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仙鹤观。
云中子手持黄庭,自娱自乐。
童儿慌慌张张,进观禀报:“道长,观中粮食又被虎头少爷吃没了,道童们没饭吃,正在大厅抱怨呢。”
云中子神色大变,双手一抖,黄庭经书掉落地面,破口骂道:“这败家儿子,怎么如此能吃?我三日前化来的三吨大米,俩卡车蔬菜,这么快就吃没了?他奶奶的,早知这小子如此吃得,当初就不该贪图一时快感,跟她妈妈生了这小杂种出来。”
强自镇定,安慰道童“童儿,别慌,为师这就下山化缘,你叫徒弟们忍耐半日,晚上我请他们吃顿好的。”
童儿点了点头,目送云中子下山,涕泪纵横,哽咽道:“师傅,一定要多化些粮食回来。自从您与虎头少爷父子相认,徒弟们就没吃过饱饭。”
…………
云中子驾云飞驰,片刻间来到朝歌城。
尘埃落定,摇身一变,化作江湖术士,挂起招牌“算命占卜,百试百灵。”
忽忽半日将过,日挂高空,偌大摊位之前静静寂寂,竟无一人问津。
云中子叹了口气,心道:“哎,世态炎凉,如今的江湖,混口饭吃可真不容易。”
正嗟叹命运,一肥头大耳公子迎面走来。云中子精神一振,打起笑脸,说道:“这位公子,您额头有朝天骨,眼里有灵光,仙人转世,神仙下凡,我终于等到你了。”
胖公子瞪眼瞧他,鼻中冷哼一声,扔下一枚铜钱,迈腿就走。
云中子心下略感安慰,自思:“终于凭借自己智慧,赚了第一笔生意,虽然少了一点,也算开张大吉。”决定趁胜追击,拉住胖公子衣角,继续卖弄口舌:“公子别动,虽然我泄露了天机,灾劫难免,但这是我命中注定,就算冒着生命危险,我也要给公子看个全相。”
胖公子站住脚步,问道:“你会看相?”
云中子整整衣冠,笑道:“略知一二。”
胖公子点点头,问道:“先生来自何处?”
云中子卖弄文才,故弄玄虚:“贫道从云水来。”
胖公子问道:“何为云水?”
云中子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胖公子微微一笑:“倘若云散水枯,先生将归何处?”
云中子心道“考我来了,幸亏我早有准备。”淡淡一笑:“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胖公子拍拍手掌,意示赞许,笑道:“妙论,先生果是高人。”扔给云中子一锭金子,道:“些许银俩,算是请先生喝茶。”
云中子伸手接过,笑道:“多谢。”
胖公子打开折扇,轻轻煽动,问道:“先生,我请你帮我杀一个人,事成之后,给你五千俩黄金,如何?”
云中子口水横溢,心道:“五千俩黄金,十辈子也吃不完。”笑颜逐开:“贫道愿为公子解忧。”
胖公子淡淡一笑,拿出一幅画卷,道:“这是此人画像,你拿去细看,记熟之后,立马烧了。只要道长帮我办妥此事,明天这个时候,尽管来拿银子。”
云中子打开画卷,眼睛瞪得老大,喃喃道:“好美丽的女子。”
胖公子道:“她叫紫涵,住在香雪馆,你认识路么?”
云中子奇道:“香雪馆,那在皇宫内院,莫非此人是皇上爱妾?”
胖公子点点头:“你既猜出,我也不瞒你。我叫费仲,是当朝士大夫,本来大王对我甚是倚重。自从紫涵那小妞进宫后,大王听信妇人之言,对我渐渐疏远,当朝议政,也不许我干涉。原来是紫涵背后蛊惑,说我是拍马逢迎的小人,要大王撤我官职,将我午门斩首。天幸大王圣明,没有立刻杀我,只撤了我官职。但有紫涵这小妞一日,我费仲绝无出头之时,因此……”
云中子接口道:“因此公子叫我杀了紫涵,好消除心腹大患。”
胖公子点点头:“先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我意思。他妈的,紫涵那小妞居然说我是拍马逢迎的小人,真真岂有此理。”
云中子道:“公子仗义疏财,是位大大的好人。您放心,我收了公子银子,绝不会让你失望。”
心道:“他妈的,你小子暗箭伤人,净使下作手段,是好人才怪?”
………
是日,云中子进宫面圣,献桃木剑,纣王听道人之言,挂剑分宫楼。紫涵路过,为剑气所伤,奄奄一息。
纣王心急如焚,连召七名太医,人人摇头叹息,面如土色,都道:“娘娘病重,微臣回天乏术。”
榻前,紫涵面色苍白,手握纣王手掌,说道:“纣王哥哥,我不行了。我走之后,你一定要做个好皇帝,不然我在下面也不开心。”
纣王双颊泪流,哭道:“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
俩人正依依不舍,深情告别。午门官启奏:“外有方外高人,言称能治百病。”
纣王大喜,连声道:“快请。”
午门官神色迟疑:“那人说要大王亲自请他。”
纣王点点头:“世外高人,理应如此。”
…………
王请高人入宫,请教姓名,那人道:“贫道昆仑山申公豹。”
纣王道:“原来是申道长。听闻昆仑山山清水秀,无数修真练气之士隐居于斯,道长从昆仑山而来,定然是仙家神人了。”
申公豹淡淡一笑:“不敢,贫道追随恩师,略略学过几年道术。”
纣王道:“那么请问申道长,紫涵妹妹无故疾病缠身,到底是何原因?”
申公豹屈起手指,略略掐算,笑道:“贫道都知道了,娘娘患病,乃是陛下亲信之人所害。”
纣王道:“朕的亲信?不太可能吧。”
申公豹道:“请问大王,数日前可是撤了一人官职?此人便是加害娘娘之幕后真凶。”
纣王一拍脑门,叫道:“费仲!是这小子搞鬼?”
传令羽林军,将费仲押入大牢,五十年后,放他出狱。
目视申公豹,神色诚恳,求道:“请问道长,该如何挽救紫涵妹妹性命?”
申公豹道:“摘除桃木剑,焚烧毁化,娘娘自会平安。”
纣王依言而行,紫涵不治而愈。纣王大悦,赐封申公豹“护国法师”,常伴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