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是凌乱的,更因为从来不曾这样假想过,所以蔓生是震惊的!
温明礼笑的更是开怀,“哈哈——!不相信吧,他居然会喜欢你!”
他的笑声太过痴狂,蔓生竟真是分不清真假!
“我现在真是该为我那个愚蠢的堂哥感到悲哀,他为了你反悔和锦悦的项目投资,为了你处处和锦悦作对,为了你故意去骗林忆珊上当!他设了一个局就是想让锦悦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想让你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温明礼此刻早已经豁出去,因为再也没有什么不好再言说。
这么多年以来,恐怕这也是他一直想说的话,温明礼笑的太痛快,“可他这个人,哪怕是人前人后做了这么多卑鄙下作的事情,竟然都不敢承认自己其实对你动了心,其实他已经舍不得和你离婚,他心里边一直都有你!”
“连我这个当堂弟的,在他身边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都已经瞧明白!他在你面前,还是这样高高自上不可一世的摆着架子!”温明礼眸光深沉,闪烁着森然的光芒,“所以,他才在最后这样等着机会,慢慢收集好一切有利的消息,等到你们锦悦想要鲤鱼跃龙门的一天,就一举捣毁!”
他的男声愈发沉凝,也听得蔓生更是惊中愕然忐忑!
“直到打压锦悦上市,他所做的其实再简单不过!”温明礼注视着她,冷声说道,“温尚霖,他就是想让你去求他!”
他所言没有错!
锦悦在被打压之前,她和温尚霖偶然见过一面,他就对她说过一番话语,言词之间透露出要帮助她和林书翰打压林忆珊姐弟。
——如果你求我,诚心诚意的求我,那我可以考虑。
“其实前前后后这么多日子以来,你心里边也一定明白,他就是这样一个高傲自大的人!”温明礼见她一双眼眸镇定着,也料定自己方才所言不是猜想而是夺定事实,“但是他想不到,你会和他这样僵持下去,哪怕锦悦在危机关头,你也没有肯再向他低头!”
“他的如意算盘,就这样落空!你,林蔓生,到了最后也不肯再回头!”温明礼满是嘲讽之色,“真要清算这笔账。温家的罪魁祸首是你,是你让他今时今日如丧家之犬!”
原本处于被告知温尚霖喜欢自己这份震惊里的蔓生,此时却忽而平复了烦乱的心绪,突然她凝声质问,“你现在是想推卸责任?将温家罪魁祸首的这笔账,硬扔到我这里来,好让我成为红颜祸水,自己好落个正义之士?”
蔓生从来没有这样的气闷过,清冷的眼底染上一层薄怒,“他是高傲自大,手段卑鄙下作,你温明礼比他更狭隘肮脏!”
“你们可是堂兄弟,是一个祖宗膝下的亲兄弟!今天你竟然会在外人来打压温氏的时候,趁机发动政变,策反你的堂兄!你的人品,你的道义。又到哪里去了?”蔓生冷眼质问,“权利熏心,已经彻底蒙蔽了你的心智,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装什么无辜装什么大义凛然,你是在为你即将亲自踩下位的堂哥打抱不平吗!”
……
温明礼被她当下一问,竟如同当头棒喝,那一份豁出去的心境里,竟然自己也分不清道不明,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要和她说那样多。
如果说比起自己将温尚霖逼下位会感到痛快无比,那么看见他执着于一个女人,却终究是被对方置之不顾,就更加感到讽刺可笑!
“无辜?大义凛然?”温明礼眉梢一扬,十分不屑冷淡道,“大家族里,哪个人纯善。又有哪个人能做到一身正气?你在温家没有地位,在林家同样也没有!你还不是一样,处心积虑要将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拉下马,好让自己的亲弟弟上位,林忆珊不就是这样被你强行踢出局!”
“你在这里振振有词指责我,其实我和你不过是同道中人,我们走的可是一条道!”对于林家那些事情,温明礼早就一清二楚,他深知林蔓生的处境,和他相比没有好上多少!
“我想要让自己弟弟坐上锦悦总经理的心,锦悦上下谁都知道!不管是公司还是林家,又有谁不知道,我和林忆珊姐妹不睦,一直都没有好过?我从前忍让,可不代表我会阿谀奉承假装讨好!我可以接受他们,但我从来都没有亲近过他们姐弟。我也可以接受他们的母亲,但我从来没有认可过她会成为我的家人!”蔓生谈起这些是非,冷静到纹丝不动。
温明礼却不料她会这样直截了当,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成了这样的林家长女!
“我的所作所为,对待林忆珊姐弟,对待我的继母,我都坦坦白白问心无愧!”蔓生直面他,更是反问,“可是你呢?你又是什么样的?”
“从我认识你第一天起,你就在温尚霖身边当他的贴身助理!别人都说温氏的少东家,后边有一道影子,就是他的堂兄弟温明礼!你对他可是言听计从,绝对不敢违背,温尚霖让你往东,你什么时候敢往西过?”蔓生记起和温明礼初见,五年前的他,不过也是青涩的大男孩,如今却面无全非!
“不管是谁面前,你都是以他马首是瞻!你的表面功夫做的这样好,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这样的好手段,我自愧不如,又怎么可能会是和你同道中人?”蔓生的声音在风中好似要冻结,“温首席!你这一条道,我高攀不起!”
纵然是温明礼,当下面对她这番激烈话语,居然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哔——”耳畔响起一道车子按响喇叭的鸣声,是余安安取了车行驶到路边。
蔓生就要上车去,车门打开之前,她凝眸道,“温明礼,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温明礼一愣,最后的刹那,他看见林蔓生动了动唇,说出那一则问题后,她直接扬长而去!
那个问题,却实在太没有必要去思考!
——你为什么能够这样顺利上位成功,温尚霖为什么毫不知情!
……
傍晚已至,眼看着一天又要过去,时间过的太快,可偏偏又像是度日如年一样。
嘉瑞的总经理办公室内,温尚霖拿起烟盒又想要抽上一支,可是盒子里已经空了,竟然连一支烟也没有!
怎么什么都和他作对似的,竟然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让他省心省力!
温尚霖刚要拿起话机,拨给秘书室,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吴秘书已经慌忙奔进来,“温总——!”
温尚霖本就在烦闷恼火之中,他就要开口狠批,却被秘书接下来的一句话惊到,“不好了!老夫人昏倒了——!”
“到底怎么回事!”温尚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质问。
吴秘书回道,“是温公馆刚刚来电,老夫人刚刚昏了过去,好不容易被急救醒,可她怎么也不肯去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温尚霖再也无法离家不归,他疾步出了办公室往温公馆奔回。
……
“表哥!”一回到温公馆,庄宜瞧见他,她又惊喜又难过。
这些日子以来,嘉瑞打压锦悦,后又被保利集团制衡,加上温明礼的内斗,温尚霖一直都不归来。哪怕是温夫人致电,哪怕是庄宜去公司请他,温尚霖都不愿意回家一次。现在又见到他,庄宜一下红了眼眶,“你总算回来了!”
“老太太呢!”温尚霖人未走近已经开口追问。
庄宜急忙回道,“老太太还在别院躺着,秀姨陪着她,一直在劝她去医院……”
说话间,温尚霖已经往别院疾步而去,庄宜也是一路跟随。
等两人来到别院,房间里边老太太躺在床上,早先虽然身体不太康健,但还算是容光焕发的老人家,现在却是两鬓花白面色沧桑。她躺在那里,一言不发,甚至是闭着眼睛的。
温夫人站在床畔苦苦哀求着。“妈,您别和自己置气!我们去医院吧,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您的身体重要?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没听您的话!我才会去锦悦找蔓生……”
“你这是在说什么!”温尚霖刚踏进卧室,就隐约听见母亲的哀求,他一下步伐定住。
蒋妈更在旁边喊,“老太太,是少爷回来的!您快看看!”
老太太也听见了温尚霖的声音,一直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却还不曾睁开。
“妈!你刚才在说什么!”温尚霖却是又问了一遍。
温夫人转身瞧向他,能够见到儿子归来,她当然是高兴,可是这一下子,居然不敢再出声,“尚霖,我……”
庄宜眼见不对。她立刻挺身道,“表哥,不怪秀姨!是我去找了蔓生姐,想求她帮忙!不管怎么样,她和保利集团的尉总是旧相识!也是我看蔓生姐为难没答应,才又让秀姨亲自去的!都是我出的主意!”
她们竟然去找林蔓生求情!
“你们……”温尚霖一听到实情,本就烦闷不堪更是气急攻心!
“你们是嫌我温尚霖的脸面丢的不够多是吗!”温尚霖几乎是切齿的男声,这让温夫人和庄宜方寸大乱,两人呼喊着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还要休息!”蒋妈怒喊一声,命令她们道,“夫人,表小姐,你们请先出去!”
两人不敢再留下去,庄宜搀扶着温夫人立刻退出卧室。
这边人一走,房间里总算是安静下来,温尚霖站在那里,蒋妈这才柔了声又是呼喊,“老太太,真的是少爷回来了!”
但是老太太就是不肯睁开眼睛来看。
蒋妈也没辙了,朝温尚霖使眼色,温尚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床前后瞧见老太太这样精神不济的模样,他一下心疼不已,“奶奶……”
“电话里知道您昏了过去,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病?”温尚霖亦是劝说,“我回来了,带您去好不好?”
老太太听着他的话语,良久才回了句,“在你心里边,还有我这个奶奶吗!”
温尚霖顿时噤声,老太太苍老的女声又是缓缓响起。“一直听说你在忙,所以不得空回家。今天看来总算是闲下来,你倒是来和我说说,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你盯着锦悦不放,没完没了的恶意打压,你又究竟是什么打算?”
面对老太太的询问,温尚霖此刻也唯有回道,“您都知道了。”
实则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老太太又怎么可能会一无所事!
“我是老了,但我还不糊涂!”老太太冷声说,双眸紧闭问,“我现在问你,你祖父和你父亲他们还在世的时候,传下来的家训是什么?”
温尚霖却沉默了。
回忆之中,老太太低声道,“商场上不可无信,更要戒骄戒躁,最重要的是,万事给人留有退路,不要赶尽杀绝!”
温尚霖当然记得这条家训,又听见老太太问,“你现在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没忘。”温尚霖才又开口说,“只是家训里还有一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现在正在遵循这条规则在办事!”
老太太心急如焚的喊,“到了现在,为了她,你还在执迷不悟!你想拿她家的公司来压迫她,让她再和你重归于好!你想让她自己做选择,可你这样做,你真是想她逼死才甘心吗!”
逼死她才甘心吗!
温尚霖整个人突然伫立不动!
老太太连声音都在颤着,怒其不争一般道,“你要是心里边放不下她,就去挽留她,用自己的真心去告诉她,你还想着她!你现在算什么?拿一家公司来当筹码?你这是在作孽!”
许是太过激动,所以老太太一下痛苦万分,蒋妈慌忙喊,“老太太!你怎么了,别吓我!”
温尚霖也是慌了!
此时,外边的温夫人和庄宜也跑了进来,温尚霖大喊,“快准备车去医院!”
……
夜里边急匆匆赶去医院,老太太经过急救后被送入病房静养,她还在昏睡不醒。一行人在病房外的回廊里聆听医生的嘱咐,正在这个时候,有人也是赶来,众人一瞧,居然是温明礼!
自从温明礼叛变内斗,温家人就不曾见过她,温夫人此刻见到他,着实是愤怒。可温尚霖却拦在她面前,对着庄宜喊,“你们回家去,明天再来。”
庄宜点头,急忙拉过温夫人离开。温夫人走过温明礼身边,她怒目望着他擦肩而过。
温明礼上前询问医生,老太太的近况,得知她安然无恙,他也算是安心。
这边医生一走,温尚霖望向他道,“你还敢来探望老太太!”
“我为什么不敢?”温明礼凝眸道,“到了今天,还有什么是我温明礼不敢做的事?你以为我是你,对着一个女人连喜欢两个字都不敢说!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帮了你的忙,把你这份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突然,温尚霖怔住,一切汹涌之中让他有一丝晕眩。
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揪住他的衣领,怒气集聚在眸光里!
温明礼不曾反抗,他却是笑道,“你别动怒,也不要着急!因为她不相信!哪怕我告诉她,你温明礼喜欢她,可她根本就不相信!”
又是一刹那,温尚霖原本握紧成拳的手,那一丝力气有些放空!
她,根本就不相信!
……
“你们两个倒是同样的反应!我对她说,你喜欢她,她一脸见鬼的样子,现在告诉你这件事,你也是一个样!看来是从前当过一场夫妻,怪不得那么有默契!”温明礼冷声笑道,“只不过可惜了,你的心思,这样步步为营的好安排,原来都是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你在意的那个人,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是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她,你是不是心里边或许有那么一丁点的在意她喜欢她!”温明礼的话语,绝对如利剑,狠狠的刺向温尚霖,“因为她心里边,从来就不喜欢你!一点也没有过!”
温尚霖的俊彦,忽然没了尖锐的狠戾,唯有一片空茫。
“不然,当年和你离婚的时候,她会这样坚决?公司和家族都不顾了!到了今天,她更是做的彻底,哪怕是锦悦倒闭,她都不会和你温尚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温明礼捕捉到他神色变化,愈发用言语相击,“你说你有多失败!”
纠结的情感沸腾着灼烧着,像是要将温尚霖焚烧,温明礼突然掰开他的手,更是将狠狠推离!
温尚霖本已深思游离,一个踉跄往后退去,温明礼看了一眼老太太的病房道,“老太太睡下了,改天我再来。”
语毕,他转身离开,唯独留下温尚霖一人还僵在回廊里。
就这么独自站着,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只在这一夜光景里,温尚霖的脑海一片空白。
可偏偏,谁的声音就这么跳了出来——我赌,哪怕现在,林氏倒闭,锦悦易主,林蔓生和温尚霖,永远都不会再有可能!
这一场赌局,原本以为是自己开启,如今却不想,似乎早已不属于自己!
仿佛,是他赌输了!
……
昨夜里突然来了一场疾雨,风大雨大,雨水拍打着窗户,让人夜里边睡的并不安稳。连带着第二天醒来,蔓生都有些朦朦胧胧。推开窗户往外边一看,院子里秋叶落尽,十一月眼看着要走到尽头,又一个冬日即将来临!
深秋的雨伴随而来是一场冷空气,蔓生下楼用早餐,赵妈叮咛着让她注意保暖。
蔓生应声,开了车出宅子就要往公司去。
车子驶离宅子,前方处蔓生刚打了转向灯转弯,但是面前横冲出一辆车,她始料不及,险些直接撞上对方!
前方玻璃起了些朦朦雾气,蔓生一时间也看不清前方车里驾驶座上的人,她急忙下车去询问情况。
可是当她走近一些后,就瞧见对方也打开车门下了车,一道身影猛地走了过来,让蔓生定住,再仔细一看,竟然发现是温尚霖!
然而蔓生来不及反应,唯有步伐下意识止住,温尚霖却以更快的速度朝她走近。
“温尚霖……”蔓生刚一开口,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此时他的目光,一如当年在医院外边,那一日冷风遮迷了视线,此刻虽没有冰天动地,温尚霖的一双眼睛却依旧用发狠的眸光注视她!
“现在你得意了吗!开心了吗!我的家人,我的母亲,我的表妹,一个个都跑来去求你!你是不是早就想着有这么一天,看着她们来求你,你感觉自己终于翻身了!”温尚霖的男声错乱的在耳边响起。让蔓生听的一阵发怔。
就在这片冷风里,蔓生的手被他握的生疼,她冷声朝他道,“你放手!放开——!”
他早该放手,从一开始就该放手!
可是事到如今,他又要如何放?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住,压上一座那样沉重的山石,温尚霖反而愈发紧握住她,这一刻仓乱彷徨之际,他凝眸朝她质问,“——林蔓生!我怎么会喜欢你!”
这一声话语从他的口中而出,那两个字“喜欢”陌生冷厉!
如果说先前从温明礼那里听到,蔓生是震惊的,此刻从他这里亲耳听到,却突然空白一片!
突然,过往全都开始回忆,是这一场被迫的婚姻开始之时就是这样不愉快。五年婚姻里,他们更从没有走近过对方,不要说是心里,就连身旁也不曾有过。他对她不过是厌恶着,光是看她一眼,大概都觉得是污了自己的眼睛。
整个温家,更是以温尚霖的意思为主,所以她不过是一个占据着温家少奶奶头衔的躯壳而已!
现在,他却来这样告诉她!
蔓生从来不曾指责过他,这一刻却是朝他质问,“你哪里是喜欢我!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最在乎的人,最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温尚霖被她猛然一问,当真是瞠目定睛!
……
“那一年离婚,是你带着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是你将协议书放在我的面前让我签字!”蔓生此刻提起,也记妻那一天温尚霖真的提出离婚后,纵然是蔓生请求他再考虑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她这才被姑姑林付娟请到北城做客。
因为有了那一趟北城之行,才有了后来的一切。有了她坚定想要离婚的决心,更让她不再惧怕任何困难,也非要离婚不可的理由!
“可是当我同意后,你却又反悔!”蔓生还记得清楚,后来在宜兰酒店里,他们的相见是多么不堪!
他拥着那位曹小姐在幽会,她却进房间给他们送安全套!
后来又是在温尚霖的私人律师事务所里,她前去协商想要办理后续事宜,但是不料他早在那里等候。他控诉她是婚内出轨,他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更是对着她放话:婚不是你说离就能离,你等着一无所有吧!
这之后他果然履行自己的誓言。开始对她各种逼迫手段。过往每一步在此刻走来,直至现今却都仿佛没有得到一个解脱!
“取消合作项目撤回资金,随时随地都想着要打压我,更是欺骗林忆珊陷锦悦于险境!现在又阻止锦悦上市!如果不是半路保利集团突然出面打压,温氏嘉瑞遇到困境受挫,这才终止了威逼手段,锦悦到了今时今日真是不敢设想!你温尚霖哪怕是到了最后,也没有收手的一刻!”蔓生此刻望着他,从结婚后到这一刻,像是积压的愤怒到达顶峰,突然开始宣泄!
“你这是在喜欢我?这就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蔓生更是质问他,“我林蔓生,不是成为锦悦的罪人,就是要再一次成为你囚笼里的一只金丝鸟吗!”
在她美丽清冷的眼眸下,温尚霖被逼问的几乎无法招架,她犹如临刑前的审问,让人窒息,“你现在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有哪一件是真的喜欢我!”
“是你自己作茧自缚,非要盯着锦悦不放!现在失败了,外边被别家公司打压,内部又被亲兄弟内斗!你的表妹你的母亲都是因为担心你,才来找我求情!你以为她们真的那么想要来找我吗!她们来我的时候,真的很情愿吗!”蔓生想起庄宜,又想起温夫人,她不曾怪罪她们,可她更是清楚明白。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最关心的表哥,她最爱护的儿子!她们能拉下这个脸,跑来找我林蔓生?你温尚霖有多高高在上,她们就有多高高在上!”蔓生冷眼冷语以对。再也不曾带一丝的温和面目。
温尚霖听的心神俱颤!
“你这样一个不顾公司不顾家人,公私不分,现在到我面前问我,怎么会喜欢我!”蔓生忽而一笑,她笑的这样淡然冷凝,“温尚霖,你有什么资格!”
“轰——”一下子,心中好似什么东西被彻底震碎,那仿佛是骄傲的堡垒,突然碎的瓦砾无存!
温尚霖还握住她的手,竟也松开了,他没有办法回答,更无从回答!
他只能慢慢的,慢慢的放开她,垂下了自己的手。
面前那道人影走过,不知道何时离去,寒风呼啸中,只瞧见车子从身边驶离,他一个人站在秋雨过后的萧瑟里边。
仿佛听见,秋风也在对自己说: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
“哗——哗——”
泳池内不断有水声响起,一道矫健的身影在池子里穿梭,他精壮的体魄,健美结石的肌肤纹理,在水中花过完美的波纹,泛起涟漪阵阵。
霍止婧在池边一直在看,今日起来后天气冷,可她冬日里又不喜欢开暖气,所以裹了条毯子。她看着他在游,轻声问道,“宗助理,他什么时候来这里游泳的?”
“早上五点。”宗泉回道。
霍止婧听闻愕然,怎么会这么早?
“就算想来游泳,也不用这么早,宗助理,你为什么不提醒他要多休息?”霍止婧不悦质问。
宗泉低声道,“霍小姐,容少的性子您也知道,我们当下属的,就算是提醒了,也没有用。”
霍止婧秀眉一凛,这一点她自然也知道。
瞧着游泳池内的他游过一圈后上来,宗泉为他送去毛巾浴袍,霍止婧看着水珠从他的胸前滴落,那幅画面实在是太惹人遐想,她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
“你脸怎么这么红?”突然,是他出声问。
霍止婧立刻惊醒,支吾了下道,“天气冷。宜城这里太干燥了,我想回去!”
“那你回去也行。”
“不,我要等地皮全部收齐了,再和你一起走!”霍止婧说着,又是笑着夸赞道,“你到底是怎么学游泳的,像条鱼一样,游的这么好。都说有美人鱼,我看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有美男鱼吧!”
“你已经不是三岁孩子。”尉容却男声一沉道。
霍止婧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凝,只觉得莫名其妙,更有些被惊到,“你今天是怎么了?”
从前的他,即便是教她为人处世,也不会这样冷淡,甚至是带了一丝的冷酷!
“没有美人鱼,不要再提。”他只是回了一声,就往更衣的洗浴室走。
霍止婧感到很委屈,可她还是应声,“我知道了,不提就不提,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然而,人已经走远。
游泳池内的男士洗浴室,宗泉捧着衣物跟随而入,待尉容冲过澡换上衣服到外间,宗泉开口道,“容少,任专务刚刚打电话过来,今天一早,嘉瑞的温总才从医院离开。”
“老夫人还好?”尉容询问。
“暂时无恙。”宗泉又是道,“只是温总离开医院后,去了一个地方。”
他扣着袖扣。站在镜子前方,眼眸一瞥,望向同样倒映在镜子里的宗泉,“他去了哪里。”
“他来到林小姐的宅子外边。”宗泉如实道。
灵活的手指,在此刻突然一滞,过了数秒才将袖扣全部扣齐,他缓缓转过身来,“他们见面了。”
“是……”
“是很高兴的相见,还是不欢而散?”尉容又是问。
宗泉简单道,“好像发生了一些争执还有冲突,后来林小姐直接上车走了。应该算起来,是不欢而散。”
宗泉说完,却等不到应声,抬头一瞧,只见容少一张俊彦凝着一层薄薄的冰雾。
“他有什么资格去找她!”是很轻的男声,从他口中幽幽而出,却如翻天覆地的冰冷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