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 国师府(二更)
当言一色站在国师府大门前时,忽地眉心一跳,有种她即将解锁某人另一个马甲的预感。
她缓缓扭头,盯着身边迟聿的脸庞,扯了扯唇角,拖长了语调问道,“别告诉我这座国师府是你的。”
迟聿筋骨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盈亮的眼睛,轻笑道,“确实不是孤的……”
言一色眉梢一扬,不怎么信,“不是你的,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寄人篱下吗?你当我傻哦!”
迟聿揉了下她的头顶,声音轻薄而坚定,“是我们的。”
言一色一愣,忍不住拿头撞他一下,“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不能,逗你比较有意思。”
“呵呵呵,最近我发现,你在我面前越来越嚣张了。”
“还不是夫人宠的。”
迟聿说得一本正经,言一色不由笑了,彻底没了没脾气,“算你识相!甜言蜜语说得越来越溜了。”
“还不是夫人教得好。”
“我当你在拍马屁。”
“那你可受用?”
言一色拧了一把他的手臂,哼笑道,“少油嘴滑舌,走了走了,在这站着也不怕热化了。”
她当先走了几步,猛地转头又跟迟聿确认,“你真是辰砂国的国师?”
迟聿拎着一堆东西向她走近,揽过她的肩往府门走去,“如假包换。”
“你怎么混到如此高位的?”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回去再讲给你听。”
“哦……辰砂皇知道你当国师的同时,还兼任丛叶一国之君吗?”
“不知,他未曾见过我真容。”
“原来如此!那你可有打算告诉他真相?”
“嗯。”
“哈哈哈辰砂皇若知道怕是要惊掉下巴!他该不会因此忌惮你,以欺君之名罢你国师之位吧?”
“不会。”
“这么自信?”
“他跟他的太子一样,都有病……离不开孤就像离不开水。”
“……”
言一色沉默,迟聿见她许久不作声,锋薄的唇角斜勾,淡问,“怎么了。”
言一色颦着眉,煞有介事道,“莫非他们对你有瘾?你是不是给他们下毒了?”
迟聿闻言,屈指在她额前敲了一下,“胡说……他们只是被孤的魅力折服。”
言一色啧了一声,“姑且信你!对了,你日后在辰砂皇面前也要自称孤吗?他能忍的了?”
迟聿不答反问,“你可知辰砂皇何时开始尊崇国师?”
言一色当然不知道,她并没了解过辰砂的事,结合迟聿的人生经历,盲猜,“五年前。”
“九年前,孤十二三岁。”
言一色惊讶,“这么说,你与辰砂皇之间,也算渊源颇深了。”
迟聿凤眸暗红,犹如血月,诡谲而深寒,语气凉薄,“他以惜才的名义,三番五次请孤入朝为官,见孤拒意坚决,又提出国师之位……孤那时随口应下,并提条件――要以孤自称,本想让他知难而退,却不料他毫不犹豫,一口答应!自那以后,辰砂国便有了一位能自称孤的国师,这件事位列荆原大陆十大奇闻轶事之一……你只需稍加了解,就会知道。”
言一色听罢,整个人风中凌乱,琢磨片刻,非常认同迟聿的话,“你说的没错,这位辰砂国的皇帝,还真是有病!正常人做不出这种荒唐事!他对你,一定有所图谋!”
迟聿狭长的眼,深暗如渊,摩挲着掌中言一色的柔荑,不轻不重。
……
后院,锦韶院。
言一色沐浴一番,换上了新裙,走出来时,就见迟聿歪靠在躺椅上,双眸阖着,神色安宁,气息轻缓,好似睡着了。
迟聿是从别处洗浴后又过来的,等了没一会儿,便被困意淹没。
言一色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摸着下巴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将他抱到床上去,会睡的舒服一些。
言一色的手才碰到迟聿的手臂,便被他反握住了手腕,一双精致寒凉的眼睁开,映入言一色的身影时,泛起一丝柔波,抓过她的手亲了亲,“困不困?”
言一色诚实道,“嗯,有些累。”
迟聿起身,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他没有走,而是陪她一起。
房中安静凉爽,一股倦意涌上来,言一色头沾到枕头,秒睡。
迟聿方才小睡了一会儿,此时神清气爽,并无困意,眉眼温柔地看着她,眸光缱绻痴缠,深处是浓烈如火的爱意。
……
凌以绝为了比辰砂皇先一步到国师府,难得不要形象,什么也不清理,就顶着自己被揍的这副凄惨样子,在凌以帆和心腹阿满的帮助下,风风火火闯进了府门。
魑妖最先得到消息,忙不迭出面迎接,看到凌以绝伤痕累累的样子,见怪不怪,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是因自己的恶趣味,被辰砂皇狠狠修理了一顿。
凌以绝也不知怎地就有了个怪癖,爱以看人抢钱为乐,场面越混乱、越激烈、越血腥,他越高兴。
这绝对是个给自己招黑的癖好,凌以绝因此事被冠上的恶名,响亮程度直追他的美名!朝中铁面无私的齐御史为此进谏了多次,辰砂皇最初还只是象征性地责罚一番,后面见凌以绝屡教不改,气疯了,就干脆自己上手了!
然而辰砂皇亲自教训也没用,凌以绝时不时就要闹事,辰砂皇一次比一次打得狠,久而久之,这件事便广为人知,且众人习以为常。
同时,世人都在传,凌以绝对自己怪癖的执着之深,跟倾慕云音有的一比。
魑妖向凌以绝行了礼,便冷静地安排他去客院,并让人去找大夫来。
凌以绝趴在凌以帆背上,冷脸拒绝,“本太子不要别的大夫看伤,快把你们国师叫出来!除了他的医术,本太子谁也不信!”
魑妖干笑了下,好心劝道,“太子殿下,国师大人在陪夫人,两人正歇着,若是被打扰……恕魑妖直言,伤上加伤算是轻的,万一‘横’着出去,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凌以绝似乎毫不在意惹到迟聿的危险后果,他只吃惊一点,“夫人!?国师何时娶妻了?本太子和父皇都没收到喜帖!这不是拿我们当外人了吗!”
凌以帆瞪大了眼睛,配合着凌以绝,猛点头。
魑妖道,“太子殿下请勿激动,国师大人还未成亲,但已认定了夫人,非她不娶。”
凌以绝难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那本太子更要见见国师夫人了,看她是何等倾城绝色,能让国师神乎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