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似穹苍,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
草原的天空晴朗的就像是碧蓝的海水一般,谁说草原上没有大海?大海分明就倒悬在草原的上空。
一阵风起一望无际的草原随着风摇曳着,一道道的浪花在草原上左右摆舞着。
就在这中蒙交界的草原下是一个和陆地上完全不同的世界……
草原下百米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巨洞,说是巨洞其实比洞的意义可要大出太多了,地下分明就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这个大洞足有数十米高矮,洞顶上一组组巨大的射灯烁烁放着光亮,照得整个洞穴都好似白昼一般。
这洞中的房屋建筑和外面无异,只不过都是用石头垒砌而成,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穿梭着,俯瞰下去就好似平常的市井一般。
街道上各种百货商店一一齐全,面馆酒肆林立,五颜六色的广告宣传的产品也与外面的世界完全相同,甚至还有一家银行在发放着信用卡,如果不是在洞中的话这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城市,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就是街上行走的五颜六色的人们都是些年轻人,极少有上岁数的人,从这点上看来这实在是一个充满活力朝气的小城。
一间酒吧中。
悠扬的小提琴声中一个一身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白面男子拿起手中的盛放着红色液体的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冰块发出叮当的声音,然后一口将液体和冰块吞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嚼了起来,边嚼边道:“黑鸟,我说你总是想往这个地方跑什么,在外面的花花世界带着多好?”可惜要不是上次你和夜莺被人端了老巢被调了回来我真想和你换一换。”
桌子对面坐着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正是和夜莺一起赐予了丁忧神秘能力的黑鸟,黑鸟沙哑干涸的声音响起:“鲲鹏,我和你不一样,我厌倦外面的世界,我喜欢在主人身边做事。”
鲲鹏咽下嘴中的冰块凑近黑鸟两眼放光的道:“你在主人身边做事,你看这次派出去做任务有没有我的份?”
黑鸟嘴角撇了撇道:“本来这些都是秘密不能外传,但是我可以破例明确告诉你,肯定没你的份,你不用想了。”
鲲鹏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靠在椅子背上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那盏牛眼射灯,“我在这里呆了三十年了,三十年啊!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我都快忘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也不知道我们车间里的那些老东西怎么样了,算了估计都死光了,想当初我可是我们厂的劳动标兵……”
黑鸟最怕听他磨叽以前的事情,鲲鹏虽然看上去只有三十余岁但是实际年龄已经接近七十了,多少有些老年人的唠叨毛病:“你出去了见到的也不是以前的世界了。”
鲲鹏叹息道:“就是因为世界不一样了我才想出去看看啊,在这里喝这些血酒真是没味,嘴里面老是有股子酸味,我他妈厌倦这味道,我想出去吃吃白面馒头!”
黑鸟哈哈笑道:“这里又不是没有白面馒头吃……”
鲲鹏打断黑鸟道:“你从外面呆了那么久自然不懂我的感觉,我要吃的是家乡的那种白面馒头用大碱发的那种,这里的馒头都是他妈的洗衣粉味!”
黑鸟摇头笑道:“外面的也是这个味了……”
还没等黑鸟说完,鲲鹏脑海里一阵电子尖啸声响起,鲲鹏白色的脸上猛地一红,一双眼睛暴突起来,嘴中的獠牙尖刀出鞘一般嚓的一声窜出一指多高,手中的玻璃杯啪的变成碎屑,只是这样一个变化后鲲鹏就平静下来,一双眼睛微皱着看着西南方。
黑鸟皱眉道:“怎么?你的侍从死了?”
鲲鹏缓缓恢复原样点了点头道:“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最近一次接受任务在这周边转悠打猎的时候收的一名丧者。你也知道,在这周边根本就没什么人迹,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生人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吸了点血那时和我一组的是小鹰那娘们,他刚好带着主人的圣骨我也就是那么一试……”
黑鸟懒得理会这些陈年旧账的事情生怕鲲鹏说起来没完连忙打断道:“谁杀了他?”
鲲鹏耸耸肩道:“我那知道,刚才就是心灵感应到了而已,不过我的侍从丧者可不简单,虽然一直没有到圣城来但是我依旧感觉得到他的能力在丧者里算得上是中上游,能杀死他的东西可不多,咦!你说我要是将这件事禀报主人,主人会不会派我去调查一下?”说到这里鲲鹏的眼睛再次放出光彩。
黑鸟皱眉道:“你怎么让丧者留在外面?你不怕说出去主人责罚你?”
鲲鹏一缩脖子道:“好险,其实也不是我要留他在外面,是他苦苦哀求我叫我让他在外面帮他儿子几年,说什么他儿子幼小无助之类的我一心软就答应了,本打算叫他这几天就回来的,毕竟作为丧者他四五年的寿命也快到头了,谁知道竟然死在外面了,这回麻烦了。”说着搓了搓手道:“黑鸟你就当做不知道啊,要不然我惨了。”
黑鸟摇头道:“我是不会欺瞒主人的,这个事情一定会告诉主人,不是因为你不将丧者引回来而是因为丧者居然会死在外面,要知道丧者只要不是受到围攻的话根本不可能被人杀死。所以每一个丧者的死亡都必须被核实。”
鲲鹏泄气的坐在椅子上道:“就知道你这小子不认人,这回怎么办,你得给我美言几句啊,要不然我死定了。”
黑鸟皱了皱鼻子道:“哪有那么严重,如实说出你的想法和念头主人自有判断,你也知道主人向来不怎么严厉。”
鲲鹏耸拉着脑袋点了点头道:“我是怕那些近神者们们那里不好过关,主人只要不再关我十几年的话让我死我就立时自裁。”
黑鸟摇头道:“死了你就自由了?”说着站起身来道:“走吧,跟我去自首。”
鲲鹏叹息道:“我今天怎么就和你出来喝酒来了,早晨起来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要是不和你喝酒谁能知道我这事情,也算是我多嘴跟你胡咧咧什么,那丧者是谁杀的要是我知道了我非剥了他的皮吸干净他的血把他炮制成人干不成。”
黑鸟见鲲鹏老头子一般唠叨个没完,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两人出了酒吧直奔市中心,这个地下城市不比外面的大城市只能算是一个中等偏小的小城市,市中心是一所不算太大的教堂一般的建筑,周围有一圈宽达数十米的空白地带,很安静,这里就是圣城的主人的居所了。
黑鸟和鲲鹏一到了这里立时也小心起来,鲲鹏收敛了那身慵懒的脾性,黑鸟则更加庄重起来。
教堂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的的外国人,这人一头金黄的卷发一双眼睛是深沉宁静的淡蓝色,皮肤很白但和鲲鹏不一样是很健康的颜色,迎着头顶射灯的光线看去甚至给人闪闪发亮的感觉。
黑鸟和鲲鹏显然很敬重这个人连忙道:“杰克先生,我们有事想要禀报主人。”
杰克扶了扶眼镜道:“主人正在看书,你们不要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