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符语在游寒的掌心绘成,白衣老头的眉头越皱越紧。
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凶之人!
老头的手不住的哆嗦。
“你干嘛哆嗦啊?你冷啊?”游寒低头关切的问道。“你一把年纪了,受不得冻,你说你搁家呆着多好,非要跑出来干嘛?呆毛交给我保护就好啦。”
“闭嘴,年纪轻轻怎的如此嗦。”老头握紧游寒的手腕,年迈的手指,点在游寒的脑门。
“你要干嘛啊?”游寒甩开老头的手。“不会是又想贴个符咒在我的脑中。”
“你!”白衣老头放开了游寒的手。
“我怎么了?”游寒眼中满是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拿这么恶狠狠的眼神看我。”
“没什么。”白衣老头勾起一抹假笑。
他在游寒的未来里,只看到了杀戮和满地的尸体。
而那尸体筑的的围墙中,负手而立的游寒,唇角挂着淡然的笑。
这个人必须除掉。
在这个善恶都已分不清的年代,白衣老头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对天下好,什么是对天下坏,只是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必须要除掉游寒。
只是自己不太了解游寒的战斗力,贸然攻击他,恐怕会落得下风。
“怪老头,不跟你玩了,我去看看呆毛。”游寒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白衣老头盯着游寒的背影。
这老头自从为自己占卜后,看自己的眼神瞬间产生了变化,虽然他极力压制,但是那杀意还是不经意的流露了出来。
“他为什么会对我有杀意?”自己从来就未得罪过这个老头,可这老头却因一个占卜,就想杀自己。
那占卜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若是问老头,老头必定不会告诉自己实话,毕竟告诉了自己,就等于告诉他要杀自己的意图,没有人会那么傻。
莫不是婚后呆毛背叛了自己,跟别人跑了,自己宰了呆毛,不可能,自己这么爱呆毛,即使她把自己头上绿成了青青草原,自己也只能含泪水原谅她。
那老头一上来就要为自己占卜,明显是有意图的,或许,为自己占卜姻缘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测算自己的未来。
游寒边走着,便继续思索着。
远处的杨攸宁出现在游寒的眼前。
“呆毛呢。”
“谁?”杨攸宁在脑海中搜索呆毛这两个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啊。
“就是傅子佩。”
“她说她脑子很乱想静一静,抱着画走远了。”扬攸宁想不通,傅子佩为什么要抱着画去静一静。
“哪个方向?”
“那边?”指向东南方。
“谢了,对了你多巡视会,千万别太早回去。”游寒拍了下杨攸宁的肩膀。
杨攸宁看着游寒的背影。
这两个人说的话,怎么都一样啊,傅子佩也让她不要太早回去。
游寒漫步在沦陷地,随手解决着突然冒出来吓唬他的丧尸,循着地上呆毛的脚印,走进一个废弃的。
昏暗的里点着淡淡的烛光。
处处都布满着灰尘,打了打灰尘,往里面走去。
地上的书看上去是刚刚被扔下来了,原本放书的案几上,置了一只半残的蜡烛,在漏风的里,摇曳着她微弱的灯光。
《汉宫春晓图》被挂在墙壁上。
傅子佩手握着笔杆,笨拙的用颜料临摹着汉宫春晓图。
“哎呀,你到底会不会画啊,快点画呀,我被挂着很累的。”画中的道士忍不住的抱怨。
“哎呀,你别动,我沉不下心了。”傅子佩的眉头紧紧皱起,手因为紧张更加抖了。
“是谁我吗?”游寒指了指自己。
“游寒?”傅子佩抬起脑袋,便瞧见站在前方的游寒。
怎么回事,他听不到《汉宫春晓图》说话的声音吗?
“傻姑娘,我的声音只有你跟那女孩能听见!”宋一清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开始,你们能听到我声音时,我也很奇怪。”
“为什么?”
“什么。”游寒向着四周看了一眼。
“你是因为身上有画灵的灵气,我们之间能互相的吸引,那个女孩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力量,跟我力量有一点点的像,但是具体是什么力量,我就不知道了。”
“哦,原来如此。”
“你怎么了,一直在自言自语。”伸出手,轻柔的摸着傅子佩的脑袋。“没发烧啊。”
“哎呀,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
“临摹画?”游寒扫了一眼,傅子佩所临摹的一个人物。
形态嘛,是像了六分了,但一看笔力就不够,神态全无,这样的画要是画出来,一眼,就能被人见过这幅画的人看出来是假的了。
“恩,师父很快就会知道这幅画的秘密,我必须赶在他知道之前,临摹出一幅假画,好骗过他。”
“看不出来,你野心这么大啊?”游寒根据画上的颜料,研磨着那些已经干掉的颜料。
这幅画足足有五米长,而且每一个人物不仅衣着,连脸部的神态都是各异的,短时间内临摹起来确实有一点难度。
“什么野心?”傅子佩微微抬起头。
“独吞控尸药剂咯。”摸着自己的下巴,将画中的每一个人物的距离以及站位记在脑海中。
脑中瞬间出现一个格网图,严格控制着画中人的每一个位置,和具体距离,精准到毫米。
“如果我说我临摹画,不是为了药剂你信吗?”
“那你是为了什么?”游寒不介意呆毛的野心大不大,有野心自己满足就好,谁让先动心的人是自己呢。
仔细观摩着画中人物衣服上的细节,以及建筑结构的布局,考虑应该从哪一处着笔。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这幅画,能够保全下来,我不能让它受到一丝损害。”傅子佩握紧手中的笔,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说的话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显得有些假,可我的话,都是真的,在别人的眼里,它背后藏着的秘密价值连城,在我眼里,这幅画本身才是最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