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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听完颜姨的话，宋师道微微一笑说出一句，然后便走出了楼阁，而颜姨也继续清扫楼阁里的卫生。
二十分钟后，宋师道走进了宋家的内院，轻车熟路的向一间楼阁走去。
只是从外远到内院只有短短二十分钟的路程，但是每走一步，宋师道都感觉自己像是背上有一座山一样，举步维艰。
他很少进内院，除非有特别大的事情，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天难受了，明里暗里的威压让向来自信从容的他眉头从何来没有舒展过。
“太子，您找老爷子吗？”
走到楼阁前，一个正在扫地的红衣丑陋老妇一笑，问道。
“红婆好，我找老爷子有点事，能让我进去吗？”
“这恐怕不能――”
听到宋师道的话，红衣老妇脸色有些为难：“老爷子昨晚睡得很晚，今早上六点醒来，打了一套太极，然后喝了一杯茶，现在又睡了下去。”
“你知道的，他老人还心情最近不太好，特别是休息的时候不太喜欢别人打扰，一打扰了，他又有很长时间睡不着了。”
“红婆放心，师道明白，不会进去打扰老爷子休息，我就在这里等他睡醒。”
说完，宋师道一笑，就走到了一遍站着。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和红衣老妇，既不会太生疏，但也不会刻意的套近乎。
而红衣老妇也一样，在礼貌的给宋师道一个笑容后，便自顾自的拿着三把去扫院内飘落的树叶，仿佛宋师道在她的眼中就像不存在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小时后，红衣老妇苍老的身躯用尽所有力气，四处飘落的树叶扫成一堆，然后用垃圾铲扫尽垃圾桶里。
她的身躯苍老，脸色也带着几分死气，看起随时都要死的样子，但是宋师道却知道，她绝对不像是外表看到的这样简单。
宋师道今年二十八岁，从他记事开始，红衣老妇就一直在内院扫地，就连宋家的老人都不知道她在这里有多长时间，甚至有人说，他在宋家的时间至少有五十年以上。
五十年，这是很多人一生的时间，有些人会用它去实现自己的宏图伟略，有些人会用它策马高歌惬意人生，而红衣老妇则用她五十年的时间在这里扫地。
她像是院内那颗枯老的梧桐树一样，见证了很多东西，但是却让人自动忽略她的存在，从她身边走过也不会刻意的在意。
她仿佛和大院，和这个楼阁，和这个宋家都融为了一体。
宋师道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五岁的时候，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走进内院，当时还被红衣老妇那张丑陋的脸吓得哭个不停。
但是对方却没有在意他表现出来的恐惧，反而微微一笑之后，给了宋师道一颗冰糖，迄今为止，那是宋师道吃过的最甜的冰糖。
但是即便如此，他见到红衣老妇那张苍老丑陋的脸还是会恐惧，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宋师道的成长，渐渐地，那份恐惧不知不觉的变成了敬畏。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明白，因为这世上很多东西本来就是弄不明白的，就比如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任何人都说不明白。
“是师道来了吗，进来吧！”
就在这宋师道心神有些恍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的时候，楼阁内，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撕――
听到这个声音，站了两个小时身体疲惫的宋师道精神瞬间一振，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便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红色的楼阁，不仅是外面的墙是红色的，就连内部的墙也是红色的。
宋师道在进了门之后，朝着二楼走去，然后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轻轻进入。
房间内，没有其他摆设，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张床。
书桌上放着一本《太祖语录》和一个紫砂壶，椅子上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的年纪大约在七十岁总有，一身黑色长袍，头发苍白，胡子苍白，脸部枯皱得就像是树皮，给人随时都要日薄西山的感觉。
任谁第一眼看都会觉得这是一个随时都要死去，哪怕是一阵风都能要他的命，但是当你仔细再看，你就会发现，他虽然苍老事气，但是半眯着眼睛透过眼缝隙露出一缕寒芒。
这一缕寒芒，就像是长刀出鞘的一缕，夺目，刺眼，让人的后背下意识的忍不住一凉。
宋师道见过这个老人很多次，这个眼神他也见过很多次，但是每次见到依然恐惧。
“这些年来你把宋家处理得很好，不仅让你的叔伯兄弟全都对你心悦臣服，而且还把宋家势力扩大了三倍，特别是庞大的中州集团资产更是达到了五千个亿，每年为宋家带来无数财富。”
看着宋师道，白发老人苍老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的响起:“不过近年，除了逢年过节你会来这里向我问候一下，其他时间从来都不会踏足这里，而我也从来不会去问你做什么，因为我相信你是宋家最优秀的的子孙，你会步步为营有条不紊。”
“你现在的心虽然算不上乱，但是却有一丝不安，说说吧，什么样的事情让向来从容自信的你竟然会不安？”
“你从十八岁接受宋家，然后建立属于你自己的势力，创建中州集团，几乎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让你衍生出强大自信的同时，心性也早就得到磨练，就算很多宦海沉浮的老狐狸都不一定比得上你，按道理不应该这样。”
“爷爷――”
听到白发老人的话，宋师道嘴巴张开喊出一声。
他想辩解一下自己，但是又知道，在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之中，任何谎言都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而白发老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自作聪明，所以和他聊天，宋师道多年的经验那就是实话实说。
所以，接下来宋师道就把刚才和颜姨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和白发老人说了一遍。
“能够让‘殇’失控，圣主，摄人心神的邪术？”
白发老人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唐风云，我的大哥，你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