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我的身体僵直着。杜清池说完那句话后将我抱得更紧,肌肤相触间传来的温度让我泛起一阵颤栗。
“徐徐。”他轻声喊我,双唇在我额头上轻轻吻着。
我靠在他的身上,心乱如麻。我想推开他,想做回那个坚硬如铁的颜心。可是我心底深处。有个小小的声音一直在呐喊,答应他,答应他。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喊,他是骗你的,你不要又上当了。
两个声音交织着,我只觉得我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我纠结犹豫时,杜清池的唇已经吻到了我的唇上,他那么急切,从没有过的急切。
我被他压在车门上。一开始是身不由己,不知所措。渐渐的,我伸出环住了他的腰。
……
“徐徐。”他终于放开我,声音低哑。
我低头看着他的胸膛,脸上发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以前我们都戴着重重的面具,不敢让任何看到我们真实的内心。害怕被人算计,害怕真心换来假义。可我们终究是人,不管我们怎么不承认,都没有办法忽视内心深的孤独。我曾经和你说过,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拥抱才真的难得。徐徐,从今以后,我们接纳彼此,信任彼此,好不好?”他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挣扎:“你以前也这么说过。”
“以前的事情不再提了,以后,我们做到彼此信任。”他环着我的腰。温柔道。
我这才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他的双眸那么深情。我想,这一次。他的表白是出于情不自禁吧?是吗?是吧。我自问自答。
“上车吧,我们还赶着下山呢。”我晃了晃他的手。
“嗯。”他府身把嘴凑过来,“亲一下我。”
“不要。”我别开脸。
“快点。”他拉拉我。“你害羞了?”
“上车啦。”我被他闹得心里小鹿乱撞,他不正经起来跟个大男孩般。
“那我亲你。”他重新将我拉回怀里,不等我反应。他再次府身下来。这一回,他极其温柔,双手捧住了我的后脑勺。那吻,百转千回,极尽缠绵。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了我,抚摸着我的头发,他在我耳边耳语:“上车。”
“讨厌。”我踢了他一脚。
“好痛。”他叫了一声,四下看了看。他拉开后车门把我塞了进去,然后他也坐了上来,“再接再励。”他坏笑着。
“你要干嘛?喂,这里可是路边,你别发神经。”我吓了一大跳,手脚并用想要逃走。哪里是他的对手。没爬两步,他就拉住了我的双腿,然后将我压到了身下。
他压着我。伸手抚摸着我的眉眼之间,“徐徐,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感觉吗?”
“第一次?”我想了一下,“是在柳文良家吗?”
“嗯。”他伸手将座椅全部放下,“在那之前,我从亚姨那里看过你的照片,但真的见到你人的时候,我还有是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你和迎凤长得挺像的,但你们又不像。你外柔内刚,她和你刚好相反,所以,徐徐,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们混淆过。”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该不该感叹造化弄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是这样关系?”
“什么关系?”他挑眉。
“你说呢?”我将问题抛还给他。
“你是我的女朋友,而我,是你的男朋友。”他字字清晰。
“我有点感动了。”我笑起来,眼中泛起泪水,“得到你的承认可真不容易。”
“我想。”他顿住,咬着唇。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我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爱你,可能不是特别多。你介意吗?”
我笑,“我介意的话,你现在放开我吗?”
“不放。”他将头压下来,吻上来之前,他说:“现在开始不要再说话了。”
“不行,这路边……”
“这里没人。”他嘿嘿的笑着。
“可是,有点冷。”我顾左右言其他。
“很快就不冷了。”他轻声说。
……
太阳升得老高了,我们并排躺着,杜清池把衣服遮到我的身上。他搂着我:“冷吗?”
我羞涩道:“不冷。”
他突然笑起来:“徐徐,我说件事情,你不要生气。”
“什么?”我紧张道。
“我没用套。”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所以……”我心里一紧,“我下山再去买紧急避孕药来得急,不用担心。”
“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他摇摇头。
我看着他。
“以后都不戴了。”他撑起身体看我,“可以吗?”
“什么意思?”我的心又砰砰跳起来。
“你可以为我生一个孩子吗?”他这样问。
这个问题太突然。突然得我完全反应不过来,在今天之前,我以为我和他要老死不相往来。他主动冰释前嫌,我以为我们要逐渐细水长流。可他多急啊,他都直接跳到生孩子那一步去了。我心里先是涌起一股甜蜜,然后更多的担心涌来。
“清池,你告诉我,这个任务是不是特别危险?”我警觉起来。
他笑笑:“哪次任务不危险呢?每一次都有可能是生命的终结。但这一次不一样,我想离开清澜门了,带你一起。”
我惊得坐起来:“清池。”
“你不愿意下山就吃药。”他的情绪低下来。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实话实说。
他把内衣捡起来给我:“我们先下山吧。”
“好。”我接过内衣。
收拾妥当后,车子重新上了路,到B城时已经是饭点了。找了间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们就开着车继续前行。
天黑的时候,车子开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杜清池将车开到了一个小小的车行,车子停下来,杜清池先下了车。
有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从车行里迎出来,杜清池和他说了几句话。随后那中年男人就跑进去了,杜清池跑回车边帮我开了车门。
“我们换一辆车。”他说。
“噢。”我关了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