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一尘不染,干净的让王媒婆紧张。沭家是城中的大户,有钱,有势,走在路上,没有人敢直视。
“坐。”沭老爷喝了口茶,简单的说,声音完全没有丝毫的情绪在,“知道我今天让你来的原因吗?”
“呃——”王媒婆犹豫一下,她是城中最有名气的媒婆,请她来,除了做媒能有何事?!可是,她没敢多嘴,只怕是多说了一个字,就惹来麻烦,“沭老爷,您莫怪,我是个傻人,猜不出,您讲。”
沭老爷轻蔑的一笑,扫了王媒婆一眼,打扮的很招惹人,大红大绿的妆扮,一身的俗不可耐!“听说过城东的冷家吗?”
“冷家?”王媒婆犹豫一下,在心里转了好半天,才轻声说,“那户外来的教书先生?有听说过,冷家有个女儿,今年刚满十六,听说长得很漂亮——”
“罗嗦!”沭老爷不耐烦的说,“冷家不是有两个女儿吗?我说得是他家的另外一个!”
“冷悦儿?”王媒婆立刻回答,一刻迟疑也不敢有,“她是冷先生的侄女,比冷先生的女儿冷婷儿大两岁,如今住在冷先生家,她父亲是冷先生的哥哥,经商在外,不常回来。”
“哼,”沭老爷轻哼了一声,不屑的说,“一个女儿家起这么个软软的名字,可见得也不是出身名门。算了,如今也懒得计较这些,为了解如今一时之急,也只得如此了。你今天去冷家,替我去提个亲,就说我们沭家要下聘给那个冷悦儿,让她七天内过门,嫁给我的二儿子沭之睿。”
“二少爷?”王媒婆一愣,心里嘀咕一句,但没敢说出来,人站着,面上明显有了犹豫之色。
“怎么?!”沭老爷冷冷的说,“做不到的话,直说,我不信千两白银请不动一个动嘴挣钱的人!”
“不是——”王媒婆吓得一哆嗦,立刻说,“只是,只是,听说二少爷和赵府的三小姐——”
“哼,哪里听来的胡话!”沭老爷生气的说,“做不成就说,找什么理由来糊弄我!”
王媒婆低着头,人有些僵硬,今天真是倒霉,答应沭老爷,沭之睿肯定饶不了她;如果她不答应,今天就休想好好的走出沭府!
沭夫人微微一笑,掀开布帘,从内室走了出来,声音平和的说:“老爷,看你吓着王媒婆了,请人家做媒,好好的,吓人家做甚。”
沭老爷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冰冰的说:“是你自己管教不严,如果不生出这等子事来,哪里要如此麻烦!如今要让一个贫贱女子进到沭家,我还不知道如何向祖宗们交待!”
“老爷言重了。”沭夫人不急不躁的说,“那冷姑娘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算是个不愁衣食的人家,她父亲也是个经商之人,叔叔也是这城中有名的教书先生,也算不得贫贱,配之睿虽说差一些,但如今,也计较不得这些了。”
沭老爷没有吭声,恼怒的喝着茶水,喉咙中有隐约的声音,似乎是在强咽恼怒。
“王媒婆,你且去冷家走一趟,告诉冷先生,我们沭家要聘了他家的一位姑娘,就在这七天之内,这边,聘礼已经准备妥当,不论他提出如何条件。”沭夫人慢慢的说,在椅子上坐下,“让那冷悦儿准备好了,七天后过门。”
王媒婆没有吭声,她惹不起沭家,更惹不起沭家的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