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弟!”郑强端着一杯酒,对满面凝重的武宣说道:“咱们此番之所以要从上谷出关,绕个大圈子,其实不为别的。”
“唉!”武宣叹了口气,打断了郑强的话头,“掌柜的,咱们通行车行与你们郑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正因为如此,要不这些话武某是不会说的!掌柜的不要见怪啊!”
“武老弟这是哪里话?咱们之间何必如此见外,有话尽管说便是!”郑强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有些不悦的看着武宣说道。
武宣摸了摸脑袋,“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倒是某见外了,掌柜的莫怪,莫怪!”
郑强这才笑了起来,一边为武宣斟上酒,一边说道:“这就对了!武老弟千万不要客套!”
武宣端起面前的酒杯,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在心里筹措了一番措辞后,才沉吟道:“掌柜的,某乃是粗人,若是有不中听的地方,还请掌柜的海涵!”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咱们这些走镖的江湖人,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只要雇主肯出钱,再难的事,咱们也决不推辞!”
郑强提起酒壶,为武宣斟上酒,点头附和道:“当家的这话不错!”
武宣谢过了郑强,接着说道:“只是郑老爷此次却是有些欠思量了!由代县至高柳一路马贼云集,这且不论,便是原来东部鲜卑的那些部族,也多有不愿臣服于拓跋鲜卑的!拓跋鲜卑自然不能容忍,因此这一段路程战火不断啊!”
说着,武宣又是一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咱们能不能走到高柳,真是难说的紧那!”
“呵呵,”郑强轻轻的笑了,对武宣说道:“武老弟所虑极是!咱们老爷岂会想不到?只是我家老爷却是另有打算!”郑强下意识的往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凑到武宣耳旁,轻声说道:“我家两位小姐嫁给小侯爷之后,咱们郑家自然是水涨船高!于是我家老爷打算把与高句丽以及三韩的商道打通!听说三韩一带的女人极为便宜,一双鞋子就能换一个,嘿嘿……”
郑强对武宣露出一个是男人便都会明白的笑容。武宣顿时恍然大悟!双目不由一亮,急切的看着郑强,“家里的黄脸婆早就看够了!但小侯爷的新政规定,不得买卖人口,若有不尊者,杀无赦!若是能买几个三韩的女人……哈哈,掌柜的,你可一定要多多关照啊!”
“那是当然!武老弟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郑强满口应承,“听说那三韩的男人干活不行,甚至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但调教女人却是有一手,那里的女人个顶个的温顺听话!”
武宣的眼睛越的亮了起来,嘴角也不知是口水还是酒水,被灯光一映,亮晶晶的,也顾不上擦擦,眼巴巴的看着郑强,一脸急切的说道:“掌柜的说的可是真的?三韩的女人某倒是见过几个,不过好像都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脸是圆的,身子也是圆的,难看的紧!那里有咱们汉人女子千娇百媚?”
“呵呵”,郑强忍不住笑了,反问道:“咱们汉人难道就没有丑的?”见武宣点头,郑强接着说道:“就是,难道那里的女人就没有漂亮的不成?咱们买他们的东西,是瞧得起他们,给他们一条活路,难不成那些贱民还敢拿一些次品糊弄咱们不成?”
“不错!不错!”武宣顿时哈哈大笑,“掌柜的说的不错!谅那些贱民也不敢糊弄咱们!哈哈哈……”
且不说这两个色心大的老男人,且说赵平与伊娄真。论及对地形的熟悉,自然没人比得上伊娄真。在幽州境内自然不用担心遇到危险。郑家经过多年经营,不仅在并州,便是在幽州也有着不小的实力,王信自然不会留难与郑家。
需要担心的却是出了上谷之后的路程!东部鲜卑虽然已经灭亡,但仍有不少原本属于东部鲜卑的遗族不肯降于拓跋鲜卑,与拓跋鲜卑之间展开了长期的争斗!因此这一代战火连绵,再加上出没其间的马贼盗匪,这一路可谓是艰难困苦!
为了掩人耳目,赵平与伊娄真都经过了一番改扮。赵平扮作一名账房先生,一袭半旧的青衫,倒也是有模有样。伊娄真却是女扮男装,她本来就是身材高挑,因此虽然是女扮男装,但只要不说话,一时之间倒也很难分辨。
至于独孤轶与姜靖,郑强则说他们乃是自家请来的江湖高手,武宣也不怀疑。
由此至上谷郡,以众人目下的脚程,至少需要十天的时间,这十天中一般不会遇到什么问题。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赵平前往鲜卑的消息过露!
毫无疑问,正如中原特别是并州百姓,视鲜卑人为寇仇一样,拓跋鲜卑从拓跋宏开始,下到那些一般的牧民,对于赵平也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赵平深入到鲜卑腹地,那么赵平的处境自然不容乐观!鲜卑人便是倾举国之力,也要将赵平击杀!
赵平深知前途艰难,因此步步小心,不时的与伊娄真交谈一番,以期多了解一下鲜卑的地理。就算是跑路,也要有所准备才行。否则闷头乱窜,迟早会落入鲜卑人的掌握。
这就是赵平的性格,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有详尽的计划。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小真,据你了解,还有多少部落不肯接受拓跋鲜卑的统治?”虽然揭开伊娄真的伤疤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但赵平却不得不问。
伊娄真脸上泛起一丝黯然,低沉的说道:“不多了!大约只有奇斤氏、须卜氏和丘林氏三家了!”伊娄真叹了口气,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悲愤说道:“这三家只是小部族,大约只有三万余人!再经过这数年的杀伐,还能剩下多少,我也没数……”
赵平若有所思,心中盘算的同时,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缓缓的点了点头,“某明白了,走了一天,小真回去歇息吧。”
伊娄真抬起头,深深的看了赵平一眼,说道:“多谢仓舒!”说完也不等赵平答话,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去。
看着伊娄真的背影,赵平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对于此番的鲜卑之行,赵平早做了万全的准备,之所以取道上谷,赵平更多的是想将那些依然不肯臣服于拓跋鲜卑的东部鲜卑遗族组织起来!攻略鲜卑乃是赵平既定的战略目标!若是能够将那些不肯臣服于拓跋鲜卑的部族联合起来,对于将来的战争定然会有着不小的助力!
虽然此行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被鲜卑现!但赵平早已做好了各种准备。
毕竟他虽然是悄悄的离开了晋阳,但还是无法瞒得住有心人的!赵平在并州实行新政,几乎将所有的世家都得罪殆尽,他们若是得知赵平去了鲜卑,会不会泄露出去呢?赵平并不敢肯定。
须知,人心难测!
p:写到这章,突然有些话不吐不快。我想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会对倭国有着切肤之痛!但我们在痛恨倭国的时候,不知却有没有现一个我们的邻邦,正在无所不用其极的侵吞着我们的一切,面对这样一个无耻龌龊的邻邦,我们中的许多人并未给予足够的重视。算了,算了,不说了,人在做,天在看!相信这样一个无耻龌龊的民族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最多也只能成为一个小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