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顺便看看你。”游寒跟在傅子佩的身后,手轻柔的搭在傅子佩的肩膀上。
“那现在画也送到,人也见到了,你也该走了吧。”等会杨攸宁便可能会带周梦的人过来,游寒在这里,岂不尴尬。
“我才进来,你就要赶我走。”
“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傅子佩边说着,便将游寒往外面推。
“你们女人的心可真是海底针。”游寒握住傅子佩的手。“真不留我。”
“不留,我要休息了。”
“杨攸宁出去了,你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安全,不如我留下来吧。”
“不要。”傅子佩使出吃奶的力气推游寒,可游寒就跟泰山一样一动不动。
“乖啦,今天降温了,我给你暖床怎么样。”
“不要,不要。”傅子佩用脑袋顶着游寒的胸膛。
“你这么急切的想要赶我走,我要是喜欢胡思乱想的话,还以为你的房间里,藏了野男人呢。”
“什么男人能有你野。”傅子佩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快走吧,我真的困了。”
“好吧,晚安,注意保暖。”摸了摸傅子佩的脑袋,转身走出房门。
“好,你也早点休息。”傅子佩靠在房门口,冲游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
游寒转身离去。
走了不到三步,便转头看向那紧闭的房门。
“不对。”游寒顿住脚步。“总觉得有鬼。”
傅子佩坐直身子,揉了揉眉头。
“不知道攸宁,能不能找到那人。”
不知过了多久,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傅子佩迅速打开了房门。
“人带回来了。”杨攸宁轻柔的拿掉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落叶。
“进来。”
“傅小姐这么急着找我回来做什么?”男人不悦的皱眉,他在这里多留一秒都是危险。
傅子佩恭敬的冲着男人鞠了一躬。
“唐突的找您回来,是对您的安全不负责,但是我有一事,必须恳求您,不,我必须恳求您背后的人,周梦小姐帮助。”
“您但讲无妨。”
“好,在求您帮助下,我只想问一句话,您家小姐有无取代周诺成为h基地之主的野心。”
“当然有。”男人点头。
“那就好,我想让她告诉她的父亲,他的妻子对她下了降头,如果他父亲想破解的话,就用这个。”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张符咒。“每天早中晚各用一次,贴一个小时,我只需要她帮我做到这个。”
“那我家周梦小姐帮您做了这件事情,能有什么好处呢?”
“新的格局。”傅子佩微微一笑。
她的脸庞上挂着淡定自若的笑,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面前的男人顿在原地。
“h基地内还有很多周诺父亲的旧部,周诺父亲摆脱降头术,便会趁着周诺离开的时间,重新掌控h基地的势力,到时候,他会怎么对待对她下降头的母子呢?”
男人了然一笑。
“到时候,周梦小姐便会代替她哥哥,成为h基地唯一的继承人。”
“打破旧格局,创造利于自身发展的全新格局。”简单的话,却带着十足的诱惑力。
这个诱饵实在是太大了,若是周梦真的有取代周诺的野心的话,便一定会帮助自己。
游寒靠在窗户边,安静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好,我先走了。”男人微微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你越来越聪明了。”杨攸宁看着傅子佩的脸颊,眼中满是赞许。
“不知为何,每天都有很多人夸我,可是你每次夸我的时候,我却有一种别样的开心。”傅子佩长呼出一口气。“这里到h基地车程快的话,只有两个半小时,路上没有沦陷地,遇到丧尸的可能性极小,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找姑姑。”
“看来你已经有一个很详细的计划了。”
“当然,不过这并不是最完美的计划,自我打分,只能打六十分。”傅子佩叹了口气。
“有一个人可以让你的计划变成一百分。”
“我知道你要说谁。”傅子佩的言下之意,便是让自己不要说话。
“我可以帮你去找游寒。”
“我不需要。”傅子佩摇头。
“可是你这样去,很危险。”
“如果我不能对他负责到底,那么现在我一直让他为我办事,那就是利用他。”傅子佩缓步走到办公桌前,抬手,研墨。“我不想亏欠他太多,免得他最后付出了一切,却还要忍受我的离开。”
“你们不是和好了嘛。”
“你不懂我这样的人的情感。”傅子佩叹了口气,提笔在纸上写字。“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在遇到一件事情的时候,去估量事情的利害与得失,避开弊端,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现在去找游寒,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啊。”
“哟,你现在歇后语说得挺顺溜的啊。”傅子佩微微一笑。“可是在情感的世界里,这一切都是相背的。”
“听不懂。”
“我开口,游寒肯定会帮忙,可我若是跟游寒正式在一起了,我们两个就是一个整体,便没有谁亏欠谁这话了,但我若是不跟他在一起呢,他帮的这个忙,便会成为一个人情,一直压在我心中的道德标准上。”
“你还想抛弃游寒!”杨攸宁瞪大了眼睛。“太过分了。”
“别用抛弃这个词。”傅子佩抬眸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我并没有说,会抛弃游寒,相反,我确实有冲动想跟他有个以后,但我在摇摆,我害怕,他在我的身边,会看清我。”
“看清?”
“现在的他眼中的我,或许是狡猾的,是狠心的,但若是他在我的身边,便会认识到真正的傅子佩究竟是什么样的。”傅子佩忽然抬眸,眼眸里藏着一抹悲凉,伸出右手,看着自己的手。“搅动风云,玩弄权术,当他认识到真正的我的时候,会不会厌恶我。”
“可是他知道你很聪明啊。”
“偶尔表现出的聪明和智谋,确实可以去吸引别人,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做了一个板凳,别人会表示惊奇,可是若告诉别人他其实是个木匠,那得到的便只有几声唏嘘了,人们不会再以此,再对他有所精神上的崇拜,反倒会在学术上苛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