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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三天的时间里,余出天基本上是照着英灵子吩咐在做,一直在旁照看着空灵子的病势,当然这余出天并没有过多的奢求,能够想到英灵子一定会从那张王月手中拿到根治自己双脚的处方良药。
毕竟这一方神教的王月并不是那样好见面,更别说是要向他来拿取处方。余出天在三日之后,早早地来到这空灵子的床前,远远看来,竟然见到这空灵子还没有苏醒,余出天知道她这几日来身子正是恢复时期,自己不便在旁多加打扰,就没有前去叫醒她,看她睡得是那样的香甜之后,叮嘱了一番在旁照料她的丫鬟小燕,说是今日要去后院看一看,自己就不来陪着这空灵子的了,让她在旁好生照料,余出天叫来了曹管家,让他推动着自己的轮椅朝着后院而去,曹管家本是下手,没有过多的询问余出天为何去那后院。余出天没有听见他问,自己也不便多言。
当余出天来到这后院禅房外面的时候,叫道曹管家就在这门外守候着,自己一个人还想去这禅房内转一转,曹管家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吃惊,茫然道:“公子,你要一个人进这禅房内吗?还是我陪公子一道吧?”
余出天摇了摇头,道:“不用,你就在这外面,我就一个人进去,没有什么危险的。我如有危险,自然是会叫你。你就一个人安静地在这里等着我。知道吗?”曹管家诺命点头,当即就是停留在了这外面。余出天微微地朝他点头一笑,就是自己推动着车子,朝着这禅房内行去。余出天的心里,明知道这英灵子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想到她或许能够为自己将医治自己双脚的处方拿来,心中还是有一丝希望,他反复在心中劝服着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亦能伸。人生一世,唯有将自己的脚疾先治好,才能够做其余的事情。我坚决不要这样永远坐在轮椅上面。”
就是那痴情的空灵子,也是没有想到事情的最后,本来就是一个难以收场的残酷结局。
余出天缓缓地来到这后院中,见到了那原先的厚厚地石壁,心中想着:“这英灵子当时并没有说明是三日之后的什么时辰,现在来这里,应该还不算晚的吧?”
他心中这般想着的时候,右手已经举起,朝着这石壁上面敲了三下,一颗心也是随着自己的敲击声而莫名状的翻腾起来,又是朝着身后的那座倒毁了的泥菩萨看去,心中祈祷道:“佛祖显灵,保佑在下今日能够如愿以偿。”
他这一连敲击了三记,可是根本就是没有丝毫反应,他见状,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失落感,又是忖思道:“难道我是来早了,这英灵子现在或许还没有进着石室中。”
余出天无奈的朝着四周发呆,心中又是有点不甘心,再次朝着那石壁上面敲击下去。这次,他使劲地敲着,将自己右手的中间三指的节笆处都是敲出了红彤彤地一片,他又是坐在那里等候了小许,见到这石壁仍旧是没有丝毫反应。
余出天正是失望之时,欲要转身离开,这时,突然就是听见了石壁的里面传来了敲击的回应之声,余出天失落的心一下子又是被自己拾拿了起来。满心的欢喜,喜形于颜色。余出天细细地数了一番,里面发出的声响正好是当日约定好的五下。
余出天立马是推动着轮椅走了上去,朝着那石壁上小声喊道:“师太,是我,余出天。”然后,就是见到他稍微朝后退了两步,举目怔然出神地望向了石壁,果不其然,就在这时,那石门又一次轰然地“隆隆”声响,缓缓开启了石门。余出天张头朝着里面一望。见到那石门里面坐着两个人,还有另外的一个人立在石门口,这石室内,已经有三个人了。…,
余出天仔细地朝里面瞧来,当即就是怔然:里面竟然是魔教王月张王月、“覆雨使”温道见,以及先前石室主人英灵子。
这三人居然是一起在这石室之中,余出天当然是大惊失色,瞠目发愣。
英灵子站在那门边,朝着余出天浅声一笑,道:“余公子,你总算是来了,你看,我将谁为你请来了?”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身子一侧,让出一条光线,余出天将那里面二人看得清清楚楚。余出天茫然惊呼道:“师太是为我请来的你的好友?”
英灵子道:“正是,余公子的大名,现在可是如雷贯耳,神教上下没人不知,没人不晓呀。快进来吧。”
余出天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心中很是疑惑,但还是缓缓地将轮椅车子给推了进来。张王月与温道见二人正是在那石桌上面博弈,一白一黑双方棋子,正在那里杀得不已乐乎,浑然没有注意到余出天的到来。
余出天正要朝着张王月行那参见之礼,这时,英灵子立马撞了他一记胳膊,朝他做着噤声的动作,又听到她小声说道:“余公子,现在还不要开口,禁止说话。”
余出天点了点头,心中忖思:“这二位想必是下棋入神,不愿旁人打扰。”余出天转头小声朝着英灵子道:“师太,你方才怎么说我很闻名吗?”英灵子点了点头,并不说话,而是用眼睛瞄了瞄那石桌上的棋盘,示意着他也来看这二人下棋。
余出天从小虽然是好书习武,可是对这棋艺一道,并不喜欢,不由得心中怏然,忖思:“看来我这次来得不是时候了。”余出天眼见到这二人下棋竟然是如此如醉,又见那英灵子在旁看着棋局,也是身心陶醉,三人俱是一言不发,满室竟然是落针可闻。
余出天没事可做,也不看桌上棋局,两只眼睛就是将这三人,脸上看来看去。见到那张王月始终是谈笑自如,眉星如画,俨然一派王者之样;而那对面的温道见,却是安详自若,眉宇间隐隐藏着一股愁苦之意,时而又是见到他一阵欢喜,也仅仅是浅浅一笑,眉宇间的隐晦之意片扫干净;倒是那英灵子,见到她坐在那温道见的身侧,随着温道见脸上的神情变化而变化,但是,她自己的表情却是又明显地迥异于温道见,温道见是将喜怒之色深深地藏在心间,脸上表情变化时现时没,消匿于无形之间,如不细细观察,实难发现,而这英灵子,明显是该急则急,该喜则喜,眉宇时而紧锁,时而舒缓,脸上神情时而焦急,时而笑靥。
余出天心下思忖:“倒是这张王月淡入寂静之态,外表上不显露出丝毫表情,全是胸有成竹之态,不愧是神教王月。温道见其人,相较英灵子来看,明显是稳健了许多,但是那他与张王月相比,明显又是落了下乘,心中还没有到达张王月这般地稳定坚如磬石。唉,这人的神态举止之间,就是可以看出,是否具有王霸之气了。”
其实这些并非余出天今日才知道的道理,他自幼就是喜读诸子百家,对这些有关神态的描绘心中还是颇有体会,只是今日才真的于现实中察觉出来而已。不由间心中又是感慨:“神人该当就有张王月一般的举止。”
余出天在那旁边看得正是无聊之事,突然听见英灵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缓后就是听见她说道:“唉,大哥,你这最后一步真是险着之极。你看,还是没能瞒住王月的眼睛了。”
温道见哈哈地一笑,道:“王月不愧是天下棋手第一,我是甘拜下风,输了输了。”
张王月淡淡地一笑,道:“今日此局,温弟可是知道输于何因?”他边说边是将桌上棋子放回到了盒子之中。头也没有抬起来看一眼。温道见回头看了英灵子一眼,这才发觉余出天已经进来了。
他微微地朝着余出天一笑,又是转头对着张王月道:“属下技不如人,不该铤而走险,意存饶幸。”…,
张王月道:“温弟此话说对了一半。这下棋如是做人一般的道理。你这盘最后一着是太过凶险了。但是你该知道,我方才明显就是让出了一个棋子,你只要是在那白格下面放上你的黑子,我那白字就成了困势,必死无疑。可惜,你心未决,一心只想做大,结果是赔上了身家性命,不值不值。有小成功的时候,不能心太贪,当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又不能太过心存饶幸,这下棋与做人一样。都是要细水长流,功到自然成。你说呢?”
温道见听着张王月这样一说,自己稍下细细一想,方才还果真是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只是自己未免太没有当成一回事了。本来嘛,那时正是自己阵势最为恢宏的时候,反较想来那时王月的棋势,可以说是颓废至极,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转败为胜的机会。就是自己一时大意,心中只想力挽狂澜,结果到头来,还是自己落得满盘皆输。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温道见羞愧之极,羞赧着脸颊,转头看向英灵子,微微地一声苦笑,道:“王月的话真是字字珠玑,妙理连连。”
英灵子道:“王月的话自然在理,你就是心中还有一点浮躁之气。结果,还不是一败涂地。”
张王月这时已是将手中的棋子全部放回到了盒子之中,也没见到他抬头,就是听见他说道:“余公子来了,余公子只怕是等得不耐烦了吧?”
余出天忙道:“不烦不烦。王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了?”张王月这时才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余出天,道:“公子脸上的表情看来,近日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你是在担心你表妹的伤势伤势还是在担心着你自己双脚的伤势?”
余出天憨厚地一笑,道:“王月真是神人了,我想什么都是瞒不过你的眼睛。”
张王月将这余出天细细地端详了少许之后,说道:“你的这脚疾,现今看来可是病入骨髓,要想彻底根治,只怕是要多费时日。来,来,我为你把一把脉。”
余出天听到这话,简直是受宠若惊,说话也是结巴了起来,道:“有劳······有劳王月你了。”张王月呵呵地一笑,站头看向了英灵子与温道见二人。温道见道:“余公子不要惊慌,王月对你可是一片好意,你的脚疾到了王月的手中,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王月微微地一笑,道:“好与不好,我可是说不准,这还得要余公子自己把握了。”余出天当即就是说道:“王月只要能够医治好的这双脚,要我怎么做,我都是会答应的。”
张王月没有说话,余出天被英灵子推至到了他的面前。张王月将余出天的右手伸出来,自己放在了那内关穴上,就是静静地摸着余出天脉迹。
余出天更是不敢说话,静若寒蝉,呆呆地望着张王月。片刻之后,余出天就是感觉到了自己手腕处一阵暖流升起,渐渐地渗入到了自己的身体血脉之中。如是一阵暖春熏风,正是地滋润着自己的心房。这股暖流,又散叶分开而来,只要是人体中有间歇的地方,那暖流就是会温到那里,当真是妙受无穷,让人回味。
余出天心中正是陶醉于中,就逐渐地阖上了双眼,享受着这人间的暖春。温道见与英灵子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些,均是皱紧了双眉,相视一怔,心中齐然想着:“王月是在用本门内功为这小子调养伤势。”内功一法,本来就是难赐的殊荣,没成想到王月竟然会为这小子施用。这温陈二人如何不惊讶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