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圣上,这是犬戎送上的东珠。”
小豆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紫色的盒子,盒子里豁然装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这个礼物在众多的犬戎礼物中算是最让人惊讶的,如此大的东珠,当真是价值连城。
然而,霂无觞看到这宝贝看起来脸色并不好。
御书房里,礼部侍郎沈恒就站在他的面前,手里还拿着犬戎白狼王的礼单。
“皇上,犬戎白狼王此次来觐见,是对我朝的朝拜,这些礼物也算的是一种供奉,显示我大国威严,圣上应该立即摆下盛宴款待他们。”
霂无觞瞅了他一眼。
沈恒斯文儒雅,是世家之子,年纪轻轻就当上礼部侍郎,前途不过限量。不过在霂无觞看来,这人就一顽固不化的腐儒。
“你是说朕还要请他们吃饭?”
“那是当然。”沈恒恭敬笑道,“大国礼仪,该当如是。”
“哼!呵呵……”霂无觞真是被他气笑了,这个白狼王明目张胆的竟然找上门了,还打算让他请他吃一顿饭?
“皇上,”沈恒看他好像很不乐意的样子,禁不住为这位小气的皇帝担忧了,“想我天元朝上邦大国,外邦来朝,绝不至于连顿饭都不给的,皇上三思啊。”
他眼神灼灼的盯着霂无觞,似乎倘若他不招待白狼王,他就会在这里不断的呱噪下去。
霂无觞眯起眼睛,冷冷一笑,心道:好,你既然想见宁素,朕偏不让你见!
“传令下去,设宴款待,朕亲自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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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宫中,宁素正在写字,时不时的停住毛笔,若有所思。
今晚,霂无觞要在宫中宴请白沧澜,不知道到时候情况如何。
宁素放下了毛笔,反正不关她的事,多想无益。但是一想到白沧澜要入宫来,她心里无端的就有些忐忑。
这时候,窗户响了一声,好像被什么砸了一下。
“咦?难道是鸟儿撞上了?”
宁素打开了窗户,可是就在她打开窗户的一刹那,一个黑影掠了进来。
她来不及尖叫,那个黑影已经将她的嘴堵住了。
“别叫,是我!”那人把脸上的面巾扯下,豁然在眼前的竟是白沧澜的脸。
看她看清楚了,白沧澜放开了她。
“小主,有事吗?”玉兰在内殿的门外叫道。
“无……无事……”宁素赶紧去将内殿的门关上,这边白沧澜也将窗户关上了。
宁素急了,这人是怎样?她明明和他没什么,他青天白日的竟然闯入了她的内殿,没什么也变成了有什么。
“白!沧!澜!”宁素瞪着眼睛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沧澜脸上露出笑容,环视了一圈她的房间,道:“原来这就是你住的房间,果然雅致的很。”
当他的目光落在宁素的脸上时,幽然的深沉,又带着几分哀伤。
“宁素,你过的好吗?”
宁素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骗人!”白沧澜蹙了蹙眉头,“你看你的模样,比在大漠时还要憔悴,你以为本王的眼睛是瞎的吗?”
宁素十分不安,真担心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来,着急的问:“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你不知道吗?霂无觞设宴,我入了宫以后找个借口便溜过来了。”
“这里对你危险的很,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白沧澜突然走过来,蓦然抓住了她的手,逼视着她:“宁素,跟我走。我这次来,无论如何都要带你走!”
宁素无奈的看着他的眼:“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霂无觞后宫美女无数,你总有一日会落入不幸的境地,我不想看到那一天!跟我走,我给你最好的生活、最幸福、最安心的日子。我白狼王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他的手那样有力而灼热,紧紧的握着宁素的手,让她无力挣扎,整个人仿佛陷入他深黑如海的乌眸之中。
然而,宁素是那样清醒。
她看着白沧澜的眼,定定的说:“不,沧澜,我要留在这里,你明知道,我心里爱的人是霂无觞。即便他将来变心,即便他待我不好,自从嫁给他的那一天起,我便注定这一生都是他的女人。”
白沧澜的眼中浮起了怒意:“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我在犬戎,无日无夜的不想念你,每当想起你时,我恨不得飞越千山万水,到你的身边。宁素,你为什么要待我这样残忍?”
宁素定定的看着他,终于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沧澜,你很好,甚至……比无觞待我还好。但是,感情有时候不是用理智可以决定的。你走吧!忘记我,过上属于你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许你现在不懂,但是终有一日你会懂的。”
白沧澜放了手,他千山万水到这里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
望着她倔强的身影,他低下头:“我输了,但是我不是输给霂无觞,而是输给了你。宁素,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但是如果你有一日后悔,不要忘了,在犬戎,还有一个白狼王。无论何时,我都会欢迎你的到来。”
宁素的心“砰然”动了一下,只觉得眼前雾气蒙蒙,却别过了头去。
“这个给你。”白沧澜将一个东西塞在她的手,用双臂紧紧的从身后抱紧了她。
宁素没有动,任由他抱着。
“天冷了,多穿一点。”他的青丝拂过了她的脸,他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拿着这块令牌就可以找到我。”
话音落下,宁素还未缓过神来,只听到窗扇摇晃的声音,黑影一纵,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宁素看着手中的令牌,上面写着犬戎的文字。
她眼眸一转,这是白狼王最后送给她的礼物,一定十分重要,只是上次的银箭已经给她带来不少麻烦,这一次,她一定得收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想罢,她将那令牌秘密的收藏起来。
“后悔?”她自嘲的笑笑,“既然入了这宫廷,早已失去了后悔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