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姬昌纵马入城,眼见街道宽阔整洁,商贾云集,楼台高耸,心下暗赞:“京师之地,果然不比等闲,恁的繁华!”
率领家将,往金亭馆驿歇息,彼时纣王寿诞,四大诸侯已到其三,只姬昌今日方至。
到得驿馆,三大诸侯齐来迎接,四人彼此寒暄,约定朝阳楼饮酒摆宴:一为姬昌洗尘接风,二则庆贺四大诸侯会面。
朝阳楼,三楼客厅。
南伯侯鄂崇禹刷地一个耳光抽出,将店小二俩排门牙扇落大半,怒道:“他妈的,你是聋子么?我吩咐过你,三楼之间,不许闲杂人等踏入,为什么还有不识趣的混蛋跑了上来?”
说着向临窗处一指。
姬昌顺眼瞧去,只见桌子上坐了一人,白衣若雪,右手轻持酒杯,双眸忘着窗外,怔怔出神。一对手掌,温莹如玉,比白雪还要白上几分。
店小二摸了摸流血脸颊,委屈无限:“客官,那位公子霸道得很,又会武功,我怎么敢催他下楼?您老还是包涵包涵,反正客厅这么大,多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
鄂崇禹怒气勃发,又是一脚踢出,将店小二踢到在地,骂道:“没什么,你敢跟我说没什么?奶奶的,老子就是不准他人上楼。”
说着离桌站起,走到窗边,右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怒道:“臭小子,这三楼给大爷包下来了,快滚快滚。”
南伯侯力大无穷,这么用力一拍,桌上酒水四溅,顿时将那人衣服打湿,那人眉头一皱,不悦道:“你弄湿了我衣服,快赔来。”
南伯侯见她容颜如玉,心下一紧,暗道:“好标致的妞儿。”哈哈大笑:“你要我赔你衣服,嘿嘿,小丫头也不打听打听,我南伯侯是谁,你敢要我赔你衣服?”
那人淡淡道:“我管你是谁,弄坏了我衣服,就得赔我。”
鄂崇禹道:“我若不赔呢?”
那人道:“你真的不赔?”
鄂崇禹冷哼一声:“不赔。”
话刚说完,眼前白光一闪,脖子上冰凉骇人,一把长剑已架在颈中,那人微微一笑:“现在你赔是不赔?”
鄂崇禹脸色苍白,他对自己性命瞧得极重,忙道:“你别乱来,我赔你衣服,现在就赔。”
说着拿出一百俩银子,颤声道:“这一百俩银子,买十件衣服也够了,你拿了银子,快快放我。”
那人笑道:“我这件衣服用雪蚕丝制成,难道只值一百俩银子?”
鄂崇禹问道:“雪蚕丝,那是什么东西。”
姬昌道:“雪蚕丝是天山雪蚕所吐之丝,极其名贵,一百只雪蚕三年之间所吐丝绸加在一起,才能做一件衣服。”
东伯侯姜桓楚接口道:“但这世上,雪蚕总量也不过百只。因此可以说,世上只有这么一件衣服,绝世孤品,可说价值连城。”
那人微微一笑:“你们倒识货。”
鄂崇禹叹了口气:“我身上只有三百万俩银票,你全拿去好了,总能抵得了一件衣服吧。”
那人笑道:“大胡子,你刚才也听说了,我这件衣服是绝世孤品,并不是银子能够买得到的。”
姜桓楚与姬昌齐齐点头:“确是如此。”
鄂崇禹心中大骂:“他妈的东伯侯,西伯侯,不是东西,联合外人欺负我。”
此时剑架颈中,生命危在旦夕,只得赔笑:“那小姐说该怎么办。”
那人笑道:“很好,你叫我小姐,总算识趣,早该这么称呼我啦。嗯,看你不是太笨,这样吧,你给我倒一杯酒,说一声对不起,这件衣服,我就不要你赔了。”
鄂崇禹不敢相信:“只用说一声对不起就完了。”
那人道:“要先倒酒,再说对不起才行。”
鄂崇禹忙道:“是是,我这就给您倒酒。”
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那人喝过竹叶青,笑道:“时候不早,我得走了。”
姬昌问道:“小姐女中豪杰,不敢请教姓名?”
那人道:“你问我姓名,好,告诉你,我叫琼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