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之延苦笑一下,慢慢的说:“二哥,我很少这样正经的和你讲话,一直以来,你眼中我不过是个顽劣之徒,朽木不可雕也的主。但是,这一次,我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问你,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冷悦儿?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
沭之睿有些意外,盯着沭之延,确定他不在讲醉话,然后才慢慢的说:“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自然是在乎的,至于是不是因为你带她外出才休了她,这如今不重要了,休书我已经让小木头带了回来,撕了它,就等于收回了休她的事,她如今仍然是我的妻子。”
沭之延长长出了口气,但仍有些失望,轻声说:“二哥,你并没有告诉我实话,若是你真的在乎冷悦儿,就实话实说,这不丢人,但是,若是你并不在乎,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可以替冷悦儿担下所有的不是,但请你不要再伤害冷悦儿。因为,冷悦儿是我自出生到现在,唯一在乎的女人,她,对我来说,珍贵过我的生命。”
沭之睿脸色一变,想要发火,犹豫一下,忍了回去,恨恨的说:“你们果然是瞒着我生了情!”
沭之延轻轻摇了摇头,“二哥,你有时候真是相当的可恶,你实在是让爹娘宠坏了,不知道得和失,你能不能用干净一些的思想来想冷悦儿,若她心中有我半分,我也是知足的,她虽然被你休出家门,可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甚至,连个想法都没有!”
沭之睿盯着沭之延,不说话,但眼中明显有了愤怒之意。
沭之延苦笑着,有些酒意涌上心头,突然间的寂寞,让他心中怅然,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着沭之睿,很认真很认真的说:“你可当我此时所说的一切是醉话,但是,酒后吐真言,我话放在这儿,若是有一天你辜负了冷悦儿,我必亲手收拾你!”
沭之睿无语,有些莫名的烦躁,仿佛突然间,一切,把冷悦儿推到了面前,让他不正视都不成。
吴美儿看着冷悦儿收拾桌面,轻声说:“其实可以叫小莲起来收拾。这些事情,原本就是她们做的。”
冷悦儿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自己的事情,头也不抬,轻声说:“我与她相比,强在哪里?不过是曾经担了一个虚名。”
“你为什么一定要着急撵了沭之延回去?”吴美儿轻声问,“我是个旁观者,我看他,真是对你动了心,这和以前的他太不一样了,自他遇到你,整个人改了许多,虽然是家中的最小,无钱无权,可是,让你衣食无忧,尚且可以——”
冷悦儿不吭声,收拾干净桌子,洗了手,回到卧室,泡了杯茶,在床边坐下,温和的说:“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悦儿,你——”吴美儿有些不解,这丫头,为何表现的这般冷静?那沭之延喜欢她,傻子也看得出来,喝酒的时候,心不在酒上,一直看着冷悦儿,傻笑着,那般低声下气的讨好着她,她真的不在意吗?“那沭之睿有什么好?他后天就要娶赵娟丽进门,你真的要和赵娟丽一起共伺一夫吗?那女人可是个泼辣厉害的。”
“我不关心,只要他不娶冷婷儿,就行。”冷悦儿平静的说。
“值得为了那样一个丫头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吗?”吴美儿不相信的看着冷悦儿,“还是我低估了你对沭之睿的喜爱?”
冷悦儿侧向里躺下,不再说话。
吴美儿轻轻叹息一声,心说,算了吧,自己的事情还乱麻一团,哪里有脑子和冷悦儿说清楚,其实,她真的是宁愿冷悦儿跟沭之延在一起,而不是那个看来自大的沭之睿!
清晨,阳光灿烂,是个好天气,只是微冷,有风,吹在身上有些许凉意,醒来,头有些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把沭之延吓了一跳,立刻从木床之上跳了起来,看到四周,才想到,自己是在自己家中,不是在冷悦儿住的地方,颓然的坐下,有些失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这样没情绪?
穿好衣服,到了院中,一眼看到自己的爹娘一脸怒气和无奈的站在那儿,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和冷婷儿有关!那丫头,最是心思缜密,不晓得又生出什么事来?
“娘,又怎么了?大清早的哭丧着脸?明天赵娟丽就要进门了,您这样子让赵家瞧见,又要多事的。”沭之延笑嘻嘻的讲,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昨天喝得不多呀,怎么这么不舒服?
“赵娟丽,住嘴!”一声暴怒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沭之延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去,看到沭之睿正一脸怒气的盯着赵娟丽,赵娟丽手中拿着一把剪刀,上面沾着血迹,不多,但是,也够吓人的,这么大清早的,她跑来这儿做什么?学冷婷儿寻死吗?
“不是我,我,真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突然冲上来,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就,就——”赵娟丽急得都哭了,一张脸满是泪水,手中的剪刀扔不得,拿不得,“我没想杀她,真的,真的——”
沭之延吓了一跳,立刻跑过去,才看到,娘房中的丫头小蓉扶着冷婷儿,冷婷儿脸色苍白,额上有汗,用手捂着肩膀,鲜血在指缝间流出,看起来挺触目惊心。
“赵娟丽,你真够厉害的!”沭之延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接过赵娟丽手中一直举着的剪刀,“大清早的跑我们沭家杀人。”
沭之睿吩咐大夫替冷婷儿包扎伤口,恼怒的盯着赵娟丽,生气的说:“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她怎么得罪你了,你大清晨的跑来这儿,伤了她,我该如何和悦儿交待?!告诉她,她妹妹在我们沭家让你用剪刀扎伤了?!——”
“悦儿?!——”赵娟丽不相信的盯着沭之睿,“这个时候你竟然只担心要如何向冷悦儿那贱人交待,竟然毫不关心我!你,你真的要同时要了这两个贱人不成!?她有什么好,一个不顾廉耻的贱人,一个不知羞耻的丫头,两个姐妹急着要嫁给你,你,你,竟然还当她是宝,她,她在哪里!?竟然要我做小!”
沭之睿气的差点一巴掌扇到赵娟丽脸上,她竟然如此口不择言,她以为她是谁?“是的,你嫁进来就是为小,若是不肯答应,这婚事我可以立刻退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