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天山山脉群峰参差,宛如利剑直插苍穹,巍峨山巅,白雪皑皑,在正午的日光之下,格外亮丽。纤云流舞,被群峰切成丝缕飞扬。
正此时,皑皑白雪的山巅忽而传来一声轰隆巨响,千山崩雪,那晶莹如玉的积雪在瞬间炸开,场面壮阔。
如洗天空忽而飘来一朵铅云,滚滚压天,转眼间天昏地暗,浓稠的乌云之中,一道妖异的血光闪过,一个伟岸男子抬着一口猩红血棺从天而落。
万山滚舞的崩雪在这男子挥手间消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伟岸男子将肩上血棺放下,双目如电,手中现出一把还在滴着鲜血的长刀。
伟岸男子大喝一声,长刀吞吐着黑色魔焰,重重的劈在了血棺之上,猩红的血气迸炸,将整个天山都笼罩在其中。
血棺咔嚓一声从中裂开,往里看去能看见一个白嫩的婴儿正在小憩,这个婴儿极为怪异,呼吸之间,一道道猩红血气随着他吸进呼出。
伟岸男子双目再扫,这婴儿似是察觉到了异样,猛地睁开双眼,两道妖异的血光从他眼中迸射出来,直冲霄汉,在这婴儿睁开双目的那一瞬间,天地之间只听见鬼哭神嚎,漫天的冤魂自地面飘荡而出。
“咯咯。”这个婴儿忽而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那些飘荡在天地间的冤魂顿时如遇雷击,纷纷凄厉惨嚎着,崩碎成粉末。
在一旁的伟岸男子看着这一切,双手捏印,道道金光自他指尖迸发出来,转而形成一颗金色佛珠,将其点出,正中婴儿的眉心。
这拥有着恐怖血眼的婴儿尖叫一声,顿时向着伟岸男子扑了过去,将他手中滴血的长刀抢来,斩碎了大片空间。
伟岸男子叹息一声,踏着一个佛家金莲,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天空之中。
“咯咯。”婴儿手提滴血长刀,脸上血气翻滚,面目狰狞无比,不过顷刻间,婴儿眉心的那道佛光大亮,将婴儿面上翻滚的血气压下。
“赫赫。”婴儿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擎起手中比他高三倍有余的长刀,往脑袋斩去,瞬间一颗人头落地,不过片刻间,那婴儿再次长出一个头颅。
而那颗落在地上的头颅逐渐的长出了肉身,与那婴儿一般无二,斩下自己头颅的婴儿低吼一声,面容扭曲,将手中滴血长刀抛出,而后自身上扯下一块玉佩,都交予了那颗由婴儿头颅长成的新生婴儿。
而后,斩下自己头颅的婴儿钻入血棺,方才劈开的棺盖也在瞬间合拢,没入皑皑白雪之中,而那新生婴儿,睁着一双略带金色的双目,茫然无措,一手提着滴血长刀,一手拿着那方血色玉佩,怔怔的往山下走去。
天山再次被白雪覆盖,那新生婴儿渐渐被埋在封天大雪中。
不知道多少年后,终年无人烟的天山出现了一个落魄的身影,是一个清瘦男子,这男子似乎是在逃亡,不断在没入腰际的积雪之中前行。
这男子的身后有十多人追来,气势汹汹,见了这清瘦男子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道道纵横过空的剑气,凌厉的剑意直冲霄汉,整片天地都在颤抖。
十道山岳般粗壮的剑气斩下,天地失色,风云变化,仿佛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无匹剑意散开,清瘦男子“噗通”一声跌撞在地,口边喷出大口鲜血,滚烫的鲜血融化了大片积雪,皑皑积雪之下,一个古朴的长刀斜插在积雪之中,散发着妖异的气息。
清瘦男子狂喜,将这把刻着龙头的长刀拔出,瞬间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息自刀中散发出来,刀上滴血犹在,清瘦男子想也不想,顺手劈出一刀。
长刀一处,如无数惊雷炸响,无边雪浪轰然倒卷,刀气如怒龙出海,如同擎天之柱,朝前撞去,大片空间都在刀气之下飞灰湮灭,而那追来的十多人在瞬间被刀气淹没,尸骨无存。
待积雪散尽,清瘦男子发现方才拔刀之处竟然卧着一个婴儿,这婴儿在冰天雪地之中仍然酣睡,他手中握着一枚血色玉佩,这玉佩之上隐约可见两个大字: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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