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
足够一个人去思考权衡好坏了。
这也可以让所有人思考出来，如果主动站出来和不主动站出来有什么区别。
游厉承沉默的靠在门框旁，冷眼微微眯着，一言不发的注视着站在面前的所有人，他的办公室的门锁是经过处理的，只有个别人，还有他的秘书可以进来。
所以唯一可能进来的人只有这几个。
三分钟过去，游厉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缓缓开口：“如果你们现在老实交代，或许我还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游厉承举起手中的照片，“这个照片，到底是谁拍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也不说。游厉承扫过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这照片拍的很模糊。看不清楚，而且就算承认了又能如何？
这也只是一张照片而已。
有一个脾气不怎么好的部门主管开口，“谁拍的能不能快点承认啊，早点承认我们早点走是不是。不就是张照片吗？”
此话一出，游厉承的唇角就忍不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但这笑。一闪即逝，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他这么一开口，会让那个人变得心慌意乱的。
“对啊。”另外一名女生也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总裁对我们不差，就不能赶紧承认了么？总裁都说了会从轻处理的了。而且一张照片而已，能怎么样？”
的确不会怎么样。
但是这照片，明显是在跟游厉承示威。
许久，没有人说话。
很多人都有些躁动不安，都很不悦的在附近的打量着寻找那个拍照的人。游厉承注意着几人的面部表情，突然朝着其中一个新来，没有入职多久的女秘书看了过去。
女秘书，脸上闪过慌张，但随后就不见了。
游厉承轻松的耸耸肩，“既然不出来的话。那就算了，你们继续去工作。”
“是。”
众人离开，游厉承当做不经意之间的说道，“张雅你留下一下。我有点工作需要交代给你。”
张雅停下脚步，忐忑不安的回答：“是。”
众人也没有多关注什么，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张雅站在原地，迟疑的望着游厉承，“总裁有什么事吗？”
“进来说。”
张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去了，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袖，满脸不开心，“是。”
游厉承注意到了张雅绞着衣袖的这个小细节，虞里里也有过这个细节动作，她在纠结犹豫撒谎的时候，都会绞着衣袖。
这是一种习惯。
游厉承不知道这种习惯对于张雅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游厉承进了会议室坐下，张雅跟着走了进来。门被缓缓关上，彭江也跟进来，沉默的靠在墙边上，疑惑的望着两人。
游厉承将照片推给张雅，“你能解释一下吗？”
张雅脸色一僵。嘴唇一哆嗦，“总裁，您在说什么呢……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刚刚一群人里，就只有你的表情最怪异，最害怕了。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游厉承扯了扯嘴角。“说吧，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张雅急了，“总裁，这真不是我！您要相信我啊，这如果是我做的。我全家不得好死可以吗！您要相信我。”
游厉承又笑出声了：“据我所知……你父母，似乎早就去世了吧。张雅，你用你已经逝去的父母来骗我，有意思吗？”
张雅慌张的说不出话来。“我……”
游厉承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桌面上，“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了真话，我可以轻饶你，如果让我发现你说了一句假话的话……”
游厉承伸手扳了扳手指，轻笑一声：“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张雅浑身一栗，害怕的不敢说话。
“再给你十秒钟时间……”
“十……”
“九……”
“八……”
张雅慌慌张张的开口，“总裁！我承认！”
游厉承起身。饶有所思：“认了？来，坐下，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张雅吞了口唾沫，心惊胆战的坐了下来，“总裁。是这样的其实我……”
游厉承挽了挽唇，“先别急着开始解释。先告诉我，你和迪雅，和虞锦是什么关系……”
“迪……迪雅？”张雅一惊，眼珠在眼眶一转。有些尴尬的说道，“总裁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迪雅。这件事是别人吩咐的。”
“虞锦？”
迪雅继续摇头，“也不是虞锦。”
“那是谁？”
张雅咬唇，“是虞里里小姐安排的。”
彭江站在门口。惊讶的站起身来，想要走到张雅身边问个所以然出来，结果游厉承抬起手来，摆了摆手，示意彭江不要靠近。彭江僵在原地，微微迟疑了几秒钟，后退几步，重新回到刚刚的位置靠下。
游厉承从口袋里抽出香烟盒，拿出打火机点燃。吞云吐雾，“你说是虞里里？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虞里里小姐说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但是又害怕会有其他人继续来打扰您和她，所以就叫我编造出一个这样的事情，让您的目光多在虞里里小姐身上停留一下。”
张雅继续说道：“她说害怕您会疏忽了她。只要您亏欠她的越多。就会继续在一起。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哦？”
张雅见游厉承一副漫不经心不在意的样子，急了：“总裁，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话！”
游厉承吸了口烟，“张雅小姐。你别告诉我，虞里里今天的车祸也是自导自演的。”
张雅点头，“对！”
“总裁，我一开始也以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但是现在想起来，可能是虞里里小姐做的呢……”
张雅眼珠在微微转动着，沉默着，随后咬住贝齿，继续说道：“您要信我……”
真是可笑极了。
这种说话简直可笑到了极点，他爱虞里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但是现在，张雅居然跟自己说，虞里里是为了绑住自己。
还需要她用苦肉计来绑么？不管她做什么，自己都心甘情愿的跟在她身边。
游厉承冷笑一声，“张雅，是你蠢，还是你背后的那个人蠢？”
“总裁。”张雅惊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开始以为你很聪明，所以才会让你进我的公司做我的秘书的，但是没想到你不仅不聪明，而且还很愚笨，就连最基本的事情都搞不清楚。”
他冷冷说道：“虞里里根本不需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情。我爱她，爱到就连她都要躲着我了，结果你却告诉我，是她想要得到我？”
“你难道不觉得这两者很矛盾么？”
矛盾到，游厉承差一点就相信了。
他将烟熄灭，丢在烟灰缸里，“张雅。如果你再不老实说是谁做的，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可是这真的是虞里里小姐来说的啊。我还有她的微信。”张雅急了，赶紧掏出手机来打开微信给游厉承看自己的聊天记录，“您看啊，是虞里里小姐跟我说的，所以我才拍了照片。”
游厉承过去看了一眼，这个账号，不是虞里里的。
拿走手机，打开朋友圈扫了几眼，这里面没有什么说说照片，唯一有的就是一个图片。
是一个爱心。
只是一个普通的爱心，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出来。
游厉承将手机还给张雅，“只是一个微信号，她那么一说，你就信了这是虞里里了？”
他继续讥讽的说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就你这个智商，被人卖了怕也不知道吧。”
“您！”
“我这里有她的照片。”张雅忍不住嘀咕，“那个人分明就是虞里里嘛。她来跟我说了事，然后让我帮她，如果不是看她是总裁夫人，我怎么可能会帮？”
照片，清晰的出现在手机里。
这一次，不是偷拍，是放大的高清图。
是和张雅的合影。这个人，居然真的是虞里里？
游厉承惊呆了，喃喃：“怎么可能……不可能会是虞里里啊。”
“总裁，您不信的话，可以找您信任的人来查一下这是不是PS的，我敢发誓，这绝对是我和她当面拍的。”
照片里的人就是虞里里。
张雅见游厉承不说话了，抱怨着说道：“您看，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她。”
游厉承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注视着这照片，说不出话来，如果他找张耀辉来判断这照片是不是PS的话，如果不是会怎么样？
难不成真的是虞里里做的？
张雅撒娇：“总裁，您冤枉我了。”
张雅起身，朝着游厉承走了过去，“我知道我刚来您不喜欢我，但也不能这样欺负新人吧。”
“闭嘴。”游厉承冷冷扫她一眼，“彭江，去接虞里里过来，和她当面对峙！”
他还是不信自己！
张雅脸色变得更差了：“人证物证俱全，您为什么不信？总裁，您不能盲目的相信自己的夫人吧。”
“我不信她，难道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