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台北狂风乱作,冰冷刺骨,刮在脸上比刀割还疼。秦伊伊一走出医院,就冷得瑟瑟发抖。梁品琛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宽大的外套罩住她,瞬间就温暖了她的身体。
她挣扎了一下,听见他温柔地说“别动”,力气就被抽光了,任他拥着走进车里。
他给她系好安全带,她的低低的喃语在他耳旁响起。“我没有打掉孩子。”她终归还是狠不下心。哪怕以后会后悔,还是想留住他。这是她和景的孩子,她舍不得。
“我知道!”梁品琛小心翼翼地扶她坐好,没有多说。从她走进流产室,他就后悔了,想拉住她。看到她走出来,一颗紧悬的心总算落下了,重重松了口气。
他不该这么担心那个孩子,如果他理智一点,就会劝她打掉他,甚至强迫她。可是,他知道她舍不得。她舍不得,他就不忍心。他只想看她笑,伤心的表情不该出现在她脸上。
“我很累,想睡一下,好吗?”秦伊伊的语气透着浓浓的疲惫,闭上双眼,不一会又睁开,有些担忧地望着他。“你能不能陪我?我很害怕。”
“睡吧!”梁品琛如同火焰褪去了炽热的烈焰,只剩下无尽的温暖与柔情。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梁品琛的久久凝视她,不时替她拂开耳旁的发丝。她睡得像个婴儿,柔弱的模样几乎要把他的心融化了。他忍不住一再抚摸她的脸颊,恨不得把她整个揉入自己骨血。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没有察觉到,另一双沉痛的眼睛一直望着他。绝望而哀伤之间,激荡出强烈的,被背叛的恨意。
……
梁品琛一路把秦伊伊送回房间,她说饿了,想喝粥,他就吩咐嫦姨去准备,亲自端给他。上楼时,正好遇到梁景琛,他正要出门,冷淡的目光落在热腾腾的粥上,眼睛被刺痛了一下。冷声问,“你在做什么?”
梁品琛不理他,他抬起一只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眼神固执。但梁品琛不想在秦伊伊生病的时候和他再起冲突,忍着火气问:“你想干什么?”
“如果这是你报复她的阴谋,立刻停止!”
“这是我们间的事,轮不到别人插手。”
尤其是他!
她怀了他的孩子,为了他挣扎伤心,吃了那么多苦,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曾抽出一秒钟陪伴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像守护神一样说出这种话。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他一句话都懒得和他多说。
“你这样对她,有没有考虑过雅静?”
梁品琛像被刺了一下,原本冷冽如冰的眼神出现了一丝裂痕。这些日子,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秦伊伊身上,确实冷淡了她。就连她主动示好,也毫不领情,确实对她不公平。
他几乎忘记,自己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妻子还是他曾经深爱过的。
曾经?难道他们的感情已经被冷淡的几年磨平了激情,连爱情都磨光了?为什么最近她越来越少出现在他脑海和梦里,取而代之的,是秦伊伊的笑容?
他心烦意乱,不想多做解释。“那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少管!”说着直冲冲撞开他,上楼去了。
梁景琛冰冷地望着他的背影,充满了不悦和担忧。他可以确定,梁品琛忽然转变态度,并不是耍阴谋,而是真的对秦伊伊上心了。
上官的事都没完全解决,现在又多了个强劲的对手,他不免担心。毕竟,他曾从他手里抢走过雅静。
顾曼妮约了梁景琛去酒店,他原本不想赴约,但碍于梁若天的压力,只好去了。他按响了门铃,站在门外,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
“景,进来啊……”顾曼妮穿了一件黑色xing感睡衣,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显得风情万种。她撩动着大波浪卷,摆弄疯姿。
“有什么事,说?”他根本不看她,态度很冷淡。
“进来嘛……”顾曼妮撒着娇把他拉进去,里面没有开灯,用灯台架着一排排蜡烛,烛光ai昧。桌子上摆着一瓶法国红酒,水晶高脚杯闪烁着亮光。
她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她腿上,揽住他的脖子,倒了杯酒送到他唇边。他伸出手,她又缩了回来,一双妩媚的眼睛盯着他。抿了一口,再凑上唇,被他躲开。
她托住他的脸,吻了下去,将红酒哺喂给他。娇滴滴地靠在他肩膀上,绕着他的耳垂打转转。
“景,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我太凶了……不应该计较你的过去……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小葵的。”
梁景琛根本没听她说什么,此刻最需要的只是酒,就这么任她赖在自己身上,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顾曼妮见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接过酒杯,漂亮的长腿绕着他。手指抓紧他的衬衫,紧贴住他的身体,慢慢吻下去。褪去他的外套,将衬衫从裤子里抽出来,一点点拉起。
她卖力的表现未能引起梁景琛半分动容,相反令他感觉很不耐烦,他想推开她。她却像只八爪章鱼一样死死勾住他的脖子,眼神乞求。“景……不要推开我好不好?我爱你……”
梁景琛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秦伊伊的脸,她曾在他身下融化,像只慵懒的花猫,这让他眼里燃起了一簇火焰。
但一想到她在车上那么抗拒他,也许是因为梁品琛而抗拒他,怒火瞬间燃起。
他是梁景琛,什么女人没有,连顾曼妮那么傲慢的女人都要像女仆一样匍匐在他脚下,卖力地讨好她。
他凭什么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凭什么执意去纠缠一个女人,将所有精力放在她身上,到头来只得到她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