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山谷之内,除去那交战的二人之外,张医仁与冯晶芸二人均是身怀本门高深武艺,体内内力亦是不弱,然而,那文治身后的一人,空灵子,却是没有了丝毫的武艺,这股强大的交战风波,当中夹杂着的是何等凌厉的内劲,继而朝着四处产生的又是何等磅礴的风波。
空灵子耳朵受到温道见啸声所震,身子又接连遭到那当心中央突然凝聚形成的风波侵击,她于是乎,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飞快地撞去,狠狠地一下间撞击到了身后的石壁之上,还没有回过神思来,就已经昏厥了过去。
在这石壁山洞之中,文治与温道见两种不同的内劲撞击之下,生出了耀眼四射的光芒,但是这两股内劲源发皆是同出,那四射的光芒之中,似乎是力道的双重叠加,狠狠地射击到了坚硬如钢的石壁之上,发出了一阵悦耳的铿锵之声,又是混杂在了温道见的啸声之内,显得是那样的诡异与恐怖,似乎是大地即将倒塌,这只是世界末日到来前来的一点小小征兆。
接连就听见了那石壁之上发出了一连串的刀削石子之声,砰砰之响,不绝于耳,好像是音乐,又好像是哀戚的哭声。
那场心中的二人没有丝毫退却,反而是较快了脚下的步伐,互相在缓缓地靠近,似乎这样还不够精彩,还不够显示出自己的实力。
渐渐地,看见了这二人终于走近了,走近了,温道见闭上了嘴巴,从自己右腰间拔出一柄三尺利剑,朝着文治腰腹部位劈来,很是凶猛。随着温道见的啸声止歇,那股身周形成的无敌凌厉的内劲风势缓缓地消沉了少许。
文治身上并没有带着利剑兵器,见到这温道见竟然欺身来攻,当下并不慌张,也是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一件东西,飘舞在了眼前,竟然是一节腰带!
这文治没有带上自己随身的兵刃,于是将自己腰间之物扯了一段下来,左手又是上前揽住自己的腰身,快速地将那剩下的裤上绳索缠在了腰间重新缚好。
右手中的那段绳索仅仅是多余的一节而已,断了下来,并不可惜。那绳索在文治的手心,就像是一节软鞭一般,挥动起来,威力甚是吓人。温道见没有想到这厮竟然会在自己眼底之下动作是如此的迅速,片刻就将兵刃取了下来,况且他竟会用这腰带来与自己迎战,是不是有点羞辱着自己!
温道见当下也有些被激怒,认定他是在小觑自己!但是他的愠怒之色转瞬即逝,复现在他脸颊上面的又是一阵春心荡漾般的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了文治高声喊道:“姓温的,今天要让你尝一尝我的厉害。哼!”
话语说毕,挥动着手中的腰带朝着温道见当面劈来,那手中的软带,本来是没有丝毫的力道,即便是要让它变成这杀人的兵器,只怕也不是一般的内劲可以完成的事情。
更别说是要让它成为挥动自如的利器,这是更加不可想象的事情。说来也是怪异,那绳索在文治的手中,竟然真的就变成了一把锋刃的利器,并且在他的手中,还挥动自如了。
温道见见状不由得也是心中一阵感叹,道:“你果真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对手,今天能够与你一战,真是大快人心!”温道见即便是心中愤怒,居然也由衷地来佩服着自己的对手,这是一种宽博的胸襟!
文治听着这话,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是怒喝道:“少废话,让你死在我的手中,也不算枉了你的一世武艺。哼,看招。”
说完,他明显是加快了手中挥动软鞭的速度,阵阵凌厉刺耳的呼啸声,又响在了温道见的耳畔。温道见当下不怒转笑,道:“如此难得的一个对手,应该是好好切磋一番的,你这般心急,只怕是犯了武学大忌了。哈哈。”
久战之下,一个变得越来越愤怒,另外的一个却是更加沉着应战,反而还有了隐隐地欢喜之态。…,
武艺上的高低,明显人一看便是明白,倒似心境上面的较量,外人不难察觉,眼下却又是暴露了出来。文治毕竟是速成绝世高手,难免不知道这些武学禁忌,此刻正是触犯了武学戒条。
张医仁在那后面,正是指点江山般地对着身边的冯晶芸说道:“你看温大哥,可谓是技高一筹,明显是胜过了那个厨师爷,你从中应该学习一二的。”
冯晶芸点头道:“属下谨记王月教诲。”张医仁道:“方才我看见温大哥险些就中了文治的小诡计,你想必已是看见,交战没多久,这二人就交缠在了一起,难分胜负,温大哥明显也有些动怒,尤其是见到文治将腰间绳索取下来当兵刃的时候,就更加怒不可揭。幸好他只是一时愠怒,不然,只怕现在就败下阵来。”
冯晶芸道:“王月,待属下出手,助覆雨使一臂之力,早点将这叛逆之臣抓到你的跟前来。”
张医仁微笑着摇头道:“不忙,不忙。先让温大哥活动活动筋骨,你后来再来吧。”
冯晶芸右脚已经迈出了一小步,本来打算出手,来围困住这文治的,现在听见了张王月之言,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当下躬身领命,退后一步,默不作声地立在了张医仁的身后。
此时那前方空地上文治与温道见二人正是交战甚酣,一阵阵的对掌之声响彻了整个石窟之中,在这里狭小的空间内传出来一阵阵回响之声,声音就更加糟烈。
这里本来是连啸一支神鹰教的朝礼大堂所在,现在被当成了文治与温道见交战的场所。场面并不是很大,毕竟要想在这石窟之中开阔出这样的一个天然场地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加之目前二人身手均不赖,所以这一番交战之下,唯见到四处石柱轰然倒塌,四壁山石被交战双方发出的汩汩波浪所侵击,也发出了阵阵悦耳声响,夹杂着中间的火花光影,看来煞是精彩。
张医仁微笑地看着场景中的二人的交战场景,心神一舒,笑道:“就是这般地看来,才是不负当今我神教绝技。光明使,你下场吧,记住,留住这文治的性命,此人武艺不差,我要留为己用,你是聪明人,不用我来多说。”
冯晶芸早就巴不得王月下令自己出场迎战,一颗心早就生痒,当听见了张医仁确实的下达命令之后,才是缓缓地舒缓了一口气,拱手领命道:“属下明白。”
冯晶芸将腰间中的利剑飞快的拔了出来,只见到那泛发着清幽之光的剑刃此时又是一道绿色的光芒围绕在那剑刃上面,冯晶芸早就运作上了自身的内劲,灌输到了剑身之上,使得那把利剑变幻了颜色!一场擒拿之战,正在悄然上演。
就在这同时间,身在半空之中的文治骤然一记狠招刺向了身在对面的温道见,他那手心之中的右绳索变幻出来的“利器”飞快嗤的一声递在了温道见的腰腹部位前端,是想要一击而中。
毕竟自己现在身处劣势,对面还有两个人在那里如是观看马戏一般,如果今天这三人一番车轮战下来,自己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死法,一想起自己身处在危险的绝境之中,当真是爆发出了那最后的一股狂傲之气,自己岂可这样终结终生?
当下没有丝毫的思量时间,就朝着温道见猛烈的一招劈来,气势壮如滚滚江水。但是温道见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决心要来与文治纠缠不休,所以见到他突然出狠招之后,并没有惊慌,而是侧转着身子,巧妙的避开了这一记接连而下的狠招。
文治见到温道见转身避让,自己正是面对着张医仁,当下他心思一转:“哼,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看来还是先向你下手了。”
当下并没有回转着自己的鞭势,而是笔直地朝着面前远处的张医仁击来,就在这当下工夫,一团五彩缤纷的花团彩影朝着半空之中的文治跃来。此人正是久待好战的冯晶芸!…,
文治手中的绳索一遇上了冯晶芸手中的寒气利剑,只听见一道嗤的响声,接连便是看见了那半空之中飘洒出的节节绳索,冯晶芸手中的利剑趁此佳机将文治手中有绳索形成的兵刃当场给搅碎!
毕竟这绳索还是抵不过那有形的利剑威猛。冯晶芸一剑断去了文治“利器”之后,并没有丝毫的停留,又是挥动着手中的利剑朝着半空之中的文治当胸刺来。
文治嘴边突然泛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似乎是在说:“我等死久矣。”
温道见从那半空之中回旋转身,也身起影乱,朝着身前的文治后背刺来一剑。文治亦是处在了前后两道威风凌厉的剑光之下,此生此命此时休?
张医仁正微笑地立在原地,看着面前即将发生的一切,好像这里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他迈步朝着那地面上昏厥过去一直没有苏醒过来的空灵子缓缓走来。
文治眼睛一瞥,早就将地面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难道今天我要死去了吗?
就在这关键之时,温道见本是后背要一剑刺中在文治后心的利剑突然中途止招。而在文治的正面一方,原本要一剑刺中文治心窝的利剑也被冯晶芸生硬地从中停止住了。
没有人能够明白那当初的惊险,两道利剑居然在同时回抽,转移着方向。文治脸颊上面又是泛出了一丝微然地苦笑,难道想死还不能这样痛快地死去吗?这个世道上还有如此强人之事?
温道见突然的手下留情,并非出自张医仁的叮嘱,所以他抽剑回转的同时,又是大声朝着对面的冯晶芸喊道:“手下留情,光明使!”
可是在他喊出这话之后,才是知道自己空担心一场,原来那冯晶芸比自己还要先撤回手中的利剑。温道见见此如何心中不惊?
文治趁着当下工夫,朝着前后两个方向同时使出两道浑厚的内力,“浑天灭地风”又挥手间使了出来,这是何等惨烈的场景,这当中也仅有那冯晶芸早就有所防备,她向来是身心谨慎,知道这文治的功力超出自己甚多,当下一定不会这般甘心受缚,所以见到文治双手间的微然动作,大脑间也是飞快的一转,就知道了文治的下一个动作。当即只是身子旋然转开,不想来加入到这当中去。
文治左手中的那一掌最终没有打中在冯晶芸的身上,但是另外的一只右掌,强大威猛的一记猛然地朝着身后的温道见袭来,温道见骤然间见到这番动作,本是没有预防到这文治居然会来这招,来不及犹豫,更是没有时间来做好一切的准备,就被文治正中在了胸膛之上。
温道见大口地喷出了一道鲜血,朝着天空洒落了下来,如是啼血的杜鹃,化成了千年的红痕,弥散在了凄苦无乐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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