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权少抢妻:婚不由己

第一百三十一章:首都见老俞

权少抢妻:婚不由己 李不言 11250 2021-03-28 18:11

  ,

  次日早;主人还未起,山水居佣人之间便流传着昨晚的事件。

  他们年轻富有,身价已兆为单位的先生,昨晚亲自下厨给太太做夜宵。

  摒弃君子远庖厨的理念,上演了一场婚姻中的言情剧。

  将女主人宠到天际。让一众年轻的小佣人们心花怒放,直哀嚎怎么就找不到先生这么好的男人。

  有人说、白先生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榜样,有钱有颜还疼老婆。

  有人说、白太太上辈子简直就是拯救了银河系,碰到了一个将她宠出天际的老公。还有人说、白太太简直就是人生赢家,有钱有颜还有个疼她的好老公。

  换成别人、有几个男人是愿意在妻子凌晨加完班回来在给她做碗夜宵的?

  顾言一早下楼,见山水居的佣人个个见到她,都是一脸羡慕的神色瞅着她。

  她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不知的是,在她没起来之前,山水居的佣人都将她视为了偶像。

  白慎行一早从外面跑步进来,满头大汗,见她杵在客厅发呆,眼神放空,紧眉。

  “想什么?”

  听见白慎行的声音,她才回神。

  能说她觉得他们今天的眼神好奇怪么?

  想想,还是算了。

  “没什么,去洗澡,下来吃早饭,”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他。

  白慎行接过毛巾直接上楼,洗完澡的空隙将两人这两天要用的东西收拾好,直接拎下来。

  见此、顾言不免诧异,这么速度?

  实则是白慎行也没收拾什么东西,两人都有出差用的专用行李箱,一综合,直接拉走。

  九点、两人从山水居出发,前往机场,直奔首都。

  一个小时的行程眨眼而过,飞机落在首都机场的时候,拿出在包里面沉浸已久的手机。

  白慎行在一侧拉着行李箱的手一紧,顾言、他们那个圈子,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因此次准备跟顾言单独相处,并未带随行人员,此刻~机场正中央站着一对男才女貌,气场强大的年轻男女,男人着一身白衬衣,袖子高高挽起,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搂着身侧的年轻女子。

  女子拿着手机,低头按着屏幕,安静的站在身侧。来往众人纷纷侧目,投来异样的羡慕的眼光。

  顾言在一侧拿着手机打电话,白慎行站在身侧,不免蹙眉。

  对于来往行人投过来的注目礼,他不喜。

  似乎感受到了身侧的低温,顾言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往外去。

  她也不喜自己的老公被人觊觎。

  首都分部经理早已等候多时,飞机降落多时,不见大老板出来,冷汗淋漓。

  见大老板出来,身侧搂着一位绝世美人,不免讶异。

  “老板~”,他颔首低眉道。

  “这位是?”他惊奇。

  “太太,”白慎行沉声答道。

  麦斯众多分部,从未有人听过老板结婚的消息,如今带了位女士过来,竟是他们的老板娘。

  天啦!

  讶异之余,低声打招呼,“太太”。

  顾言点头打招呼,深知白慎行事业做的广,但从未想过,在首都竟也有分部,此次出行未带许赞,她还感到讶异,原来是在这边早有安排,她了然。

  分部经理开车载着他们去酒店,一路上俩人聊着这边的工作情况,顾言坐在一侧聆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参与。

  直到下榻酒店,分部经理才离开,白慎行进去,将行李放在房间里,转身看着站在一侧的顾言。

  “今晚之前能解决?”

  猛然听见白慎行沉稳的声音,她一愣,转头诧异的看着他。

  见她懵圈,白慎行重申,“今晚能解决?”

  她懂了,此番来,是来解决俞思齐的事情的,白慎行这话,是让在今晚之前解决所有事情,而此刻,已经中午。

  她不好定夺,若此刻答应白慎行,今晚突发状况解决不了,岂不是失信于他?

  “不一定,”良久,她才思忖着开口。

  白慎行蹙眉,满身寒气逼人,转身从行李箱拿了衣服去浴室。

  顾言站在酒店落地窗思忖着白慎行的话语,从下飞机,他周身的冷气就没散去过,刚刚自己那番言语过后,更甚。

  从浴室出来,他换上了正装。

  “先去吃饭,”随后便迈步在前,顾言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按下电梯楼层,“吃了饭,给你辆车还是让人送你去?”

  知道老俞身份特殊,向着顾言,便问道。

  对于白慎行这么体贴,想的如此妥当,她甚是诧异,毕竟、她以为,白慎行不喜她跟老俞有过多接触。

  “给辆车就行,”有些地方,不宜让过多人知道。

  白慎行点头,餐厅用餐,两人一顿饭下来,一句话未说,顾言想跟他搭话,抬头见他满面寒霜的脸色,愣是不敢开口。

  下午两点,白慎行唤来分部经理,要来车钥匙,扔给顾言。

  “转点我要见到人,”他望着顾言字字句句说道。

  从未见过在清醒时刻这么严肃的白慎行,她一滞,沉重点头。

  随即离开酒店,白慎行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她开车朝南扬长而去。

  这种感觉,跟多年之前汉城机场颇为相像。

  心有牵挂却无能为力。

  多年前,她转身离开,杳无音信。

  如今,她去见恩友,而他,只能苦苦相等,毫无头绪。

  分部经理站在身后,只觉他周身散发着孤寂的气场,瞬间将他笼罩在独自的空间里,别人进不去,他出不来。

  转身、随分部经理去公司。

  这边、顾言一路驱车朝南。

  往老俞基地而去。

  从后视镜看到白慎行站在大厅门口,身影越变越小,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痴心丈夫目送花心妻子出门猎艳的感觉。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就是个陈世美。

  此行,她愿日后跟白慎行能更好。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从首都市中心一路驱车到基地,来之前已通知过,半路、她将车停在一处超市门口,换车前行。

  “没想过你会过来,”驱车男子一身迷彩服,开着军用吉普来接她。

  “来看看老俞,他如何了?”顾言问。

  男子嘴角一扬,“如何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顾言冷笑,不允回答,见她不说话,觉得奇怪。

  “听说你结婚了?”

  顾言浅答,“恩~。”

  “白慎行?是个人物,”男子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顾言轻笑,看来她老公是挺厉害的,连首都的隐秘人员都知道他的厉害。

  “有人要伤心咯~”他吹着口哨一路朝着基地前进。

  首都老俞的基地,建在山顶,里面的人员都是国家某神秘部队的人员,山顶占地面积广,犹如一个小型部队,这个地方、顾言早就知道,而来,还是第二次。

  但里面的某些人员,她认识。

  两人通过关卡,直接朝着主楼而去,此番她来,有人使坏,并未通知俞思齐。

  所以当坐在客厅的俞思齐见到顾言的时候,直直愣住了。

  “伤势如何?”见老俞不口开,她浅问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门口一个吊儿廊当传过来,顾言回头,藐视他。

  “如何?”她在问。

  “无碍,”老俞沉声答。

  “为何今天会过来?”他满脸严肃,他这个地方,不来比较好。

  来了、若是让人盯住了,他这辈子不想再将过往重演第二次。

  “白慎行过来出差,我来看看你,”她直接了当。

  “人家结婚了,”吊儿郎当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滚出去跑十圈,”她还未开口,老俞霸气十足的声音直接盖过去。

  早就知道她与白慎行已经登记结婚的事情,连过程如何他都知晓,如今顾言站在自己面前,在让旁人这么一说,他竟然满满的无奈,他在认清对顾言的感情跟失去她在同一天。

  时间、果然不等人。

  总有人先下手为强。

  她在汉城,白慎行在身侧,与她朝夕相处,两人之间擦出火花的机率是他的千倍万倍。

  爱情这东西,愿赌要服输。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难捱。

  此番顾言边境救他,将身负重伤的他从边境托出来,此行,顾言杀人如麻,他也知道,此行,白慎行跟顾言之间爆发了战争。

  他肩挑重任,感情跟婚姻与他而言,应该是奢侈品,可奈何,他对顾言竟然产生了异样的感情,他认为顾言能跟他并肩而行,可今天,见顾言站在自己面前,面色红润,相比他上次汉城之行好太多。

  若是他,能照顾好她?

  答案是,不能,他这样刀尖上舔血的人,如何能照顾好他人。“你跟白慎行结婚了,”明明是疑问句,却是那番肯定。

  “领了证,”她浅答。

  “何时婚礼?”她结婚,无论如何都是要出席的。

  “未定,”她还未想过。

  俞思齐闻言,起身、进去给她倒了杯水。

  “坐,”见她还杵在哪儿,不免提醒到。

  “你上次为何会突然去边境?他们为何没跟着你?”她来,只为这个。

  “一点小事,”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而回答她。

  “你在忽悠我,”顾言怒。

  “私事,”老俞再答,显然是在打忽悠,不就此事回答顾言。

  砰、玻璃杯跟地板的撞击声。

  屋外人闻声进来,悉数扒在门口,好奇的要命,却又不敢进来。

  想着要是闹出人命,他们好第一时间冲进去。

  “你当我傻还是你自己傻?老娘冒死过去把你拖回来,你就简简单单的一句私事就将我打发了?你不要命,老娘还要呢!我来、就为这事,不说清楚,别想完事。”

  顾言怒火直烧,面对俞思齐的敷衍跟无所谓,她不免怒气腾腾。

  此次边境之行,她突觉生命脆弱,如今俞思齐已无大碍,她自然是要问清楚。

  她顾言这辈子,要护着的人,在乎的人不多。

  见她如此怒气腾腾,摔杯子脆碗,他微震惊,没想过她情绪如此激动。

  “你问再多,也只是私事二字,顾言、你应当知道我的意思,”我们之间不能太过亲密,于你来说,不是好事。

  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快就被白慎行先下手为强。

  “俞思齐、你应当为你身边的人负责,”她怒目圆睁。

  俞思齐深知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刺伤她,严重点,还会将她推入深谷,可是、他没办法。

  “你此行去边境可为你身旁之人负责?”此语,让她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略带惊恐的看着他。

  她从未想过俞思齐会说这句话,她从未想过,自己拼了命救回来的人会如此怂她。“我以为你会感谢我,”她失望。

  “如果你因我而死,我是否还会感谢你?”他坚定。

  他跟顾言,离得越远越好,如今、她有白慎行。

  他跟许攸宁之间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知俞思齐想将她推走,才会说这些话,可听着,还是难受。“我顾言交朋友、不在乎他的职业。”她将这句话在重申一遍。

  第一遍对白慎行,第二遍对俞思齐。“哪怕我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人生不过是一个由生到死的过程,或早或晚而已。”她看着俞思齐、一本正经。

  门外众人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忍着一百次冲动想进去将老俞那张破嘴捂起来。

  如此说人家,也就顾言能忍得住。“敌人?夺爱之仇?”她早就有此疑惑,只是一直未确定。

  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她想,她知道了。

  “如果你此次之行送命了呢?你在边境执行完任务直接甩了他们回来,让他们回来领死?老俞、明者依时而变,对待敌人要么一击致命,要么不打草惊蛇,这点道理,是你教我的。”

  人在对待感情的时候,窝囊的不行,所有理智消失殆尽,所有之乎所以都成了粗暴言语。

  “你明知他们不可能反身去救你,如果我没去,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老俞、你我之间,何时如此生分?”生分到你我之间需要将所有思绪都掩盖于心?明知我全知道。

  顾言咄咄逼人,老俞低头不语,她说的全是实话,可又如何?

  他们这个圈子,不进来为好。

  “你我之间本不该有交集,”他沉声道,不敢跟她对视。

  “那你应该早说,”而不是等现在,而不是在我将你拖回来之后再说这话,若知道是这样,我管你死活。

  不该交集你救我干嘛?

  不该交集你就不该去汉城。

  不该有交集你我之间应该如以前一般。

  俞思齐放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握紧,早说?他懂了。

  “唉~晚上一起吃饭?”见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门外众人立马进来打着哈哈。顾言双手叉腰,闭眼转身,背对俞思齐。

  她需要冷静。

  “送顾总回去,”吃饭?首都水太深。

  “凭什么?”她怒,赶她走?不行。门外特种军人慢跑进来,立在她身前,坚决执行上级领导的命令。

  “送我走可以,我是来见你的,要送你送。”她傲气。

  你不是不顾生死嘛?身体无大碍,那你送好了。首都不是汉城,这里的水有多深,他知道,外人要是看见他跟顾言在一处,对她不利。

  而顾言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咄咄逼人。

  送她走跟留她吃饭,二选一,此时时间足够,白慎行订的时间是转点之间,而现在、才傍晚,吃顿饭在下去,绰绰有余。

  见顾言执着的望着自己,俞思齐不免心头一紧。

  这世间、能如此洞察他心思的,怕也只有顾言了,其他人、貌似没这个本事。

  而顾言知道、俞思齐在首都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她也只能此刻在基地说这些话,若是在外面,她会满足俞思齐的要求,离他远远的。

  第一、不托他后腿,第二、不让分心。

  “一顿饭的事儿,你俩至于嘛?留下来吃呗。”终有人看不下去,过来为她说了句话。

  于是、他妥协。目送老俞上楼,顾言站在客厅,看着这里的布局,一个在山顶上的基地,外人这辈子怕也不能知晓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了。

  顾言缓缓转头,见他们几人还扒在门口处,不免开口道。

  “不准备进来?”

  听她这样问,又见老大不在,他们指定是要进去的,毕竟外面、太热。

  “我觉得你今天这番话说的太到位了,我们是不敢说的,心里想翻了天都不敢说。”俞思齐这个组织,有六人是与他长期奋战在一线的,按年龄依次拍开,他老大,此刻与自己说话的、是老二。

  顾言见他这样说,不免轻嗤。

  见她如此不屑,他还是候着脸皮来一句。“你真结婚了?”

  显然是有点不太相信,顾言、他们只见过一次、就是上次送俞思齐回来,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今这世道,有能力跟胆量去边境救人的人几乎没有。

  而顾言、他们佩服,而且、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做他们大嫂。

  “与你何干?”她不爽。

  刚刚在老俞那是吃的瘪要是有人愿意接,她还是愿意撒出来的。

  老二耸耸肩、不敢说。

  他能说老大要伤心了么?还是说跟着老大前途才会光明?

  在客厅做了良久、她起身上楼,见老俞靠在窗台抽烟。

  烟盒跟打火机放在栏杆上,迈步过去,抽出烟,缓缓点燃,站在阳台配他一起欣赏他这充满着战斗热血的基地。

  “我今日说话冲了些、你见谅。”

  顾言以为、她跟老俞之间会站在这里抽烟,一直到有人上来喊吃饭为止,未曾想,他开口说话,而且是向自己道歉。

  怀着异样的情绪深吸一口烟,“你我之间、不在乎这些。”

  她跟俞思齐、生死之交,如果在乎这些,岂不显得感情太过凉薄,太过虚情假意?

  “人与人之间相处,要有一定的界限为好,”俞思齐觉得、他跟顾言之间,虽不常见面,但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然是超过他人,他们之间、在心理上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摸透对方的心思。

  他不喜这样的感觉,让他在顾言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

  “楚河汉界固然存在,可一样能到对方那边去,你我之间、需要什么界限?”她反问。

  他们之间要的不是界限,要的是将这份友谊长久发展下去,避免它半路因为各种原因夭折。

  “太过笼统,”俞思齐轻点烟灰。

  他说的每一句话,顾言总能伶牙俐齿的反驳回来,而且句句戳重点。

  “白慎行知你是来找我的?”他故意扯开话题,不就此聊下去。

  顾言又怎会不止他的心思,只得浅笑;“世间之大,存在各种关系,你我的关系如果太过笼统的话,别人应当怎么算?”

  生死之交都算笼统的话,那么别人应该怎么算?

  话闭,顾言仰头看他们,不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俞思齐只觉夹着烟的手微微冒汗。

  许是这天气太过炎热,许是顾言的眼光太过毒辣。

  见俞思齐不自然,她才微微开口;“知道。”

  你在离开汉城的时候见过白慎行我也知道,你阴我将我推到白慎行身边的事情我都知道。

  “难得他这么放心,”白慎行对顾言向来是不许他人窥视,如今竟会允许她过来找自己。

  “你我之间、他有何不放心?”顾言嘲讽。

  有何不放心?男人最了解男人,有何不放心,他们知道。

  俞思齐甩掉手中的烟蒂,缓缓抽出一根,在点燃。

  顾言掐灭了手中的烟,望着日暮下沉的天空,每近黄昏,都有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

  天色渐渐暗了,残阳如血,朦胧慢慢的笼罩整个山顶,天边只剩下一道晚霞,站在山顶,微风从身边划过,尽管是夏天,但还是感到一丝寒意,他跟俞思齐两人静静的、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直到山顶上响起几声鸟儿的欢叫声,他才微微开口;“我以为你跟白慎行,不会那么快。”顾言撑着栏杆的手一滞,随即一抹微笑在唇角微微扯开。

  “这不正如你所愿?”当初你未去汉城就设计我与白慎行,如今、还有什么你以为的?

  一切按着你的意向发展而已。听此言、老俞心中狠疼一番,这才想起当初自己去汉城,是将白慎行跟顾言阴了一把,亲手将顾言推到白慎行身旁,让他两足够成双成对。

  如今顾言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出来,让他心头狠抽。

  他自嘲道;“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对的,”看面相、你与白慎行相处的很好。

  世间哪有哪有那么多的对错可言,不同的人,看到的东西不同而已。

  她跟老俞之间,生死之交,但不合适。

  她缓缓点头,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哨兵,“也许。”

  是不是对的,她现在也未能得知,看日后了。

  首都山顶的黄昏,她是第一次见,美的有几分不真实,白居易将隐分为大中小三种。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而俞思齐所处的这个位置,囊括了这三种,他服务于首都的官场,立在这个繁华都市的顶头,又在这山林之中带着部署安身立命。

  他不易,她知。

  “此次边境之行,我意识到生命的脆弱,所以原谅了一些人,亦放弃了一些人,这些人当中有伤害过我的人,有我至亲的人,世人可能会觉得我冷酷无情利弊权衡之下才有此选择,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看淡时间冷暖之后、我只跟那些让我舒服的人在一处,最起码,他们不会逼迫我。”

  遥远天际的黄昏已经暗淡下去,她立在首都最高峰,与俞思齐站在这炎热的阳台上聊着人生跟思想。

  她想告诉俞思齐,在生命面前,有些东西脆弱不堪。“你我不同,我服务于这个行业,从我入行开始,便注定不能稳妥的过完此声,到死、我都要背负这个责任走下去,原谅、跟放下,在我这里都是不成立的,我这里、只有敌人跟自己人的区别,顾言、若你有天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会明白的,十年之久、我尚且还不能放下,若有朝一日、解决完终身大事,我才能理解你今日说的这番话。”

  他跟顾言不相同,顾言虽年少时期吃苦受难,将自己磨练成了一个百毒不侵之人,可他们之间的出发点不同,终结点自然也不会相同,他很高兴顾言能担心他的安危来此看他,可有些事、他尚且不能与她说。

  “你从未想过放弃?”她浅问。

  “从未,”俞思齐坚决。

  她点头,懂了。

  夜幕之下,两人坚毅的背影跟决绝的语气让这个黑夜显得越发沉浸,下面的哨兵跟军人见此情此景,不免觉得他们犹如暗夜魔王,在统阚着自己的领土,蓄势待发,只等拔剑出锋。

  而顾言、站在老俞身侧,犹如天生的王者。

  在白慎行面前,她才会呈现出娇柔百媚姿态。

  良久、楼下有人喊,她才下楼。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们今日、有饭局。顾言微愣、俞思齐显然也是才知道。

  沉声问着楼下几人;“为何才说?”

  带着顾言过去是什么意思?若是出了意外谁负责?

  “在经常聚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他们先去,我们随后,”老三较为沉稳的说到。

  “你直接送我回酒店吧!”顾言想、不练累老俞比较好。

  “真没事儿、都来了,一起吃顿饭不为过,”老三道。

  最终、在大家左言右语的劝说之中,老三带着顾言先下去,他们随后跟上。

  这天、顾言初见首都人人敬畏的太子爷,老俞与其兄弟之交。

  同在一个部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顾言见此人,人中之龙,君临天下这些词语用在他身上都显得颇为暗淡。

  见顾言打量他,一抬头,顾言便觉得自己见到了一双睥睨万物的眸子。

  这人、好厉害的角儿。

  “陆老大、京都太子爷,这位是汉城顾言。”

  老三介绍道。

  对方伸出手,淡然的语气有种君临天下的味道;“陆景行。”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好名字。

  “顾言,”她回握。

  随后、众人都纷纷而来,来者、还包括了这位高深莫测太子爷的妻子。

  顾言见此人、精英人物四个字蹦出大脑。

  军人在一起,难免会喝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这场桌子上,显然已经是常态,唯独只有顾言跟太子妃两人坐在一侧,浅浅的吃着菜。

  毫无交谈。

  见对方的眼眸扫过来,顾言回过去,嫣然浅笑。

  她这一笑,对方明显一愣。

  “你不是京都的?”她浅问。

  “汉城,”顾言答。

  她明亮凌厉的眸子环顾四周,最终将眼光落在老俞身上,望着她浅笑道;“老俞的朋友?”

  顾言点头。

  “第一次,”第一次见老俞身边有除了部队之外的人。

  “沈清,”对方自我介绍,并未伸出手,可能觉得不过是些假把式。

  神经?

  “顾言,”意识到自己失态,她赶紧回到。

  “喝一杯?”她端起酒杯,朝自己举起。

  “男人喝男人的,我们喝我们的。”她豪爽。

  从她进来坐在陆景行身边为止,两人未说过一句话,也无半分眼神交流,陆景行的眼神倒是时常流连在她身上,可似乎没有得到半分回应。

  坐在身侧的陆景行见她这番说,不免蹙眉。

  想开口阻止,却见她独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眉头紧锁。一桌子人朝她观望、她像没看见似的,给自己斟满,在一饮而尽。

  直到第三杯,陆景行伸手将她手中的杯子抢夺过来。

  “你闹够了没有?”厉声质问。

  “没有,”她颤抖得嗓音传入大家的耳朵。

  “你陆家欺人太甚,”许是醉了,她接着酒气怒吼,陆景行被她这一吼,给愣在了原处。

  她俯身猛地拿过顾言的杯子,将杯子高高举起,对着陆景行道。

  “第一杯敬你,

  面对我的羁绊应付的行云流水,

  依旧潇洒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愿今此一聚,绝非永决,

  我干杯、你随意。”

  说完、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拿过桌上的酒瓶在给自己斟满。

  对着陆景行、高高举起。

  “第二杯敬你,对于自己的梦想执着努力,对待他人的追逐你避如蛇蝎,对待家人的期许你沉默不语,对待妻子的质问你选择逃避敷衍,这些、你此生、大概都不会懂,我干了,你随意。”

  她再度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大有一种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的感觉。

  一桌子人瞠目结舌,却也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再度到地三杯酒的时候,陆景行起身想接过她手里的酒瓶,她偏开,将酒杯斟满。

  “第三杯,敬我遇你掩饰不住的狂喜,敬你遇我努力克制的情绪,我干了、你随意。”

  苦酒入喉心作痛,她的眼泪夹杂着酒水一起被灌进了心理,顾言看在目睹整个过程,为这个烈性女子感到不值。

  一个女人要有多爱一个男人,才会说出这些话?

  陆景行一脸紧张,却也不言语,只得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在内心深处。

  沈清满脸泪水,满目伤心,哪怕是如此,他也只是静静望着。

  “第四杯、这杯最重要,祝你等上高峰君临天下,也祝我、早日遇得良人,共度此生,愿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她欲在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陆景行猛然听闻最后一句话,满脸怒火,一把扯过她的酒杯,狠狠的砸在包厢的墙上,砰的一声响,支离破碎。

  沈清将目光投过去,笑的嘲讽。

  顾言还想看下去的时候,老三将她提溜起来,带离了现场。

  “今日这饭怕是吃不成了,我送你回去,老大的意思,”临了还加一句是俞思齐的意思。顾言不免心惊、她很想知道后续如何,毕竟、那么烈性的女子,一生难遇几个。

  两人前后走在走廊上,顾言不免回头。

  “别看了、人家关系乱的很,”老三见她还在回头观望不免说了句。

  “如何乱?”她八卦心肆起。

  老三微微叹息“军人的老婆都不好当。”

  更何况是陆景行这样太子爷级别的军人,大家小家只能顾一边,总会有些不尽人意的时候。

  平常两人闹矛盾,他多半是隐忍着过去的,可今日、沈清明显是过分了,早日遇得良人,不就明摆着将离婚挂在嘴边了么?

  这样、太子爷不怒才怪。

  思及此、他不免摇头叹息。

  婚姻啊~实乃坟墓,进不得、进不得、进不得。

  “所以、你这是在为你自己开脱?”顾言笑着问到。

  军人老婆不好当?没有女人会无缘无故作男人,除非是男人眼中太过五她。

  而这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慎行坐如针扎,夜幕越深,他越难熬。甚至在分分秒秒的算着顾言离开的时间,手机拿在手里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来来回回数不清多少次。

  在公司、他担心她会早回来,见不到他人,于是推掉所有事物赶回酒店,等着顾言。

  最难挨的时候莫过于此刻了,他突然万分后悔答应顾言此行,明摆着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此刻、他不敢轻易打扰顾言,因为这是他应允她的。

  对待顾言的那份小心翼翼,又在心底无限滋生出来。

  然后蔓延到四肢,仅有的理智在告诉他要信任顾言。正当他如坐针扎艰苦难熬的时候,房间门突然响起。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