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冷悦儿,她已经是孩儿的妻子,不论她嫁进来之前是何等身份,何等出身,何等家世,都与她此时身份无关,她如今是我的妻,所以,孩儿请母亲看在孩儿的份上,给孩儿留个面子,不要让人家从心底里看不起我们沭家,这丫头,如今如此倔强,是因为她觉得为我们这样人家,为我这等人物,不值得悲伤难过。”沭之睿冷冷的说,看了一眼已经在床上趴下的冷悦儿,面容苍白,双目合闭,唇上有血痕,定是刚才疼得极了,为了不发出声音,硬生生咬出来的。
沭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听他把话讲完,目光也落在了冷悦儿身上,她似乎完全不存在的,眉间只有努力掩藏的痛意,再无其他,正如自己儿子所言,她是疼极了,也不肯喊一声。
“你什么意思?”沭夫人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自己也不晓得什么意思的话,目光仍然在冷悦儿身上。
“大夫来看的时候,已经说过,这丫头是个命大的,这样的身子骨挨了这十下杖责,就算是换了一个七尺男儿也要疼得死去活来,偏偏她死也不肯喊一声,我看过她身上的伤,已经伤及筋骨,只怕是换了我也要疼得吃不住,我这几日也一直奇怪她为何不肯喊一声疼!”沭之睿眉头紧皱,“刚刚进来,我在她眼中突然看到一种不屑,突然一下子想得明白,她是觉得,她为我们,不值!娘,这是第一次,有人觉得为我这样的人不值,为我们这样的家不值,她,眼中并不视我们高人一等,到是我们过高视自己与她不同,欺她忍让!”
沭夫人心中恼怒,大声说:“她若敢存了这等子心思,这沭府就容她不下,我就立刻撵了她出去,她不过是个冲喜的工具,还想如何,看她此时模样,就让为娘想起当时的吴美儿,一时心软,娘引了一只狼进来,娘怕这丫头也是个倔强好胜的,有一天,会害了你。娘宁愿你娶个愚笨的,视你为天的女子,那赵娟丽虽然跋扈些,可对你到是用心用情的,而且,娘也相信,有沭赵两家关系,她也会懂得收敛。”
“不行!”沭之睿根本不容沭夫人商量,大声说,“我还是那一句话,天下哪个女人都可以娶,唯独赵娟丽,我断断不会娶,那女子,不值得我疼惜她一生一世,到是这个冷悦儿,此时看她,我心中到有几分怜惜之意,她本是无辜,我们何必迁怒于她,而且,孩儿到觉得,自从这冷悦儿入门,孩儿身体好了许多。”
沭夫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沭之睿,似乎,他的脸色确实好了许多,看起来好像还胖了些,一旁的小木头心中嘀咕,不好才怪,这几日,主子哪里也没去,没怎么饮酒,只在院落中呆着,休息的也早,怕吵到冷悦儿,话也少了许多,声调也低了许多,脾气也好了许多,这样子,主子身体不好,才怪!但他低着头,不说。
“你真的不愿意娶赵娟丽?”沭夫人最后问了一句。
“不娶,告诉她,今生,我视她如同草芥一般,当时还待她如同妹妹,此时,她最多只是一个面熟之人,与我再无关系。”沭之睿冷冰冰的说,“好了,没事,您走吧,您这一来,搅得我整个院子都不得安生,您还是回您自己的院子呆着吧。”