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的话如同锤击,蹲在地上崩溃的冰冰突然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着白凤。
“我……我……真的不想吃……”
“不到绝境,没人想吃!”
“能不能……不吃……”
“可以,然后你就得从这里离开,回到你的经纪公司,继续蹲在办公区的角落,当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小透明。两年半后你的合约到期,然后再没人签你,你拿着微薄的积蓄回到你的老家,因为经历和文凭,你只能去一些夜场或者酒吧唱歌,按照行情,你每晚会有500-1000块收入,酒吧得抽三分之二,然后你每天最少得陪着各种客人喝至少10瓶以上啤酒,还得应付各种男人的骚扰,另外还得花高额的费用去美容、打扮、化妆等等,你还得买车、买房,如果结婚了,那么你老公家里人肯定会让你辞职,然后你就在家相夫教子,看着曾经站在这里的其他人,比如小颖、马尔扎哈她们,已经成为了一线明星,而你只能告诉你的孩子,自己曾经和她们在一个起跑线上,只是因为没吃这条虫子,所以成了一个普通人?”
白凤语速很快,但并没有逼迫,而是像一个大姐姐谈心一样,似乎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偶尔还会对她笑笑。
“还有一分钟哦……”
看了看表,白凤笑了笑,算是对她最后一次的提醒。
冰冰看着其他人或干呕,或恶心,或害怕,或抱头痛哭,但仍然在尝试,甚至吃下了面包虫,她的心慢慢的狠厉起来。
她知道,白凤说的对,有时候一件看起来似乎很小的事,却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我……吃……”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镜头给了她特写,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她的眼泪正在簌簌的朝下流。
一条虫子,一条面包虫,慢慢的被放在手心,就这么扭动着,被她塞到了嘴里,然后她闭上眼,狠狠的咬了下去,眼泪,滴在了地面上,开出了一朵卑微的小花……
突然,她想起了当年考上影视学院上的第一课,那个老师的名字她已经忘了,但唯独一句话,她一直记着。
“不知羞耻,才是做明星最好的天赋!”
当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她慢慢的懂了……
当你放下尊严,不知廉耻的时候,你才具备了作为明星的基本资格。这句话其实对做销售的人也一样适用……
白凤捏着面包虫,有些发愣,她在想……
为什么人们看到面包虫会害怕,而看到扭动的龙虾时会激动的流口水?龙虾比面包虫比起来,似乎更恐怖吧?
……
最终,所有人完成了吃面包虫的挑战,互相拥抱着大哭起来,似乎是激动,但钱串子显然不是。
白凤清楚的看见,这货趁着拥抱的时候,故意蹭着马尔扎哈的胸……
然而挑战只是开始……
“好了,只是一条面包虫而已,现在吃早饭吧,这个盒子里,还有24只面包虫,你们可以选择吃,或者不吃,也可以选择吃多少,另外我要告诉你们,吃完后,前三名有奖励,后三名有惩罚!”
所有正在抱头痛哭激动到流鼻涕的明星mc戛然停顿,然后面面相觑起来……
小岳岳嘀咕着比赛规则……
“前三名有奖励,后三名惩罚……,24条,平均每个人4条啊,咱们每个人都吃4条会怎么样?”
钱串子沮丧的摆摆手。
“别和白总玩bug,她不可能有bug,因为最终的解释权在她手里,如果每个人都吃4个,我保证,最后六个人都得受罚!”
小颖问。
“那怎么办?”
没人吭声,显然,没有人喜欢吃这玩意……
千峰说:
“要么……咱们干脆石头剪刀布吧……”
钱串子摆摆手,把有些大的裤子提了提,心说又到了装b的时候了。
“咳,我觉得,咱们是男人,应该让让女人,干脆这虫子咱们三个分了!”
小岳岳立刻捂着嘴。
“天哪……,哥,你在把我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吗?咱们吃光了虫子,她们三个可就得被惩罚了!你这算帮她们还是害她们?”
千峰点点头。
“小岳岳说的对,白总太阴险了,这么一来,不管选择吃多吃少,我们六个人肯定都逃不掉的,唉……”
“那怎么办啊?”
……
冰冰强忍着恶心,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妆已经花了,她小声的开口提议。
“要不……,我们自由选择吧,如果有选择冲突的,再石头剪子布决定吧,我先说,我选择惩罚!”
“冰冰姐?!”
看到冰冰一脸的坚毅,其他五人都愣了愣,虽然虫子恶心,但好歹已经有了少许的适应,相对而言,未知的惩罚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没想到,这个刚才还被吓崩溃的女人,现在竟然主动挑战更高难度的早餐!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也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冰冰选择惩罚!
钱串子选择惩罚!
千峰选择惩罚!
小颖选择吃虫子!
马尔扎哈选择吃虫子!
小岳岳选择吃虫子!
他们六个分了工,选择惩罚的自然就不用吃虫子了,所以这3人,每个人必须吃8条面包虫!
如果是一条虫子,那么忍忍也就吞下去了,可8条放在一起,这就有些让人头皮发麻了。
尤其是小岳岳,用一片树叶接着自己的早餐,喉咙不停的做着吞咽的动作,这恶心已经到了嗓子眼了。
他眉头皱的跟疙瘩一样,噘着嘴看了看旁边的马尔扎哈,小声嘀咕。
“马哈哈……这虫子软软的,扭来扭曲的好恶心,我吃不下啊……”
马尔扎哈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把头扭过来。
“吃饭呢,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说完,马尔扎哈拿着一片树叶把自己八条虫子包裹住,然后用力一揉,接着给嘴里一塞,嘎吱吱嚼了起来,接着又塞了一片叶子……
艰难的吞咽下去,朝小岳岳露出了个惨烈的微笑问。
“喂,你刚叫我什么?马哈哈?”
“不对吗?难道是马大哈?二哈?”
“我尼玛……我叫马尔扎哈!”
小岳岳哦了一声,然后目光又落到了马尔扎哈手里的树叶上,问。
“喂,这树叶能吃吗?”
“虫子能吃吗?”
“呃……好吧,给我来一片,还是树叶能接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