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胥韬出去的时候,薄老爷仍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见孙子脸色不好,薄老爷随即也猜到接下来的谈话不适合叫外人听去,便就大手一挥,两名随从立刻退到门外。
“你过来坐。”他在克制怒气,尽量心平气和地朝薄胥韬招了招手。
薄胥韬坐下后,直接问“爷爷刚才叫人在下面拦住我,要我回老宅,是想支开我,好对南羽说过分的话”
“可到底是叫你猜到了爷爷的打算不是吗”薄老爷似乎很开心,口气竟听得出轻快,“你的脑子是真的好,所以刚才南家丫头跪在爷爷面前,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薄胥韬沉默。
薄老爷当了一辈子老领导,最喜欢在自己发言时,小辈们安静地听着。
“爷爷可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过是叫南家丫头不要将青(春chūn)浪费在你(身shēn)上,他父亲前阵子倒了大霉,如果她听话,我可以让她父亲安然无恙,也可以恢复她与晋超的婚约。”
乍一听到“恢复与晋超的婚约”几个字,薄胥韬的手掌蓦地握成拳。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没逃过薄老爷的双眼。
虽然他此时只是沉默着,薄老爷却能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自己悉心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孙子,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对南家丫头的企图心。
隐约感到浑(身shēn)的血液都往脑子涌去,在挤爆血管之前,薄老爷选择结束话题。
这个事(情qíng)比想象中棘手,(阴yīn)沉的孙子遇到了狐狸一样的女人,怕不是三几句话就能处理好。
薄老爷离开后,薄胥韬拿着药进去替南羽擦抹。南羽已经睡着了,他尽量动作轻柔。
刚收起药瓶,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他拿起来一看,是顾炀,便就关上房门出去外面接听。
顾炀一听他现在在北城,便就吵囔着晚上出去喝几杯。因着南羽在家中,薄胥韬哪里敢丢着她一个出去喝酒,便就答应在家里招待顾炀。
谁知一小时后,霍桀、顾炀、陆修衍三个都来了。
顾炀和霍桀不知道薄胥韬和南羽在一起了,在玄关见到一双女孩子的雪地靴,突然怪声笑了起来“你屋子里有女人”
薄胥韬白了他们一眼,冷冷回道“所以你们俩最好给我小声点”
于是,俩人俱都挤眉弄眼地比出“ok”的手势。
一桌的卤味,洋酒、啤酒、红酒三三两两地挤满餐桌。
薄胥韬心(情qíng)烦闷,便就全程沉默着听顾炀和霍桀聊最近的基金市场走势不错,可以准备钱冲进去。
忽然,顾炀一个激灵,看了房门一眼,复又扭头问薄胥韬“你爷爷答应了”
“下午过来威胁了一阵,你说呢”薄胥韬仰头喝下一大口啤酒。
“这些老头子可真无聊,天天闲着就喜欢整些棒打鸳鸯的活儿,”霍桀丢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挑眉问薄胥韬,“你爷爷威胁你啥了”
“还能是啥肯定威胁说要给阿韬断水断电断银子呗”顾炀嬉笑道。
“银子”
霍桀煞有其事地靠到薄胥韬(身shēn)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忍着大笑的冲动说“你爷爷也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拿不给零花钱这种事来威胁孙子分手,又不是小学生早恋钱我和顾炀有的是,老大你稳着,别怕,我们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