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34、你非要等她死了才回来?

  余歌抱着侥幸,以为他说的不是她想的那件事。

  东里半步都往里挪,就那么立在门口,脸色却已经很难看,看着她的视线越来越压抑。

  “到现在,你依旧打算一个字不说!”低低的声音,因为压抑的怒意而越发沉重。

  那样的低沉,让她心头也跟着颤了颤。

  她是紧张的,可是依旧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明知道他不反对,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这是在逼我?”他再次开口,眉峰跟着蹙了起来。

  余歌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对视,可这件事终究要谈,她已经做了,除了面对没有办法。

  “我没有想逼你。”想比他的压抑,她尽量平静,不把彼此之间本就紧张的气氛拉到断裂。

  “我知道你不同意,可是那个情况没有别的办法,我已经做了,或者……我向你道歉。”她道。

  大概,越是她这样平静的语调,在他眼里越是气人。

  气急了,薄唇扯起,笑意很冷,“你道歉?”

  “你道什么歉?做什么是你的自由,除了你想有个丈夫的时候逼着我领证,你什么时候把我放在眼里!”

  没有低吼,也没有多么尖锐和刻薄,可是看到他这样的压抑,她依旧难受。

  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你是嫌这段婚姻持续得太稳固?”他再次开口,有了那么些冷漠,眼神里没有波动。

  余歌愣了一下。

  她听得懂他的意思,他是觉得,她在用这种事挑战他的底线,逼着他离婚么?

  但事实是,到现在,她几乎忘了这件事,甚至潜意识里从来没觉得他们这辈子会散。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的话很苍白,但除了这样,也无可辩驳。

  男人只是薄唇冷漠,目光终究从她脸上滑过。

  “你只有两个选择。”他声音变得很冷,是完全没有温度的冷。

  说话时,始终没有把视线回到她脸上,“结束这件事,或者,结束这段婚姻。”

  她拧了眉,“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你做不到哪一个?”他微冷的讽刺,那个时间,拿了外套,转过来看着她。

  余歌紧了紧手心,眼底挣扎着轻微的痛,“你知道的,我一个都做不到!”

  男人几乎没有了表情。

  她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只是已经很遥远了,那时候他对她应该没有任何感情。

  现在也是,所以她可以猜测,若是她不选择,他几乎可以一夜之间回到对她零感情。

  这应该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他们可以说抽身就抽身,那么理智。

  “谁给你这样的优越感,要两者兼得?”他声音里的冷漠,听在她耳朵里尤其令人心酸。

  在他挪步之前,她走上前,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难以接受……”

  “我没有父母你知道的,我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哪怕要我命,我都愿意对他好,这没得选,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

  东里薄唇紧抿着。

  她以为,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点点挣扎,只是一眨眼,又似乎都只是幻觉。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没有起伏、没有温度,“我就是没法接受,所以也不逼你,这样好了么?”

  说罢,他从她身边走过去,然后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一直到她收拾行李离开,他都没有再出现。

  机场,余歌想给他打电话说她走了,但是犹豫许久,终究是没法打出去,只好发了一条短讯。

  “我登机了,你照顾好自己。肩上的伤多注意点,有时间就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别复发。如果,你真的坚持,关于那个选择,换你来做吧,我都接受。”

  可是写了这么大一串,她最终是一个字一个字都删了,只留下最前边的一整句。

  发过去之后就关机了,知道他不会回复。

  不仅是不回复,余歌回到国内,一天一天的过去,他始终都没有找过她。

  那种感觉,好像他们的婚姻关系真的已经不复存在,他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生活里一样,毫无讯息。

  大半月的时间,也许是东里夫人觉得怪异,固执的给东里打电话。

  电话打通的时候,她尽可能的避开,因为东里夫人会让她讲电话,可他们大概无话可说。

  她在楼上听着东里夫人问他:“这么久都不知道往家里打电话问问么?”

  “……你生病了?”东里夫人声音变了变。

  余歌在楼上也跟着拧了一下眉。

  不过,看样子是东里喝多了,不是生病了,她低眉,回了卧室。

  应酬喝醉第二天就会醒,总比连续几天的生病好,只要他不生病,她就不那么担心。

  东里夫人大概是想让她接电话的,可是她装作在洗澡,没有回应敲门。

  这样的次数多了,她知道躲不了,所以有时候就在自己的公寓住,回去吃饭也是吃完就离开。

  因为她现在上班,总算是有借口的。

  一个多月过去,她的妊娠反应越来越严重了。

  最明显的就是嗜睡、疲惫,呕吐只是偶尔,所以也不那么担心。

  所以,她坚持上班,只要不特别严重的呕吐,就不影响她的工作。

  可那天终究是要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东里夫人从朋友那儿听了她在医院里的情况,那天特地过去看她,也没事先告诉。

  余歌从卫生间出来,呕吐的感觉还没退下去,东里夫人就匆匆走过来,“小鱼,你是不是有了?”

  她的神情里有着激动和隐隐的欢喜。

  余歌想摇头都没有余地,已经被她拉着去了妇科,一定要陪着亲自做检查。

  医生认识她,微蹙眉,“余医生怀孕的事,家里不知道?”

  东里夫人满是惊讶,又笑着,“这么说是真有了?”

  医生还以为,余歌怀孕的事家里都知道,毕竟医院里但凡看到她这些天呕吐的人,基本都能猜出来。

  东里夫人立刻搀扶着她的手臂,“不行,你不能再上班了,必须回家好好休息,好好养着,我告诉你,投胎相当重要!”

  “妈……”余歌没法拒绝,也觉得不妥,“我真的没事。”

  医院方面也需要请假,要走流程的,哪能就这么走了?

  “那我去跟你们院长打招呼!”东里夫人什么都不管,就是要她回去好好休息,坚决不能再出来工作。

  余歌没办法,看着她和院长聊了几分钟,那样满脸的欢喜,却让她生出愧疚。

  她当初瞒着东里做了这件事,但怎么也不该瞒着东里夫人,让她白欢喜。

  所以,她知道必须最近找时间说清楚。

  但是那些天根本不给她机会。

  东里夫人把她带回家,让佣人仔仔细细的伺候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不断的叮嘱该怎么保护自己。

  因为佣人一直在,她没法谈这件事,不想让东里夫人觉得抹不开面子。

  而除了这样的时间,东里夫人做的最多的,就是给东里打电话。

  起初一直打不通,逐渐的,东里夫人便生气了,把东里身边的人全部找了一遍,非把电话递到东里手中。

  和东里的电话接通那会儿,东里夫人很少的直接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出去了还在外面做窝怎么的?不给家里打电话问就算了,电话不知道接吗?你赶紧给我回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两次接电话,都是状态很差的声音,“您有事么?……没事就挂……”

  “你敢给我挂试试!”东里夫人略微提高音调显示威严。

  可能是想着要给他报喜讯,所以努力缓了声音,“我告诉你啊,我马上就要抱孙子了,你必须给我回来,小鱼需要你陪着,不回来我真生气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会儿。

  自顾笑了一下,自嘲,讽刺,她竟然还敢让东里夫人知道?

  怎么说的,亲孙子?

  许久,他才用着漫不经心,甚至十分欠打的不关心,“既然您知道她怀孕了,怎么还这么兴奋?”

  东里夫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我不该高兴吗?”

  “我不跟你多说,总之你最近必须给我回来,公务上的事怎么安排是你的事!”她略微的强硬起来,率先把电话给挂了。

  很明显的,这样的压迫对东里没有用。

  他和之前一样,不回电也不接电话,根本找不到人,比之前还难找。

  “妈……”余歌几次见东里夫人生闷气,于心不忍,“您别找他了,他很忙……”

  “忙可以不要孩子么?”东里夫人是活生生因为被他这种冷淡的态度拖着拖生气了的。

  “他以往任性,觉得我们逼迫他所以对你不闻不问就算了,孩子是小事吗?他难道还想找第二个顾吻安才罢休?婚是我主张他结的,他这是对我抗议!”

  老爷子看妻子生气,拍了拍她,“你消消气,小智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孩子,可能是一时半会抽不开身。”

  “他这像抽不开身的样子么?”东里夫人气得直皱眉,“抽不开身好歹好好说说话,你看看他什么态度,比之前还差!”

  明明感觉之前这两人已经好转多了,竟然又这样了。

  “他非得把我气死了,自己找个女人再婚!”

  余歌咬唇坐了会儿,心酸的没办法坐着,上了楼。

  老爷子看了看妻子,“好了~小鱼心里也难受,你没见她每次总是郁郁寡欢,你就别再把气氛弄太紧张了,好吧?”

  当时的气是消下去了,可是东里夫人一天见不到儿子,一天都堵着心口。

  甚至,她以为东里还惦记着吻安,试探着给吻安打过电话,问问吻安能不能联系到他。

  吻安显得有些惊讶,“伯母,我好久没和东里联系了,怎么了?他不是澳洲出差么?”

  家里的事,东里夫人自然不会多说。

  可余歌是宫池奕的人,吻安怎么也还是知道了。

  知道余歌怀孕,可东里却杳无音信,怎么联系都不肯回来。

  “我以为,他和余歌的感情没那么差的,怎么会这样?”她皱着眉,跟着发愁。

  三少见了,伸手捏了捏她鼻尖,“有那闲心,你好好把我儿子养大,别只顾忙工作!”

  *

  余歌怀孕三个多余,快四个月,反应很严重,有时候她吐起来感觉喉咙都痉挛了,还是停不住。

  余杨给她打过电话,她只说“挺好的,别担心……你不用过来。”

  可是那个电话打了没几天,她就出了意外,应该是小孩出了意外。

  她没再出去上班,是否周末对她来说都一样,所以那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

  晚上,东里夫人再次试着给东里打电话,电话好容易通了,似乎那边的男人又喝醉了。

  大概是和东里夫人说了气话,东里夫人比以往还生气,气得当初就砸了电话。

  “他说的什么话,他竟然让小鱼把孩子拿了,这还是我儿子吗!”

  余歌依旧在楼上,可是她听到了,关上卧室门,靠在门边闭着眼,胸口很酸。

  没一会儿,佣人上来敲门,“少夫人,您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喝点汤?”

  她下午吃的太少,基本吐光了。

  确实有点饿,但是没食欲,她站在门口,脸色很差,勉强笑了一下,“我先洗个澡吧,一会儿自己下去,你先温着。”

  佣人见到她气色差,也跟着心疼,只得点头,“哎!我这就去温着!您洗澡别太久。”

  她点了点头。

  碰到浴缸里温热的水,她就贪恋着。

  从昨晚凌晨三点开始,她就断断续续的起来呕吐,一整晚没怎么睡,今天中午也没有午休,所以温水包围着,那种困意就源源不断的袭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了,潜意识里想着起来,下楼吃东西,实则一直在水里。

  楼下,东里夫人的情绪稍微平稳,那时候距离她打电话过去快四十分钟了。

  转头看了佣人,“小鱼的夜宵做了么?”

  佣人点头,又往楼上看,“夜宵已经温了一会儿,少夫人说一会儿她洗完澡下来吃,过去好一会儿了!”

  东里夫人抬手按了按眉头,摆摆手,“你上去看看。”

  佣人点点头,快步往楼上走。

  这边的东里夫人按着眉头的动作还没结束,楼上忽然传来佣人令人心慌的高音。

  吓得她立刻从沙发弹起来,匆匆忙忙的往楼梯走,一边紧张的大声问着:“怎么了?”

  老爷子见她这么着急,小心的在后边跟着,“你小心点楼梯!”

  东里夫人哪里听得见?几乎是一步两个台阶的上去,一把推门进余歌他们卧室。

  佣人着急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她也跟着跑过去,“小鱼呢?”

  佣人是真的着急到语无伦次,“少夫人昏过去了,不知道、溺水多久了!”

  她整个人淹在水里,佣人还是第二遍进浴室才看到的,因为她完全沉到浴缸里了。

  “快抱出来啊!”东里夫人紧张的已经颤抖着声音。

  佣人:“我把浴缸的水放了,可是少夫人没呼吸,怎么办?”

  说着话,佣人几乎是哭了。

  东里夫人也一下子落了泪,手足无措。

  只有老爷子立刻拿了他们卧室的座机叫救护车。

  那时候余歌身上什么都没穿,可是就算老爷子在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他一个男人,只有他能把她从浴缸抱出来。

  给她裹了浴巾,简单裹了一件睡袍,等着救护车。

  那期间,余歌全身都是冰冷的,明明从温热的水里爆出来,可她很凉。

  东里夫人在救护车来之前一直忍着,只是流泪,可是到了医院之后没忍住的哭出了声。

  老爷子只能抱着她安慰:“会没事的,放心!”

  那些安慰都不管用了,东里夫人又害怕,又生气,只能用不断的说话来缓解,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她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啊?”

  “都这样了,你儿子还不肯回来!他当真是要把我气死!”

  老爷子只是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儿子不会那么无缘无故的太冷情。

  余歌进去好久,出来的时候依旧是昏迷的。

  医生说小孩保不了的时候,东里夫人身体一软,滑坐到了椅子上,“怎么没了?……”

  老爷子终究是跟着红了眼。

  又看了医生,“大人呢?”

  医生神色微沉,“有点脑水肿,还有肺部感染,孕妇体质本就脆弱,你们太不小心了……”

  叹了口气,医生也不怪他们了,只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要做脱水治疗,也许会有后遗症。”

  东里夫人根本听不进去,她心痛,生气,重重情绪交杂着,对东里的不闻不问更是愤怒!

  也因此,这件事终究是让东里简知道了。

  东里简带着小孩直接就从伦敦飞了过来。

  “东里不愿意回来?什么叫不愿意回来?老婆不是他的,还是孩子不是他的?”她以往对东里是严厉,那只是对弟弟的严厉。

  但是现在不同意义。

  他是个男人,这种事放在男人身上就是混蛋。

  别人找不到东里,她却不费什么功夫就能让他接电话。

  东里依旧是满身醉意,费力的坐在床边,“又怎么了?”

  “你最好把脑子里的酒精给我甩出去了再说话!”东里简捏着手机。

  东里看了一眼手机,见了是长姐的号码,“换你找我了?”

  “你为什么不肯回来?余歌怀孕你不知道吗?”东里简生气,是因为她也经历过男人的逃避和退缩。

  可现在余歌都这么奄奄一息,他竟然还在那儿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

  东里抬手按着眉头,“别跟我她的话。”

  “你要造反是不是?”东里简声音变了,“我不管你们之间什么矛盾,单凭她是妻子!她出问题就该你关心!”

  不知道东里又说了什么浑话,东里简愣是狠狠拧眉停了两三秒。

  而后蓦然提高声音吼他,“你非要等她死了才肯回来是不是?”

  电话那头也安静了。

  几秒后,才听到他问:“她怎么了?”

  东里简,闭了闭目,“她怎么了不是你这个丈夫最清楚的么?你以为出差是逃避的借口?”

  “她现在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问题,你要不想见最后一面,就继续待在澳洲别回来!”

  东里坐在床边,看了时间,眉峰已然皱了起来,醉醺醺的眸底有了一丝丝的不安,语调里也带了烦躁,“我问你她怎么了?!”

  东里简可不吃他这一套,声音反而冷静下来,“你自己回来看。”

  说罢,她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挂掉了。

  之后东里又驳回来两次,她都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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