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照顾。”
殷绍谦坐到椅子上,好巧不巧的就在苏黛和何欣怡之间的那个椅子,更加的让钱总确认何欣怡就是殷绍谦最新看上的人。
至于前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
钱总:绯闻是什么东西,都是捕风捉影的,还不如我去泡几个马子。
他根本就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信息。
殷绍谦环顾四周,平淡的笑了,“都站着做什么?坐,饭局不是刚开始吗?”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白酒,又看着苏黛难堪的表情,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苏黛的方向招了招手,何欣怡和苏黛都坐回了椅子上。
“您这话说的,没有您的照顾哪儿来的鼎晖!”钱总虽然也坐了下来,但手再也不敢往何欣怡的身上放,更别提占便宜了。
殷绍谦笑了,眼中却毫无笑意,看得钱总心里一阵哆嗦。
何欣怡见殷绍谦一直没跟苏黛说话,大着胆子给殷绍谦到了一杯白酒,“殷总您喝。”
殷绍谦这个人是从来不会在公开场合对某个人暧昧的,而今天却少见的没有推来何欣怡递过来的酒杯,不动声色的放到面前,“我们公司的员工给你添麻烦了。”
只要殷绍谦说话,钱总的心就放下来一半,他笑着举起酒杯,“提起这事儿,殷总你们公司的员工要是都像小何一样善解人意就好了,”他拍了何欣怡的马屁,“可有的人就不行了。”
“哦?”
见殷绍谦搭话,他也就放开了胆子,一口白酒下肚,火辣辣的酒液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就这个小助理,怀了孕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还非出来应酬,这酒也喝不了是烟也不能闻,啥也不能干还想走,您说我该不该罚她酒?”
汪俊涛咽了一口唾沫,拼命的将自己缩起来,以期殷绍谦别注意到他。
可惜上帝没有听到他的祷告,感受到殷绍谦冷凝的视线,他哆嗦起来,“殷总……我没……”
“是该罚。”他扬唇看着苏黛,见苏黛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钱总正要说话,就见殷绍谦一口干了他面前的白酒,古井无波的眸子扫向他,“她不能喝酒,我替她向钱总赔罪。”
钱总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了看何欣怡,然后又看了苏黛一眼,问了个蠢问题,“她是谁,怎么要你来替她……赔罪?”
说到最后有些结巴,声音也变小了,不会是他以为的那样吧?
紧接着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殷绍谦握住苏黛的手指,宣誓主权般的揽上她的肩膀,“前一阵的订婚宴钱总应该没有资格去参加,现在我向你隆重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苏黛。”
钱总摸着鼻子,尽管包厢里开着空调,他额头上的汗水还是不断的向外冒,一茬接着一茬,身上却冷得直打寒噤。
“苏……殷……你……”他紧张的舌头都打结了。
就听到殷绍谦波澜不惊的开口,“至于你之前说的照顾不照顾的问题,想必以后你也没机会再道谢了。”
什么意思?
就在钱总疑惑的时候,殷绍谦揽着苏黛的肩膀向外走,临出门的时候,殷绍谦扫了汪俊涛一眼,“以后取消跟鼎晖的合作,明天amy会给你新供应商的资料。”
“殷总,我没有,你……一个女人而已,你非要这么绝吗?”钱总不服气的在后面叫了起来。
殷绍谦脚步不停,清冷的声音飘在钱总的耳边,“因为这个女人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许为难她。”
汪俊涛猛的站起身,想追,却怕被责怪,一时愣在原地。
回到家,殷绍谦还是像平时一样给她做了一碗鸡丝面,盯着她吃了一大碗,然后带她到浴室洗澡。
“我可以自己洗。”苏黛别过脸,有点不好意思。
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他到哪儿都跟着,刚才就不说他了,可洗澡这样的事也粘得这么紧。
殷绍谦从后面拿出澡巾,没有说话,将她按在浴室里狠狠的擦着她手臂上的那块皮肤,直到苏黛不舒服的皱眉他才停了下来。
热水缓缓在身上流淌,浴室里静的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直到水温有点发凉,殷绍谦的声音才再度传来,“今天的事你怎么不找我?”
“看着我,”他捏住她的下巴,“如果我不来你要怎么处理?我们东海集团还没有落魄到硬逼着一个怀孕的女人出去应酬。”
这么说着他的手指也跟着颤抖,“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
身为母亲,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去应酬,他闭了闭眼,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伤人的话,大步走出浴室。
浴室的玻璃门还在来回晃动,苏黛看着空荡的浴室,失落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拿起殷绍谦丢在地上的澡巾,她麻木的擦了擦身体,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殷绍谦倚在床头,尽管很生她的气,但又担心她胡思乱想,只好僵在那里,根本看不下去书,还是硬逼着自己静下心来。
浴室的水声很快就停了下来,一道倩影悄无声息的从里面走出来。
雪白的藕臂伸进被子里,感受到手臂上清凉的触感,殷绍谦闭了闭眼。
紧接着一条小腿勾住了他的大腿,像一条小蛇一样在他的长腿上游动。
殷绍谦睁开眼睛,眼底还有没有完全散尽的怒气,神色却不由自主的便柔,看着眼前俏生生的苏黛,他哪里还有脾气。
好不容易绷住了脸,别过头去不看她。
见殷绍谦冷漠的样子,苏黛失落的垂下眸子,咬住嘴唇,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就听到他冷冷的声音,“我还有事,一会儿在书房睡。”
苏黛急急的拽住他的胳膊,眼神带着几分慌乱,暖黄色的灯光打到她的脸上,眼角反射出一丝水光,殷绍谦心中一紧。
“你别生气,我也是想着快点熟悉公司的事务,什么事都要你来帮忙我都要丧失生存能力了。”苏黛有些泄气,她最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不生她的气。
殷绍谦坐在床上,气得想打她屁股,看在她怀孕的份儿上又放下手,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应酬就能熟悉公司事务了吗?我早就说过你安心在那里养胎就好了,幸好今天司机跟我汇报了你的行程,如果我没赶来你还真打算喝酒?”
苏黛的头随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听了他的问话,将头摇成拨浪鼓,“我才不傻呢,再说了汪经理也会帮我,你没进来以前他就让我走了。”
提到汪经理,殷绍谦冷笑一声,“这汪经理,本事大着呢。”
然后将她困在怀里,殷绍谦嘱咐她,“以后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别闷不做声,我又不能24小时跟在你身边,以后再有什么事你必须跟我汇报。”
殷绍谦恨不得将她锁在家里,但他知道那不现实,苏黛是一个很独立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吸引住他的目光。
通常谈话到了现在的情况,就代表着殷绍谦已经自动消了气,她也识相的不再提这茬,趴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殷绍谦苦笑的看了一眼睡裤上支起的小帐篷,也不敢乱动,只好将灯关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石膏线,过了一会儿,也慢慢进入梦乡。
城西小巷。
一双火红的高跟鞋出现在满是泥土的路面上,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
女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仔细一看手臂上还缠着一块儿黑布。
分明是家有丧事的表现,可那女人却一点儿也没有哀伤的神色,反而带着点喜色。
林菀嚼着口香糖问身后的助理,“打听清楚了,卓远住这儿?”
老鼠一样的地方,呵,那个女人的前夫可真寒酸。
助理点头,然后有点犹豫的看着林菀,“今天是老爷子的头七,您不去恐怕林家的一些人会对您抱怨。”
林菀笑了,没有温度的眼睛瞅着助理,“怎么?你也是我那父亲的忠实粉丝?要不要给他披麻戴孝?还是要下去陪他?”
助理打了个冷战。
自从上次股东大会过后,林河东的身体就一天差过一天,最后只能靠氧气罩存活。
而林菀的心里却非常痛快,她现在就像是一只红眼的鲨鱼,只想拽着人一起毁灭。
她还记得林河东死掉的那天,天很蓝,林河东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她用手盖住林河东的眼睛,“爸爸你去吧,反正你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基业,你放心,河东集团在我手里只会更好。”
然后林河东就一阵抽搐,死了以后眼睛也睁得大大的,让林菀觉得厌烦。
“汪汪汪……”
身后传来野狗的叫声,林菀捂着鼻子不悦的看了一眼发出声音的方向,吩咐保镖,“把那些狗给我打死,一个都别留。”
提着电棍的保镖走到垃圾堆旁边,一棍一棍狠狠的砸在野狗身上,林菀听着耳边野狗的哀嚎,心情舒畅的呼出一口气,扬唇看向前面的某一栋楼,愉悦的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