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娴说:思念一个人,不必天天见,不必互相拥有或相互毁灭,不是朝思暮想,而是一天总想起他几次。听不到他的声音时,会担心他。一个人在外地时,会想念和他一起的时光。
飞机降落之前,这段话在我脑子里不停的转,和来香港的时候不同,姬语锋这一次没有看书,他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我偏头一直静静的望着他,他睡觉时像个孩子。
我特别想摸摸他的脸,真诚的对他说一句谢谢,如果不是他这样悉心的陪护,我一定早就崩溃了。我能像现在这般安静地承受一切,都是因为有他,我们的痛苦彼此分担,就都轻了一半。
飞机降落后,我拖着行李,脚步沉重。我不想姬语锋看出这种沉重,不想他看出我不想和他分开。
“走吧,先去吃东西。”他将我的行李放在推车上,往休息区走。
我看看时间,小声的说:“你去赶地铁吧,我自己去那边的航站楼就好了,天色不早了,现在坐地铁到火车站然后回到杭州应该也蛮晚了。”天知道其实我有多么不情愿。
他回头看着我笑笑,没说话,继续走。
吃饱后他又推车引着我往转机的航站楼去,我只能默认他是要将我送过去再坐地铁,可当他换好机票出来,我才傻了眼。
他居然也要去兰州。
“你……”
他拿着机票微微一笑:“你心情不好,一个人在飞机上肯定会哭,我送你回去。”
我僵住。
之后,检票,登机。我憋了一肚子的话,越憋越多,却说不出口。我很想问他,姬语锋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超越朋友的界限了?是不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最后我都化成了一句淡淡的谢谢。
他没有再次沉默,而是同样笑看着我说了句:不客气。
有姬语锋在,我没有让唐琳来接我,坐着机场大巴回到市区后,我打车将姬语锋送去了上次的宾馆,天色太晚,他帮我也开了一间房间,让我住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再回去。
我倒在宾馆的大床上,这些日子以来我住宾馆的次数抵的过过去近十年加起来的次数了。
我发了个短信给唐琳,告诉她我在宾馆,她没回复,应该是睡了。结果一大早唐琳就给我飚了电话,说她马上就到我住的地方了,还问我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回家,我只能说见面再告诉她。
唐琳来后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大事才松了口气,脱了衣服爬到我被子里和我腻在一块儿,问我:“虽然你回来已经挺晚了,但打车到宾馆和打车到你家有什么区别?非在这儿玩猫腻?人傻钱多?”
我犹豫许久,还是说了实话:“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唐琳瞪大了眼睛,半天后深吸一口气,问我:“那个男法师也来了?”
我点头。唐琳猛地回头看向卫生间,确认里面没人,又很狡猾的笑着看我。
“人呢,我要见见。”唐琳说着要起来穿衣服,我缩在被子里哼哼一声问:“你要干嘛?”
她特别严肃的说:“确认下他是不是喜欢你。”
我脸瞬间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