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上的事(情qíng)很复杂,我说了你也不一定能理解。”
南韶微微一顿,看向电视里正播放着的政府新闻,目光深远而又带着明显的忧心,他低声道“薄胥韬将来可能会是这个国家的掌权者之一。薄老爷曾经以及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以后都是他的,你能明白吗”
南羽似懂非懂地随着南韶的眼神看向电视。
薄老爷的地位很高,她去过几次薄家便就知道了。甚至晋超曾跟她说过,薄老爷说一句话,就能改变这个国家很多东西。
她也知道薄胥韬在北城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但完全没想到他将来会是薄老爷那样的人物。
南韶见南羽没什么反应,继续将话挑得更明白“他的(身shēn)份,注定他的婚姻无法自己做主,就连他的父亲晋部长,在他的婚事上都无法说上半句话,更别说他自己。薄老爷早已为他选定好妻子人选,所以即使他表现出对你的喜(爱ài),你也千万不要被迷惑了女儿啊你一定要记住阿爸的话,阿爸都是为你好”
南韶说得激动了,便就无法抑制地咳了起来,南羽忙甩开心底复杂的(情qíng)绪,起(身shēn)帮他顺后背,直到那口气顺过去,她才低低地回道“阿爸,我知道了,我不会的。”
后来,她又再三跟南韶保证不会与薄胥韬纠缠,见南韶放下心,这才回自己的房间。
窗外的月亮很圆,月光晰了一些进房间,满地星点光华。本该是令人觉得幸福的夜色,可南羽却躺在(床chuáng)上睡不着。
仔细将心底复杂的(情qíng)绪一层一层剥开,她惊觉自己是有些难过,也有些失落的。
只是分不清这是因为要与自己的初恋说再见而难过,还是因为从父亲口中验证了薄胥韬的虚(情qíng)假意而感到失落。
离开南家,薄胥韬回自己位于清北大学附近的单(身shēn)公寓,自高中毕业后,他就住在这里。
车子还未开进地库,便就见到老熟人的车。
他停车降下车窗,对方车上便就下来一个人,小跑着到他车边,弯腰低声说“薄少,老爷请您回老宅一趟。”
一听这话,薄胥韬的眉就蹙了起来,不悦道“我今天很累,明天再回吧。”
说罢便就要升上车窗,然而那人却不肯离开,依然站在一旁,阻挡他的车进入地库。
他隔着车窗玻璃沉眸狠盯那人,用眼神警告,可那人却不为所动,他咬了咬牙,只好调转车头,回远郊的薄家老宅。
老宅主体别墅中的书房灯仍旧亮着,薄胥韬理了理(情qíng)绪,这才带着惯有的淡然进去。
薄正卿正坐在桌前画兰花水墨画,见薄胥韬进来,脸上的笑意顿时敛掉,厉声说“坐,我有话跟你说。”
薄胥韬浑(身shēn)都有些藏不住的烦躁,刚坐下,就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抽起来。薄正卿也是老烟枪,并不反感有人在自己面前抽烟,因而薄胥韬就不想再克制自己的烟瘾。
一支香烟燃尽,薄正卿收掉最后一笔,这才擦着手,走去薄胥韬对面坐下。虽然他戴着眼镜,但薄胥韬仍可感觉到他镜片后的精光。
薄胥韬就坐着继续吞云吐雾,并不主动说话。
薄正卿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费劲心机,把晋超和宋毅之女弄到美国,就是为了让南家姑娘和晋超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