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说到底只不过是双方头脑和利益团体的争夺,死的却是那些身处底层的军士百姓,黑帮争斗也是如此。
鲜血横飞间两方人马依旧在互不相让的对持着,不过蓝家前面的战斗并不重要,这只是王子豪敲开蓝绪的龟壳的一个最简单最有效的最直接的办法而已,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王子豪必须将蓝家一大部分的注意力全部引开要不然根本就没有可能将缩在龟壳中的蓝绪杀死,蓝家的内线给他的消息很清楚蓝绪身边的保镖此时已经由四百人降低到了现在的二百人,门口只要一直持续下去蓝绪身边的保护层就会越来越稀薄,杀了蓝绪杀了蓝心儿蓝家就是王家的了,而这一次胜利对他王子豪巩固在王家中的地位极其重要,胜了他就有资格去竞争下一代家主,败了……能活着打包滚蛋就算是很好的结局了。
王子豪深深吸了口气,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是他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他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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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绪坐在轮椅上换了一杯滚烫的热水,静静地看着远处正在交火的双方势力。
王五和蓝心儿站在他的身后,蓝心儿出奇的没有像往常那般胡闹,没有一丝声响的站在蓝绪身后时不时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丁忧。
丁忧坐在沙发中闭目养神,他并不认为在这里会有什么危险,除非是蓝家前面的那些手下全部挂了或者突然叛变,去了这个不说他放开意识清楚的感觉到在这栋小楼里至少有几百人的力量在守护着,这几百人不用问肯定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他不认为在这样严密的保护下会有什么人对蓝绪蓝心儿造成什么威胁。
就在他思索下一步自己究竟何去何从时,太阳穴没来由的猛地一跳,丁忧感觉自己后背上的寒毛刷的都立了起来,全身肌肉一紧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意识瞬间扩放出去,依稀感觉到有五个鲜红的小点正在从不同角度朝着这里飞速靠近着,但是这些红点所代表的身影并不是叫他心惊肉跳的根源,真正叫他害怕的根源他完全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这才是最可怕的。
蓝绪王五等人都被丁忧的行为吓了一跳,王五更是浑身肌肉一鼓瞬间进入了戒备状态。
丁忧眼睛依旧紧紧闭着:“有五个人从西南,西北,正南,东北,正西朝这里过来了。”随着他话音刚落王五还没有发号施令的情况下,楼下传来一声声骨断筋折的惨嚎声和密集的枪声。
丁忧知道他说出来已经晚了,对方来的很快,他的感知范围又十分有限此时即便他知道有敌人过来了也根本没什么时机能说出来叫楼下的保镖做好防御。
王五皱着眉头紧紧盯着直上顶楼的楼梯,蓝绪询问的看了看王五。
王五道:“是高手,三个外家高手两个看样子是练内家的。”
蓝绪对江湖上的武功分类没什么兴趣直接问道:“他们能上来么?”
王五点了点头道:“能,但是也会付出代价。少爷你回避一下吧。”
蓝绪可点了点头道:“心儿咱们退到隔壁去。”
蓝心儿关切的看了眼丁忧,发现丁忧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嘴巴扁了扁轻哼一声推着蓝绪在郑总管的带领下就进了隔壁房间。
这个房间显然是专门为了指挥战斗所准备的,整座房间只有一排不大的小窗户,说是窗户更像是坦克里面的观察孔,只有一扇厚厚的房门,看样子十分沉重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不过1不用问这样的门从外面想要冲进去难度非常之高不用大剂量tnt炸药根本不可能炸开。
蓝绪了蓝心儿进了屋中厚重的铁门随即关严,郑管家在墙壁上按了按开关唰的一声他们刚才进来的那间房间的情形立时呈现在墙壁上,就好像是整面墙壁突然变成了透明的一般,不过蓝绪和郑管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外面的多角度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投射到墙壁上形成的立体场景罢了。
丁忧的心思完全放在了追究自己为什么心惊肉跳的根源上,被自己扩大放开的意识中根本没有那个令他感到害怕的东西,但是他依旧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犹如淡淡的薄雾一般飘来的威胁,雾虽然薄,但是那威胁却浓重的叫丁忧喘不过来气,这种感觉他还是头一次有,并且有种直觉在告诉他,对方不光存在还是和他近似的同类。
面对和自己相近的生命体丁忧本能的感觉到害怕和排斥,找出来杀了他,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楼下的枪声渐渐稀疏起来,王五的视野中出现了四个身影,火老大还有两个男子一个女人,一个很魁梧身高在两米左右,一身筋肉疙瘩绽放着黑瓷一般的光芒,另外一男一女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情侣,男的三十岁左右头发往后梳着脸颊有些消瘦但是一对曚子闪闪发亮,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剑身犹如秋水一般甚至更人感觉连剑身旁边的空气都在扭曲着晃动着就像是剑身上散发出来了屡屡剑气一般。
女子看上去温温吞吞的就好像是一个白馒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身的细皮白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整个人看上去给人感觉就像是林家不爱出门的小媳妇一般是个没脾气甚至懦弱的女人,但是目光往下移动看到她的一双手时所有人都会改变自己上面的看法,因为她的那双手不仅仅鲜血淋漓,根根手指好似钢筋一般尤其是长长的尖锐的指甲上还挂着一些红腻的碎肉,看起来极其可怖。
王五见到上来的几人一抱拳道:“请问各位什么来历?”
火老大一双眼皮耸拉着没什么表情:“不用攀交情了,我们来杀人不是来旅游的,不会留下名头让人找麻烦。”
王五打量了一下火老大嘿嘿一笑道:“这位想来就是头头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怕一会你们死了不知道该给埋你们的土包起什么名字,以往死了没名字的我们都是随便起个阿猫阿狗的名字的!”
火老大毫不动气,微微扫了眼屋中看到了站在那里紧紧闭着眼睛的丁忧,嘴角一撇桀桀笑道:“都说英雄出少年,这个小家伙想来就是丁忧了?”
丁忧根本就没理会火老大的问话,一门心思都在加紧感知着自己能够感知的最大范围,并缓缓的将所有的感知往一个点上集中,在他看来那团像是雾霭一般的东西就是那个让他产生恐惧的同类。
火老大见丁忧毫无反应显然是不屑回答他的问话,心中犹疑不定,他不是热血少年了,早过了被人不理会就会生气的年纪,在他看来丁忧眉头紧皱整个身子肌肉全部绷紧,锐气勃发,脚却松垮的站在地上,很明显这全是外行人对敌时的表现1,所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眼前这个丁忧绝对是个外行中的外行,越是这样火老大反而越发觉得丁忧有问题,要是这个丁忧只是一个草包的话,王子豪绝对不会从大老远的京都特意请他们呢过来。
场面只是略微的一僵,火老大身后那魁梧的好似一尊铁塔一般的壮汉脚步一点蹭得携着一股烈风照着丁忧就冲了上去,
提肩缩肘扭胯出拳一气呵成,斗大的拳头携着火箭喷射一般的闷响对着丁忧的脑门太阳穴处就轰了过来。常人中了这一拳的话保证脑袋里的脑浆都会被打成嫩水顺着鼻子耳朵淌出来。
丁忧的精力全部放在了那团飘忽无形的雾上,骤然感到太阳穴猛跳左面脸颊好似被百十个细小钢针扎中一般,浑身寒毛一炸身子猛地一缩鬼魅一般的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丁忧出现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丁忧此时没时间再去管那团雾霭了,不把精力放在眼前这个壮汉身上弄不好脑袋挨一拳,脑浆被打成浆糊就会死在他的手里。
丁忧左脸上缓缓的开始渗出一点一点的血珠,继而加快速度左半张脸都开始滴血。
壮汉嘿嘿一笑左手拍了拍斗大的拳头瓮声说道:“怎么样?我的拳里针味道还不错吧。”
丁忧眼角微眯,看了看壮汉足足有他腰粗一般的胳膊,眼中红意微微一现,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是兴奋,丁忧嘴角微微一裂用舌头舔了舔左脸上渗出来的鲜血,一口微尖的牙齿在鲜血中闪闪发亮。
忽的!丁忧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