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楚南警觉的四下不时观察着,果然,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见孤狼a组和b组有个别兄弟忍不住想要跟大伙儿打招呼,他急忙用挂在嘴边的“黑风”告诫他们不可妄动。
热带丛林的初春,天气十分暖和,甚至可以说还有些闷热了,三十度的高温,若是在cq市的话,那得是夏天才能有此温度了。
不过,这也正好让大家过足一把重回夏天的瘾。
正当大家肚子越加饿得慌之际,翻过一个山坳,豁然间,一个小镇出现在他们眼前。
哈旺!终于到了!
小镇不大,横横竖竖也就三条街罢了,房子有百来幢,但都不高,最高的也只有两层,而且包含了大半部分。房子显得低矮破陋,往大街上一逛,甚至可恶得连一家旅馆也没有。
街道很狭窄,而且邋遢肮脏,垃圾随处乱扔,风一阵吹来,腥臭熏鼻。不过唯一能让大家感觉到欣慰的是,小镇里能吃饭的小店不少,足足五六家。但在这里,可别奢望能有什么像样的馆子了,这里所说的“小店”,无非就是当街随处用劣质塑胶纸搭上几根竹杠撘成一个凉棚,然后在凉棚下摆上好几把木凳和一张老长的老木桌,就这样,一个小店落成。
但入乡随俗,大家肚子在抗议,谁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好在这些地方距离中国较近,就挨在边儿上,所以镇上通行汉语汉文。随便招呼一个过路的老乡,他都能麻利的说上一口地地道道的云南话。
看来事情好办多了,当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楚南不自觉萦绕在心头的压力锐减了许多。
皮条和秦刚这两个平常时间腐败惯了的家伙,突然之间来到这种地方,落迫邋遢不说,甚至连吃碗凉饭的时候四周那不知在饭菜里下了多少蛋的苍蝇和蚊子竟然也骚扰不休。
两人郁闷了,一边撇着嘴努力的像灌苦药那样往自己嘴巴里拼命的灌着一边还“啪啪啪啪”不停打着一闪而至的“骚扰者”。
突然,坐在远处那凉棚下假装吃东西实则在暗中监视周围情况的老炮来话了。
“白狼,刚才我看到就在你们身后那间房子二楼那个窗户,突然打开了一下,里面是一个,好像是阿拉伯人,不过在看了一眼后突然又关掉了窗户,你自己小心,恐怕来者不善!”
为了防止这“隐身”通讯系统无线电信号被“敌方”捕捉到暴露了真实身份,所以在通话的时候,楚南早前就吩咐过,大家一律得用代号。
阿拉伯人?楚南不禁纳闷,弄个缅甸人或者中国人那还说得过去,怎么冒出了个阿拉伯人?这未免也太扯淡了吧?风马牛毫不相干!
但高度的警觉性并没有让他将这个信息抛之脑后,他仍然不动身体,但是却在眼前竖起了手中的铁勺,在铁勺上,还算清晰的倒映着身后那间房子二楼那个窗户。
果然,没过一会儿,那窗户又微微被人拉开了一条小缝。小缝里,露出了一个白脸男人的身体,铁勺虽然不能十分清晰的倒映出影像,可至少,楚南能判断得出,那人个子至少也在一米八左右,是个白人,而且留着一口浓密的络腮胡子。甚至,楚南都能感觉到从他眼中放射出的杀机寒芒。
那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原来在楚南他们四人周围,竟然还七七八八散布着多达二十人的暗中护卫。所以,他一不留神,竟然做了个双手交叉作成握枪的手势朝楚南的脑袋比了比。
楚南心里猛然一颤,不好,他妈的,果然是冲着老子来的!只是,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早先一步就来到了这里等着了,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能预料到小爷我要来这里?
难道是身边有奸细?
他心里一紧,忙左右关顾了一下,终于是确定了自己身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奸细。可是,那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难道,他是别人雇佣来的杀手?
就在这时,小镇街道另一头卷来一阵铺天盖地的灰尘,一辆褐绿色皮卡车开了过来。
“咕”一声,它竟然也十分凑巧的在楚南背后五米之外那间房子楼下停了下来。那间房子底楼是个小卖部门面,那车子里,“咣当”一声下来一个满脸胡子的高个子,他在小卖部货柜前跟卖货老者讨价还价,可突然间,他竟然回头朝楚南看了一眼。
看着小铁勺里倒映的这一幕,楚南心里又一愣,我靠!敢情小爷我身边还真的杀机四伏危险重重!
强子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唯独只有他注意到了楚南的这一连番动作,待他正要回头看个究竟之际,楚南却突然轻说了一句:“不要回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这话可把正在一个劲儿委屈张嘴灌着东西的皮条和秦刚吓了一跳,但在楚南的再次叮嘱之下,他们两人也没敢显露出半丝动作。
“南,南哥,怎怎么了?有情况?”皮条苦着脸小声问着,差点没吓得浑身哆嗦。
楚南冷眼凝霜,果然,他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但这味道绝不是来自于周围这些肮脏邋遢的一切。
“他妈的像个男人点儿,别他妈这么没出息了!赶紧吃完,天色就要黑了,先跟豹子他们汇合,然后想办法干掉这伙人。”
但他心里却在想着,这两个对他三番两次抛来杀意的家伙,难道真是阿拉伯人?但以他们的长相推断,他们肯定是中东地区的人没错。
可是,他们难道就是盘踞在金三角而且还与他楚南结下生死大仇的那伙武装分子吗?
又或者,从一开始从国内出发,他们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他猜不出来,于是忙轻声对孤狼组员吩咐道:“a组b组,我们被人盯上了,但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四个在前面走,你们垫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翼包抄!”
说完,他便“咯咯”一阵打嗝狠狠撑了个懒腰,“哈哈”一声吃饱喝足的大笑回头给那年迈的老板娘付了钱。
然后,吆喝一声带着强子他们三人向街道另一头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