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世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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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世子哭了
待李仙仙走后,李寻用匕首切了块烤肉,递给了云绾歌,“说吧,什么事?”
云绾歌笑着接了,歪着小脑袋望着他,“你怎知我找你有事?”
“没事你不会往我跟前凑。”李寻说着,自顾自也切了片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他这吃相,突然的,就让云绾歌想到了一个人。
李寻吃了几口,见她怔怔的望着自己,不觉嗤笑,“怎么?不是有事?”
“哦,呵。”云绾歌干笑着别开眼睛,该死,她怎么会想到薛珩那混蛋了?
“早上,仙仙告诉我,叶慕青昨晚被人打断了腿。”
“哦。”李寻面无表情的点头。
看来对此事无半分惊讶,云绾歌更坐实了心头的想法,直接问,“你做的?”
“不是。”李寻摇头,掀眸看向她,看她眸中的疑惑,又补了一句,“不过,是我的人做的。”
云绾歌汗哒哒的哇,他的人,那不就等同于是他做的,没他的吩咐,人家敢动吗?
“那,我谢谢你了。”她稳了稳情绪,笑道。
李寻拿过脚边的酒袋,打开,狠狠灌了自己一口,才道,“你不必谢我,他侮辱本世子的世子妃,我教训他是应该的,不为你。”
“哦。”云绾歌想想也是,若这个世子妃的位置是别人的,李寻肯定也会这样做。
“不过,你这事办的。”她竖起大拇指,“很爽快。”
李寻浅浅勾唇,很爽快?若搁他以前的性子,早要了叶慕青的小命,哪里留他到现在。
云绾歌知道事情的经过,也就没再多言,低头,吃起了烤肉。
只是,这肉吧,烤的九分熟,但没有作料,寡淡且腥,比那晚在北疆宫宴上吃到的,还是差了些味儿。
“怎地,吃不下?”见她咬了一口就蹙了眉头,李寻有些不爽的问。
这南疆,能吃他亲自烤的肉的人,屈指可数。
云绾歌勉强咽了下去,剩下的肉却递给他,“若是再加点盐巴和辣粉孜然,味道可能会好些。”
“呵。”李寻笑着,用匕首将肉挑了过来,一口塞进了嘴里。
南疆的人生性惯了,对吃食上没那么讲究。
看他这样,云绾歌眼皮直跳的,话说,第一次见到这厮,只觉得像个忧郁寡言的书生,如今,看他吃肉的样子,明明动作优雅的很,却给人一种不羁洒脱之感。
这,与薛珩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还是很有差别的。
等等!脑海里刚闪过薛珩的身影,云绾歌自己都蒙了一下,咋地了?这么会子竟两次想到那厮了?
“那个,没事,我就先走了,你慢吃。”
突然,觉得这林子里,孤男寡女的,气氛有点怪,云绾歌起身要走。
可没走两步,李寻叫住她,“等等。”
“嗯?”云绾歌转身,脚踩在一堆的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李寻将手里的野鸡骨头扔进了火堆里,拍了拍手,起身向她走来。
如今,虽然不用轮椅或者拐杖,但是,他走路依然不大利索,歪来歪去的,像个喝醉酒的大傻子,带着那么点六亲不认的意味。
云绾歌站在原地,等他走近,好奇的问,“还有事?”
李寻站到她跟前,微微垂首,潋滟的凤眸,有些复杂的盯着她娇美的小脸。
“怎么了?”云绾歌被盯的,突然有些脸热,她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脸,有些傻气,“我脸上有东西?还是,你看上我了?”
咳,李寻暗自翻了个白眼,自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小瓶子,扔她怀里。
“什么?”云绾歌好奇的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弥散开,她惊喜非常,“好香啊,这是什么?”
“药膏子。”李寻刚开始看她这小脸,觉得她脸上的那块胎记,比之刚进府时,又淡了不少。
此刻,她小脸素净,脂粉未施,那块胎记也不算太明显,只是与脸上其他地方的肤色差了那么一点,若用脂粉一盖,准就看不见了。
所以,他才迟疑着,觉得这药膏子有没有给的必要。
不过,既然她问了,他就给了吧。
云绾歌忍不住用小指尖弄了一点,晶莹乳白,散发着兰花香,往脸上一抹,很快匀开,很细腻。
这药膏子不比关嬷嬷调制的差呢。
“谢了。”知道这是好东西,她立刻就盖上盖子,收下了。
李寻看她脸腮处,还有一点乳白未抹开,也是出于本能,就伸了手,带着老茧的指腹,就那么按了上去。
“唔。”云绾歌惊的脑袋靠后。
可那指头贴上了她的脸,还轻轻揉了两圈。
那般细腻的触感,还有云绾歌那见鬼似的眼神,突然,李寻也被惊的脸色大变,嗖的收回手来。
“这药膏子,不是抹脸的,是给你治脸上那块胎记的。”
冷冷的说完,李寻便又迈开大步,朝篝火边走去。
只是,或许那步子迈的太大,走的又极不稳,几次差点都要摔到。
云绾歌从后瞧着,莫名其妙的。
这人!
好端端的脸被摸了,她都没发火了,他倒先气上了。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脾气也怪。
不过,东西却是好东西。
云绾歌揣好这药膏子,走到大黑边上,解了缰绳,翻身上马,慢悠悠的骑着大黑,晃荡着从林中离去。
李寻坐到篝火边,又拿了酒袋子,狠狠的给自己灌了几口酒。
然而,他越是想忘记那种感觉,偏是那触感越发清晰起来,恨不得剁了这手指。
怎么就那么欠?
脑海里,石榴树下,女孩仰着小脑袋,冲他开怀的笑。
他一时情难自禁,双手捧起女孩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然而,唇瓣刚落在那光洁的额头,女子一声娇笑,却是调皮的跑了去。
“寻哥哥,羞羞。”
她那指头扫在脸上,笑话他。
那乳白的药膏子,那细腻的触感,那愕然的眼神。
两幅画面,诡异的在他脑海里轮番闪过,李寻觉得头疼,终于,酒囊砸向那溪水里的大石头。
“萝儿。”他双手抱头,低低的哭了起来。
不远处,云绾歌站在一排树后,看着那林中的男子,越发莫名,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