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露无声& 7.可是就连你,你都叫我温露,我是温露吗?我是吗?
她曾经告诉温念,爸爸在很遥远的地方,以后会回来找她的。
后来,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温念慢慢的长大,也知道,她所谓的,爸爸以后会回来找她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从懂事了一些之后,温念再也没有问过关于爸爸的事情。
可正是温念的懂事,让她总是觉得愧疚。
温念看着自己一向坚强的妈咪眼眶都红了。
她伸出小手,拉了拉温露的衣服:“妈咪,我有你就够了啊,你既可以是妈咪,又可以是爸爸,多好啊。”
温念的懂事让温露觉得,所有所有的都值得了。
她软声开口:“那好,我们念念这么懂事,晚上我们吃好吃的,好不好?”
小孩子的情绪变化得很快,听到温露说,去吃好吃的,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所有的烦恼。
高兴的欢呼:“好呀好呀,妈咪,我要吃很多好吃的。”
温露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好。”
……
温露带着温念吃完饭从餐厅里面出来,温念仰着一张小脸问温露:“妈咪,我们现在回去了吗?”
温露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
“嗯,回家。”
“好。”
回到家里,温露像往常一样,正准备问问,温念今天在幼儿园的事情,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突然响起来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拿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的那个来电的人时候,温露表情微变。
她没有立即接通电话,而是俯下身对着温念轻声道:“念念,你先回卧室,妈咪等下来找你好吗?”
温念点了点头:“好的,妈咪。”
温念回了卧室之后,温露才重新举起手机,而这时的她,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一点的柔和,整张脸都阴沉到了极致。
她走到落地窗前,接通电话,声音冷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里面传来了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露露,我是你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呢?”
温露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是啊,您不说,我都忘记了,你是我爸,我的亲生爸爸啊。”
“露露,我……”
男人的声音刚说到一半,就被温露冷着声音给打断:“好了,直接说吧,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露露,爸爸没有钱了,你能给爸爸打点钱吗?”
男人的声音不算大,甚至还有些底气不足。
底气不足?
想到这个词,温露又觉得讽刺了。
“我四年前说过的话,你记不得了吗?”她凝着声音开口。
“我记得,但是,露露,我这四年来,身体一直不好,所以钱都被我拿起治病了,我现在生活很艰难。你能给我打一点钱吗?”
“身体不好?”
温露嗤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加大:“我看,所谓的身体不好,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借口罢了,那些本该够你生活一辈子的钱,都被你拿去赌了吧。”
电话那端的男人沉默了许久,呼吸节奏加快。
温露无比清楚,那是因为她都猜对了,所以,她这所谓的父亲紧张了。
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温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强迫自己,把心放狠一点。
“四年前,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跟你说过,那笔钱给你了之后,我对你该尽的义务都尽过了。从那以后你跟我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你不听我的,四年时间就把所有的钱都挥霍完了,那么现在你给我打电话,也是无济于事的,我没有钱。”
最后这一句,我没有钱,温露字咬的格外的重。
而在她的这句话落下后,电话那端的男人大怒了。
“四年前,我就跟你说,让你不要跟祁宁泽离婚,你不听我的,你看看你现在都把自己过成什么样了,连自己的父亲都养不起了。”
再次听到祁宁泽的名字,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自己父亲的嘴里听到,温露只觉得讽刺。
“在爸您的心里,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作为祁宁泽的太太,然后像个无底洞一样,帮你填补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说,作为你经济上永远的提供者?”
“难道我这样有错吗?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父亲,难道你养我有什么问题吗?”
“是啊。”温露拖长了尾音。
“但是,我该给你的已经给了,是你自己没有珍惜,现在打电话给我,我也没有办法。”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温露我是你父亲,我不打电话给你我打电话给谁?”
温露拿着电话的手暗自握紧。
她嘲讽的开口,声音有些激动。
“温露?你叫我温露,这么多年,你一直叫我温露,外人不知情,叫我温露,我能理解,就算不能理解,我也强迫着自己去理解,可是就连你,你都叫我温露。我是温露吗?我是吗?”
电话那段的温父没有想到温露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一时间有些不知要说些什么。
“我……”
温露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控了,她看了一眼温念卧室的方向。
再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好了,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没有钱。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温露就没有再理会电话那端男人不满的声音,直接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站在落地窗前,温露抱着双手,目光幽深的看着远方。
钱吗?
她现在连温念的手术费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存够,她哪里来的钱?
说她冷漠也好,无情也好,关于这位早已嗜赌成性的父亲,她是真的无心管了。
再说,她作为一个女儿,该做的,早在四年前就做过了。
她不欠任何人!
……
C市。
祁家客厅,祁宁泽的父母坐在客厅,在他们的对面,祁宁泽坐在位置上,有些心不在焉的。
最先开口的是祁宁泽的母亲秦葭,秦葭看着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很少归家的儿子,语重心长的开口:“宁泽啊,你这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呢?你看你都多久没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