气预报上说,今晚小雪。”

  夏初临应该是浑身无力,艰难的想从车里下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幺妹实在看不过去,就去搭了把手,我只好扶了他,千辛万苦才把他弄到床上。

  按照医生给的法子,幺妹先给夏初临冷敷降温。

  我的两只手臂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右手手背早就好了,所以看着幺妹那双通红的手,我心疼的说:“冰箱里有红糖和生姜,你去泡杯红糖水来,我来给他冷敷。”

  幺妹皱了皱眉:

  “姐,你就在旁边陪着他就好,你看他一直在喊离离,离离应该是你的名字吧,这感冒发烧可有讲究,分为很多种,像二少爷这种高烧,不能喝生姜红糖水,最好是先冷敷降温,如果不行的话,那就试试泡热水澡,今天晚上那么冷,也不方便去麻烦别人,度假村诊所的医生就算出诊,也最多吃点药。但我觉得没什么用,不如我们自己试试快速退烧的法子。”

  我不太懂这方面的常识,幺妹是护工,我只能听她的。

  但是冷敷了个把小时,依然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幺妹有些丧气的说:“现在已经快两点了,我们再试试给他泡热水澡,然后用酒精擦拭身体,姐,这个的话,我只能替你搭把手,别的可能要你来。”

  别的...

  我看了幺妹一眼,从她红通的脸上我秒懂她话里的意思。

  我抢过她手里的毛巾:

  “还是再试试吧,冷敷也没那么快见笑的,万一不行我们就请医生来。”

  幺妹冷不丁的丢给我一句:

  “可是,我们没有钱啊。”

  这是个最要命的事情,那天宁莹给了我两千块,说是宋安戈给我打牌的,不过我手气不好,输的差不多了,身上确实没有钱。

  幺妹只是个护工,每个月赚的钱都要寄回去供弟弟上学。

  我冥思一会儿后,对幺妹说:

  “你去车上看看,二少爷出门不可能不带钱吧,要是万一不行的话,我给朋友打电话,让她们先赚点钱到我支付宝上。”

  幺妹很快就出去了,又很快回来,说是车门自动锁上了,钥匙在车里。

  我嗟叹一声,拿起手机准备给王潇潇打电话。

  幺妹在一旁提醒我:“姐,据我所知,这段时间你身边的朋友都比较累,潇潇姐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我们能不麻烦她们的话,就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好了。”

  既然幺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寻人帮助,只好同意幺妹提出的泡澡。

  好半天,我跟幺妹都干瞪眼,最后幺妹使了使眼色:

  “姐,这二少爷的衣服,还是你来脱比较合适吧,我去放水,有浴缸就是好啊。”

  我给夏初临脱衣服?

  我深呼吸一口气,脱就脱,没什么大不了。

  还记得杨柳月生孩子那会儿,说起妇产科的那些事,还有孕妇要面临的那些尴尬窘迫的情况,王潇潇都怕的不得了,一旁的护士很淡然的劝慰一句,你们放心,在医生眼里,没有性别,只有患者。

  幺妹出来的时候,我费劲的把夏初临扶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对幺妹说:

  “快来搭把手,这家伙死沉死沉的。”

  幺妹吃惊的看着我:“姐,这就是你脱的衣服?”

  我点点头,幺妹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指着夏初临的里衣里裤说:“返工吧,这个得脱掉,我去检查一下窗户有没有关好,泡完澡后用酒精擦拭身体,屋内是不能通风的。”

  这...

  在人家意识模糊的时候脱人家的衣服,不太好吧?

  等幺妹检查了窗户回来,我还没动手,幺妹催促道:

  “快点啊,水都放好了,你再不把他扒光丢浴缸里去的话,水都凉了,虽然房间里开了空调,但这么冷的天,水很容易凉的。”

  扒...扒光...

  我嘿嘿干笑一声:“幺妹,我们两个这性别,不太适合干这种扒光的活儿吧?要不然就这么丢进去,反正是泡澡,穿衣服和不穿衣服,效果都差不多的。”

  幺妹义正言辞的指出:

  “拜托我的姐,效果差太多了好不啦,再说了,就算你把他裹着棉被丢浴缸里去,捞出来的时候不还得把他衣服扒光丢床上去,迟早都是要脱的,你又何必那么害羞呢?”

  我还真是小瞧幺妹了,平时看着羞羞涩涩的一妹子,骨子里也住着一个女汉子。

  脱?还是不脱?

  扒?还是不扒?

  这让我真的很为难,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最后狠狠心:“好,我把他扒光丢浴缸里去。”

  幺妹扑哧一声笑了,在我的手伸向夏初临的裤子时,幺妹害羞的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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