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静，慕止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正当她想说些什么化解尴尬的时候，赫衍低低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她抬头看他。

　　赫衍本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突然间想到什么，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缓缓收回，“笑你聪明。”

　　“乔绾绾的事，师父自有安排，你无需挂心，回去之后好好过(日rì)子。”

　　提到分别，慕止心中有不舍，“我跟聂江野会常来看看你的。”

　　“嗯，出去吧，师父也要回军营办点事。”

　　慕止点点头，正要转(身shēn)出去，突然又迟疑地回头，有点(欲yù)言又止。

　　“还想说什么”赫衍看穿她的心思。

　　慕止道，“以前我在军营的时候，咱们俩是不是真遇见过”

　　赫衍眸子微微缩紧了些，变化细微到几不可查。

　　“也许吧。”

　　慕止轻皱了皱眉，然后朝他笑了笑便离开了房间。

　　赫衍不自觉回想起那段时光，即便过了那么多年还依然清晰无比的时光。

　　记得那时候抗拒剪头发的女孩，记得她误打破了他窗户玻璃所用的篮球，也记得她回头不经意冲他展开的笑容。

　　那段正经来说算不得相遇的相遇，却让他惦记了那么多年。

　　空中传来轻微的一声低叹，随着房门的关上而消失。

　　赫衍这一去，到了晚上十二点才能回来休息。此时家里已经很安静，想必在这里做客的客人都已经入睡。

　　他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动静，想起自己并没有吩咐做宵夜，便问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急忙回道，“是聂先生。”

　　赫衍了然，以为是慕止饿了，聂江野亲自下厨。

　　没想到管家又说，“聂先生体恤先生工作忙，特地下厨等先生回来用餐。”

　　赫衍有些好笑挑了挑眉，提步走去厨房看看聂江野在搞什么鬼。

　　两人师出同门，是班上最让老师得意的两个学生，也最为头疼。

　　年轻气盛那会儿，两人最(爱ài)把对方当成对手，任何项目都要一较高下。

　　很多方面聂江野都比他学习地快，几乎是一点就通，是个天才型学生，但是在枪法上，总是落后他一大截。

　　于是两人的平均水平都差不多。

　　两个人因此斗地更欢，直到最后聂江野退伍，这场争锋才告一段落。

　　关于做菜，他以前从不知道聂江野还会做菜，而他常年忙于军事，自然也不会这些东西。

　　走到厨房里，饭菜的香味飘来。聂江野正背对着厨房门口把菜舀到菜碟上。

　　“别烧了我的厨房。”

　　聂江野闻声淡淡嗤笑，回头瞟了一眼然后端着又一个成品菜向他走去，“尝尝吧。”

　　赫衍看了眼卖相还不错的饭菜，打量着他的脸色，“你怎么回事”

　　聂江野解开围裙挂好，(屁pì)股稍稍往后靠着厨房的流理台，一脸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体谅你孤家寡人，同学一场，给你做顿饭不难。”

　　赫衍轻笑，“你们夫妻俩(挺tǐng)有默契。”

　　几分钟后，两人在饭桌上倒酒对饮。

　　聂江野喝下酒，道，“过去一年有你费心照顾我老婆，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