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怔。
抬头一看,聂江野站在她眼前,黑发湿漉漉的,只擦了个半干。
又是这个毛病。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平静而有力量。
“是你啊,有事么”她声音略显寡淡。
“什么都不穿,想勾我啊”她的眼神将他全(身shēn)打量了一边,自动把腰间那块不料忽略。
男人什么都没说,大掌忽然向她盖过来,她下意识地闭眼,长翘的睫毛覆下一片(阴yīn)影。
下一秒,一个东西便压在她的脑袋上,有点湿。
她伸手抓了抓,是一条白毛巾。
“偷看可耻。”
落下轻而浅的一句话,他转(身shēn)回房。
凉慕止在原地站了许久,心里抓了狂。
在关门的刹那,心地那通气呼地蹿上来,不发不痛快。
她几步走到他房门前,伸手敲了敲。
男人不紧不慢地开门。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门前的女人伸手摸了一把腰腹,痒地他肚子一紧。
“偷看不摸,更可耻”
她匆匆来,匆匆去。
只听得砰地一声,走廊里又安静了。
男人眼下一片(阴yīn)郁之色,像是被勾起了某种需求,求而不满。
第二天,凉慕止起(床chuáng),抓了抓头发,想起昨晚某个插曲,摇摇头。
她那么做,未免太不冷静了,真是丢脸,还好他去公司,一天足够让这件事在他脑子里消磨掉了,吧
她拍拍脸,精神了,按时起来照顾早安起(床chuáng),下楼准备做早餐给岁岁。
没想到,一下楼,就看见聂江野单手抱着还在眯眼睡的岁岁去开冰箱。
她脚步一停,忘记了往前走。
“啊,凉小姐你醒了,早上好。”钟叔精神的声音传来。
“啊妈(咪mī),早上好,安哥哥下来了咩”
岁岁刚说完,就接受到了来自亲爸的一记警告眼神。
她赶紧用小手捂住嘴巴,想起来了,粑粑说不能再叫妈(咪mī)做妈(咪mī),不然就把她的动物园慢慢送走
她眼珠一转,又洋溢着笑,对凉慕止招手,“早上好,粑粑的老婆”
凉慕止正在下最后一级阶梯,猛然听到这个,打了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头冲地板摔下去,最后却摔进了一堵(肉ròu)墙里。
“粑粑好棒”岁岁鼓掌。
凉慕止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么短的瞬间将岁岁给钟叔抱,又能准确地接住她。
“谢谢。”
她一站直就跟他拉开了距离。
而他表(情qíng)寡淡,没什么波动,刚才相救,像是顺便而为。
可不就是顺便么。
凉慕止心里微有不痛快。
事实证明,跟一个自己正在尝试忘记的心上人相处在同一空间里,很要命。
但,仅限于要她的命。
聂江野毫无不自在,淡定地吃完了早餐,就抱岁岁出去。
“爸爸今天送你去学校,凉早安,跟上”
还在吃包子的早安被吓到,(身shēn)子都抖了一下,不满。
“不用了你了,谢谢我妈妈会送我去的。”他继续啃包子。
“可是安哥哥一直都是跟我上学的。”岁岁揪着聂江野的领子,有点不高兴。
她要是不跟安哥哥一起去,到时候又没人跟她玩儿了。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说她跟他们不一样,不想跟她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