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受伤,断断不可能再回哑巴那条件艰苦的屋里,罗念桐叫胡小白另外寻觅个可靠安全之处,小白沉思了一阵,带他们到了胡壮的书房.
胡壮有书房?几乎所有人一听均是吃了一惊,怎么看她也不像是爱书读书之人。不过这种疑虑很快就被打消了。
胡壮不仅有书房,而且异常宽大,左右两边全是高大的书架,上面分门别类摆满了各**籍,甚至还有一排专门陈放的是线装书,其内容也五花八门,恍眼一扫,有易经八卦之流,也有《梦的解析》一类严谨心理学专著,此外还有民俗戏曲人物传记政经研究等。
此外还设有茶几桌椅床铺,想来胡壮应该经常在这里过夜。
胡小白很是细心地将坐骑大白留在了门外,又在外面将罗念桐和捕梦者身上血污基本都打整干净了,这才叫可可和四九帮忙将二人扶进屋。好在繁霞地处深山老林,人们都有些识草药的本领,他们的止血草就是四九趁大白驮着大家慢走的机会,在路边采摘的,不然的话,他们早已流血过多而死了。
“小心点,不要弄脏哪怕指甲盖一点的地方,不然壮姐姐发现了会杀人的。”她语气终于有些感**彩了,显然这是极为重要的地方。“不过放心,目前暂时我们是安全的,不会有人敢来这里。”
因为是白天,屋顶有透明的玻璃亮瓦,太阳光透过亮瓦照进来,把书香味都晒出来了,要是再配上一杯清茶,一把躺椅,多惬意舒适!
不过没人此刻有闲情逸致来享受这等美好时光,罗念桐还能动弹,被安排在凳子上坐着,而捕梦者则半躺在胡小白从角落里拖出来的凉椅上,两人均有些气息奄奄地样子。
可可见罗念桐受伤,惊忧交加,握着他的手一直冰凉。她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坏了,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四九还好,反正受伤的至要不是小白即可。她风风火火地把捕梦者安顿好了,就嚷嚷着要去弄死谢老虎他们。
捕梦者强忍着浑身伤口疼痛,还待劝她两句不要去。结果越劝她越来劲,非说要去。
最后只得胡小白发话了,淡淡地问她:“就拿你的双手去找他们的斧子锄头拼命哦?”
四九一听这话,这才蔫了气,“那也不能便宜了他们!”她心有不甘地嘟囔。
“当然不会便宜他们。”罗念桐接过她的话,狡黠地一笑,“我们想便宜他,估计有人都不会同意。”这一笑,扯得伤口生疼,他连忙嘶嘶的大吸了几口气。
胡小白闻言,抬起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问询问是什么人。
“刚才我们走的时候,我听到地牢的人叫嚷着要出来收拾他们。”罗念桐强忍住痛道,“有格瑞在,肯定有办法。”
不料胡小白听到这话反而皱起了眉头:“有办法?有人将蛇儿们在半路截杀,繁霞的人从来不敢动蛇儿,有人很厉害。”她说话一贯是陈述句语气,即便她现在的意思是想问有什么办法阻挡那个厉害的杀她蛇儿的人。
罗念桐没理解到她言外之意,只道:“再厉害也有办法对付。”
小白又把头低了下去,她站在胡壮的书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拎着一张浅粉色的纸片甩来甩去。
屋子里再也没人说话,那纸片在风中飞回飞去的声音分外清晰。罗念桐这才惊觉可可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他连忙叫了两声:“可可!可可!”
可可魂不守舍的到处张望,根本不理会他。
“我来过这里,我来过!”半晌,她忽然惊恐万分地惊叫起来。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胡小白更是一反常态地,面红耳赤地驳斥她:“不可能!这里壮姐姐连我都不让进来!你怎么可能来过!”
可可听得这话,依然没回过神来,又道:“我真知道这里!那个,你手上那个粉色的纸,你拉中间第二个抽屉,里面还有。里面全是这种信签纸。”
胡小白哐啷一声拉开中间抽屉一看,果然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小摞小摞的信签纸。
“怎么可能!”她失声叫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壮姐姐地绝对禁地,我带你们进来都做好准备要被她剥皮,怎么会!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神情很是激动,罗念桐心里一动,连忙提醒她:“你忘了壮姐姐曾说可可小时候曾来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胡小白依然还是不信,大叫道:“我都还是壮姐姐最近怕有意外才给我钥匙,叫我万不得已时进来避难的,你怎么可能进来!”言下之意是你以为你云可可是谁!
她这么一闹,倒是把可可一下子闹得回过神来了。
“我清楚这房间每一个布局。”可可定了定神,道,“右边那个抽屉放的是一把小铜勺子,有个人嘴巴周围发黑变烂,就是在这个铜勺子里烧出了鸡蛋黄的油来抹好的。”
胡小白将信将疑地拉开右边抽屉,果然里面有只锃亮的小孩拳头大小的铜勺,勺子背面隐隐还有些没能擦掉的黑烟印子。果然是被烧过的!
“左边呢?”四九觉得很是新奇,忍不住插嘴问道。
“一方砚台,一个笔筒,还有只毛笔,毛笔有些脱毛了,不知道弄好没。”
来开一看,果真如此。
众人面面相觑。
罗念桐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如此甚好,这说明宋文海梦境传达的信息不甚可信,只有可可的才是真的。
可是,宋文海的梦不也没有错吗,他梦见哮天犬是哑巴变得,等于在哑巴是此地看门狗了,事实他接触到的事实也是这样……
他梦里又说蓝先生才是最关键的人物!但是!通过这么多天的接触,他几乎可以肯定蓝先生对繁霞并不如大家想象的那么多。
那么……究竟他和可可,现实所见与梦境的推论,该相信哪一个?
这个老问题又开始冒出来纠结罗念桐了。
“那边书架第三排第五本,是不是《唐诗三百首》?里面有张树叶做的书签,卡在李白的登太行那一页。”
四九蹬蹬地跑过去一看,依然没错。
“你?你怎么知道的?可可你会千里眼吗?”她的大惊小怪此时代表了所有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