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雪夜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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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微咳两声摸着刚刮完胡子的下巴说道:“天机不可泄露,现在去的话就暴漏了咱们的行踪,不可。”
一众军士的失望之情看得嫪毐脑袋仁发酸,不过自己的性命重要,嫪毐也懒得理会这些人了。假装无视众人走进洞里边蒙上被子睡大觉。
老头子揶揄的声音传来,什么胆小如鼠啊,贪生怕死啊,最后连阉人无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嫪毐就是无动于衷,老头子冲着众人摇摇头道:“我这徒弟吓破胆当定了缩头乌龟,我这师父惭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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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冬天最后一场雪悄无声息的来了,就有如魏军此时的调动一般,悄无声息的,晚间偷袭营寨不像是偷袭军队乃是用兵大忌,一般的主帅是轻易不会用这么不靠谱的招数的,毕竟晚上灯火不明,信息传达不便,主帅很难统筹全局,但是公孙偃不是一个一般的主帅,他就用了这么不靠谱的招数,趁着这场冬天最后的大雪魏军悄悄的来到了秦军北营前,这北营说是营寨其实也算是一座小号的城池了,营墙是坚固的青条石垒成,王翦占了北营之后又派人加固了一下使原本只有五米余高的营墙增加到六米,这还是时间仓促要是时间够用的话王翦会将它加到八米高,所以大军团要想进营的话只有攻击两侧的营门,其中一扇门被嫪毐一剑辟出火来烧掉后王翦就派人换成了更加厚重的木门,这种门嫪毐要是想劈开的话就得思量思量自己一米多长的的大禹剑有没有门厚了。
魏军的目标正是这堵最厚的木门,这就要算是他们的运气差点子背了。
公孙偃的作战方法和王翦如出一辙,先用人硬攻营门,成了就大军团一拥而入,不过他可比王翦气派多了,以至于他都不屑于去佯攻另一个营门分散守军,两万人的攻营队伍瞬间在黑暗的雪花中冒了出来,一时间鼓声大作喊杀声齐鸣,营墙上的瞭望军士此时才发现魏军,急忙敲响大锣。噹噹的急促锣声伴随着一阵阵的鼓声喊杀声宣布了战争的开始。
穿着盔甲抱着长剑睡觉的蒙武噌得一下就蹦了起来,冲出营帐时已经有报信的军士跑了过来禀报军情。
咚咚咚的闷响一下下的敲击着蒙武的心脏,那时巨木撞击营门的声音,营门内部的军士正在往营门后面垒石条,坚实的营门正在一些些的犹如心脏喘息一般的颤动着,蒙武几步上了营楼往外看去,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个大概,“放火箭!”蒙武高声叫道。
一团团的火焰划破长空,将整个营外照的雪亮,趁着这光亮蒙武看清了外面的形式,营门前是一队队举着大盾的魏军在盾牌的掩护下是十余根一米多粗的尖头巨木正轮班的往营门上撞击着,而远处密密麻麻的魏军正等待着,只要营门一破就露出獠牙冲进大营,蒙武眼睛微跳,手中长剑嚓的一声长吟,叮的一声磕飞了直奔他眉心而来的箭矢,蒙武心中震惊,整条手臂都有些微微发麻,趁着还有些火箭未灭朝射箭之人看去。
远处的魏营中模模糊糊见有一年轻将领将正将弓箭再次对准蒙武,蒙武头皮一麻,一箭又已经来到了他的面门前,这回蒙武不敢硬磕,他向来以技巧杀人,臂力不是他的长项,此时他的手臂还在发麻,要是这一箭还有刚才那般的威势的话蒙武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将其磕飞,急忙将身子一闪那箭矢叮的一声擦着蒙武的盔甲飞向蒙武的身后,咚的一声射进了身后的营楼木桩上,整个箭矢只剩下一根箭尾在木桩上抖动不休。
虽然两箭都没有要了蒙武性命但是已经将他吓得冷汗滚滚,摸着铜甲上那一溜发烫的深深箭槽后怕不已,朝那箭矢看去竟是一根青铜箭矢,正是将嫪毐钉在营门上的那种箭矢,能用这种箭的整个魏国只有两人一个就是将嫪毐钉在营门上此时已经死于乱军之中的原北营主将方急常方将军而射这一箭的正是他的儿子方余。
方余懊恼的一拍长弓,两箭均是差一点就要了那秦军主帅的命使他实在有些不甘,可惜蒙武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再也不露头了,很难再有机会让他下手。
公孙偃看着方余呵呵笑道:“不必气馁,为你父报仇并不是一鹫而就的事情,杀一两个主将没有什么用处,夺回整个北大营才是为你父报仇洗刷丢营耻辱的最佳方式。”
方余张着一张白面俊脸,只是整张脸上都透着一股冰寒,让人不由得想要敬而远之,两个眼睛一个大一个小稍显不对称,显然是长时间眯着一只眼造成的。方余手中的铜胎长弓再次举起,箭壶中嚓啦一响,嗡的一声震鸣后,一支铜箭带着破空的哨音飙了出去,几乎是在一瞬间北营中的大秦旗杆应声而折,这一箭之威竟可如此,嫪毐要是在的话一定会感叹这一箭足有狙击枪般的威力了。
灰袍男子看得都不由得连连点头。这一箭之威比之他手下的驼背严叔都要高明一线,算得上是当世用箭高手中的高手了,只是不知道和韩国的神弓牛大比较起来相差多少。
公孙偃看了看灰袍男子呵呵一笑道:“先生看我今晚有几成胜算?”
灰袍男子半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三成。”
公孙偃哦了一声道:“我算起来只有两成,到是和先生相差无几。一战要想拿下北营实在是难上加难,我真想不出那秦人王翦究竟是怎样在一日之间连下中营北营这两座大营的,真想早日去中营和他交一下手。”
方余一双眼睛精光一闪,手中的铜胎长弓不由得又紧了一紧,一张脸上杀气渗出。
灰袍男子看了看方余知道公孙偃正在激发方余的斗志,好的将领应该能随时调动部下的情绪,而这一路上公孙偃就在不停的激发方余的杀气,却并不让他上阵厮杀,显然是将其当作了对付王翦的杀器。
这种你攻我守的硬仗是没有什么计策可用的,就是军心士气粮草箭矢加上兵力对比,仅此而已,是实实在在的苦仗。
双方一只攻守到了第二日中午,北营大门三次被撞开,三次又被死死关上,厚实的木门已经千疮百孔了,要不是门后面还有青石条撑着估计早就已经轰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