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你老婆正和野男人在那个
暗金色的西式大餐厅。
雪白色的长桌前,一场丰盛的西式午餐准备好了。
苏南从刚刚搬完家收拾停当的卧室房间里,沿着金碧辉煌的旋转楼梯走下楼,步入餐厅时,映入眼帘的,是座无虚席的顾家一大家。
刚刚康复出院的顾荣耀坐在席首位置,身旁是珠宝明艳盛装旗袍的顾太太黄芳琴。
对面是面色冷峻的顾言辰,他身旁空着一个位置,应该是给她留下的。
身旁就是顾寒宇,再左侧是紧挨着顾寒宇的苏北。
顾寒宇对面是客人林晨风,林晨风身边坐着白雅婷,顾倩倩坐在白雅婷身旁左侧。
这场午宴,是庆祝顾荣耀康复出院而精心准备的。
苏南落座在顾言辰身旁,顾荣耀这才对身侧半躬着身子的老管家福伯吩咐道:“上餐吧。”
西装革履,脖颈前蝴蝶领结打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福伯,一边对恭恭敬敬立在两侧的仆女打手势,苏南却是发现他走到自己身边,恭谨地问道:
“大少奶奶,您身子不适,且怀有身孕,这是你应该忌口的食物清单,请您待会儿注意一下。”
苏南接过来,发现竟然是顾言辰锋利如利剑,又清隽华美如惊龙般飘飞冷渺的字迹。她抬眸就眼角余光偷瞄向身侧的他,顾言辰俨然一副目不斜视的无动于衷冷淡表情,对她这个正式登堂入室的“大少奶奶”不暇理睬。
苏南被他冷冽的表情冻了一下,心头泛起苦水,对福伯点点头,发觉众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愈发有些拘谨,低下头去。
银色托盘上,大大小小银盆银碗盖着的银盘,被呈递上来,端放在三脚架蜡烛前,在长桌上一字排开。
拿着刀叉,生平以来根本就没吃过两顿西餐的她,有些笨拙地在盘子里划拉,脑袋还昏沉沉的,面对盘中的冒着喷香热气的神户牛排,她有一种望洋兴叹的忧伤感……
午餐上,林晨风与顾荣耀谈笑风生,白雅婷也落落大方,与顾倩倩、苏北相谈甚欢,端起酒杯往这边的长辈顾氏夫妇敬酒劝杯,唯独顾言辰与苏南、顾寒宇三人像是北极圈里的冰雕一样,杵在那里作壁上观。
身旁一侧,苏北歪着笑脸,笑吟吟地看着切了良久都无法顺利切下一片牛排来的苏南,揶揄出声了:
“嫂子,让言辰哥帮你切嘛。”
苏南心颤了一下,偷偷抬起眼眸瞥一眼顾言辰,他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动作很优雅,听完苏北的话后,端起高脚杯向林晨风道:
“晨风,我们干一杯。”
林晨风笑着与他碰杯,接着苏南一颗心沉沦到谷底,见到顾言辰站起身来,脸色冷淡淡漠,让座道:
“晨风,你坐这里来,正好和我父亲好好交谈。”
苏南垂了垂眸,正内心黯然时刻,白雅婷得意地朝她笑了一下道:
“苏小姐,不会切牛排就吃别的吧,千万别切到手了。”
林晨风耸耸肩,看到已经走到他近前的顾言辰,他俊脸泛起一丝复杂,还是站起身来,朝着脸色黯淡的苏南身旁坐来。
这时,顾倩倩笑着也站起身了。悠然道:“我想吃那边的慕斯蛋糕,正巧,来,嫂子,我跟你也换下位置吧。”
苏南感激地看一眼她,发现她盘中已经把没有吃一口的牛排已经切成齐整的小片了,笑着朝她递一下眼神,苏南站起身来,往白雅婷这边走过来。
落坐下来,她就发现白雅婷坐在她与顾言辰中间,似乎没有拘谨尴尬之色,反而是殷勤笑意地向顾言辰端杯敬酒。
苏南终于一腔火气蹿腾起来。端起了红酒瓶子就咕咚咚往自己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了一大杯,侧脸盯向顾言辰,火气的眸子紧盯着他,出声道:“来,老公,我也敬你一杯。”
一瞬间,诺大的餐厅静了一静。
黄芳琴一直雍容华贵的贵夫人身姿坐在顾荣耀身侧,此刻面带讥嘲发难出声道:
“到底是小户人家的人,懂不懂西餐上的礼仪规矩啊?等客人白小姐敬完酒再敬就不行吗?”
苏南凄笑起来,却是毫不畏惧地瞪向黄芳琴,语带讥讽道:
“黄阿姨,您的出身似乎也并不是大户人家。”
“你!”黄芳琴“啪”地一声就甩了刀叉,凤眸凛冽,柳眉倒竖地厉瞪向她,厉斥出声道:
“身为一个晚辈,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才第一天进家门,就目无尊长了?!”
苏南索性豁出去了,眼圈泛红瞥一眼俊脸冷淡无动于衷表情的顾言辰,哽咽着大声出声:
“太太你看不惯我,尽管把我赶出去!”
喊完就已经泪水簌簌而落,泪眼模糊地盯看向态度冷淡,神情波澜不惊的顾言辰,紧咬着嘴唇,真的想立即冲出顾家了。
“咳咳……南南,别这样。”林晨风赔着笑脸劝道她了。
“妈,您消消气,嫂子她毕竟没见过世面,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嘛。”苏北面带阴笑,阴阳怪气地劝道。
“走,嫂子,我带你出去擦把脸。”顾倩倩慌忙站起身来,一边给她使眼色,一边快步走过来搀扶着身子颤抖的她就往外走。
更是冷眼瞪向黄芳琴,冷冷讥嘲一声道:“孕妇怀孕初期情绪容易失控,黄阿姨,您动什么火啊?哪里还有贵夫人的样子啊?”
苏南身子虚弱地依靠在这个心善的小姑子身上,泪眸凄迷地凝视着还坐在那里八风不动的冷峻身影,心像是揉碎了一把碎玻璃般,尽是伤楚了……
就因为她长得与林思柔相像,他之前才那般对她情浓意浓吗?就因为他发觉林思柔给他留下了一个儿子,他现在就刻意疏远她视她如敝履吗?
“顾倩倩?!你!”
黄芳琴愈发盛怒,抓起盘子就要摔了。
“够了!统统给我闭嘴!不想吃给我滚!”顾荣耀雷霆暴怒,声如雷震,整个餐厅都轰隆隆直响,嘶吼斥喝黄芳琴了。
苏南被顾倩倩搀扶着走过拐角,泪眸凄切地看到,那道白衬衫身影,端起了威士忌酒瓶咕咕咕仰起脖子就灌了起来……
他。他内心也不好受吧?
夜晚。
阳台上花卉如簇,一轮明月高悬在深灰蓝色的夜空中,如丝绸般的夜幕洒下一片朦胧的银纱。
苏南穿着让人精心定制的雪白色吊带百褶裙,下午更是在私人会所里让形象设计师专门做了一个空气刘海,把齐肩的长发剪短,扎在后侧就是一个短马尾,对这种形象非常不适的她,晚餐都躲开了晚宴,躲在卧室里没有下楼。
现在,她在接到了林晨风的电话后,悄悄地摸到了阳台上。
花簇旁,淡雅的白色花绽开着。年轻男人清朗笑容如春风般温暖,立在阳台栏杆边。
苏南幽幽地叹息一下,回头提心吊胆地看一眼敞开着的楼道口,还是快步走近他,问出声道:
“你说你有办法阻止明天苏北的婚礼,要把她的秘密告诉我,说,到底是什么秘密?”
林晨风把一个档案袋递送到她手里,从容地笑道:
“我是她前夫,不出意外的话,甜甜就是我的孩子。我也是这几天才从调查你身周围情况时,无意中发现。你三四年前就收养了一个女儿,我愈看她的眉目脸型愈觉得,她就是我女儿。真没想到啊,苏北竟然这样狠心,抛弃她让你领养她那么多年!”
苏南从听到第一句“我是她前夫”,就震惊瞠目得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良久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
“那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就真的从不知道你和她之间有过孩子?!”
林晨风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面前愤怒如火的美眸,内心一片悔恨难过,眸色晦暗下来。叹息道:
“她一直称她的确怀过孕生下过孩子,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这个贱女人,当时得知我爸的家主地位被我大伯剥夺后,认为我这个人根本当不上林家继承人了,当时局面也一片糟,媒体传言林家濒临破产,她就背叛我而去。我也没想到,这个该死的贱人,竟然生过孩子,还把孩子抛弃到你手里养育……”
两人说话间,花簇另一侧昏暗的角落里,原本就隐藏着一对偷情的男女,正是刚刚从化妆间里化完新娘妆的苏北,以及参加完晚宴后装醉的顾寒宇。在察觉到林晨风上楼来之时,苏北就立即推着顾寒宇让他悄无声息溜走。此刻,她脸色阴沉地猫腰在花簇后,一边懊恼地整理好内裤裙裳,一边竖起耳朵偷听,阴鸷的蛇眸落在苏南手里的档案袋上……
她更是偷偷地拿起了手机,把苏南与林晨风一对男女鬼鬼祟祟在花前月下偷会的场景,偷偷录制下来。更是用双卡手机里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卡号,给顾言辰发过去一条短信:“你老婆正与野男人在阳台上偷情”。
苏南与林晨风都丝毫没有察觉到花簇后,有一个人就在偷听,苏南更是怒火攻心,咬牙切齿问道:
“我前些天偷偷做了甜甜与苏北的DNA检验亲子鉴定,已经拿到了证据。这个贱女人与我老公宋家铭之前的偷情录像与照片我也有,这档案袋里是什么?你和她的结婚证据?”
林晨风俊眸凝视着面前的她,剪了短马尾,穿着清纯气息衣裳的她,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仿若沐浴着一层仙气,美得令他心颤。
他内心无比复杂感慨:当年,就是听闻她与宋家铭结婚的消息,他出国创业。三年后,悄悄地在她工作地点下班的地方,见到她与宋家铭成双出对夫妻恩爱的情景,他一时糊涂,没有看清主动找上门来的苏北的真面目,迎娶了与她长相有些相像的苏北……
林晨风从发怔中回过神来,眼神深沉如海,眸光伤感如水,叹息道:
“对,里面是我和她之间的结婚证、离婚证,她在医院怀孕的孕检记录、临产住院记录,还有我们之间的婚纱照合影、亲密的照片等等……”
苏南察觉到他凝视着自己的目光,幽幽叹息一下,收起档案袋,目光往夜空中的明月眺望一眼,眼角余光偷看一眼身旁成熟魅力的他,恍惚间忆起了校园里的那些朦胧寂静的夜晚……
昏黄的路灯下,皎洁的明月下,下了晚自习的他,总是会在教学楼下,伫立在路口,痴痴地等她……
如今,依旧有好美的月光。
今夜月似昨夜月,眼前人也似是曾经人,却是时光流逝,人事皆非了。
就在她怔怔出神之刻——
一声清冷冷寒的醉酒声音。清冽如冬日的冻泉,突兀地在两人身后响起:
“林兄,老婆,你们好兴致啊。”
苏南浑身剧颤,霍然回头,就看到朗月月光下,清辉如洗,身上一件淡白色浴袍的顾言辰,冷眸如雪,晃动着摇摇晃晃的身子,手里还攥着一瓶人头马,冷笑着盯视着两人。
苏南更是发现,他的眸光在落在她一身打扮形象上,瞳眸骤然猛缩,眸光狂涌万千情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审视盯看着她,身子僵立在那里,恍若见到最梦幻的意中人一样,神情痴醉沉迷,眼神再难自拔……
“老公!”她泪眸如雾,声如泣诉,哽咽噎喉,踉跄着身子朝他扑过去。
刚到半途,一声如梦似幻般沉醉的低沉嘶哑声音。令她的身形戛然而止,浑身上下如坠冰窟,冻僵在那里——
“思柔!你……你是思柔?!”
豆大的泪珠从苍白的脸颊上扑簌簌落下,苏南笑了出来,拼命地压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却还是颤着身子一步,一步,仿若踩在荆棘的血淋淋心头,缓步走到他面前。
任由他一把紧紧地把她深拥入怀,疯狂如疯子般上下拼命狂吻她,热吻她,激吻她……
她抬起头来。泪眼凄迷地看一眼摇头叹息着,从她身侧走过的林晨风,内心像是刀扎一样千疮万孔,凄笑着搂住怀中的醉酒男人,喉咙酸楚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勉强哽咽出声:
“我是思柔,对,我是思柔……”
思柔,思柔。
难怪啊,她在公司里上班那么多年,对七年前的顾氏金融公司,为何不惜股价狂跌,斥资亿万突然改名SR公司心存疑惑。
现在,她泪涌满面地深拥着他,终于恍然明白了。
SR,思柔!
花丛后,苏北走了出来。
冷眼狠毒地盯视着离开阳台消失在电梯口的两人身影,她眸中闪过一丝惊疑:难道说,姐姐能勾搭上顾言辰的原因是,她长相与顾言辰的初恋女子相像?!
今晚,她需要派人偷偷潜入苏南房间里,绝不能让档案袋里的东西在婚礼中被苏南拿出来。
刚刚从阳台处往楼道里轻掂着脚步下楼,回到房间里刚刚关上门,就听到一声似笑非笑的冷嘲声: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下一句是什么?苏小姐知道吗?”
苏北笑吟吟地转身,看向黑暗中的白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明天要做她伴娘的白雅婷,促狭道:
“相煎何太急。白小姐,你我将来注定是要做妯娌的人,相煎何太急啊!”
白雅婷手里捻起一件粗粗的电动东东来,伸手就拉开了衣柜,目光往里面瞟了一眼,看到尽是成人限制级的东东,琳琅满目一整柜子,各种暴露的内衣也应有尽有,揶揄道:
“啧啧,苏小姐啊,您可真是让人惊叹啊!”
苏北笑着凑近她身边道:“今天医院里我姐肚腹中的孩子差点儿被一个医师暗害掉,白小姐的手段吧?我还在纳闷呢,这个野男人的种,白小姐何必心急如焚呢?”
白雅婷笑着凑近到她耳边低语了两句,苏北睁大眼眸,眼色瞬间阴鸷如毒蝎,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顾言辰之前对她如此袒护。”却是随即笑了一下道:“放心好了,我嫁过来就绝对不再会让她肚子里的这个孽种生下来!”
接着,笑着凑近白雅婷耳边道:“我姐是不是与当年的那一位长相非常相像?这一点我们俩个商量一下,应该可以利用吧。”
“那孩子是林思柔的,现在顾言辰已经疏远她了,白天还当着顾荣耀的面闹离婚呢,我可是知道顾言辰性子的,哪里还用得着利用啊?”
白雅婷嗤笑一下,不以为然了。
“白小姐,当年妇产科医院的婴儿掉包偷换的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不关心,我只问你一句,有没有顾言辰那个龙凤胎妹妹的消息?”
“没有。不过,我已经找到了非常合适的人选,我们倒可以好好筹划一下,造出来一个假妹妹来。”
白雅婷冷笑起来得意道。苏北抬起了笑眸道:“苏家那对老不死的,真是该死,竟然对我是他们亲生女儿这件事有所怀疑,私下里还在寻人启事。我也找到了一个替身假千金,明天就会让她出现在那一对老不死的面前了,还请白小姐帮忙一下。”
“好,原来你我英雄所见略同啊!”白雅婷笑起来,拍拍她的肩头道,眸底却是闪过极度恶毒的厌恶。
怀疑?你压根就不是苏栋梁、李淑兰的亲生女儿,背地里还有前夫,还生过孩子,还与别人的老公勾歼成双不说,还抛母弃女,还害死自己父亲,拆迁事故压根就是你的手脚,却往你姐姐苏南身上一推,现在又和这个将要结婚的老公四处不分场合野合……
天下间,竟然有像你如此心地歹毒到无一处善处的毒女人,哼!
苏北看着白雅婷的身影消失,眸底也泛起极端嫌弃鄙夷的眼神。
哼,白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你老妈跟野男人蓝交生下来的,白家千金的身份根本就是个鬼!林思柔当年离奇车祸百分百与你相关,我虽然并不怎么和你交往了解,就单单这几天,你在机场监控、医院那边、媒体报社包括顾家别墅都有显露你人员手下的痕迹,手伸得如此之广,那天记者发布会上差点显露的手段已经可见一斑了,今天还直接派医生要害了苏南的腹中子。我这只毒蝎,可未必比得上你这只毒蜘蛛更狠毒啊!
卧室中。
苏南发觉自己被醉意醺醺的顾言辰抱错了卧室——
这,分明就是顾寒宇的卧室嘛!
卧室里墙角留声机播放着交响乐曲子,黑色的大磁盘在留声机的缓慢转动中,映衬着周围古朴雅致的欧式装潢,使人恍若步进了中世纪欧洲的音乐厅。
而刚刚进了门。就听到浴室里面响着哗啦啦的水花声,昏黄色的愈灯下,里面有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
顾寒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根本没有平日里的冰冷冰山样子,而是一副猥琐的银秽色笑:
“宝贝,别急嘛,马上就来了,嘿嘿。”
苏南刚要搀扶着顾言辰立即从这里面冲出去,就只觉得自己嘴被顾言辰一堵,紧接着就只觉得眼前一黑,轻微一声衣柜响后,两人竟然已经躲进了搭着一溜衬衫、西装的宽敞衣柜内……
这时。她身子一颤,已经听到卧室里响起一声娇嗲嗲的“讨厌”,女声曼妙,却根本不是她妹妹苏北的声音啊。
她只觉得昏暗中醉酒的顾言辰还在对她胡乱动作,强忍住面红耳赤的羞赧,尽量地压低着动静,暗自庆幸交响乐声很大,才偷偷透着衣柜缝,偷看过去——
天啊,这,这。
这不是晚宴时,在走廊里端庄样子,四处参观顾家别墅,被她无意中瞧见有了一丝印象的,白家二小姐白曼兰吗?
顾寒宇竟然是一个冷面冰山的食肉禽兽?
眼见到衣物如撕碎的片缕般飘落在地,男女间的那种声音热烈激昂起来,苏南耳根通红,心跳促急加快。更是隐隐觉得衣柜里那人也对她那个,天啊,她也面对这种情景……
这时,却是听到了刚被白曼兰关锁上的房门,被人轻轻敲响的声音。
一片黑暗中,交响乐的悦耳曼妙奏响声中,顾寒宇冰霜般的冷意声音响了起来:
TMD是谁?!
门外。黄芳琴的怨怒声音响起:
“混帐东西,我是你妈!苏小姐你老妈我刚把她送走,这新婚前夜你都不能消停一下吗?说,房间里又是哪家的骚狐狸?!”
接着,“咔嚓”的钥匙声响中,已经响起了门柄被拧动声。
一片黑暗中,仓促下,苏南只感到衣柜门被人一推,一个衣裙不整的刺鼻香水味的女人已经被人塞了进来。她惊羞气怒下,立即伸手捂住这个女人的嘴!……
“哗啦”一声,是窗户被人迅疾推开的声音。
“啪”地一声,灯光彻亮起来。衣柜缝隙中透进来光亮,苏南羞愤恨恼地瞪一眼白曼兰,把一件衬衫遮在自己与昏睡过去的男人身上……
黄芳琴四下查找的惊怒声音响起:“人呢?你这个混帐东西,苏北还不能满足你吗?!小心她刚进家门就发现你的不三不四,哼……”
苏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感到一个人影已经站到了衣柜前,黑影遮住了衣柜缝隙投射来的一些光线……
天啊,千万,千万别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