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恒远沉默了一下,只是睇着,目光温温的。乐—文
苏锦呢,沉沉叹了一声:
“这么大的事,你又自作主张,把我瞒得一点也不知道。恒远,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禁不起风和浪的女人吗?”
这不是埋怨,只是一种正常的沟通,所以,她说话的语气,很冷静,只是情绪还是起了小不平静:
“之前说好的,有事,我们一起担着一起担着,为什么事到临头,你就把什么都扛了去…撄…
“你这样做,让我觉得我好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只配得到你的呵护,却没有任何能力和你一起承担生活的压力和风雨。
“你会让我觉得自己越来越配不上你偿。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在金辉进行投资吗?
“第一个原因,我是实在喜欢设计。
“第二个原因,我想锻炼自己,我想拉近和你之间的距离。
“我需证明,我不是一个除了设计,就一无是处的女人。
“我希望能一步一步强大起来,就算不能成为顶级设计师,至少,未来的某一天,当我站在你身边的时候,当别人议论你的时候,不会说,靳恒远的女人,是个没爹没妈没什么特长的孤女,靳恒远居然看上这样一个女人,怎么想的……
“我希望听到的是,靳恒远的女人,虽然是个孤女,不过她的设计,真是不错,非常有特色,工作能力也不俗,他们很配……
“本来,别人的看法如何,不是我在意的东西。可现在,我就是在意了,因为我不想离你太远……
“我想用我的努力,让自己靠你很近很近……而你的做法,却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人……
“就算你这样做是因为疼我爱我,可我就是这么觉得了,我根本就是一个没办法和你并肩而站的女人……”
她低低叫着,终把心里最实在最惶恐的想法全叫了出来。
一阵北风呼啸而过,吹乱了她的长发。
她眼睛红红的,满脸难受,看得他心疼死了。
下一刻,他叹息着,伸手,为她扶发。
“女人是感性的,稍有一点状况,就容易情绪不稳定;男人是理智的,面对事情,比女人更能压得住情绪,更能理性的全面的去考虑事情。
“至少,我是这样的人。而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可你再如何坚强,一旦触到你的软肋,你就会乱了阵脚。
“比如说,韩彤的事,你别说你没乱。你乱的,
“你的情绪一乱,做事就容易受到牵制,就会变得不理智。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是,有些事上,我是瞒了你。
“那是因为,我们刚结婚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我们的生活不该被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包围,我只希望你可以从那些痛苦中走出来,如花儿一样笑出来。
“因为我们太需要一个平静的环境过一段能让你快乐起来的日子,这样的话,我们才能更好的培养感情。
“所以,一切可能引起你惶恐、焦虑、不安、纠结的诱因,我都想将它扼杀,或是,暂时粉饰太平……”
靳恒远轻轻的说着,深深的凝睇着:
“这半年,看着你笑容一天比一天漂亮,工作热情一天比一天高昂,心情每天都那么的愉快,我很高兴。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平静,简单。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苏锦承认,这半年,她是过的很好。
这份好,缘于他的用心打造。
这份心,她自然能感受得到。
“可我更希望,生活的风浪,我们可以牵手一起面对。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也不是在埋怨你。恒远,我只是想做一个能配得上你的女人。”
说到最后,她牵起了他的手:
“站在你面前,我不想太逊色。所以,以后,请你别再瞒我了好不好……”
好吧,现在的她,是越来越渴望做好靳太太了。
从厌恶到喜欢,到现在的无比在意,有种感情在慢慢的升华。
这从来是他喜闻乐见的。
“那你得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情绪化……都要理性面对……”
“当然。”
她满满答应。
靳恒远微微笑了,牵她手,亲了一下。
“行,那就说说吧……嗯,怎么说呢……”
他沉吟着,考虑着,挽着她走了一段路后,才作了回答:
“有个人想害你,想让你过得痛苦,想让你离开我……这半年,我在做这样一件事,把那个从小陷害你的人,抓出来,把你的父母找回来……”
这话,顿时令苏锦一呆:
“从小陷害我的人?什么意思啊?”
靳恒远站定:“据我们所知,你记忆里的奶奶,应该不是你的亲祖母。你被人贩子拐带,不是一场意外,应该是人为的安排……”
“我还是听不懂……”
苏锦的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
“简单来说,你小时候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母,和人贩子那梆子人,应该是一伙的!”
这话一出,苏锦一把就推开了他,且强烈的摇起头,声音也扯亮了老半截: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爸妈怎么可能会把我卖掉……这绝不可能,这肯定不可能……”
靳恒远闭了嘴,眼神一利,跟着淡淡的指出: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瞒着你进行调查的原因。事情一旦关了己身,你说你还能保持冷静,保持理性吗?很显然,你不能。如果你的反应这么厉害,你觉得,我能放心把一切告诉你吗?”
苏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激烈了,暗自压下那团惊急时,不觉露出了一抹苦笑:
“抱歉,我就是觉得你说的情况,太匪夷所思……”
“我要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
“……”
这句话,真是让她痛心疾首极了。
“好,那你给我说说看。你是凭什么这么认定的?”
她的语气,始终是带着怀疑的。
“记得那镯子吗?我给你找回来的镯子……你小时候的镯子……”
他反问,给她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外头实在有点冷,哪怕天空放晴,总归是冷的。
“那镯子怎么了?”
苏锦的心,莫名咯噔了。
“它大有来头……”
他一字一顿。
“怎么个有来头法……”
苏锦再问。
“那我姥姥的作品,虽然银制的,现市价却可以卖到三四十万……因为,其工艺几乎已经绝版……”
靳恒远缓缓的往下说道起来。
他说:姥姥曾把这镯子送了自己一个弟子,那弟子又把镯子送给了一个刚过百日的小毛头。那小毛头叫明悦兮。就是我在六岁的时候偷亲的那个小娃娃。
他说:后来,明悦兮因为我妈妈的原故,被摔死了。死的面目全非。镯子也失踪了。
他说:你被数次贩卖,过着悲惨的日子,是因为有人叮嘱过那个人贩子:只要弄不死你,怎么整都可以。就是不能让你有好日子过。
他说:孤儿院出事故,不是意外,而是蓄意纵火的结果,因为有人不允许我找到你,怕你一旦进了萧家,他就没办法主宰你的命运。
他说:姚湄的艳照被曝光,她和苏平的离婚,苏暮白的被逼娶妻,是对方和凯琳尔他们联成一气之后干的好事,对方想让你过上最穷困最苦难的日子……
他说:那人不甘你婚姻生活过舒坦了,就给你打恐吓电话。逼你离开我。
他说:我一直在查,想知道谁在背后耍这些卑鄙的手段……所以,我在你的手机里安装上了那样一个软件;所以,我在暗处,安排了人,在守护你;所以,你一出事,我就知道了……
苏锦听着,觉得这很不可思议,简直难以置信,好半天,才问:
“那你查到我身世了没有?为什么明悦兮的镯子,会戴在我手上……”
“现在只查清楚一半!”
他稳稳撂下了一句:
“你母亲是谁,我们已经可以确认。”
苏锦的心颤了起来:
“是吗?那我亲生母亲是谁?”
“池晚珠。”
靳恒远扔下三字,又追加了一句:
“你就是当年那个本该被摔死的了明悦兮。”
---题外话---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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