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锐的叫声从唐婉口中发出，饶是她用力挣扎，却也抵挡不住保安的铁拳。
两个人很快就被制服在地。
唐婉的脸紧紧的贴着冰凉的地面，怨恨的眼神看着林菀，“你好样的，不就是不想殷绍谦知道你背后做的什么勾当吗，要不是你找到我们，联系各大媒体让我们去爆料，我们会来这里？”
“发现东海工地出事的时候你就有了主意，用到我们的时候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用不着了就想把我们扔出去？
殷绍谦你不知道吧，林菀还高价购买了几个视频，等着后天股市开盘的时候发布到网上，到时候东海集团受到影响，你就会被迫跟苏黛分手。”
唐婉轻声的笑，“我也不是傻子，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没告诉你呢。”
她指的是苏黛怀孕的事，原本是想要用苏黛怀孕的事换更多的酬劳，现在看来，即使当初说了她们今天也拿不到一分钱。
唐婉把林菀做的事都抖了一遍，林菀脸色惨白，恨恨的盯着地上的两个人，“把她们给我从集团正门扔出去，扔到马路上，出了人命我担着！”
保安高声应和，像抬着死猪一样，将二人抬了出去。
免费看了一出闹剧，殷绍谦平淡的收回目光。
林菀这时才瘫坐在沙发上，见殷绍谦从面前经过，匆忙间抱住了他的大腿，“绍谦，你相信我，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她的眼中还含着泪水，抱着他大腿的力度不轻，脸上的粉都蹭到了他的裤子上。
殷绍谦面无表情，手指用力将她的手掰开，然后轻轻一带，林菀整个人便倒在了沙发上。
“唐婉、林菀，一字之差，你当我没查过她吗？”他嘴唇上翘，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做的事我已经容忍的够多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窃听器，“收回你的东西，最迟后天，河东集团就会宣告破产，我希望你能从中吸取到教训。”
“教训？”林菀神经质的笑了，“我吸取什么教训！”她的手胡乱的摆动，推翻了桌上的茶壶，开水烫到肚子上，又发出一声怪叫。
“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我又做错了什么，苏黛究竟有什么好，让你为了她要毁掉我！”她的眼中积聚着泪水，假睫毛早就哭得掉在眼角，眼线液糊了一脸，看上去既可笑又狼狈。
殷绍谦整了整衣襟，看都没有看林菀一眼。
在他将要离开办公室的一瞬间，林菀叫住他，“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喜欢过我？”
她的眼里带着希冀，贪婪的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
殷绍谦淡淡的看向她，眼中带着浓浓的厌恶与不屑，“没有。”
哒哒……
脚步声远去，林菀崩溃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哎呦！”
“哎呦！”
两声哀嚎声传来，马路上的车辆纷纷停下，赵娴还在抱膝痛哭，唐婉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扯着她就往甜品屋的方向走。
好在河东集团离甜品屋不远，她们走了十多分钟就走了回去。
一进店里，就见卓远带着小围裙从里面迎了出来，“怎么样？钱到手了吗？”
他不敢说自己最近因为毒瘾变大，在外面借了好多高利贷。
这次的钱肯定能填补上窟窿，而且还够他逍遥好一阵！
赵娴板着一张脸，“你问问你的好媳妇！”
赵娴没来新城的时候常年干农活，一双手又粗又大，蒲扇般的大手扯过唐婉，将她直接推倒在地上。
卓远没有伸手扶她，只是一脸冷漠的问她，“钱呢？一百万呢？”
唐婉从地上站起来，双眼通红的看着卓远，“你倒是要问问你的好妈，当着殷绍谦的面管林菀要钱，一百万没了，我们还被扔了出来。”
她们被扔到街上，众人指指点点的样子让唐婉无法抬头，而卓远又是这副催命鬼的样子。
“没有钱你回来干什么！”卓远来了怒气。
他也生赵娴的气，但是赵娴毕竟是他的母亲，当母亲有再大的错，做儿子的也不敢多说，他只好将气撒在唐婉身上。
揪着唐婉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卓远凑近她的眼睛，“我、管、你、要、钱、呢！”
他昨天一宿没睡，眼睛猩红，嘴巴恶臭，隐隐的还能看到鼻子里的鼻屎，鼻子松动，鼻毛几乎都要戳到她的脸上。
这样的卓远别说唐婉了，赵娴都没有见过，赵娴有点儿害怕，上前拽住卓远的胳膊，“儿子你有话好好说，先把她放下。”
卓远没有听到般盯着唐婉的眼睛，余光看到赵娴要过来阻拦，抬手就是一杵子，直直的将赵娴怼到了桌子上，腰狠狠的撞上桌沿，赵娴疼得呲牙。
“我没钱，你管我要什么钱，一百万都被你妈给搅黄了！”
唐婉豁出去了，她在这个家过得越来越黑暗，脸上也已经好久都没有化过妆，原本想着今天拿到钱就去美容院潇洒一把，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卓远笑了，他阴冷的脸上带着残忍，伸出手重重的给了唐婉一巴掌。
“你打我！”唐婉捂着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让她难以相信打她的是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人。
卓远一把将她扔到地上，“我打你？我不止打你，我还要弄死你呢！”
他翻身骑上唐婉的身体，粗糙的大手紧紧的钳住她的脖子，手上的力度一点点收紧，唐婉整张脸涨红起来。
赵娴撞在桌角好半天没缓过气来，一低头就看到了卓远猩红着眼咬着牙一副要掐死唐婉的样子。
大街上人来人往，甜品屋前面又都是透明的玻璃墙，她忍住身体的不适咬牙上前劝说，“儿子，你别这样，我明天再去河东集团闹一遍，不愁林菀她不给钱，这钱就算是林菀不给，唐婉也必须给我出了，你先松开她，再这样就要出人命了！”
她的劝说根本就不管用，眼看着唐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挣扎着双腿，找准机会向上一顶。
新鲜空气涌入鼻腔，唐婉重获新生般在地上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她掏出口袋里的小镜子，看到了脖子上青紫的於痕。
“你、卓远你不是人！”唐婉捂着脸哭出了声。
“叮铃。”
甜品屋大门被打开，清新的空气流进浑浊的空间，地上的三个人向门口望去，殷绍谦逆光而来，太阳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后，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在他身后跟着管家蒋成林，蒋成林容貌普通，见到他们这种情况，笑呵呵的上前，“哟，几位这是在做什么呢？耍猴戏呢？我们可来得有点迟。”
言语间是对没看上这部好戏的遗憾。
卓远见到殷绍谦深呼吸了好几次，从地上站起来，完全不见刚才的狠厉，“殷总来这里做什么？”
殷绍谦右手握拳抵在鼻端，过去的甜品屋每个角落都有香甜的蛋糕味道，而现在却满是腐臭，甚至还有浓重的烟味。
蒋成林为他搬了一把椅子，他缓缓落座，“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经过集团高层一致决定，关闭熊宝贝甜品屋，收回代理权，并将追究加盟者的违约责任。”
“什么？”赵娴率先叫出了声，“凭什么你们说让我们关闭就关闭？就算你一手遮天，我们也不可能任你欺凌！”
唐婉退到店一边的角落里，现在说的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想参与卓家的事情。
卓远也点头，“殷总，你让我跟苏黛离婚我也离了，现在做这些是干什么，你总不能不让我吃饭吧，难道是因为林菀的事？跟我们家没有半点关系，都是……都是唐婉一个人的主意。”
他伸手指向唐婉，赵娴也在一旁附和。
蒋成林上前一步，“我想你们二位误会了，根据合同上面的款项，熊宝贝在合约期间没有在指定的地点进物料，并且所用材料不新鲜也给集团的名誉带来了一定的损失。”
殷绍谦将手中的几页资料扔在地上，冷漠的看着卓远，“最近这一阵熊宝贝的产品里还添加了罂粟壳碾成的粉末，有些客人已经拿着你们家的蛋糕化验，相信很快这里就会被查封。”
卓远一听，瘫坐在地上，口中还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被发现。”
“不可能吗？”殷绍谦冷笑，“我已经给了你好几次机会，前几次已经压了下来，这次是在丑闻没有爆出了以前，集团要将损失最小化，另外违约金的问题，会有专门的律师跟你们接洽。”
赵娴恍然大悟般的跑了过去，跑得急了直接到在了地上，她艰难的抓住殷绍谦的皮鞋，“殷总，求您饶过我们这一次吧，看在我们家都把苏黛让给你的份儿上，不要告我们，我们会改，会改的。”
卓远沉默，像是抓殷绍谦鞋底这种事他做不出来，但心底还觉得赵娴挺聪明的，如果殷绍谦的耳根不软，怎么可能一再的因为苏黛而对他们一再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