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二楼包厢,何云飞坐在靠门位置的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吴冬屁颠屁颠用zipper打火机给他点上,小声的问道,“老大,有什么吩咐?”
何云飞抽了口烟,把手一扬,吴冬会意,几个手下也忙活儿开来,把麻袋口打开后,从里面冒出个手脚被绑,口眼被捂的李明德拼命挣扎着.
“别乱动。”说着话,吴冬顺势就踹了一脚过去。
李明德这才老实了一点儿,不敢随便的乱动。
“把他松开!”何云飞命令道,吴冬把捆李明德身上的绳子松开。
李明德眼睛太久被捂,刚开始还不太适应,等适应过来才发现何云飞坐自己的面前,心里一惊,对于何云飞的背影,他以前也风闻过一些。
大惊失色的他,看着何云飞问道,“你想怎么样?”
“是你把关于宏远集团的资料交给何祥的吗?”何云飞问道。
李明德犹豫了一会儿,习惯性的矢口否认道,“不,不是我。”
何云飞并不理会他的辩解,将烟捻灭在烟灰罐里,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话音刚落,吴冬接过小弟递过来铁棍对着李明德的手指猛得就是一下,十指连心,李明德惨叫一声,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汗如雨下。
“快说,我可没什么耐心陪你玩。”何云飞催促着。
为了让李明德绝望,他还不忘说了一句,“这里是我的地盘,在这里就算把你弄死,也没人会知道。”
经他一说,李明德本来就不坚强的意志,立刻崩溃了下来,哭着承认道,“何董,对不起,是我利益熏心,出卖了集团的利益,希望您能够放过我。”
“放过你?”何云飞反问了一句,“凭什么?”
“……”
一度沉默之后,李明德为了活命,厚颜无耻的说道,“我手上同样也掌握了何祥的资料,只要你需要我无条件给你。”
何云飞不动声色看了吴冬一眼,吴冬甩手就给李明德一巴掌,打得他头晕眼花,捂着脸眼神充满了迷茫。
“为了活命,你不惜出卖任何人。”何云飞鄙夷的说出了为何要打他的理由,“这一把巴掌就是教你该如何做人。”
“……”
李明德苦着脸,哀叹这一巴掌挨得实在太冤了。
“吴冬,跟他回去,把资料拿回来,不要给我直接欧阳警官送去。”
吴冬带着一帮手下,拉着李明德去取资料,离开了包厢,何云飞又拿出一根来烟刚要点火,就被人一把从他口中夺了下来。
何云飞抬头一瞧,原来是万琪,不禁露出了笑容,“什么时候来的?”
万琪见没其他人在,也没了以往的老大风范,大大方方往何云飞腿上一坐,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柔声道,“我刚进来,跟吴冬他们前后脚。”
正说着话,何云飞的手机响了,原来是慕容皓天打来的,问何云飞在哪,说要见一面,何云飞也不隐瞒,跟他说了自己在吉杰酒吧,自己在这里等他,慕容皓天说自己一会儿就到后挂掉了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慕容皓天就出现在了何云飞的眼前。
“找我什么事?”何云飞见一脸凝重的慕容皓天,隐约的觉得会有大事要发生。
慕容皓天刚要开口,侍者端着一扎啤酒走了过来,把空杯子放在他们的面前,分别给他们倒满后,说了句自便后离开,慕容皓天也客气拿起酒杯就狂饮一气后直到喝干了才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郁闷?”
慕容皓天一向沉稳,没想到竟然也会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
“京城来了一股异教势力,祸乱一方,我有可能被抽调回去。”慕容皓天又添了一杯酒,也不理会何云飞独自的喝着。
一股异教势力让慕容皓天给愁成这样,看来事情要比想像的大,他到底在担心什么?这个疑问在何云飞脑海生成却没问,他明白有些事情该问,有些事情不该问。
“你是不是让我照顾慕容飞?”何云飞旁敲侧击的问道。
慕容皓天点了点头,“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还有就是最近宁海的很多事都跟京城有关,这你需要知道,至于细节都不需要去问。”
慕容皓天说得这些,何云飞都明白,他也让万琪展开过调查,可是每每有些线索,可总是查了一半就中断了,根本无法再继续查下去,而所有的矛盾焦点都指向京城。
京城现在又有异教势力出现,很有可能就是暗夜组织,何云飞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暗夜组织要致自己于死地,这让他很是费解。
那里到底隐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一切的答案等着自己去揭开。
一想到这些,何云飞未免觉得有些气闷。
“好了,我该走了。”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慕容皓天提出来告辞。
何云飞见他脚步踉跄,好心劝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再走,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慕容皓天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戎马一生的汉子,素来是流血不流泪,可这一次真的流下了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惜未及伤心处。
何云飞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只好陪着他坐着。
京城是不是该去?何云飞一直踌躇着,京城有太多谜题等待着自己解开,现在他必须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讨厌的何祥给赶走。
吴冬领着几个兄弟从酒吧外面走了进来,见何云飞正坐大厅里发呆,笑着上前邀功道,“一切都搞定了,等不到明天,就会有人去找何祥的麻烦。”
何云飞站起身来,让吴冬哥几个把慕容皓天送回去,自己也该回去了,徐梦娇还在家里等着自己。
回到家中,何云飞见徐梦娇还在烦忧工作上的事情,好言安慰道,“别太着急了,或许明天就会有转机。”
“明天就会有转机?”徐梦娇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何云飞。
何云飞也不解释,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意甚浓的说道,“好了,别再烦了,快去睡觉,熬成黄脸婆我可就不要你了。”
徐梦娇故意把脸一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敢!”
话虽这么说,但心情却好了很多,不知从何时开始何云飞成了她的精神支柱,只要有他在,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
何祥正坐在书房喝着红酒,脸上的淤青还未散去,脑海寻思着如何给宏远集团最后一击,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把事情做绝,这是他信奉的为人法则。
管家恭敬敲了敲门,得到应允推门进入后对何祥说道,“老爷,外面来了两个警察。”
“警察?”何祥不解,奇怪的喃喃自语道,“这么晚了,他们来干吗?”
两个身穿便装的警察,从管家身后冒了出来,用威严不容置疑的语气,亮出逮捕证后,说道,“何先生,我们收到举报,你参与多起商业诈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何祥触电般从老板椅上弹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对管家说道,“快,去把张律师叫来。”
“你可以请律师,不过,现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名年轻稍长的刑警毫不客气的说道。
何祥见两位警察丝毫没给自己任何空子可钻,知道自己常在河边走那会不湿鞋,很多事情自己做得巧妙,没想到终会有警察找上门的这一天。
他叹了一口气,啥话也不说,跟着刑警从门外走了出去。
到了警局,何祥何等的老奸巨滑,对于警方指出的事实,要么百般狡赖,要么装聋做哑,死活也要等到律师来,张律师做何祥的私人律师,一直干着替何祥擦屁股的事情。
来之后倒也驾轻就熟的回答着警察各个问题,并向警察提出要保释何祥,刑警以拘留未满四十八小时为由拒绝保释,这让张律师也感到策手无措。
何祥在律师的陪同下,接受着警察的车轮式的盘问,两眼熬得跟熊猫一样,打着呵欠苦着脸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欧阳若兰来了审讯室,见审讯工作进展并大,便主动承担了这项任务,把桌上的证据一扬,板着脸严肃的问道,“证据在此,你还敢狡辩吗?”
张律师用眼神制止了何祥的回答,示意何祥自己替他回答,只见张律师冷笑道,“来历不明的资料也能当证据,现在的警方办案也越来越儿戏了。”
“来历不明?”欧阳若兰知道面前何祥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跟他扯皮不会有任何的意义,便指着审讯室的门外问道,“何祥,你认不认识门外那位?”
何祥和张律师转头一瞧,大惊失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失踪好些日子的李明德竟会被警察抓到,心里暗恨早知道就先下手为强。
“这个人的人品太差,说得话根本就不可信。”何祥做着垂死挣扎,百般狡赖道。
欧阳若兰也不着急,对李明德说道,“你想要警方有宽大的表现,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机会。”
吴冬将他与何祥的证据一并交给欧阳若兰时,就给李明德进行了思想教育,当然,要换政工干部可能会用嘴做思想工作,而吴冬很简单直接用拳头。
一边打一边跟李明德强调,让他别耍滑头,不要有任何的幻想,李明德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那还敢耍什么花招,到了警局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部招了出来。
现在欧阳若兰无非让他再说一遍,为了有好的表现,他还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李明德越说,何祥的脸色越苍白,最后白得如同纸一般,他觉得有无形的大手将自己牢牢的攥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