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势如破竹,大有千军万马之势。
柳敛大惊失色,他想要推开风镜夜,然而虚弱的他却生不出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风镜夜就要被掌风击中。
风镜夜却是神色平静,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不躲不闪。
“风皇,快闪开……”一向儒雅的柳敛,此时不由得惊慌大喊。
雪千魅的心底也有淡淡的讶然,不过只是淡淡的一闪,便无迹可寻。
那一掌,他并不打算要了风镜夜的命,只是虚发而已,他不闪,难道是看出自己的掌不是针对他吗?
风镜夜其实并不是因为看出雪千魅的用意,其实他不闪开,是因为他要在此时动力击出极力的一掌,将柳敛送出枯井。
就在那一掌从风镜夜的身边擦肩而过之际,风镜夜蕴尽全力的一掌,击了出来,强劲的罡风,将柳敛的身体对着井口飞了出去。
“风皇……”柳敛此时才明白风镜夜的用意,他心中动容,喊出来的声竟是嘶哑悲痛。
他与风镜夜,不过就是数面之缘而已,风镜夜竟不顾自己生命安危救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柳剑的声音,已飘离地下宫殿,直直跃出宅院外的街上……
风镜夜看着柳敛安全离去后,淡淡一笑。而也因这一笑,让他压在心口的血,喷了出来,将地上的白玉染上一片血红,如凄美的落花,寂然且悲凉。
雪千魅望着这样的风镜夜,空洞的妖瞳有什么一闪而逝,那道光亮太快,让人无法捕捉便已消失无踪。
他走上去前,将风镜夜提起。妖魅的气息,直直地喷在风镜夜桃花脸上。“你为何要如此做?”
他不明白,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默默付出,无怨无恨的人,难道他不恨吗?恨天不公,恨世人的不公?
风镜夜虚弱苍白的脸,在雪千魅黑衣的映照下,更显苍白,仿若透明般的白。他淡淡一笑。“有些事情,不必任何理由,想做便做了。”
他的笑容很淡,如天上的缥缈的白云,让人生出恍惚。
雪千魅神色一暗,空洞的双眸些时尽是疯狂毁灭之光。风镜夜的笑,刺痛了他的眼,他恨不得毁去。
他手中的力道狠了起来,另一只大手,紧紧地捏着风镜夜的脖子,受了重伤的风镜夜,此时已没有一丝力气理挣扎。他神色平静,带着淡淡笑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死,何偿不是解脱。他痛苦了二十五年,生死早已看淡,只是,有些舍不得她……
雪千魅却突然顿往了手,他空洞的妖瞳,冷光一闪。“风镜夜,本尊暂不杀你,本尊倒要看看,你在颜瞳心底,到底有多重要。”
对于风镜夜是颜瞳徒弟的身份,他早就猜到了。此时,他要借风镜夜之手,试探颜瞳。
风镜夜听着雪千魅的话,神色震惊。
雪千魅什么意思,难道,师父,没死吗?
***********************
傍晚,东璃国。
议事厅内,南宫璃月一袭紫袍端坐于太师椅上,他的手中,正拿着残月送加来的飞鸽传信,神色一片凝重。
底下,黑暗帝国的数位管事看着南宫璃月凝重的神色,相互地看了一眼,一名老者上前道:“焰帝,你召我等来,所为何事?”
南宫璃月将手中的信函毁掉,然后瞥了一眼那老者,淡声道:“圩长老,朕召你们来,只为告诉你们一件事,魅皇回来了。”
底下数人听到南宫璃月的话,纷纷露出惊慌神色。
“焰帝,您是说,当年创建黑暗帝国的魅皇,他并没有死?”一人颤声问道。
“不错,他没有死。现在他回来了,朕今日只想听你们的真心话,魅皇回来,你们愿意跟着朕,还是跟着魅皇。”南宫璃月冷冷道。
底下数数面面相觑,沉凝了起久,然后跪在南宫璃月跟前,坚声道:“我等誓死效忠焰帝。”
就在这时,柳敛一身素色长袍踏了进来。
他的出现,让那几个老者惊讶不已。
就连南宫璃月也愣了一下,目光深深地望向柳敛。
此时的柳敛虽然恢复了自己的装扮,但他的样子真的跟墨非凡长得九成相似,或许是多年来做墨非凡替身的原因,此时的柳敛就连神情都像墨非凡。
“墨非凡……”场上,有人惊呼出声。
南宫璃月摆手,示意那人噤声。
他望着跟墨非凡极似的柳敛,冷声道:“你是谁?”
柳敛笑,对上南宫璃月的冷眸。“果不愧为焰帝,好眼力。”
南宫璃月并未接话,只是冷冷地盯着柳敛。
柳敛这时也懒得话些废话,为此,他将自己是墨非凡替身的身份说了出来,还有风镜夜冒死将他从雪千魅手中救出来的经过也细细说了出来。
南宫璃月听到此,冰冷的双眸闪过一道亮光。“柳敛,风镜夜救你,是因为你知道如何对付雪千魅,是吗?”
柳敛听到南宫璃月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的双眼,却是无比肯定地盯着自己,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焰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错,他是知道如何对付雪千魅的法子,但是他绝对不会说出去。
虽然雪千魅对他并无半分怜意,但是他却深深地看着这个妖一般的男人。
即使雪千魅做恶多端,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对付雪千魅的法子。
“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你在装糊涂?”门外,纤纤清冷的身影缓缓朝内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